楚離在這兩天可沒閑著,一有時間就纏著鄭飛舟讓他救治。鄭飛舟整體躲他不及,已經吩咐全穀都不可告訴楚離他的行徑。


    但是每日午時是給刑宏遠治療換藥的時間,這卻是固定的。楚離隻好到這邊來堵他。


    可惜這個地方總是站著一個守門神。


    “還請楚姑娘另找時間找神醫,神醫說他在診治的時候需要安靜,不能有人打擾。”


    “說你傻,你還真笨,鄭飛舟在第二次治療的時候就說了,接下來按時換藥,安心靜養就可以了,他這是利用你攔住我!”


    刑北岩皺眉,思考了片刻,做出決定:“你還是另找時間找神醫吧。”


    “你還真是沒救了……算了,那我還是走吧……”楚離佯裝要走,卻是想趁刑北岩不注意的時候從側麵溜進去。


    可是刑北岩隨已放下警惕,但是楚離轉身的瞬間足已給他反應的時間,正好一手夾住她的腰,將她止住了。


    楚離掙脫不得,任她怎麽拳打腳踢,刑北岩就是不鬆手,還就這樣夾著她走了起來。


    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藥廬的門,楚離大叫:“刑北岩!放我下來!”


    “我要送你去遠點的地方,二叔換完藥我送你回來。”


    “呸,你二叔換完藥,鄭飛舟走了,誰要回到他那個破地方!”


    “那你想去什麽地方,我可以陪你去。”


    “誰要你陪我!快放我下來!”


    “不行!”


    門外的吵鬧聲越來越遠,鄭飛舟知道應該是刑北岩將那丫頭解決掉了。心裏默默鬆了口氣。


    刑宏遠聽著外麵的聲響,歎了口氣道:“說起來,我這命還要多謝謝這丫頭,那丫頭的爺爺也在這穀裏求藥……”


    鄭飛舟打斷道:“得了,你的命都是撿來的,就不要操別人的心啦!”


    刑宏遠略尷尬:“神醫說得是。”


    “生死各有命,要是來這藥王穀,可憐的我都救,我這穀裏的藥草早就敗了。”


    “神醫說的是。”


    二人便沒了聲音,半晌,鄭飛舟還是說出了一個他剛剛診斷出的結果:“你的經脈損傷極重,即使傷勢痊愈,你的也再沒有可能衝擊九重,甚至原來的八重也隻剩下6重……”


    刑宏遠苦笑道:“其實我心中早就做好這樣的打算了……神醫能救我的性命,我已經不奢求更多了……”


    鄭飛舟知道刑宏遠是無劍裏著名的武癡,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確實接受地已經夠好了。


    “你送到我這兒的時候不僅經脈寸斷,而且體溫冰寒交錯,我醫治過不少無劍的人,從未見過無劍劍法出偏遲以後是是這樣傷人的。”


    “這……”


    鄭飛舟搖搖手:“你不必和我講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藥王穀創建數百年以來,從來都不過問江湖是非。一周之後,你的病就基本無大礙了,你拿著我的藥方,回家自己條理即可。”


    刑宏遠向鄭飛舟行了一個禮。鄭飛舟背對著,直徑離開了藥房。


    藥王穀裏到處都是不知名的青草,一股不知名的藥香。


    楚離和刑北岩靜坐在一片草地上,共同看向遠方。


    從背後看簡直是一副畫。


    微風拂麵,讓楚離有點恍惚,似乎讓她回到了三年前她還在八方的時候。那時候也有一個人這樣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和她一起享受這寧靜。


    不知他過得還好嗎?她後來才知道他並不是八方的弟子,而是無劍派的,隻是派過來學習一段時間,他走的時候她還在關禁閉,也沒來得及送送他。


    這刑北岩不就是無劍派的麽?楚離心想也許他知道些什麽。


    “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告訴我?”


    “楚兄弟請說。”


    “你們無劍派是不是有和八方派互相換弟子去學習的習慣?”


    “交換弟子學習一段時間在四大門派裏一直都有,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楚離眼前一亮,“那你還記得大概三年前你們無劍派送去八方的弟子嗎?他...們過得怎麽樣?”


    刑北岩答道:“三年前去八方的弟子大多和我同輩,如今在無劍都在各叔輩門下任職。楚兄弟難道是他們其中一人的舊識?”


    楚離聽說他過得挺不錯,說不定還是無劍派裏的一個小領導,打心眼裏為他開心。


    “沒事,隻是江湖上一直有三年前有八方弟子柳青青背叛師門的傳聞我隻是好奇罷了。”楚離也沒想到自己能如此像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再提起這段往事。


    誰知刑北岩卻一改剛剛的和煦的態度,更像一隻自我防禦的刺蝟道:“江湖傳聞大多數都有虛假的成分,還希望楚兄弟不要輕信人言!我曾見過柳青青,她不是那樣的人。”


    你見過柳青青?楚離想,也許是當時在八方的時候遇到過,當初自己果然是人畜無害的樣子,這刑北岩就見過自己就覺得不是那樣的人,可身邊的師兄弟們卻沒有人相信。


    “楚哥哥!”


    一聲少年的叫聲從身後傳來。


    楚離立刻從地上跳起來,“小誌!”


    “楚哥哥,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小誌邊跳邊向楚離招手。滿臉興奮寫在臉上。


    “刑北岩,我可沒功夫和你閑坐啦。”


    楚離起身歡快地朝小誌蹦去。


    刑北岩抬頭看看天,是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和遇見她那天一樣。


    ――


    藥穀另一個角落。


    楚離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小誌,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小誌激動地又說了一遍:“我說我被神醫的徒弟收作弟子啦,師傅說我可以自己學醫給爺爺治病!”


    “你成了鄭老頭的徒孫啦?這樣你不就可以正大光明在這穀裏了嗎?”


    “嗯啊!”


    “你運氣簡直太好啦!對了,你師傅是老頭哪個徒弟?”


    提到師傅小誌的小臉就皺成一團:“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個很奇怪的人,而且我怎麽感覺神醫似乎還有點怕她……”


    “還有老頭怕的人?哈哈,小誌看來跟了一個很厲害的人!以後我要是有什麽頭痛腦熱的就找小誌醫……”


    “嗯!”小誌重重點頭,喜悅之情蓋住了對自己新師傅的疑惑,認真的說:“楚姐姐以後什麽病都交給我!不管頭疼腦熱還是不治怪病,我通通都治好!”


    楚離寵溺得敲了一下小誌的頭:“就算你願意治我,我也不願意生病啊!”隨後彎腰輕輕抱住了小誌叮囑道:“在這裏好好照顧爺爺,好好照顧自己。”


    小誌眼淚早就盈滿眼眶:“嗯……楚姐姐也是……”


    楚離隻是輕輕地拍了小誌。


    楚離想,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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