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回憶第一次遇見小姐的時候,不堪忍受孤兒院的虐待,十歲逃出了孤兒院。


    那時穿著僅有的一套衣服跑出了孤兒院,四處流浪,撿瓶子發傳單什麽都幹過。


    因為年紀小,沒有人顧他打工,遇到能讓他打工的人心肝太黑了,一看我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流浪乞丐,做最多的話給最少的錢。


    每天吃頓飽飯,還是沒有多餘的錢去買衣服,隻能去垃圾堆撿著別人不要的衣服。睡在天橋底下。


    如果被一些乞丐發好東西就會被搶走,自己也搶不回來,不想被他們打。住到了工廠裏。對老板說晚上免費幫他看著工場,才讓自己住下。


    即使還是很冷,也比天橋底下好多了。


    工作了一段時間,我學聰明了,我假裝威脅他說不想幹了,黑心的老板也舍不得我,他也找不到比我更省錢的童工,隻好將我的工作時間減少,我就有時間去做一些小活,賺一些零用錢。


    日子就這樣過下去。


    那年冬天,看見一個五歲的小孩走在夜路上。


    他大步跟了上去,一個孩子這麽晚了也不害怕,真是不正常。好奇的跟在後麵。


    車子裏沒有了聲音,有些沉悶,雲兮睜開眼,看見了南祁瑜在走神。


    有些好笑,想起了剛遇見他的時候。


    那天晚上,是平安夜,剛被南秋從南家村接到h市,路過前世的天橋,教堂,特別懷念,讓南秋將自己放下,想到處走走。


    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冬天,正是冷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在教堂下看著巨大的聖誕樹。


    下方的禮物已經被摘光了,中間部分還剩一點,樹的尖端禮物保存的最完好。


    想起前世小時候,最想要的就是樹頂端的部分。


    這麽小的願望這一世輕鬆就可以實現。


    時間,滄海桑田。看著陌生熟悉的一切,稀稀朗朗的行人如過眼煙雲,來了,又去了。


    迷霧中,一個舉止怪異的身影突然闖進了我的視線。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的短款夾克,聳著肩,縮著脖子,手裏還拿著一摞什麽東西,來回地踱步。


    天這麽冷,夜這麽深了,他卻還在路邊徘徊,他在幹什麽?


    在這種漆黑、迷蒙的夜色中,我感到了一絲好奇,但還是克製住了,很警惕地看著他向自己走來。


    慢慢接近我了,我不由戒備到。極好的眼力讓我看出他拿了一摞傳單。我認出來了,原來是那個每天都在路邊發傳單的人,我的心中升起一個荒誕的想法,難道他要給在別人眼裏,這個五短身材,還沒有他推高的小孩發傳單?即使有著成人的靈魂,還沒有能讓大人認為我不是一個孩子。


    果然,他伸出了那隻凍得發紅的手,手裏隻剩下薄薄的一小遝紙。借著昏黃的燈光,我更近距離看出了確實是一遝廣告傳單,花花綠綠的字、粗糙低劣的紙張。


    我走到他跟前,他的手向前伸了伸,遞到我麵前。我瞥了他一眼,順手接過紙,頭稍稍一扭,就加速走開了。當我準備將那粗糙的傳單順手扔進一旁的垃圾箱時,我聽到他在後麵說了一聲:“謝謝!”我愣了一下,心裏不禁一顫。


    在這樣冷寂的夜裏,那一聲清亮的“謝謝,突然刺痛了我,我伸向垃圾箱的手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我又想起經過他身邊的那一幕:他的臉凍得紅紅的、嘴唇發紫,那隻伸出來的手非常枯瘦,好像還生了凍瘡……到時那雙眼睛,我的腳步不知不覺地放慢了,倔強頑強,感同身受。


    就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花開花落,人生太過寂寞。


    這樣的人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


    留下他,這個念頭在心裏瘋長。


    南祁瑜看著那個小女孩停下了腳步,以為她是怕黑了,不敢在向前走。剛想幫幫她。就在黑暗中傳來她脆生生帶著些許清冷的童音:“有夢想嗎?想自己創造出這一切嗎?


    跟隨我,我會給你想要的平台,來創造自己的一切。


    效忠我,哪怕靈魂也不得背叛,機會隻有一次,明天十點我會在教堂裏等你半個小時。


    還有,平安夜快樂!”向後拋起一個東西。不在停頓向南秋所在的地方走去。


    接過拋過來的的物體,抬頭看見前麵的小家夥消失在黑暗中。低頭看著手心裏玻璃製作的水晶紅蘋果。掃到印刷粗糙的傳單,凍得紅腫不堪的手。心想:再壞也不會更壞了吧。那麽,賭一次又何妨。


    站在地獄仰望天堂,惡魔總是向往著那道光。


    心情平靜地將剩下的傳單發完。像工廠走去,即使做出選擇了,但也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天空中下起了雪。


    想著小孩明亮透徹的雙膜,清新暖儒的話語。嘴角上揚,攥緊手心裏的蘋果。默道這是我過的最好的一個平安夜。


    愉快起來,霧似乎都散去了,兩邊的路燈突然明亮起來,即使下著雪,夜也似乎不那麽冷了。我回頭看了他夜幕下矗立著的教堂一眼,快步向工廠走去。


    南祁瑜第二天一早沒有上工,帶著自己僅有的行李從廠房出來。向教堂方向走去。


    即使再怎麽鎮定,這時的南祁瑜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緊張和期待還是透露了出來。


    滿懷著抱負推開了教堂的大門,看見教堂前端椅子上坐著一個孩子。向前走去“我來了!”堅定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堂裏回蕩。


    看見雲兮閉著的眼睜開,眼神清明。離開椅子,走向修士日常禱告的前方“有人笑著站在地獄,有人哭著跪在天堂。”說完後讓他跟自己走。


    一大一小拉長的影子慢慢遠離教堂。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對與錯,黑與白,隻是各自的利益不同罷了。這一天南祁瑜想明白了許多事,也找到了他想追隨一生的人。


    即使跌入地獄,也要化作惡魔追隨名為撒坦的主人,笑著麵對天使。殘忍的撕碎他們。


    車子裏的氣氛溫暖,一種叫默契的東西在兩人之間相互流淌。五年來的相處能清晰的感知彼此的情緒,又怎麽能不新生感動。


    車子一路開到水天一色,水天一色是雲兮的部分產業建成的,落成於一年前,設計圖紙是雲兮親自操刀設計,一棟棟風格獨特、精致的別墅散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幽遠的感受令人神馳。


    停下車,刷下門卡,保安將玄色的鏤空鉤花鐵門打開,大門整體上是一個,但中間設有花壇,將門分為兩路,一進一出。


    青石板鋪就的路,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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