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顛簸了半路,嚴羽帶領的醫療隊笑聲不斷,他們被眼前的綺麗風光吸引。


    嚴羽一直在拍照。


    董樂驕傲得很,她的家鄉皓空澄藍,風清,雲淡,層崖點翠,綠水逶迤,花芳而秀,啁啾穿樹,醉眼醉心的美。


    石山村坐落在大山半山腰。醫療隊的到來吸引了當地的村民,他們圍了醫療車,一股子驚奇。


    有好心的村民領來了村幹部,衛生院的負責人也迎過來,場麵愈發熱鬧起來。


    嚴羽主動說明了情況,眾人紛紛鼓起了掌,歡呼聲不斷。


    “歡迎省城醫療隊的到來!”


    “醫療隊給大山人民送來了溫暖,你們是好人!”


    醫療隊在浩浩湯湯的隊伍中走向村莊,所有的醫療器具被安置在衛生院。


    院長緊緊握住了嚴羽的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石山村地處偏遠的山區,因交通不便,居民生活的層麵相對落後,醫療資源差,相應的配套措施短缺,導致衛生院誤診率較高。


    林輝也隨行來到石山村,他早有交待,宏屹隻會默默支持惠民醫院。


    嚴羽組織醫療隊作了簡短的工作部署,所有的專家各就各位。


    村幹部已經在大喇叭上傳呼,“鄉親們注意啦,鄉親們注意啦,咱們村莊來了省城的醫療隊,希望大家迅速來村裏的衛生院體檢身體。”


    村幹部的聲音高遠遼闊,半個村莊轟動了。


    各家男女老幼齊出發,他們每張臉上溢滿了笑容,體檢身體是他們的奢望,大山裏的人過著傳統的生活。


    大山境內植被茂盛,氣候濕潤,雨量充沛,孕育了豐富的天然中藥材資源。


    大山的人自製草藥包,小病一熬也就過去了。


    村裏有一些赤腳醫生,村衛生院能維持村民的日常尋醫問藥,村民身體出現的重大疾病隻能去省城治療。


    董樂想起了後山的潘大娘,她向嚴羽打了醫學報告,董樂、趙思錦和林輝去後山接潘大娘。


    後山的道路崎嶇,這對他們是一個不小的考驗,董樂雖然在大山長大,她很少單獨行動。


    趙思錦興趣很濃,她張開懷抱,“大山,我來了,徒步遊玩是我喜歡的,誰不敢呢?”


    趙思錦激起了林輝的鬥誌,他才不甘落呢,三人追逐著出發了。


    大山的道路都是土路,董樂清晰記得潘大娘家。


    趙思錦第一次與大山擁抱,她感覺所有都是新奇的,她走進百花紛紅的山頭,一臉醉悠悠。


    林輝負責拍照。


    董樂把采集的山花編成花環,她們哼唱著,她和趙思錦仿似山間最美的公主。


    林輝遠遠地望著,大山真是人傑地靈的福地,這裏的一切迸發著蓬勃生機。


    他似乎更貼近了她的心,她的一顰一笑蕩漾他的心湖。


    山坡向陽處盛開著如雪的嬌俏,花香嫋嫋,草色青青,董樂眼前一亮,“快,快,那是很難尋覓的金香爐。”


    的確,山坡一隅星星點點,紫色漫漫搖曳在微風中,它們的清麗令人心生歡喜。


    董樂和趙思錦向前俯衝,山間雜木眾多,形態不一。


    “啊,啊!”趙思錦癱倒在地,林輝跑至跟前,趙思錦的腳踝處劃了幾道口子。


    董樂手中握著一捧金香爐飛奔過來,“來,來,我瞅瞅。”


    趙思錦本不嬌氣,可能這次劃的傷口深,她有明顯的痛苦,眉頭緊蹙,隻見趙思錦的腳踝處血跡斑斑,“疼!疼!”


    林輝搖了搖手中的空瓶,一路上他們采花、摘果,早已用光了瓶中水。


    林輝東張西望,“我去找水。”他拿出望遠鏡眺望,他驚醒萬分,“找到了,找到了,你們等我吧!”


    董樂已經忘記這裏水源的位置,她暗自佩服林輝的鎮定。


    董樂試圖轉移趙思錦的注意力,這樣,她會減輕痛苦。


    董樂講她小時候的趣事兒,時而指東,時而指西,趙思錦有點哭笑不得,她的傷口隻要一動就會滲血。


    “堅強的思姐姐還會喜歡大山嗎?嗯?!”董樂安慰趙思錦不走尋常路,不然,趙思錦沒準會哭上,悲傷隻能令痛苦加劇。


    “喜歡,我喜歡大山啊!”趙思錦肯定地回答,眉頭微蹙,董樂心中暗自叫好,“這招兒果然湊效。”


    董樂靈念閃現,她記得山坡側麵有山棗樹,山棗含有豐富的維c,維c可以促進人體免疫細胞的再生,提高人體免疫功能,它對人體的血液再生有很好的促進作用。


    董樂講得津津樂道時,林輝帶回兩大瓶山泉水。


    “你是怎樣怎麽找到的水源?”董樂和趙思錦無不歡喜。


    “大山的植物生長與水息息相關,我觀察到了植被生長茂盛的地方,走近一看,那裏有大片的三棱草、沙竹、還有層層搖曳的蘆葦,小河綿延在山石植被間,淙淙作響,水質清晰,口味甘甜,大山真是好地方。”


    林輝善於思考,他好像有了更奇幻的想法,如果大山在保持原生態風景下進行提升改造,村莊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它會成為人們度假的首選,石山村的居民不用擔心往後的生計問題,村莊隻能越來越富,民眾的生活會更幸福。


    這些想法他暗自記在心中。


    董樂再次撩開趙思錦的褲腿,點點頭,給她投遞了鼓勵的眼神,“一會兒,你要忍住,在衝洗傷口時會痛的。”


    趙思錦咬緊牙關,她總不能太過拖累他們的上山任務,董樂揮了揮手中的金香爐。


    這種草藥來得真是時候,它全身都是寶,消腫止痛,關鍵是它的散瘀止血療效顯著。


    林輝負責清洗金香爐。


    董樂燒燙了一處青石板,待冷卻後,金香爐放在是青石板上反複碾壓成綠色的藥糊。


    董樂一連串兒嫻熟的動作,這些,她小時候就會了。


    “來了,你要忍住。”董樂把趙思錦的頭扭了扭,“很快的,ok!”


    董樂輕輕用水清洗她的傷口,趙思錦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咬牙!堅持!”董樂再次鼓勵。


    她接過林輝手中的藥糊,“忍住,慢慢會減輕疼痛。”藥糊被均勻塗抹在趙思錦的傷口上,涼絲絲的,從開始的刺痛變成隱痛,趙思錦的神情沒有了難堪。


    董樂又來了一波兒誇獎,趙思錦笑了,“大山的棗好吃嗎?”趙思錦的問題解決了。


    “來吧,我背你。”林輝完全準備好,趙思錦的個子高,林輝要苦好一陣兒,在山間小路,他們別無選擇。


    棗樹林正是他們路經的地方,一股酸甜的氣味暈染在空氣中,紅燦燦的果子掩映在層綠中。


    山坡上的棗樹植株較矮,董樂和林輝摘了許多熟透的果子。


    趙思錦若不是腳踝受傷,她肯定不會錯過山棗的采摘,她隻遠遠望著就羨慕了。


    董樂看了時間,他們從衛生院出來已經半天了,今晚隻能留宿潘大娘家了。


    路上,他們吃了不少山棗,還吃了山上的毛桃。


    在他們疲憊時,潘大娘家的木屋出現在視線中,炊煙嫋嫋,隱約中山林環繞了一層薄霧,每家每戶的燈都亮了,後山上的住戶還不少呢。


    潘大娘和小孫女正在吃晚餐,董樂的到來著實給了她驚喜,潘大娘有好些年沒見過董樂了,現在董樂簡直如畫中的仙姑,潘大娘好一陣兒誇讚。


    在他們熱鬧的寒暄後,潘大娘拽住董樂的手,“你看我都糊塗了,我給你們做晚餐去。村裏的夥食簡單,不過,給你們換換口味,你們肯定喜歡。”


    董樂他們怎好叨擾潘大娘再費周折,董樂看後屋方桌上還有剩餘的米餅和菜,董樂招呼林輝和趙思錦,潘大娘在院子裏摘了現成的鮮菜直接醃了端上來。


    這裏的一切對林輝他們來說都是新鮮的,他們吃得津津有味,趙思錦第一次吃上米餅,興奮得很,她傷口上的痛已經完全忘記了。


    林輝直接愛上了大山,大山的神秘之美讓他著迷,正如他喜歡她那般,她的一切投映在他的眼中,“大山夜晚的星空燦爛嗎?”


    潘大娘的小孫女寫作業去了。


    潘大娘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她直接帶他們來到庭院。


    潘大娘搬了竹凳在庭院中,她洗了水果擺在石桌上。


    林輝望向那黑黝的星空,好像大山的星光更加璀璨,院子裏蟲鳴聲起伏不斷,細聽,就像小型音樂會現場。


    漂浮在空中亮閃閃的是螢火蟲,它們的美更像一個個他的純潔的心願,他好想抓住一顆,送到她的手中,訴說他心中的未來。


    董樂托腮凝望遠空,她在尋找那顆他、她的專屬,“找到了!”董樂興奮地喊起來。


    趙思錦哈欠連連,“找到什麽了,我怎麽看不到呢?我困了!”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後去摸身邊的木棍。


    董樂回頭看,“來,來,我幫你。”


    她攙扶著趙思錦向前走,“我們休息吧,今天也累了。”


    林輝還沉浸在那片星空,他同樣望向那顆熠熠閃亮的天狼星,大山的夜空更澄澈,天狼星給了他指引,他會將愛進行到底。


    林輝隻好循著她們的聲音走去。


    潘大娘已經給他們鋪好了被褥,林輝在院中的側屋。


    董樂看潘大娘身體硬朗,她放心了許多,她還是說明了來意,“大娘,明天跟我們下山吧,帶上福福,村中的衛生院正在體驗身體。”


    潘大娘笑了,“我的身體還行,福福的爸媽在城裏打工,我照顧著這個家,秋收麥忙還能應對,這日子還舒坦。”


    董樂清楚潘大娘的為人,她不想叨擾別人,更不想給政府帶來拖累。


    董樂拉著潘大娘的手自是一番深情地解釋,潘大娘終於同意下山了。


    福福跑過來,董樂從布包中拿出蝴蝶發飾,福福眼前一亮,她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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