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人長得標致,模樣看起來嬌軟乖巧,可那一雙清冷的鳳眸,周身的氣勢,當真不是一個十四歲鄉野丫頭所能擁有的。


    王鐵樹拚命摁住自家娘子,生怕她再說錯些什麽。


    清冷的眸子往正在哭哭啼啼的孫家大媳婦看去,隻見婦女的下半身纏繞著黑氣,正一點一點往上爬。


    “啊——”


    池魚還沒靠近,孫家大哥就發出慘叫。


    清冷的雙眸望著他身上的黑氣一個勁的往他身體裏鑽,一張驅邪立刻飛過去。


    外頭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眾人驚慌失措,在原地愣著。


    “快離開祠堂!”


    眾人聽到池魚的喊聲才驚醒,同手同腳地往外跑。


    王鐵樹因為被綁著,一個踉蹌,又馬上爬起來,有鬼追似的往外跑。


    轟隆隆——


    祠堂是依山而建,今日暴雨連連不斷,山上的泥石鬆軟,大半個祠堂都被滑下來的泥石山體給淹沒。


    “祖先……祖先顯靈了!”王鐵樹蹬著腿,眼睛裏滿是驚恐,雨水打落在他異常蒼白的臉上,“我們被詛咒了!”


    “別……別瞎說!”


    “就是,瞎說什麽!”


    “肯定是!肯定是!”


    王鐵樹大喊著,往山上跑去。


    池魚嘖了一聲,身形一閃跟上去。


    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見了,池魚甩甩手上的水,掐指一算,王鐵樹……死了!


    她皺著眉頭往西北方向走去,身後又傳來轟隆聲。


    池魚身形一頓,加快腳步。


    雨漸漸小了。


    她又來到那片寸草不生的平地。


    黑氣比上次看到的更濃鬱,已成人形,見有活人來,化成一把鐮刀往池魚衝去。


    池魚迅速躲開,視線落它的身下,上回沒來得及看清楚,現在被雨水衝刷過後,露出一個法陣還是個邪陣。


    陣眼應幾年前就被破壞掉了,上頭還結了新的陣法。


    “丫頭,你怎麽不直接把陣破了?”滾滾的聲音從腦海裏傳出來。


    還沒等池魚回答,小麻雀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小丫頭的師父教得少唄!這可是陣中陣,破起來可要費些功夫。”


    池魚點點頭,陣法更考驗悟性,費的時間更長,她要學的東西太多,時間上無法全部學會。


    “丫頭你悠著點,打不過就跑!”


    滾滾在池魚差點掉下懸崖時,勸誡道。


    “不行。”


    池魚指尖的符篆刷刷地飛出,陣法暫時破不了,可怨氣卻是要壓製住的,否則它跑到山下,村裏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幹他們這行的,最講究因果輪回,既然她收了村民們的錢,就算有些少,可碰到了,也是要把事兒做完做漂亮。


    池魚壓製住這股怨氣,算了一下王鐵柱的去處。


    他居然下山了!


    “莫不是有人先一步找到他了?”池魚小聲嘀咕著。


    “丫頭,你還是小心為妙。”滾滾眯起貓眼,雖然現在它被困在空間裏,很多能力是使不了,可直覺還在。


    “知道了。”池魚撥開麵前的樹枝走過去。


    祠堂塌成一堆黃泥土,一塊完整的黃磚都看不著了。


    旺家村的村民披衣起身,有的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聽到聲響,拿著火把,全都圍在祠堂前,麵色各異。


    “先……先祖……怪罪下來了!”


    “這是凶兆啊!”


    “肯定是先祖知道我們要拆祠堂,發怒了!”


    “孫大哥,換個想法,指不定是祖先們知道我們要拆,卻舍不得,所以祖先給我們做選擇了呢!”


    “我覺得李大哥說的對,指不定呀,就是這樣。祖先們是顯靈告訴咱們怎麽做呢!”


    “瞎說什麽屁話!哪有砸祠堂的!你們這些不孝子!”


    ……


    “你們看,那是什麽?”村民們各執己見,爭得脖子都紅了,眼看就要打起來,突然有個人喊了一句。


    眾人齊刷刷地往他指的方向看去。


    祠堂廢墟翹起來的懸梁上頭,似乎掛著個人。


    風一吹,灰色的衣裳和散落的長發跟旗杆的旗子似的,在黑夜裏瞅著怪滲人。


    “趕緊地,救人啊!”


    人群裏有人喊了一聲,愣著的人才反應過來。


    女人們要爬上去有點難度,村裏沒幾個男人,大夥兒把視線落在孫老大的身上。


    孫家大媳婦立刻驕傲地挺起腰杆,“大郎,快去,大夥兒指著你呢!”


    在這個村裏,又男人的女人就有驕傲的資本,


    孫家大媳婦十分受用地感受著周圍投來羨慕的目光。


    李桂花看著孫老大往上爬,原地跺跺腳,嘴裏嘀嘀咕咕地罵著自己的男人,“真是沒用,一會功夫都不知道死哪去了,不然也輪不到她威風。”


    孫家老大在祠堂跪太久,膝蓋麻著,救人也不太利索,好幾次都要掉下來,讓下麵望著的人倒吸口涼氣。


    天還沒亮,大夥兒都看不清楚是誰。


    隻見孫家老大把人捆在身後帶下來一解繩子,身上的人就直接癱軟在地上。


    “死……死了!”有人伸手去探鼻息。


    “別看我,我上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斷氣了!”孫家老大喘著氣。


    “手腳都是涼的,死了有些時辰了。”李大姐觸著屍體皮膚,隨後慢慢撩開髒得跟抹布似的擋著臉的頭發,驚得手一抖,眼睛微微瞪大,嗓子裏發出短促的尖叫。


    “是王家的!”


    “他白天不還好好地?怎麽就死了?”


    李桂花聽到眾人議論,雙腿發軟,一步一步挪過去,要不是隔壁繡娘扶著,早就摔了。


    “怎麽會……怎麽會……”她呢喃著,猛然看到他的脖子上麵有道黃紙符。


    不遠處的山腳,池魚渾身濕噠噠的走下來,衣裳沾了不少泥土,她打了個響指,空間立刻給她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這是池魚最新發現空間升到二級以後的功能。


    她正要去找胖大姐問點事兒,就看到眾人都圍在祠堂前麵,見她以來,都要抓她。


    池魚還以為他們是因為祠堂的事,要去給他們講道理,結果李大姐抓著她的手就帶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跑。


    “大姐,出什麽事了?”


    “王鐵樹死了!”


    “他們說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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