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荻聽到林微叫來人大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叫他啥!”


    “她是我女兒。”來人笑著向林薇做了介紹。


    沒錯,坐在沙發上的這位五大三粗的男子,就是郝荻的父親郝正儒,一個在古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市局大佬。


    林薇聽了郝正儒的話,特意上下打量一番郝荻說:“我說嘛,怎麽一見麵,就覺得這麽麵熟,原來是你的女兒。”


    “等會兒。”郝荻打斷林薇的話,問郝正儒說:“你先告訴我,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郝正儒笑了。


    林薇也附和著笑了笑,問郝荻:“大壯呢?”


    “他在房間裏。”郝荻突然發覺林薇和郝正儒有一個默契,誰也不主動說明,相互間的關係。郝荻急了:“別打岔,我問你倆到底是啥關係。”


    “你坐,我去看看大壯。”林薇隻當沒聽見郝荻的話,她轉身便走。


    “我說……”郝荻攔住林薇不讓走,非讓她說明與郝正儒的關係。


    “這丫頭,人在社會上交往,誰還沒有幾個異性朋友呀。”郝正儒笑著為林薇解圍。


    林薇走進何大壯的房間。


    郝荻冷眼暼了父親一下說:“我要知道,你們是什麽樣的朋友。”


    何大壯正伏在門板上,聽外麵父女倆聊天。


    林薇猛一推門,險些把他撞一跟頭。他倒退幾步坐到床上,屁股上的刀口,頓時撕心裂的疼痛。


    “哎喲,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林薇放下手裏的東西,急忙過來撫摸何大壯的臉。


    見何大壯隻穿了一個短褲,她的手無意中,在何大壯的胸口摩挲一下說:“你這一出,就不怕郝荻他爸誤會呀。”


    林薇絕對是無意識的撫摸了何大壯,結果又起了化學反應。


    何大壯那個不爭氣的家夥,又不加掩飾的昂首挺胸。


    何大壯急忙扭過身去。林薇不禁一笑說:“算了,在你這個年齡段,這種事太正常了,快來試試新衣服吧。”


    林薇把一條嶄新的牛仔褲仍給何大壯,又挑出一件體恤衫,親自打開包裝袋,要給何大壯穿上。


    何大壯本來就笨手笨腳的,再加上屁股又挨了一刀,動作更加笨拙了。


    他正手忙腳亂的穿褲子,林薇就湊過來,親手幫他穿體恤衫。兩個人短距離接觸,何大壯的臉,正貼在林薇的胸上。


    林薇沒有什麽反應,何大壯“騰”地一下,漲紅了臉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微笑了,她嬌嗔地白了何大壯一眼說:“看把你緊張的,故意的又能怎樣。”


    林薇說著,把體恤衫套在何大壯頭上,往下一拽,體恤衫非常合體,套在何大壯身上。


    正趕上何大壯把牛仔褲提到腰間,林薇倒退兩步,端詳何大壯說:“大壯,你挺帥呀。”


    如果林薇說別的,何大壯可能不在意,一聽林薇說他帥,他當時就像充了電似的,挺胸抬頭,故意擺出一個造型說:“有品位。”


    林薇忍不住笑了,又怕被客廳那父女倆聽見,急忙捂住嘴,笑得十分開心。


    何大壯被林薇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上下打量自己,發現露怯了。


    他那表現欲超強的家夥,被卡在牛仔褲拉鏈口,顯得是那麽的堅挺。


    何大壯急忙拉上拉鏈說:“你別介意,我不是故意的。”


    林薇漸漸收攏笑容,她麵如桃紅,低聲細語道:“別告訴我,你長這麽大,還沒經曆過那種事。”


    “怎麽可能呐。”何大壯也漲紅了臉,他用力撓著頭皮,發出“咯吱、咯吱”聲後,突然挺胸抬頭說:“這不丟人吧。”


    “你真的……”林薇不敢相信,巧嘴如簧的何大壯,居然還沒有過男歡女愛的經曆。


    何大壯打開衣櫃,對著穿衣鏡端詳自己。稍許,見林薇慢慢坐在床邊,忘情地看著他,不解道:“咋的了,有什麽不對嗎?”


    林薇弱弱地舉起手,四指無力地彎曲幾下,示意何大壯走到她的近前,她把臉伏在何大壯的懷中,雙手輕敷在何大壯身上,低聲道:“大壯,你真是個好人。”何大壯被林薇的溫柔所感動,他的手也下意識地按在林薇的頭上,摩挲著說:“你是一個言行不一的女人。”


    林薇聽了這話,感覺很刺耳,她不解道:“難道我在欺騙你。”


    何大壯微笑著搖搖頭說:“我說的言行不一,是你外表風騷,品端德正,會給人造成錯覺的。”


    林薇聽罷,瞬間陰沉下臉,掀開嶄新的體恤衫,照準何大壯的肚皮,狠狠咬了一口。


    何大壯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說:“真舒服。”


    林薇聽罷,慢慢站起身,示意何大壯俯下身來,低聲問道:“我想給孩子找個爸爸。”


    “哦。”何大壯一計驚歎,近距離看林薇,低聲道:“林薇,你真美。”


    林薇就勢叼住何大壯的耳朵說:“你願意嗎?”


    何大壯稍一咧嘴說:“你先告訴我,怎麽就跟郝荻她爸叫大哥了。”


    林薇鬆開何大壯的耳朵,輕輕推了他一把,她半躺在床上說:“走了一上午,我累了。”


    何大壯擠坐在床邊上,嬉笑道:“告訴我這個秘密。”


    “有什麽獎勵?”林薇嗲聲嗲氣道。


    “滿足你的一切要求。”何大壯微笑著說。


    林薇雙手摟住何大壯的脖子,主動獻上一記熱吻,低聲道:“不許告訴郝荻。”


    何大壯笑吟吟看著林薇。


    “答應我。”林薇扭動著身子,跟何大壯撒嬌。


    何大壯一點頭,林薇便急不可耐的,把嘴湊到何大壯耳邊說:“她爸是賈政道的把兄弟。”


    說罷,林薇便叨住何大壯的耳朵,用力咬了一口,何大壯疼的一咧嘴,趁林薇不注意掙脫開,要坐直了腰。


    林薇緊緊摟住何大壯脖子,又獻上一記熱吻。


    何大壯不住地喘息著,手不由自主的,伸向林薇那哺育生命的搖籃。


    “何大壯,你出來一下。”屋外傳來郝荻聲音。


    林薇和何大壯的親熱,被迫告一段落。


    林薇特意給何大壯擦拭一下嘴唇,又上下打量一番,見沒有什麽破綻了,才示意何大壯出去。


    郝正儒就是為了郝荻被停職的事來的。


    丁局長向郝荻宣布完決定後,第一時間向郝正儒做了匯報。郝正儒回答說:“你做的很對,不為別的,就為她不經請示,私自帶槍出市,就該受到處罰。”


    郝荻的身上,有很多地方像她父親,火爆的性格,不願轉彎抹角說話等。


    爺兒倆一年也見不了幾次,主要是郝荻有家不回。


    這次,郝正儒打著為工作的借口,主動來見女兒。他告訴郝荻,暫時在家休整一段時間,然後考慮轉業。


    “你玩呢!”郝荻一聽就火了。


    當初,她尊重父親的決定,放棄了要當舉重世界冠軍的夢想,考入警校。如今,她在刑警崗位上,正幹的熱火朝天,父親就讓她轉業,她當然要急了。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是從槍口下,僥幸逃出來的。”郝正儒一想起這事,就要氣炸了肺。


    他幹了一輩子警察,熬到今天這個位置。竟然在太平盛世,有人敢對他的女兒動槍,而且,這個人還是賈政道。


    “當初你對我,就是這麽說的,當警察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郝荻不知道父親是帶著任務來的,讓郝荻轉業,是解決這一係列問題的最關鍵一步。


    “我答應過你媽,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能讓你去冒險。”郝正儒說到這,不禁鼻子發酸,眼淚在眼圈中轉了幾轉,他咬咬牙,沒讓眼淚掉下來。


    這是郝正儒的真情實感,在郝荻看來,卻是虛情假意。


    “算了吧,別提我媽了。”郝荻因為父親無意中的煽情,失去了與父親再談下去的興趣。她說:“我的事由我自己做主。你告訴丁局長,我可以不幹刑警隊長,但是,不讓我當警察,門兒都沒有。”


    “你跟小鬆和好了嗎?”郝正儒知道郝荻的脾氣,他把話題轉向丁鬆說:“你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知根兒知底,這種感情,你要珍惜呀。”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珍惜頂個屁。”郝荻本來心裏就不痛快,父親又把丁鬆搬出來惡心她。“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就……”


    “現在這個社會,哪個男的在外麵,都得逢場作戲。”郝正儒說了一句大實話,他說:“隻要小鬆心裏還有你,差一不二的,你能過就且過吧。”


    這句話激怒了郝荻。她回懟父親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呢!”


    郝正儒眼睛眨了眨,愣沒說出話來。


    父女倆的隔閡,就是因為郝荻的母親,去世不到三個月,郝正儒就宣布再婚了。郝荻因此記恨父親忘恩負義,從來不主動與父親聯係。


    “我在你媽去世前,真的不認識你武姨。”郝正儒的現任妻子姓武,同樣的話題,父女倆每次見麵,郝正儒都要證明自身的清白。


    “呸!”郝荻擠兌父親,從來不考慮後果。她說:“她願意給誰當姨,就給誰當去,跟我,少來。”


    “你這輩子,總不能一個人過吧。”這是郝正儒最擔心的事。


    “合著在你眼裏,沒有丁鬆,我就嫁不出去了,是吧?”郝荻也動了肝火,她衝另一個房間一聲大喊,何大壯應生出來了。


    他嬉笑著站在郝正儒麵前,未曾說話,先鞠上一躬說:“叔叔好,我是何大壯。”


    郝正儒上一眼,下一眼,足足看了何大壯幾十眼,他板起麵孔說:“我知道你。”


    “我小時候去過您家。”何大壯一副討好地笑。


    “你有什麽呀?”郝正儒起身,來到何大壯近前,手指懟在何大壯身上說:“你有什麽本事,要娶我的閨女。”


    這是郝荻始料未及的事,何大壯聽了,也是一頭霧水。


    “我……”何大壯看著郝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郝荻一巴掌拍在何大壯後背上,何大壯疼得一咧嘴。


    “廢物。”郝荻白了何大壯一眼,對父親說:“我就喜歡他一無所有。”


    “如果你為了別人,跟小鬆分手,還情有可原。”郝正儒一隻手按在何大壯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說:“你為了他這麽個玩意兒,值嗎!”


    按郝正儒的力度,最主要是他說話的氣勢,何大壯會就勢趴在地上。


    他知道郝正儒在古城的威名。


    “叔叔,這裏麵可能有誤會。”何大壯收住笑容,對郝正儒說:“我不是玩意兒,我是一個人,一個需要尊重的人。”


    “我就不尊重你了,你能怎麽的。”郝正儒推了何大壯一把說:“你和丁鬆也算是朋友,有你這麽對待朋友的嗎?”


    何大壯從郝正儒的語氣中,聽到了弦外之音。他看了一眼郝荻,希望郝荻能在這個時候說話。


    郝荻笑了。


    她站在父親麵前,把何大壯擋在身後說:“看來你沒少做功課呀,什麽都知道了。”


    郝正儒不理郝荻,他的視線越過郝荻的頭頂,直視何大壯說:“人家倆人在一起都過四年了,你當不當正不正的插上一腿,有意思嗎?”


    “叔叔,你聽我說。”何大壯要做出解釋。


    “別叫我叔叔。”郝正儒徹底落下臉了。


    “郝正儒,你聽我說!”何大壯這一嗓子,把郝荻父女倆都震住了。


    郝正儒非但不生氣了,反倒微微一笑說:“你個小兔崽子,有這麽跟大人說話的嗎?”


    “誰讓你不聽我說話了。”何大壯火氣上來了,那也是十頭牛也拉不回的主兒。他理直氣壯說:“我不管你聽丁鬆說了什麽,但是我敢拍著胸脯說,至少到現在,我跟郝荻是清白的。”


    郝正儒看看郝荻,又看看何大壯,剛要說話。


    “你先閉嘴,聽我把話說完。”何大壯也是豁出去了,他把手一揮說:“如果丁鬆真想拿我說事,那就讓他撒馬過來吧。”


    郝正儒站在那想了想,似乎察覺出什麽,他一隻手搭在何大壯肩膀上說:“大壯,你沒跟叔撒謊吧?”


    “您可以不信任我,但您不能侮辱郝荻的人格。”何大壯有些小激動說:“我倒想跟她怎麽樣,我配嗎?”


    郝荻突然淩空跳起,一把摟住何大壯,“啪”地親了一口說:“這事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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