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燁在1017房間門口砸門,不見索伊或者林薇出來應答,倒把隔壁的李秀娥給驚擾出來。


    “喲,徐經理,你這是咋的了。”李秀娥聞聲過來,就要跟徐燁套磁。


    她套磁是假,八卦才是真。


    金鼎大廈平日裏靜的瘮人,難得有事情發生。她湊過來,先端詳徐燁臉上的紗布說:“徐經理,這是咋的了。”


    “喝多了,摔了一跤。”徐燁對李秀娥在這個時候出現,很是反感。礙於人家是業主,他是物業經理,隻能以禮相待。


    徐燁因李秀娥的一句話,更加惱怒了。


    他對索伊敢怒不敢言,連索伊的狗都對他如此放肆。用句調侃的話說,他和那條大狼狗,某種意義上應該歸屬同類,就因主人不同,讓他落到如此下場。


    徐燁越想越氣,不覺中砸門聲越來越大。他有仰仗,林薇就在屋裏,他是來找媳婦的。


    1017房門始終關閉著,索伊也一反昨日的蠻橫,對他不理不睬。


    這時,徐燁的手機響起,他看見來電號碼,不禁小有緊張。


    賈政道打來電話,他支字沒提徐燁砸門,隻輕聲說了一句:“趕緊回會館,跟呂律師簽署一份文件,然後把錢打給你,安排你出國。”


    徐燁一聽,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他衝李秀娥輕蔑地一笑,照準1017房門,用力踹了一腳,轉身便走。


    “哎你……”李秀娥甭管真假,也算是個業主。她怎能容忍物業公司經理,對業主家門如此無禮。“徐經理,信不信我馬上投訴你。”


    “這事跟你有毛關係。”徐燁歪愣著半張臉,倒把李秀娥嚇得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索伊從門鏡裏,見徐燁憤憤離開了,她長歎一口氣說:“怎能讓這種人當物業經理。”


    回頭看,見林薇站在她身後,她依舊緊繃麵孔說:“咱們聊到哪了?”


    “我需要王晟那筆錢。”這是林薇在徐燁來砸門這段時間裏所想到的。


    索伊找她過來,無外乎要探聽虛實,一旦認定她懷了王晟的孩子,肯定要給她一個說法。


    當然,讓她打掉孩子,也應該是一個選項。如果是那樣,就證明王晟還活在世上。


    索伊上下打量林薇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王晟知道就行。”林薇的語氣很堅定。


    一大早,醫生根據郝荻的要求,給何大壯做了胃n膜抽樣檢驗,得到一個驚人的結果。


    何大狀胃n膜上附著少量d鼠強成份。


    他果然被下毒了!


    田一雄給何大壯下毒的動機也不難判斷,何大壯知道的太多,殺人滅口。


    “馬上去田一雄家。”郝荻一聲令下,她帶上帥帥和鄭瀟火速趕往田一雄家。


    鑫鑫鮮花禮品店房門緊閉,店外擺放著水果,店門卻上了鎖。


    這是什麽情況。


    據偵查人員反映的情況,田一雄做事非常細致,他即使出門買菜,也要把貨物搬進店裏,謹防被偷,或者被貓呀狗呀叼走了。


    店門上鎖,人去店空,甚至來不及撤回貨物,難道田一雄知道自己的罪行敗露了,警察隨時會來抓他,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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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了。


    鄭瀟和帥帥房前屋後查找一遍,確認屋裏沒有人。


    一位環衛工人在清掃街道,郝荻走過去問道:“看見這家店主了嗎?”


    “昨天下午,這些貨就擺在外麵,門也上著鎖。”環衛工人負責這片區域的街道衛生,他說:“昨天下午他親眼看見,田一雄騎自行車走了。”


    “咱們進屋看看。”帥帥向郝荻請示,要砸開門鎖,進屋收集證據。


    “等等再說。”郝荻帶上帥帥和鄭瀟,返回麵包車上等候田一雄出現。


    可能有人會問,郝荻不怕田一雄畏罪潛逃嗎?


    郝荻不是不怕,而是認為不可能。


    從田宇去金鼎大廈鬧鬼,到他乘坐飛機出國後,郝荻就對這父子倆做過深入細致的調查了解工作。


    田一雄為人處事謹小慎微。


    通過田一雄與索伊的過往,誰都不會相信,田一雄敢給何大壯下毒。


    想象終歸是猜測,郝荻辦案還是要注重事實依據,她要知道田一雄的下落。


    如今警察辦案,要尋找一個人的下落並不難。


    郝荻一個電話,就查到了田一雄所在的位置,三人驅車前往第四人民醫院,在腸道科病房找到了田一雄,他與何大壯隻隔了一個病房。


    田一雄也是連拉帶吐,來醫院門診就診,被收入病房住院治療了。


    倆人得了相同的疾病,大夫根據郝荻的要求,也為田一雄做了胃n膜檢驗,同樣查到了d鼠強含量,而且含量還超過了何大壯。


    這是一個始料未及的情況。


    當郝荻和帥帥、鄭瀟出現在田一雄病房時,他正準備被送往處置室去洗胃。


    郝荻亮出證件,說明來意。


    田一雄小有緊張,他征求郝荻意見說:“能不能讓醫生給我洗完胃,咱們再談這事。”


    這個要求不過分,郝荻辦案,當然要分輕重緩急。


    一個小時後,田一雄回到病房,他利用洗胃的時間,想好了應對措施,躺在床上等待郝荻問話。


    “知道你得了什麽病嗎?”郝荻單刀直入。


    “醫生說我食物中毒了。”田一雄說:“昨天我吃了不新鮮的毛蚶。”


    “你當時什麽感覺。”郝荻問。


    “沒啥特別感覺,就是突然拉肚子了,緊接著又吐了,我就急忙趕來醫院了。”田一雄說得輕描淡寫,心裏卻犯起了嘀咕,他沒想到警察會這麽快就出現了。


    d鼠強是田一雄買了滅老鼠用的。


    在一層樓的老房子裏,住上幾十年,蟑螂和老鼠是無法回避的麻煩,所以,田一雄家裏經常備有這類藥物。


    何大壯前後兩次來騷擾他,引起他的強烈反感。


    這次,何大壯先說明是王晟的好朋友,又說王晟臨死前,把田宇接到金鼎大廈去住了。言外之意,懷疑王晟死在田宇之手。


    其實,田一雄不怕田宇背上殺人凶手的罪名,到了關鍵時刻,田宇有充足的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倒是田宇在王晟被宣布死亡後,他的一係列表現,令田一雄費解。


    田宇聲稱要報答田一雄的養育之恩,假扮鬼神,潛入金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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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廈,運回了大量現金。父子倆用了幾天的時間,馬不停蹄的去各家銀行存款,然後再分頭匯往國外的賬戶。


    這些尚可以理解。


    田宇未經田一雄同意,就以田一雄的名義,買了一戶住宅,說是給田一雄養老用。接下來便嫌棄這戶老宅,哪哪都不適合他。


    田一雄搞不清楚,田宇去金鼎大廈住了一段時間,居然沾染上如此富貴氣。


    當初田雨去國外治病,醫生怕他體力不支,在返回的航班上出現意外,律師才緊急通知田一雄,急速出國接田宇回來。


    這次,田宇不顧田一雄的阻攔,執意要出國,目的就是要到國外,重新開戶存款。


    在田一雄看來,田宇突然間變得足智多謀了。


    他深夜去金鼎大廈,發現1017房間換了門鎖。竟然一路找到物業經理室,神不知鬼不覺的一番搜索,找到了房門鑰匙。


    他用橡皮泥刻下鑰匙模型,回來後配好了鑰匙,完成了第一步探險。


    他每次都選在後半夜行動,還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為的就是一旦被人發現,能夠假扮王晟的鬼魂,來遮人耳目,包括他隨身攜帶的冥幣和熏香。


    田宇策劃實施的一些列行動,從來都不跟田一雄商量,往往都是被田一雄發現後,他才說出實情。


    這不是田宇的性格,以前他每做一件事,都要事先跟田一雄商量。


    田一雄甚至懷疑,田宇已然變成了王晟的化身。


    不管怎樣,他畢竟把田宇從小培養到大。作為養父,他有義務幫助田宇,有效地規避可能發生的危險。


    當然,他也藏了個小心眼兒,故意留下幾百萬,以備日後使用。


    何大壯真不真假不假的把田一雄一番忽悠,田一雄害怕了,他想用錢買何大壯閉嘴,沒想到被何大壯拒絕了。


    於是,田一雄要破釜沉舟,把一袋d鼠強倒進醬油裏,做成調料汁,親眼看見何大壯狼吞虎咽吃吞下去了。


    也許是何大壯空腹喝酒,不勝酒力。也許是傳說中d鼠強,人食用後有反胃功能。反正何大壯離開田家,沒走出多遠,便連連嘔吐不止。


    田一雄眼看著何大壯在街邊嘔吐,又叫上一輛出租車走了,他也嚇得麻爪了。


    他家臨街,四周的治安監控係統密布,一旦何大壯出了意外,警察肯定要根據監控係統,查詢何大壯的行動蹤跡,自然就會查到他。


    田一雄腦袋一熱,竟然把何大壯吃剩下的調料汁喝下去,然後猛灌下去兩瓶礦泉水,先是一頓猛吐,然後騎上自行車趕奔醫院。


    田一雄要以這種方法,逃避可能的嫌疑。


    “你為啥要求洗胃呀。”郝荻笑在臉上,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一般的食物中毒,連拉帶吐在所難免,哪個患者也不會如此專業,主動要求醫生為他洗胃。


    “我怕不健康食物殘留在胃裏,對身體造成進一步傷害。”田一雄回答說。見郝荻始終笑在臉上,田一雄試探著問道:“那個何記者怎麽樣了?”


    “何記者是誰?”郝荻一臉的莫名其妙。


    田一雄不覺中瞪大了眼睛,他這是不打自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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