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鬆是真喝醉了,還是借酒蓋臉,我們無心去探究,反正他醉醺醺闖進郝荻的辦公室,滿嘴醋意表達了內心的不滿,然後靜觀郝荻的反應。


    郝荻中計了。


    她耐著性子,向丁鬆做了長篇解釋,表明她與何大壯之間,除了是要好的同學,就是王晟案件的關係人,沒有其它的雜念。


    郝荻主動提到,讓何大壯住進家裏,實屬無奈。


    郝荻少有的耐心,逐一開解了丁鬆的鬱悶。


    丁鬆知道,他在郝荻心中,還是有一定份量的。他輕易就在郝荻這找到台階,當然要借坡下驢了。


    不知各位是否有過這樣的經曆,當戀人之間,或夫妻之間出現摩擦,一方主動示弱,另一方也見好就收。所謂的隔閡也好,矛盾也罷,便會在這種絕非真情實意的表述中,煙消雲散了。


    善意的謊言,往往是醫治家庭紛爭的最佳良藥。


    而郝荻對丁鬆的包容,不排除有延續這份感情的因素,但更多的,是要自證清白,做到問心無愧。


    丁鬆走進郝荻辦公室,開始自我哀憐,郝荻就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取得諒解,恢複兩人的感情,這也是郝荻最反感的事情。


    這裏需要有一個背景交代。


    丁局長對丁鬆用上了皮帶,也沒改變丁鬆要與郝荻分手的決心。


    劉慧的溫柔,太具有殺傷力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獨立性格,以及對感情的武斷權,這也是丁局長無計可施的現實。


    丁局長畢竟是擁有幾十年社會經驗的人,他對兒子的性格不敢說了如指掌,至少能準確把握住丁鬆的思想動態。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賦予婚姻一係列的形象比喻。一年為紙婚,易碎,二年為皮婚,三年為棉婚等。


    所謂的七年之癢,就是說夫妻生活到了七年,孩子也長大了,新鮮感全部消失殆盡,彼此便產生了左手摸右手的麻木感,這時候最容易因為外力介入,導致婚姻破裂。


    最敏感的外力,自然就是婚外情。


    尋找新鮮刺激,拿新人比舊人。或者因社會地位改變,經濟基礎更迭等等眾多原因,導致婚姻破裂。


    有責任感的人,可能看在孩子的情份兒上,以忍氣吞聲為前提,勉強維持家庭生活。這種表現,恰恰迎合了另一位不知姓名的高人,所做的英明決斷:


    明知婚姻是個錯誤,那麽,改變這個錯誤的最好辦法,就是將錯就錯。


    我們探討這麽多,為的就是給丁鬆與郝荻的關係,做出一個合理的分析判斷。


    兩人未婚同居,很符合當下青年人的試婚潮流。


    但是,他們這種時尚觀念維持的太久了,太膩了。


    郝荻每天忙於工作,丁鬆數剃頭挑子一頭熱,他全心維護這個家,沒得到郝荻的正確回報。


    兩人相敬如賓,人為地製造出一種心裏距離,加之丁鬆內心對何大壯的愧疚,從而引發了郝荻與丁鬆的情感危機。


    丁局長也是用了很大的精力,認真研判丁鬆的婚姻態度後,給他下了一劑猛藥。


    他告訴丁鬆,郝荻的父親工作又將變動,讓丁鬆考慮好與郝荻分手後的損失。


    很平常的一句話,在丁鬆心裏造成了劇烈的震撼,因此,他決定與郝荻重修舊好。


    郝荻雖然沒有靜下心來,仔細揣摩過丁鬆的性格與為人。因為他們太熟悉了,她甚至懶得去琢磨丁鬆在日常生活中,對她的關愛,是否帶有討好成份。


    郝荻對丁鬆這次到來,那是相當的敏感,她已經知道父親下一步的走向,難不成丁鬆就是為了這個,才主動來與她緩和關係的。


    郝荻從事的職業,已經養成一種思維習慣,凡事注重實際表現,杜絕主觀臆斷。


    所以,她向丁鬆做出解釋後,便讓帥帥送丁送回家。臨分手前,她告訴丁鬆:“等你酒醒後,咱兄妹倆在好好談談。”


    這是郝荻從未有過的稱呼,既是一種暗示,也是一種調侃。


    主要為了配合丁鬆酒後的口無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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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鬆回到郝荻家,看到熟悉的環境,也想起了他們曾經的甜蜜時光。於是,他要作出表率,備上紅酒,牛排,鮮花,水果,要以燭光晚宴的形式,重溫往日的浪漫。


    他以為郝荻有心沒肺,經不住他的甜言蜜語。


    可惜,他過高地估計了自己,那用來製造浪漫的燭光已經燃盡,仍未聽到郝荻的開門聲。


    帥帥和鄭瀟一同離開了何大壯家。


    郝荻先關好窗戶門,又拔出手槍,子彈上膛,再關上手槍保險,插在腰間,做好預防突發事件的準備。


    有上次被襲擊的教訓,郝荻不敢掉以輕心,隻要歹徒敢闖進來,她要先發製人。


    何大壯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他整個身子像被掏空了一樣。吃完郝荻給他煮的方便麵,又看見郝荻掏出手槍一番操作,他的身心徹底放鬆了。


    他趴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郝荻屋裏外麵巡視了一圈,直到確認萬無一失了,她才坐在書桌前,陷入沉思中。


    如果我們這時候設計一個情節,郝荻在為剛剛發生的事,要做全方位分析,有點遊離於這個人物的性格。她現在最該想的,就是與丁鬆的關係。


    睹物思人。那天,她就是在這個屋子裏,聽到丁鬆在電話裏,說自己有了新女朋友。


    郝荻這會兒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禁對新女朋友,這四個字產生敏感。


    難道丁鬆移情別戀了?


    郝荻當時聽到這句話時,被丁鬆那僵硬的舌頭,以及醉酒狀態蒙蔽了,以為丁鬆在跟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


    今晚,她在這個隻能聽到何大壯鼾聲的環境裏,再想起這句話,新女朋友這四個字,聽著是那麽的刺耳。


    郝荻瞪大了眼睛,反複揣摩著這句話的含義。


    想到丁鬆在她辦公室裏,含著眼淚要將他倆的關係,定位在一輩子兄妹上,郝荻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丁鬆真的移情別戀了。


    隨之,丁鬆醉酒後,再次進入她的家,便成了郝荻最大的心結。


    必須把這事弄清楚,否則,郝荻絕對不能允許丁鬆,再邁進她的家門。


    郝荻曾經自省過,也曾為自己的行為,對丁鬆產生過虧欠之意,但是,這絕對不是丁鬆移情別戀的借口和理由。


    人一旦產生排斥意識,所有能用平常心態來解釋的現象,都被視為狡辯,或者就是欺詐。


    丁鬆正在欺騙她的感情。


    愛而不會愛,不如不愛,不愛卻裝愛,那是最可恥的行為。


    郝荻產生一股衝動,馬上回到家去,不容分說,將丁鬆趕出家門,這輩子不再見他。


    她衝到房門口,打開房門就要往外走。


    這就是郝荻的性格,想到,就要做到。


    何大壯的鼾聲,及時挽救了她的衝動。她後悔不該放走帥帥和鄭瀟,有他倆留下來,何大壯才能萬無一失。


    這不僅是郝荻作為警察的責任,還是她作為何大壯的同窗好友,必須要顧及到的輕重緩急。


    衝動一旦冷靜下來,被理智上了上風,接下來便是深思熟慮後的決斷。


    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隻要有跡象表明,丁鬆確實與其他女人有染了,而不是單純地沾花惹草,郝荻唯一的選擇,就是和平分手。


    這也滿足了丁鬆的願望,做一輩子的兄妹。


    郝荻就這麽想著,恨著,自責著。


    百感交集也是很耗費體力的,她坐在書桌前,不知不覺中,手杵下巴睡著了。


    何大壯睡得真叫一個香。


    直到他要翻個身,換個睡眠姿勢時,那酸疼的胳膊腿,刺激著了他的睡眠,他齜牙咧嘴睜開眼睛,發覺屋裏還亮著燈,也看見了坐在書桌前打瞌睡的郝荻。


    他艱難地爬起來,慢慢來倒郝荻近前,剛要推醒郝荻,想要說些什麽,郝荻便一下子竄起來,找準他的前胸就是一拳。


    “你要幹啥!”隨著郝荻一聲怒吼,何大壯整個人射了出去。


    他重重摔在床上,連喊疼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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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都沒有了。


    郝荻又衝到床頭,揮起拳頭就要打何大壯。


    何大壯未曾喊冤,先舉起胳膊護住腦袋,渾身戰栗說:“我咋的了,你幹嘛要打我。”


    郝荻正處於恍惚狀態,忽然感覺身後有人,她條件反射站起身,先打出一拳。


    見此人是何大壯,她頓時暴怒了。


    何大壯有前科,在她的家裏,曾經怕過她的褲子,這個不知悔改的混蛋。


    這是郝荻突然產生的憤怒。


    何大壯的驚恐,以及無辜的抱怨,讓郝荻清醒了。


    她放下拳頭,滿臉怒氣說道:“給你臉,你不要臉了是吧。”


    “我看見你坐在那睡著了,想叫你來床上睡。”何大壯說明心意。


    郝荻更急了。


    她以為何大壯又犯毛病了,竟然敢讓她上床。


    見郝荻瞪大了牛一樣的眼睛,又揮起了拳頭,何大壯急忙告饒說:“得得得,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個不知好歹的玩意兒。”


    何大壯以為,這一拳肯定躲不過了,先痛快一下嘴,罵一句解心焦。


    他縮脖端腔,做好了挨打的準備,等了一會兒,郝荻的拳頭沒落下來。


    睜眼一看,我操,郝荻竟然對他笑了。


    何大壯也是豁出去了,他顧不得周身疼痛,一軲轆躲到床的另一邊。


    不怕座山雕暴,就怕座山雕笑。


    郝荻簡直就是女版座山雕,何大壯知道怕了。


    “算你聰明。”郝荻這會兒徹底清醒了,也知道何大壯完全出於好心。


    轉念又想,就他現在這種狀態,身子骨快要散架子了,縱然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力了。


    於是,她笑了笑,全當接受了何大壯的好意。


    她也是真困了,心裏掃卻了顧慮,一切也就無所謂了。她一頭紮到床上,背衝著何大壯說:“想踏踏實實活到天亮,就給我規規矩矩的。”


    郝荻說罷,閉上眼睛,不大會兒工夫,便打起了呼嚕。


    “去你媽個逼的吧。”何大壯聽到郝荻的鼾聲,低聲罵了一句。


    他把身子又向床邊挪了挪,大氣不敢喘,怕一不留神碰到郝荻,把自己的小命報銷了。


    郝荻和何大壯在屋裏鬧烏龍,屋外也沒消停。


    一輛白色小轎車,緩緩開到何大壯家院門口,徐燁關掉引擎,扭頭向何大壯家觀看。


    屋裏亮著燈,說明何大壯在家裏。


    他開車離開金鼎大廈,在街上轉了幾圈,總覺得心裏癢癢的不是滋味。


    這就是倒黴前的特殊心理寫照。


    何大壯大難不死,而且還失去了蹤跡,在徐燁看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王晟那筆巨款的去向,成了徐燁的一塊心病。


    何大壯先跟警察去了1017房間,大家空手離開。第二天,何大壯就借著酒勁兒,溜進1017房間,肯定就是為了那筆錢。


    徐燁慶幸何大壯沒摔死,也沒拿到那筆錢。他也更加堅定,何大壯肯定在房間裏有所發現了。


    與其讓警察抓住何大壯,詢問出1017房間的秘密,不如他先下手為強,從何大壯嘴裏摳出這筆錢的下落。


    人從三十米高空掉下去,不死也得扒層皮。徐燁相信,何大壯這會兒,肯定毫無反抗能力。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卡簧匕首,打開關上,再打開,再關上,直到確信開關自如了,又拿起身旁的一根繩子,還有一條毛巾。


    進了屋二話不說,先把何大壯綁上,再堵住他的嘴。


    何大壯知趣兒,就如實招來,敢有半點反抗意識,就掐死他。


    反正派出所那邊,已經知道了何大壯入室行竊,來抓他是早晚的事。


    即使他死在家裏了,那也是從樓上摔下來,內傷造成的。


    徐燁先點上一支煙,慢慢吸著。他用這種方法,先讓自己平靜下來。


    等他抽完了一支煙,也設計好了一切,便打開車門,要實施他的犯罪行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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