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帥好心辦成烏龍事,郝荻一腳油門,把車開走了。


    丁鬆對帥帥的話深信不疑。


    如果未經郝荻準許,帥帥不會一路奔跑過來,攔住他的去路。可郝荻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你確定真的是郝荻讓你來的。”丁鬆的話,差不點把帥帥的眼淚急出來。


    “我衝天發誓。”帥帥舉起右手,豎起食指和拇指說:“隊長不點頭,我也不敢來呀,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那她為啥又走了?”丁鬆的話,像一個軟糯q彈,還帶有50度高溫的粘豆包,一下子噎在帥帥的喉嚨裏。帥帥吞咽不下,還不得不趕緊找到一個恰當理由,把這個足以讓他窒息的問題,快速解決掉。


    帥帥的眼睛四下掃了一遍,看到了丁鬆的汽車停在路邊,他說:“隊長讓我陪你一起走。”


    帥帥頭腦反應真夠快,他以這種方式,不僅為自己脫困,而且也還原了一個事實。


    郝荻就是這麽想的。


    郝荻沒見丁鬆的汽車,但她知道,丁鬆不可能一路奔跑跟在她身後。


    如果郝荻的車停在那裏,等待帥帥把丁鬆連拉帶拽上了車,他倆又要麵臨一場新的較量。


    丁鬆礙於情麵,肯定要發出抱怨。


    郝荻知道自己的性格,特別在帥帥麵前,絕對不會容忍丁鬆,再發s任何不滿,結果肯定是丁鬆賭氣離開,他倆的隔閡有增無減。


    於是,郝荻選擇了一個人駕車離開。


    “她去哪了?”丁鬆一個問題沒有難倒帥帥,又提出另一個讓帥帥為難的問題。


    其實,帥帥和丁鬆都知道郝荻的去處。


    “上車吧。”帥帥嬉笑著,把丁鬆拉到汽車旁說:“一會見了隊長,你問她這是為什麽吧。”


    “你以為我不敢呀。”丁鬆不再跟帥帥較勁了。他親自駕車,帶帥帥趕奔何大壯家,並做好了攪局的準備。他要當著何大壯的麵,直接考問郝荻說:“你為啥這麽關心何大壯。”


    看郝荻如何作答。


    郝荻守在何家大門口,耐心等了一會兒,不見何大壯出來開門,她急了,再一腳踢在門上,門自動開了。


    這是何大壯的嚴重失誤。


    他每次回家,都拿水缸頂在門上,隻有這次,忘記了這個必修課,而且,經郝荻一腳驚嚇,還尿濕了褲子。


    他個子大脖子長,操起菜刀要去迎戰。他稍一探身,便隔外屋的玻璃,看到了郝荻。


    這個該死的胖妞,嚇死人不要命呀!


    何大壯慌亂中丟下菜刀,一下子扒g了自己的下b身,又從大挎包裏,拽出內k,等他穿好內k,要去大挎包裏取褲子時,又聽到“咣”地一聲,房門自動開了。


    何大壯又急又惱,他衝郝荻一聲吆喝說:“你嚇死人不償命呀!”


    郝荻好心好意來看何大壯,還買來了他愛吃的燒雞,沒想到引起何大壯如此強烈的反感。


    她也不甘示弱,或者說,她找到了跟何大壯爭吵的借口。她要以這種方式,迎接即將到來的丁鬆,能有效地起到化解前嫌的效果。


    “你死人呀,我敲門,你不會答應一聲啊!”


    郝荻拎著食物往裏走,衝何大壯瞪圓了眼睛。希望何大壯能發揮自己的特長,哏啾啾,賴唧唧,跟她沒完沒了的打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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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壯看見郝荻手裏的塑料袋,也知道她的來意了。他一肚子怒火,隨著嫋嫋飄來的燒雞香味,變成了無尚的欣慰。


    他突然笑了,一邊急著穿上褲子,一邊問郝荻說:“這位是……”


    郝荻一個愣神兒,發現何大壯的目光,已經越過她,向她身後看去,便知道身後有人來了。


    何大壯不可能用這種語氣跟丁鬆打招呼。


    這是郝荻的第一個反應。就在她要向身後看去時,腰部猛地挨了一腳,她猝不及防,身體向前戧了出去。


    此時,阿彪已經衝進了屋裏。


    何大壯覺得阿彪眼熟,以為是郝荻的隨行。見阿彪沒有任何表情,先一腳踹飛郝荻,便預感到大事不好了。


    何大壯的褲子隻穿上一條腿,反應還算迅速,他見勢不好,猛地撲向被他扔在床上的菜刀。


    就在何大壯即將拿到菜刀的一瞬間,阿彪一個箭步躥到床上,踢飛了菜刀的同時,揪住何大壯的卷毛長發,用力一扭,何大壯被阿彪扭的翻了身,重重坐在床上。同時,阿彪掏出了羊耳尖刀,直接刺向何大壯的頸動脈。


    阿彪動作之快,身手之敏捷,完全超出正常人的頭腦反應時間。


    這就是在幾秒鍾內發生的事情,眼看著那把還沒有拇指長的羊耳尖刀,就要刺在何大壯的動脈上了。


    何大壯也感覺到一股風刮來,他連一聲驚叫的時間都沒有,動脈就要被阿彪割破,後果可想而知。


    阿彪僅在十幾秒鍾的時間裏,就占據了上風。


    接下來,他一刀落下,刺破何大壯的動脈血管,然後,甩開何大壯的長毛卷發,縱身躥下地,僅用三五秒時間,就能竄出房間,跑得無影無蹤。


    就在阿彪即將大功告成時,傳來“哢吧”一聲。這是子彈上膛的金屬撞擊聲,聲音雖然不大,傳到阿彪耳朵裏,那就是陰陽之間的一個開門聲。


    “別動。”


    郝荻一聲令下,阿彪下落的羊耳尖刀停下了。此時,羊耳尖刀距離何大壯的頸動脈,還不到一寸的距離。


    專業出自熟練技能。


    郝荻被阿彪一腳踹了個趔趄,她站穩腳步的第一反應,便是出大事了。


    她在丟掉手裏塑料袋的同時,拔出懷中的手槍,“哢吧”一聲子彈上膛,轉身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一個矮個子男人,一隻手揪住何大壯的頭發,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狀,正朝何大壯的脖子上鉚勁。


    郝荻不用再多想什麽,就知道此人是誰了。


    小個子,身手敏捷,隔壁那條狗,就死於他之手。何大壯也是受他驚嚇,要飛往三亞。


    “膽子不小呀,敢在警察麵前撒野。”郝荻的食指,下意識的摳在扳機上。


    阿彪的專業就在於,他必須要保證自己,能夠完整脫身的前提下,才能一刀結果了何大壯的性命。


    他用餘光測試了一下,從床上到大門口的距離,至少需要五至八秒的時間。


    他手起刀落,甩開何大壯,然後縱身一跳,一整套脫身動作,必須在最長不能超過八秒的時間內完成。


    “咱試試,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子彈快。”郝荻清晰判斷出阿彪的動機。


    阿彪握刀的手,慢慢靠向何大壯的頸動脈。


    不要緊張,他不敢猛地一刀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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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荻離他還不到一米的距離,隻要他有一個小動作,那烏黑的槍口,隨時可能噴射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金屬,他身上每一個部位,特別是生命的要害頭部,就會被擊穿。


    問題的關鍵是,他還沒完成使命。


    何大壯這時也從驚恐中緩醒過來,他半坐在床上,扭動脖子,看到了那把寒氣逼人的羊耳尖刀。


    求生的欲望,促使何大壯不假思索,一把叨住阿彪那握刀的手。


    阿彪見勢不好,一下子跳到地上,他用力揪住何大壯的頭發,何大壯幾乎躺在了床上,這時,郝荻手中的槍響了。


    “啪”地一聲,阿彪靈敏地往下一蹲,子彈從他的頭頂飛過。


    完全的意外。


    郝荻沒想到,近在咫尺,阿彪居然靈敏地躲過了這一槍,她太緊張了,。


    阿彪也沒有想到,郝荻真的開槍了,幸好被他躲過了。


    反映最強烈的當屬何大壯。


    他聽到一聲槍響,以為阿彪已經中彈了。他嚇得渾身一顫,鬆開緊握阿彪的手,要坐起來指責郝荻,為啥要如此莽撞。


    就在何大壯如願坐起身子,站起來就要衝郝荻咆哮時,忽然感覺自己的頭發,還被人緊緊揪住,而且脖頸上涼絲絲。


    “我操!”


    何大壯脫口一聲驚歎,阿彪已經成功地躲到他的身後,並且將羊耳尖刀按在他的脖子上,也阻擋住郝荻的槍口。


    “哥們兒,有話好說。”何大壯第一時間,選擇了妥協。


    阿彪經曆了郝荻這一槍,他對眼下的處境感到有些恐慌。


    擺在他麵前的陣勢非常清晰,隻要他一刀下去,何大壯必死無疑。


    可他卻沒了退路。


    如果郝荻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作為殺手,他死而無憾。這是殺手這個職業,所賦予他的宿命,早晚必死於非命。


    隻要他一刀落下,接下來如何在幾秒鍾內,跑出何家,便成了他的死穴。


    如果郝荻一槍結束了他的性命,他便得到了圓滿。


    怕就怕,這一槍打在他的身體上,隻起到致傷致殘作用,讓他留下小命,被生擒活捉,那才是他真正的厄運。


    殺人償命,死已成必然。


    讓他在臨死之前,供出背後的主使,是他作為殺手,不得不麵對的,也是難以逃避的磨難。


    阿彪看淡了生死,卻不敢麵對警察的逼供,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摧殘。


    阿彪揪住何大壯的頭發,身子慢慢向門口退去。


    何大壯想站直了身子,感覺阿彪手裏的刀,在慢慢向他脖頸處用力,他隻好半蹲下來,緊隨阿彪的步伐行動。


    郝荻雙手端槍,一步一步緊跟其後,警告說:“你現在放手,我保你活命。”


    “哥們兒,我替她保證,說到就能做到,你鬆手行嗎。”何大壯跟阿彪討價還價說:“不然你出個方案,咱們大家商量一下。”


    阿彪一聲不吭,用力拽著何大壯,執意向門外退去。


    隻要退到大門口,他就會鬆開何大壯,還會把何大壯推向郝荻。


    當然,與此同時的動作,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握刀的手,在何大壯的頸動脈上用力一劃,讓何大壯隨慣性,撲進屋裏,阻擋住郝荻的槍口,那樣,他就成地脫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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