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大廈夜班的兩名保安,被徐燁攪得幾乎一宿沒睡。


    徐燁撞壞辦公室房門後,遲遲沒有動靜,倆人擔心徐燁緩醒過來,要拿他們出氣。


    還是年長的保安有生活經驗,既然已經做好辭職的準備了,就不怕徐燁再跟他們耍無賴,必須先下手為強,謹防後下手遭殃。


    他把想法告訴給小保安,又耐心做了近一個小時的思想工作,最後還是擔心被徐燁克扣工資這個理由,打動了小保安,倆人決定動手了。


    他們拿著保安棍和逃生繩,腳踏棉花一樣,一步一步逼近物業經理室。


    在經理室門口,年長保安示意小保安準備好繩索,他透過被徐燁撞壞的門洞,向屋裏窺探。


    此時的徐燁,雖然酒勁還沒散去,但知道疼了。他齜牙咧嘴坐在辦公桌前,拿創可貼往額頭上粘。


    年長的保安先衝了進去,把徐燁嚇的尿了褲子。


    看見兩人一個拿保安棍,一個拿逃生繩,徐燁預感到情況不妙,他站起身大吼道:“你們要幹什麽!”


    “經理,你被鬼纏身了,我來幫你驅鬼。”年長保安揮動手裏的保安棍,步步逼向徐燁。


    徐燁驚恐地回退著說:“別這樣,我……我……”


    “經理,你別害怕,這種事在我們老家經常發生。”小保安揮動著逃生繩,就要往上衝。


    徐燁憋了一肚子的尿,這會兒順流直下,都流到了地上,他被嚇懵了。


    徐燁不是怕兩名保安要了他的命,而是怕保安說的鬼上身。


    王晟活著時,就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死了以後,魂靈兒再伏在他身上,那才叫生不如死。


    年長保安見徐燁渾身顫抖著,失去了反抗力,他像哄小孩似的說:“你老老實實讓咱倆綁上,然後我幫你把鬼趕走,咱們大家都沒事了。”


    “給我滾出去!”徐燁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一聲大喊。


    年長保安的保安棍聞聲舉起,又重重落下,徐燁“更”地一聲,身子軟綿綿堆在地上。


    “動手。”年長保安一聲令下,小保安用逃生繩把徐燁捆個結結實實,兩人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徐燁在裝昏迷,見倆保安鬆開手,去忙別的了,他猛地竄起來就往外跑。


    “哎媽呀,活動僵屍!”小保安一聲驚叫,年長保安使足了力氣,揮動起保安棍,鉚足了勁,找準徐燁的後腦勺就是一棒子。


    這下,徐燁徹底被打昏了。


    這就是徐燁平日裏,動輒對保安橫眉立目,張嘴便罵的下場。


    年長保安親自動手,把徐燁捆綁在椅子上,讓小保安端來一盆水,潑在徐燁頭上。


    徐燁被冷水激醒了,他渾身顫抖著一個勁喊:“大爺饒命。”


    “經理,你忍一忍,一會兒就好。”年長保安這樣安慰徐燁,然後揮起巴掌,先左右開弓打徐燁一頓大嘴巴,煞有介事的問徐燁:“王晟,你走不走。”


    “我……我不是……那誰。”徐燁瞪大了眼睛看兩名保安,聽到王晟的名字,他嚇得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啪——”又一個大嘴巴抽在徐燁臉上,徐燁連同椅子,被打的原地轉了半圈,“噗通”摔在地上。


    徐燁急了:“你tm還打呀!”


    小保安受年長保安所啟發,他猛踢過一腳說:“好你個王晟,死了嘴也不幹淨。”


    “別跟他廢話,給我打。”兩個保安平日裏在家種地,農閑了進城打工,個個身體那叫一個棒。


    他倆使出了渾身力氣,對徐燁連打帶踹。


    徐燁最初還不服氣,張嘴閉嘴把倆人的祖宗三代問候一遍,揚言隻要被鬆綁,就要了他倆的命。


    倆保安既然動手了,就得有個結果。


    他倆把平日裏受到的窩囊氣,一股腦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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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頭巴掌。兩人輪換著打徐燁,直到把徐燁打的,妥妥地躺在地上,不再罵人了,才把他和椅子重新扶起來。


    年長保安端詳著徐燁臃腫的臉說:“王晟應該被打怕了,不再折騰了。”


    “那就趕緊送他走吧。”小保安按事先的設計,取來一個碗,三根筷子,徐燁見狀,嚇的滿嘴冒白沫子。


    郝荻一大早來到辦公室,引起帥帥和鄭瀟的注意。


    兩人攢了半天的力氣,也沒敢問郝荻一句:昨晚發生了什麽。


    郝荻一貫的睡眠質量好,令小哥倆羨慕不已。不管發生什麽事,她倒頭便睡,從來沒耽誤過睡眠。


    今天,她眼泡紅腫,典型的熬夜症狀。


    “何大壯說了,電死王晟的變壓器,是他親手纏製的。”郝荻情緒穩定,聲音不大,在帥帥和鄭瀟耳邊,像響起一聲炸雷。


    帥帥和鄭瀟驚詫地看郝荻,緊張的都不敢說話了。


    “你們咋這麽看我。”郝荻沒想到,這倆小子反映如此敏感。


    這事對於帥帥和鄭瀟來說,不算什麽稀奇事。


    郝荻早就跟他們說過,何大壯手巧,會修理家用電器。而且,他還是學電氣自動化的,想纏個土造變壓器,沒有什麽難度。


    兩人驚訝的是,郝荻采用什麽手段,讓何大壯如實坦白的。


    郝荻發現這倆小子又是目光相對,帥帥想笑,又礙於有郝荻在場,不笑又憋的難受。還是鄭瀟比較圓滑,說了一句:“我去廁所。”


    鄭瀟咧著大嘴,嬉笑著走出郝荻的辦公室。


    “什麽毛病?”郝荻鬧了個大紅臉,她開始後悔,不該把這事說出來。


    如果帥帥和鄭瀟反應正常,她甚至忍不住要告訴他倆,何大壯居然對她動了邪念。


    “隊長,你真是這個。”帥帥笑著對郝荻豎起大拇指,開啟了拍馬屁程序。他又說:“你們孤男寡女在一起,你就能把他降住,我真太佩服你了。”


    帥帥把邏輯重音用在太字上,郝荻聽了十分別扭。


    這時,鄭瀟回來了。


    顯然,他不是去了廁所,回來的過於及時,他不想落下更精彩的瞬間。


    “鄭瀟,你說咱隊長厲害嗎?”帥帥要拉鄭瀟下水,跟他打配合,挖出昨晚何大壯和郝荻,究竟做了什麽。


    “隊長的私生活,咱別挖得太深,怪不好意思的。”鄭瀟的話提醒了郝荻,她漲紅了臉,拿起雜誌卷成筒,衝過來就要打人說:“你們兩個臭小子,又拿我開涮。”


    郝荻揮手便打,兩人躲閃著。


    鄭瀟一本正經作出解釋說:“隊長,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啥意思?”郝荻始終認為,鄭瀟沒帥帥那麽壞。


    “不管你用了什麽辦法,使美人計,還是辣椒水、老虎凳都無所謂。”鄭瀟躲閃開說:“能讓何大壯說實話就行。”


    郝荻又要打人,鄭瀟擺出暫停動作說:“先聽我把話說完。”


    “想好了再說,我這邊正憋著火,發不出去呐。”這是郝荻的心裏話。


    為了保護何大壯的人身安全,她不惜激怒了丁鬆,執意把何大壯帶到家裏去住,為的就是能夠減輕帥帥和鄭瀟的工作壓力,讓兩人騰出更多的時間,專注王晟案的後續工作。


    結果,不僅何大壯的表現讓她十分惱火,連帥帥和鄭瀟也拿這事開玩笑,她真的很鬱悶。


    鄭瀟見郝荻的臉色不對,便把話題扯到工作上,提出一個並不新鮮的話題說:“何大壯為什麽給王晟纏這個變壓器。”


    郝荻做出了解釋。她三言兩語,說明這個變壓器,是送給王晟父母滅鼠用的。還特別強調說,這個變壓器的威力,能電倒一頭大象。


    “用上千伏的電壓電老鼠……”鄭瀟把接下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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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咱們的偵破任務結束了。”帥帥接續鄭瀟的話說:“何大壯的證詞,足以證明王晟是自殺。”


    “話也不能這麽說。”鄭瀟提出不同看法。


    他就王晟的死亡現場分析,如果認定王晟是在不知覺中,或者說,是被動觸電身亡,那麽,何大壯就有逃不脫的嫌疑。


    這個觀點令郝荻驚訝,她讓鄭瀟具體說明一下。


    鄭瀟假設何大壯事先潛入1018號房間,偷偷布置好了一切。


    “何大壯的犯罪動機是什麽?”帥帥打斷鄭瀟的推斷說:“他不能隻為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就對王晟痛下殺手。”


    “不能僅僅為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鄭瀟的視線,始終在觀察郝荻的反應。見郝荻情緒恢複正常了,鄭瀟微微一笑說:“以上觀點,純屬玩笑。”


    郝荻莫名其妙看鄭瀟。


    “咱們現在應該先從那個肇事司機著手,揪出他的幕後主使。”一場毫無疑義的爭論,就這樣被鄭瀟轉變了話題。


    郝荻看著少年老成的鄭瀟,不禁要給自己提個醒兒。她可以把帥帥和鄭瀟當好兄弟,但,絕對不能凡事都口無遮攔,以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該忙正事了。”郝荻簡單處理完隊裏的其它事情,帶上帥帥和鄭瀟走了。


    一行三人來到看守所,將肇事司機提到羈押室進行審訊,帥帥負責記錄。


    “你叫什麽名字?”郝荻問。


    “劉福生。”肇事司機答。


    “犯什麽事進來的。”


    “醉酒駕駛。”


    “是蓄意謀殺。”郝荻直接點題,肇事司機驚慌說:“不是,我……”


    “以為定你個醉酒駕駛,吊銷你駕照,頂多關個一年半載就算完了,那是做夢。”


    肇事司機眼色淩亂,不時地偷眼觀看郝荻的態度。


    “實話告訴你,你這個蓄意謀殺的罪名是躲不掉的。”郝荻與肇事司機進行心理較量說:“現在就看你態度了。”


    “蓄意謀殺,這個說法不存在。”肇事司機辯解道:“我不認識她,無冤無仇的,我殺她幹啥。”


    “這是你在交警大隊做的筆錄。”鄭瀟把一份筆錄拿到肇事司機麵前,郝荻接著說:“你說有人給你三萬塊錢,讓你撞一台紅色跑車。”


    “我那是酒後冒懵,胡說八道。”肇事司機的心理防線被攻破了。


    “有錄音錄像作證,還有你簽字畫押,你別想抵賴。”郝荻的態度開始生硬起來。


    肇事司機思索片刻,問道:“敢問一句,蓄意謀殺多大罪。”


    沒等郝荻回答,鄭瀟搶話說:“用老百姓的話講,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哎呀,我……”肇事司機開始驚慌。


    “還記得昨晚你在車上說的話嗎?”鄭瀟問。


    “忘了,能先給我弄口酒喝嗎,喝一口我就清醒了。”


    “你問我,檢舉揭發能不能將功補過,從寬處理。”鄭瀟給他提了醒兒。


    肇事司機反應迅速,問道:“能嗎?”


    “當然能。”郝荻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肇事司機話到嘴邊,還是覺得時機不夠成熟,他還想拖延下去。“我現在腦子不太好使,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好好回憶一下,然後再說,行嗎?”


    “你在跟我拖延時間吧。”郝荻一語道破說:“我倒要看看,誰能出麵救你。”


    “我隻記得那個人給了我三萬塊錢,具體長什麽樣,真想不起來了。”肇事司機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對了,我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什麽名字?”鄭瀟有些迫不及待。


    “他叫何大壯,是北方晚報的記者。”肇事司機一言出口,郝荻等人都愣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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