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起點,給了我這次機會,讓我有上架的可能。


    下麵粘貼我的短篇小說,題目叫《顛沛流離》。


    《顛沛流離》


    ??童年,在每個人的印象中,似乎都是天真無邪的!然而,在方左擎的記憶最深處,童年兩個字等同於夢魘一詞,他無法區別兩者。童年,這兩個字令他窒息。


    ??“把眼睛睜開!”突然,方左擎的耳邊傳來了這句尖銳的話。


    ??“啊!”方左擎嚇得打了一個冷顫,身體驚悚地發抖,瑟瑟發抖地望著前方。


    ??“我這是在哪裏?”方左擎不屑地問道,此時他才發現被別人捆綁在了床上。


    ??“你們這是要幹嘛?”方左擎見沒人回答他。頓時,失去了耐心,喋喋不休地咒罵著。


    ??“別理他!隨他吧!一會兒他就安靜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撇下了這句話,就低下頭走開了。


    ??臨走時,方左擎聽見“咯噔”一聲,隨之而來的是漆黑一片。


    ??緊接著,是哐的一聲,門被那個穿白大褂的人緊緊地關上了。


    ??這時,恐怖感更加劇烈了。


    ??“難道我又在做夢了,抑或鬼壓床,不對啊!”方左擎反思到。


    ??“放我離開這裏”,方左擎的語氣從剛才的斥責變成了哀求。


    ??見沒有人走來,他大喊了起來,並且搖動著身體,床也隨著越晃越激烈,時不時地發出滋滋的聲響。


    ??透過門縫,可以看見門外一片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打,打,殺,殺……”聲。


    ??終於,過了一會兒,方左擎掙紮得有些累了,就漸漸地閉上了雙眸,不過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這是哪裏,為什麽黑漆漆的一片?房外傳來的聲音到底是什麽,玩遊戲……”他再次將眼神盯向了門縫的亮光,??不過什麽也聽不清楚,有的隻是嘈雜聲。


    ??方左擎不得不轉過頭,望了望身體右側的窗戶。天灰蒙蒙地,“不對,似乎可以看見半個月亮”,“應該是三更天了吧!”方左擎豎起耳朵,努力想要聽到窗外的聲音。但,被門外的嘈雜聲再次打斷。


    ??“煩死了,我……”還沒等他說完。


    ??方左擎聽見哢嚓的聲音,門被打開了。


    ??方左擎側著眼睛望向門開的方向。朦朧中一位護士模樣的女子走了進來,腳步輕盈。雖然看不清臉上的麵容,但是她手裏似乎拿著東西。方左擎定睛一看,是針管。


    ??“呀!”方左擎大聲地喊叫了起來。


    ??可是,他卻意外地發現他怎麽也喊不出來。


    ??於是,他努力地回憶起這麽多年他住過的醫院,生過的病。他害怕極了,努力地想掙脫這捆綁他的布帶。“逃離這裏”,可是,他掙紮得越猛烈,他就越感覺到心“咚咚”跳得劇烈。


    ??突然,方左擎發現天花板離他越來越近,知道眼前一片空白。


    ??他的腦子已經不聽使喚了,像被人電擊過一樣,一片灰暗。


    ??“噓,他暈過去了!”這也許是方左擎暈倒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方左擎這時發現,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這時,有人似對他潑了一瓢冷水,他的身體感覺冷冰冰地。


    ??方左擎終於恢複了一點記憶,“我這是在哪裏!我隱約記得被別人麻醉了!我這是在哪裏!”方左擎能做的隻是努力地回憶著,他所經曆的一切。


    ??但是,任他怎麽回憶,就是不能記起他身處何地,此行的目的。


    ??“難道我被人綁架了!難道我被父母送進了精神病院,他們把我當成了……”方左擎越想越覺得害怕,他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連三遍的捫心自問。


    ??想了好一會,方左擎這才恍然明白了過來,他已經沒有再被別人束縛了。


    ??他動了動自己的右手和雙腿,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隻是,冷風嗖嗖的,一種恐怖感從脊背直接爬到了他大腦的每一根神經。


    ??“好冷啊!奇怪,又是半夜。”方左擎抬起頭望了望天上的月光。


    一時,他居然被這美景吸引住了。


    ??他拖遝著身體又向前挪了幾步,“這是夢,這種潮濕的空氣,幽綠的青苔,我很熟悉!”方左擎安慰他自己道。


    ??“咦,擎擎不見了!”遙遠處,傳來一陣蒼老地咳嗽聲,還有這句話。


    ??方左擎望了望遠處,透過微弱的燭光,可以看見一個身影在那裏穿衣裳。


    ??“爺爺!”方左擎驚訝地失聲道,很小很溫柔地那種。


    ??方左擎轉過頭,準備回到房間。


    ??臨走時,他又望了望這夜月,突然天空劃過一顆流星,很閃很亮的那種。從北向南,呈直線似得指向了方左擎家的方向。


    ??透過烏雲,他望了望月亮,覺得那種幽光,有一種穿透力,刺得他的眼睛發痛。


    ??“月上真的有嫦娥,有桂花,由玉兔嗎?”方左擎望著月亮癡癡地思索道。


    ??這月,這景,讓他感覺很是熟悉。甚至這裏的空氣,這裏的土地,讓他感覺是那麽的直接,那麽的親切。


    ??“我什麽時候,回到故鄉了!”至此,方左擎才漸漸明白了過來,也許是他的夢遊症又犯了。


    ??方左擎的鼻子酸酸地,吸了一口涼氣,吐出一口暖流。


    ??“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方左擎隨口說出了這句詩。


    ??他眨了眨眼睛,再去看那月亮時,忽然被一個陰影擋住了。


    ??方左擎感覺到了,一陣暖流,從上而下,包圍了他。


    ??他抬起頭時,原來爺爺早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為他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外衣。


    ??“擎擎,幹什麽呢?走,我們一起回家!那裏暖和點!”爺爺站在後麵,輕聲訴求著。


    ??“爺爺知道你想父母?”


    ??“爺爺,我……”還沒有說完,方左擎眼睛裏的淚珠滾滾落下。


    ??朦朧中,天竟慢慢地亮了。


    ??不過窗外,寒風依舊。


    ??“嘿,懶蟲!起床了!”耳邊傳來爺爺的柔聲細語。


    ??“上學時間快要到了!”


    ??“爺爺,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方左擎死死地盯著爺爺的眼睛。


    ??爺爺知道方左擎快要到城裏去了,畢竟城裏的父母在等到著他。


    ??那裏有更優質的教育,有更充沛的資源。


    ??爺爺聽得明明白白,但是默不作聲,一陣低頭沉默後。


    ??他勸方左擎快點穿衣洗臉,否則就遲到了。


    ??急急忙忙中,方左擎也忘記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課堂上,老師講著:“坤卦。初六,履霜,堅冰至。”


    ??方左擎聽不明白,他思索著這幾天他身上經曆的一切,一時竟出了神。


    ??“方左擎同學,請你站起來回到問題!”王老師叫他起來回到問題,口內還喃喃地不知道說些什麽。


    ??方左擎真想得出神,哪裏會想到王老師會點名叫他。


    ??如夢初醒的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坤道,其順乎!”


    ??同學們早就知道結果會這樣,自然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王老師被方左擎氣得臉紅麵紫,“你給我站出去!”


    ??窗外,十一月的寒冬,天氣異常寒冷,凍得人皮膚龜裂。


    ??課堂上,依舊是琅琅的讀書聲。


    ??門外,凍得他隻打哆嗦。


    ??這時,方左擎的臉色有點暗淡,也許是沒有吃早飯的緣故吧!


    ??“除了冷漠、嘲笑、侮辱,沒有別的了!難道我的人生就是這樣的狼狽嗎?”方左擎自言自語地說完這句話,就感覺有點反胃,頭暈乎乎的!


    ??“可是,我的爺爺,我的親輩時不時的告誡我,要堅強!要努力!”


    ??“我的老師告訴我說:‘半部論語打天下,半部論語治天下’。我真的覺得這一切,是一場欺騙,我隻不多是一個登錯台,投錯胎的小醜而已!”


    ??想著想著,方左擎再次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方左擎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房間很大,不像第一次做夢那樣隻有一個小小的病床。


    ??這次是很多的人,很多的病床擠在一起,門外天亮亮地,但是嘈雜聲依舊。


    ??這個時候,方左擎才漸漸地明白了過來,“人生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母親在病床旁邊聲嘶力竭地呼喊:“擎擎!”


    ??父親在門外,敘敘不休地議論著:“天殺的老師,這麽冷的天讓我兒站在外麵!不感冒才怪,不暈倒才鬼了!”


    ??“哎,現在的學校也是,這麽負責幹什麽!”另一個議論道。


    ??“也許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劇中沒有序幕,沒有人鼓掌。我們隻能一個人狼狽不堪地匍匐前進,也許生命的意義就是在於生生不息的奮鬥。”方左擎看了看他的手,望了望還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的其他人,思索道。


    ??“也許生活本身就是這樣令人失望,再或許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挑戰。”方左擎想著想著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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