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夏季,處處都是草木競相生長的景象。


    街道上的男人有的都脫掉了上衣,女人也躲到房間,咒罵著這狠毒而刺眼的陽光。


    但是,這些都阻擋不住學生們上學的熱情,以及街頭商販們的呼喊叫賣。


    中午十二點,柳如斯一臉茫然地朝自己家走去。


    中間因為要穿過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和一所小學的大門口。


    尤其是這雜亂的聲音讓柳如斯更加覺得這個世界的似曾相識,多少次,他都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


    因為這裏的一切太熟悉了,熟悉的以至於有點陌生了。


    看那街頭賣小奶糕的,那吆喝聲,那擦汗的姿勢,那笑容可掬的樣子。


    使柳如斯不自然地想起了這裏的過去,仿佛一切都是昨天的重演。


    那一家家小商鋪,一輛輛熟悉的小轎車,甚至於時間都對他來說是那麽的似曾相識。


    放學的路上,路過小學的校門口。


    柳如斯正在糾結這個問題,到底是怎麽回事?


    忽然,他的耳朵裏傳來了一個聲音有人在叫他,他回頭一瞥。


    沒有找到叫他名字的人,卻看見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學生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


    男的戴著近視眼鏡,女生長得活波可愛,他們兩個蹦蹦跳跳地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柳如斯心裏覺得這個世界的一切是那麽的似曾相識,仿佛這一切他自己都親生經曆過一般。


    時常,他將自己埋在被窩,或者刻苦學習,或者沒命的奔跑,甚至於精疲力盡。


    但是,他越是這麽做,就越發覺得這個世界的似曾相識。


    “咣當”一聲,柳如斯的頭撞到了自家的門上。


    回到家裏,父親正趴在桌子上,戴著老花鏡,躺在沙發裏,一字一句地朗讀著報紙上的內容。


    也許,是這一切太平常了,平常到叫人過目就忘。


    柳如斯看了一眼父親,和充滿陽光溫馨的家庭。就匆匆跑向廚房,查看中午有什麽好飯吃。


    柳如斯的母親正在廚房忙碌著,看見兒子過來添亂,就將他攆走了。


    無趣的柳如斯隻得回到自己房子裏,他怎麽越發覺得自己這種思想越來越嚴重了。


    也許是兩點一線的生活太瑣碎、平常了,以至於他每天都覺得這一切在重演。


    用他的詞語來說是什麽,“似曾相識”,對,就是似曾相識,柳如斯心裏想到。


    突然,這一切被他父親的驚呼聲叫醒了,“哇,不是吧!”,柳如斯的父親柳見戈驚呼道。


    柳如斯和他的母親都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你猜怎麽著?”柳見戈的話語中略帶神秘。


    “怎麽了?”柳如斯的母親見怪不怪地歎氣道。


    “你看!”


    柳如斯和他的母親順著柳見戈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上麵寫著,“新聞報道,我市徐長醫師榮獲心理學界最高獎項,特此嘉獎”。


    上麵是徐長的照片,底下是徐長的簡介,以及多方的祝福。


    “你是說你的表弟徐長。”


    “對啊,就是他。”


    “太好了,以後我們看病有著落了。”


    “你永遠滿足不了一個女人的愛慕虛榮之心”,柳見戈嘀咕到。


    柳如斯早已經對此麻木了,因為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似曾相識”。


    下午的天氣依舊是這麽炎熱,第一節課是體育課。


    照例是稍息立正,照例是做熱身運動,照例是跑步。


    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了,柳如斯剛要走開。


    就被史從兆拉了過來,“嗨,你這幾天怎麽怪怪地?”


    “沒有。”柳如斯愣了一下回應到,仿佛如夢初醒。


    “沒有,你發什麽呆。走,和我們一起打球去。”史從兆詢問到。


    “才不去呢,你們玩吧,讓我一個人獨處一會。”柳如斯回答到。


    這是一節體育課,同學們都玩的不亦樂乎。


    隻有柳如斯一個人在台階上麵呆坐著,驟然讓這活躍的氣氛顯得有點壓抑。


    過了一會,曾琪時走了過來。她一臉茫然地望著柳如斯,她正準備告訴柳如斯學習的重要性,但是她回頭一想。


    覺得也許柳如斯是學習壓力過大了,畢竟自己是喜歡柳如斯的,不想傷害到他。


    所以她裝作饒有興趣地問道:“你上次給我說的什麽困難事,說不定我還能幫到你呢?”


    見曾琪時這麽高興的問他,他心裏也有一絲地激動,“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其實,柳如斯此時更多的心情是害怕曾琪時的譏諷。


    “還有你可別向其他人那樣嘲笑我,就好!”


    “你說吧,我仔細聽著呢?”


    “那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


    “什麽?”曾琪時想了想,還是將耳朵靠近了柳如斯的嘴巴。


    “我覺吧,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那麽的似曾相識,我覺得自己經曆過這一切。”柳如斯一字一句的在曾琪時耳邊說道。


    “好吧,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曾琪時想了想,摸了摸柳如斯的額頭說道,你是不是感冒了,發高燒燒壞了腦子。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著,柳如斯將頭轉了過去,背對著曾琪時。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


    “好吧。我信。”曾琪時此時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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