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韓淑瑤又回歸正常的生活,她開始出差與忙碌,我也開始回到自己家中,看著各種書,準備各種考試。生活就這樣平淡過著,但總會被突發的打擾著。


    那個師弟耐住一月的思考,終究還是來找我。這一次,我聽都沒聽,隻問一句,幹還是不幹。他堅定的說幹,我就把最後的三十萬積蓄給了他,留下一句,掙錢了,你給我多少,是你的心意,賠了,我也不在意。師弟卻拉住我,想要我負責整個項目,我說讓他先推進下,給我一個月去思考。有人會說我,其實有時候很多事情就是衝動的產物,包括你我的出生,如何極其冷靜,也許世界就沒有你我的存在了。


    我在記事本留下最後的回複日期,就把這件事裝進心裏,開始看我的參考書,等淑瑤累了的時候,發了兩條問候的短信,這就是我日常的生活。七月底的一天,突然接到齊菲兒的電話,說是江湖救急,把我嚇著了,以為她被人追殺,不可能吧,現在的祖國哪能有這件事。聽完一會,才明白她之前的那個渣男又來騷擾她了,她心裏有些猶豫,一邊想念暖,一邊又恐懼渣,麵對他極其瘋狂的見麵請求,她慫了,想讓我陪著去見見。我也樂了,這麽厲害的姑娘慫了,真不容易,我說等請示我家國寶,再給她回複。等到深夜,我把這事當作笑話請示淑瑤,她樂著說,這姑娘可能真愛上你,你要是喜歡,不妨考慮下。我裝作生氣的樣子問她,去還是不去。她微笑著說,去吧,姑娘也是一位好人,能幫去幫吧。


    我回過電說,讓她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吃好喝好態度伺候著,我就去。她聽完,大笑一聲,就把機票定好了,又是那個熟悉的地方,隻是天氣很熱了吧。不過,這次,我強烈要求兩間房。到了地方,我們安頓下來,晚上就去一間的西餐廳,看樣子還不錯的。她口中的渣男,早已經到了,找了一個很舒適的包間等著我們,進去之後,這個男人氣場很足,很精神很禮貌,說話也極其儒雅,我要是女人,也會喜歡上,簡單寒暄與握手結束,我們就入座,三人半天沒說話,我有些忍不住,實在是餓,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我是受不了,反正是一個陪客,就不要陪著他們裝,把服務員喊來了,另外兩人才意識到是該點餐了,我對服務員說,不看菜單了,前菜隨便安排,隻要給我一份七成的好牛排,多放黑胡椒,切碎上來,再配上一大碗飯和一碗湯就好,服務員聽完就呆住了,我笑了笑,又重複一遍,美暖渣男很懂我心意,幫我把前菜和甜點點了,然後提前給了小費,一切也就順利進行。


    餐上來了,兩人都沒怎麽動,我瘋狂吃著自己的那份,兩人看著,都很尷尬,又笑著,吃完,我起身去戶外的露台抽煙,美暖渣男也跟著出來了。我遞了一根煙給他,他也沒客氣,點上了。


    “情敵弟弟,你真是很特別”


    “美暖渣男,千萬這樣叫,我可不是你情敵,我就是陪著來蹭吃蹭喝”


    “哈哈,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挺有意思的啊”


    “哎,你們的事,我真不願摻和,趕快聊聊,讓我回去睡覺,謝謝”


    “看得出來,菲兒對你是真喜歡,要是我剛才這麽點菜,她立馬轉身就走了,根本不和我吃這頓飯,肯定覺得我太沒素養,像一個流氓”


    “哥哥,我說句實話,她要是心裏沒你,根本就不來,我就是一幌子而已,您閱曆這麽豐富,還看不出來”


    “你說話這麽直接,我很欣賞,說實話,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喜歡你,不然也不會帶你來。你叫我美暖渣男,我很感激但不同意,但是我也是拚命奮鬥才有今天,聽她說過,你家做的也是實體,我之前創業也是實體,你應該明白,我這種人有一隻腳就站在監獄裏,這麽好的姑娘,我怎敢承擔這種責任,所以之前不如放她走開,不過這段時間,我覺得真舍不得,就回來了,沒想到她遇到你了,哈哈”


    “哥哥,這話,你應該對她說,我理解有啥用,她要是願意,你們在一起也挺好的,很般配的,我肯定非常祝福”


    “我其實也是想看看她口中喜歡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看到你,我也放心了,你就是年輕十歲的我,隻不過心態沒我這麽多包袱,她如果和你在一起,物質上一時沒保障,但是會很幸福與開心,我也就放心”


    “別這樣說,我就一混子,沒您說的這麽牛逼。哥哥,你要是真喜歡,別總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尤其和我,就更沒必要了,喜歡就拚命爭取,別把這事往我身上”


    “是嗎,我說話很假嗎”


    “有點假,您心裏恨不得殺了我,表麵卻在恭維我,我也有可能我感覺錯了。您這樣成功人士,或許內心比大海還寬廣吧”


    “嗬嗬,你這有意思,怪不得菲兒會喜歡你”


    說完,他又點了一支煙,也給我一支煙,抽完,他就走進去,和齊菲兒有說有笑聊了一會,就離開了。齊菲兒喊我回酒店,我感覺自己是被騙一樣,這哪是來救急的,分明是來勸的,我都懷疑這男的是她租來騙我的。到了酒店,我要了一箱啤酒,喝完,倒頭就睡,直到韓淑瑤打來電話,說周末,可以來看看我,當時感覺無比幸福,隻覺得齊菲兒是多餘的,不過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連住也是人家的,不合適讓她躲開,還是自己躲開。算了,我還是把房退了,反正我家那口子也安排好了,但是被齊菲兒發現了,我沒跑掉。


    這個夜晚,尷尬變成我了,一邊是我家那口子,一邊是不服輸又不甘心的齊菲兒,不過確實沒我想的複雜,兩人仿佛多年沒見的知己,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我有時候插話,還被兩人鄙視著,索性,我要了幾杯啤酒,望著海,獨自喝著,兩人沒玩沒了,似乎把我忘了。我喝著喝著,吹著清爽的海風,就睡著。不知過了過久,淑瑤揪起耳朵,把我牽回房間,開始審查我與齊菲兒的故事。我被要求在沙發老實坐著,不準上床,從前到後把與齊菲兒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淑瑤聽完,覺得還算符合情理,就讓我上了床,隻是先踹我兩腳,表示懲罰。


    “你的裸體,還被她看了兩次,你居然對她什麽也做過,多吃虧,傻不傻”


    我心裏想,這要是做過什麽,還是踹兩腳的事,恐怕此刻,我要變成太監了。我慢慢接近她,把她摟住,親吻起來,兩周沒見,她也是很興奮,自然今晚床估計有些受不了,加上酒精的催眠,一夜兩次,她受不了,我也困了,直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身上多了好吃處的牙印,看著躺在身邊的人,才覺得某作家說過的話有些道理,大致意思是:


    通往女人的心靈最佳渠道,是征服她的身體。


    不過我還要添上一句話,在喜歡的前提,一切的發展都是順其自然。經過一夜的瘋狂,我們都很累,就不停的睡覺,等恢複好,就繼續。有時候,她會疑問,我都睡了那多次,為什麽還這樣迷戀她,我想了想,迷戀終究不是她的身體,而是一種不願放棄而願堅持的感覺。身體終究是變化的,但是就像我們常說的堅持一樣,對一個人的感覺,尤其是女人的感覺,喜歡這種感覺是基礎,但在現實的殘酷中,能堅持多久總是一個疑問,有些人堅持一個月,有些人堅持一年,有些人堅持十年,有些人堅持一輩子。


    就這樣過了兩天,韓淑瑤依依不舍的走了,害怕再待下去,就要墜落了,說不定要破產了。齊菲兒也詢問我回京的時間,我也覺得是該回去了,再啟程吧。飛機上,齊菲兒一臉花癡的樣子,似乎在想著什麽,我預計是美暖渣男給出靠譜的承諾,擊退她那份恨,產生新的情愫吧,我也沒問,準備看會書,就準備剛剛打開書,卻發現齊菲兒轉臉看我,想要說些什麽,我裝作沒看見,閉上眼。


    “有意思嗎,裝什麽,哪有閉眼看書的,請你來回坐頭等艙,就這態度”


    “喲,齊大小姐,卸磨殺驢,可不是巾幗女丈夫的作風,我還為你省了兩晚的房費呢,你咋不說呢”


    “別瞎叫,我是賢惠小女人,真的,你要是娶我,我就是你的小女人”


    “別啊,我這早晨剛從我家那口子掙脫,你就打起我的主意了,我到底有什麽好呢,無業無錢無顏值無未來,單純犯二自作聰明,簡直是社會的渣子,人類的恥辱哦,我一直想要問你這個問題,請正麵回答”


    “你的自我認知挺到位的,這一點就是你唯一優點”


    我翻了一個白眼給她,又閉上眼。


    “哎,別睡,真的,想知道那天我和淑瑤姐對你的評價嗎”


    “不想,肯定各種吐糟與不恥,你們這種優質女青年對男人的審美,簡直了,必須美若潘安,才比蘇軾,官拜半山,心似右丞。有這樣的人,我就去變性”


    “瞎說,我們覺得你就挺好的,目前浮躁沒本事,但是有底線有想法,長得也不是那麽招人待見,說話也不令人喜歡,做事也不完美。但一句話,安全”


    “行,你兩人一起就使勁吐糟,不對,按說你兩應該掐起來吧”


    “為了你,不值得,我和淑瑤姐是相見恨晚,你就是我們可以共同吐槽的一個靶子,哈哈”


    我沒說什麽,這個世界也許就是這麽奇怪,可能換句話更合適,這就是包容,兩個人陌生的女人因為一個男人,竟然會成為朋友。我也沒多想,就拿起書看了看,下了飛機,準備散夥的時候,她拉住我說句話,非要演一場電影的情節。


    “小木,我和淑瑤姐商量過,你和我31歲之前,也就是四年後,你們要是沒走到一起,我就娶你,好嗎”


    “為什麽是31歲呢”


    “因為到了32歲,男人身體就開始衰落,我怎麽也得趕上你最好年華的一部分”


    我點了點頭,趕快跑了,這瘋丫頭不知道腦子怎麽了,她這種隨便往任何場合一站,得一大堆男人撲上來,我才不湊這熱鬧,當一個被世人稱作的“豬”。


    回到家,我認真思考對那位想創業師弟的建議,也在線和他溝通,他的一句話還真逗,科技是萌男,金融是寵男,我們的項目是萌加寵。我笑了半天,但是還挺欣賞他這個勁頭,但確實因為對這行業缺乏了解,之前的項目也是朋友帶著幹的,我還是決定給師弟當個副手,讓他負責,我輔助。一個荒誕的組合,就這樣成立了。


    接下來的一周,我們兩人在我家裏頻繁溝通和籌備著,主要我在向他學習著,大概理解他的設想與規劃,我就琢磨組建團隊,也和常人一樣,要殺熟了,想找我之前團隊那些熟悉的人,一起參與,我所考慮的是,他們和我一樣都不懂,但是他們都是一群上進的的人,我們共事過,有了信任與默契,慢慢推進。我把這想法告訴這位師弟。這裏隆重介紹這位師弟,也就是我現在的合夥人,或者說一位貴人。他叫秦奮,人如其名,勤奮,經常一周不洗頭不洗澡的鑽研,是一位瘋狂的科技達人,除了喝酒和泡妞的話題,其他的我們都不能正常溝通,他的話,我基本聽不懂,所以我還是主要為他在省錢與管理,他就是各種花錢的主,還總教育我要跟上時代步伐,這都是後話。話回當時,我確實有些不地道,聯係之前團隊三個人,但花非花,霧非霧,時過境遷了,有兩位日子在餐廳項目中過得很好,不願意摻和,另外一人還想再嚐試,但是也有些顧慮,畢竟秦奮的項目看起很誘人,但是除了策劃書,一無所有,這也都在我考慮之中,也沒覺得早遇到挫折。


    世界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我們每個人走過的痕跡也不能完全被抹去。我的私下這種行為還被那位收購餐廳的長者知道了,他約我見麵,我也沒推辭,大不了挨了一通臭罵吧。八月初,今年立秋早些,晚上天氣真的突然就清爽一些,好奇怪的事情,氣象專家的解釋各不相同,我也不再琢磨,這種事情或許隻有天知道。長者讓司機把我接來,在一位美女的引導下,進了一處幽靜的院落,說實話,真是很精致典雅,各處裝飾布局都非常合理,完全不是刻意借用古典的俗雅,我也不是太懂,隻是視覺上覺得非常驚豔,看來京城內,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真的不過就是一螻蟻,還是一個矯情的螻蟻。


    進一處房間,屋裏裝飾看起古樸簡單,這裏不細說了,長者坐在圓桌旁,桌上放著幾樣小菜和一壺酒。他看到我,趕緊拉住我坐在他身旁,倒上兩小杯酒,兩人喝起來。我可是來等著被責罵,卻不想這樣對待,真是惶恐。喝了幾杯,還未被罵,我心裏更加不安了,這老狐狸究竟想幹什麽。我先賠不是吧,剛開口,就被他堵住了。


    “小夥子,最近忙什麽呢”


    我心裏想,老狐狸,您不是早都知道嗎,還問,臉上又露出謙卑的表情,告訴他我的那個項目。他聽完,喝口酒,笑著。


    “小夥子,可惜了,要不來我身邊”


    “您開玩笑吧,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就一混子,沒什麽出息,您這種人物,身邊哪會缺人,人才恐怕多得是”


    “切不可這樣說,這世上的人誰不是在混呢,不過有混陽光正途的,有混歪門邪道的,你未必不能成事啊”


    “前輩,我冒昧這樣稱呼您,確實不知您的身份,看您氣場,也不是一凡人,又何必與我這小鬼糾纏呢”


    “哈哈,小夥子,你還真挺逗的,有意思。我叫薑一,也是你口中所說的一混子,不過早你二十多年罷了。你哪是小鬼,分明是一個小猴子,賊精賊精的。說實話,我看上你了”


    “我是小猴子,薑先生恐怕是如來佛祖吧,麾下不乏菩薩、羅漢,我這入不了法眼,何必耽誤時間?”


    這句話是發自我內心的,確實沒有那能力,也不敢搭上這種人物,我沒聽說過他,但有時候感受到一個人的氣場,經曆多的人自帶一種沉穩處變不驚的氣質,這也許就是很多女孩喜歡年長男人的其中一個原因。他給我這個機會,我沒能力接住,弄不好真是拔苗助長,毀了自己。現在有了之前的教訓,我還是踏實一些,養活自己就好,不敢奢望太多。


    “哈哈,廖讚了。現在的人幹現在的活,未來的人做未來的事,人都會老,我身邊的人也慢慢衰老,年輕人最終會一茬一茬接上來的。有時候過度謙卑,過度看輕自己,並不是一種謙虛,而是對自己的一種驕縱,你為何不嚐試去更高的平台走走,哪怕摔下來,你也看到更多的風光了。你連到我身邊,要做些什麽,都不了解,就拒絕了,不太懂禮貌”


    “我問了,薑先生會說嗎”


    “嘿嘿,不會說,但是不會是違法違規的,但是很難的事”


    “為什麽找我,剛才話似乎並不是薑先生的真心話,您經曆的遠不止我能所想的,您方便給我說說真實的想法”


    “小猴子,你能問到這,就說明我沒看錯,你很聰明。但是這並不是我最看重的,這個社會,比你聰明的人太多。你單純又自作聰明,就是傻,這一點很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有底線、守規矩,有時可能衝動,不服從但顧大局,這就足夠了。我送你一句話,冒險拚命的時候,要和沒規矩的人一起玩,那樣成功的機會才最大;穩步發展的時候,要用守規矩的人,這樣事情才會長久。”


    “謝謝,很有道理,我回去再琢磨,但是我真不適合在您手下”


    “別這麽早拒絕,回去好好想,也和小瑤商量商量,做不成知己,咱們還是朋友嘛”


    我很驚訝,這老狐狸居然調查我。他似乎看出我的驚恐,淡淡說著,原來他很早就認識淑瑤的長輩,也算看著她一步一步成長,至於怎麽知道我和她的關係,自然有他的辦法,她父母我都見了,他知道也不算什麽了。我心裏,這老狐狸,還朋友知己呢,純忽悠人,層次差太多,我給當他門童,估計都不合適,還是趕緊離開為好。又喝了一會酒,老狐狸非要送我禮物,我想半天,還是拿點煙抽,別的估計都貴重了,已經吃人人家的,再抽人家的,也是用嘴的,就別用手拿別人的了,不合適了。不過這老狐狸還真大方,讓人搬了一箱我沒見過的煙。回去的路上,我琢磨,既然淑瑤認識,我還是打聽打聽吧,江湖險惡,我這混子的小命最重要,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她立刻就接了,還沒等我說說話,就說登機了回京了,讓我接機去。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不過,省話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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