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香進門就見那老大躺在地上翻著白眼,口吐白沫,小白立在他身上沉思著,不知道它得到了什麽消息。


    古安然隨後進來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有點大。”小白回道,然後它施法布置了隔離法陣。


    一會兒後,陸凝香和古安然先後驚呼。


    “他是原來的京兆尹?”陸凝香指著老大。


    “落月國有大陰謀?”古安然也指著老大,“現在的京兆尹是落月國人?”


    這問題豈止隻有一點大呀,京兆尹被敵國掉包了三年、原京兆尹為敵國賣命、朝中大臣不少被收買。


    什麽鬼情況?


    良久,小白問道:“小香香,你知道你陸家也有人被收買嗎?據這人所知,那人前天還來他的酒樓商量事情。”然後小白說了一個名字。


    陸凝香大吃一驚,也沒在意小白的稱呼,她驚呼:“三叔?”隨後她的臉色就很不好了。


    事情敗露,她陸家可就危險了,甚至會有滅族之禍。木景宏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不行不行,我要去跟爺爺說。”陸凝香一跺腳,急忙就要拉開門離開。


    小白一抬爪,門紋絲不動。


    “你做什麽?我陸家大難臨頭了……”陸凝香見幾下都拉不開,越想越急,最後捂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古安然沒見過有人哭,還是個美人,他慌了神,看向小白,不知道它為什麽這麽做。


    小白突然厲聲說道:“小女孩就是天真!你以為你說出去就能被相信?你想過萬一事情宣揚出去會怎麽樣?要不是因為安然小子的緣故,你以為我會管這事?”


    古安然這才明白過來,但他也從未見過小白生過這麽大的氣。


    小姑娘也不是尋常的小女孩,聽完就止住了哭泣,她臉上帶著沒擦的眼淚看向小白:“那該怎麽辦?”


    “簡單,有我在,我們先按兵不動,再這樣這樣……”小白說出了計劃。


    古安然一拍手:“就是這樣!”


    陸凝香這時已經重整了妝容,重新露出了笑臉。


    當晚,老大在飄香院設宴,通過他們之間約定好的方式將邀請函送了出去。京兆尹等一係列原本就有鬼的和被收買了有鬼的官員中,除了幾個被皇帝派遣出去巡查的官吏之外都到場了。


    然而迎接他們的不是美女美食,而是小白。


    半個時辰後,全部人都審問完畢,但是由古安然舉報,還是陸凝香直接帶人來抓成了一個問題。


    小白兩爪一拍:“安然小子去舉報,小香香‘聞訊’帶人來抓。”


    第二天早朝時,滿朝文武竟少了十個。木景宏頓時臉就垮了下來。


    “為何有人未到,也未請假?”


    這時,禦史大夫陸博上前一步,行了一禮說道:“啟奏陛下,微臣昨晚接到百姓舉報,說‘飄香院有人密謀造反’,臣急忙召集家仆前往,果真……”滿朝文武麵麵相覷。右丞相撫著胡子不知在想什麽。


    木景宏麵帶慍色,責問道:“所以今天未來的都是逆賊?”


    “陛下聖明!微臣稍稍審訊了一番,他們中就有一個招了,其中竟還有人抵死不認,拿出武器反抗,已經伏誅了。”


    “陸愛卿可知逆賊如何謀反,為何謀反?”


    “啟稟陛下,目前正在加緊審訊,這些消息暫不得而知。”


    “逆賊在何處?朕要親自審問!”


    “在京兆尹府。”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京兆尹大牢。


    陸凝香和他爺爺說了一聲,拉來古安然看審訊的過程。


    其實這些逆賊已經是被小白奪心控製了,小白要他們交代什麽就交代什麽,要他們反抗就反抗。


    因為陸凝香的三叔因為小白的緣故,沒有在其中,小姑娘心情大好,所以就拉著古安然來看看。


    而古安然拒絕了小白的幫助,愁著不知如何見到小公主,陸凝香拉他來時也就沒拒絕。


    木景宏很快乘輦駕臨。


    三天後,一切塵埃落定。該砍頭的砍頭,該流放的流放,該充軍的充軍。至於那幾個出去巡查的官吏已經被接到密信的地方官控製下來,正在往押京城。


    消息傳回落月國時,已是七天後了,這還是滄海國國君向全國宣布的結果。


    落月國國君直接下令收回已經控製住滄海國邊疆大城的軍隊,壓緊防線,謹防滄海國軍隊。


    這讓木景宏一陣鬱悶,敵國竟不上當。算了,那就趕緊恢複對邊境的控製吧。


    一月十日,東勝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古安然漫步於街道,有些惆悵地望著皇宮方向。陸凝香敏銳地察覺到了,女人的直覺?


    “古安然,你在想誰?”陸凝香歪著腦袋問道。


    古安然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陸凝香,歎了一口氣,沒說話。


    皇宮。


    木惜君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失神地望著緊閉的窗戶。良久,歎了一口氣。今天應該可以和古安然一起去看雪的,父皇好討厭!


    “難道真的要等滿一年?他到時候會不會忘了我?”小公主患得患失。


    “小公主現在還記得我嗎?有沒有人陪她玩?”古安然突然悶悶想到,他一路走來會如願見到小公主嗎?


    這讓小白幹著急。


    咦?不對!古小子隻說過不準我直接讓他看見小公主,可沒說過不讓我去瞧瞧小公主在哪啊?


    小白送給木惜君的手鐲上有它的留下精神和空間印記,它施法後能準確知道小公主的方位甚至直接傳送到附近。


    說幹就幹。


    小白從古安然懷裏竄出,留下一條傳音:“我很快回來,你們先去琳琅軒。”


    古安然於是愣愣問了句:“琳琅軒在哪?”


    古安然看不見的角落裏,小白化為白光消失。


    小公主此時已經穿好了衣物,正坐在床頭用左手摩挲著手鐲,突然她眼前白光一閃,令她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惜君小姑娘,還記得我嗎?”


    “你是……”小公主聞言馬上睜開眼,就看見了一隻全身雪白的萌萌噠小獸站在她床上對她揮著爪子,“小白!你怎麽會在這?古安然呢?”


    “這沒什麽,那小子死活不肯要我把你帶過去,現在正在苦相思呢。”小白兩爪一攤,一臉古安然把他好心當驢肝肺的表情。


    小公主的心情在聽到小白的話後突然十分愉悅起來。他還沒有忘記我嘛。


    “那他現在在哪?”小公主喜滋滋的問道。


    “哦?你確定要知道?”小白突然一臉古怪地說道。


    然後,小白各種添油加醋,將古安然描述成了一個想腳踏兩隻船的人。


    誰知,木惜君一臉平靜,打斷小白問道:“女孩叫什麽?”


    小白正說得眉飛色舞,下意識說道:“陸凝香……”它說完就一捂嘴。顯然它是知道木惜君知道陸凝香的。


    小白終於嚐到了被惱怒小姑娘欺負的滋味了。


    一番揉捏小白後,木惜君聲色俱厲:“快老實交代古安然的行蹤,我要去找他!”


    “等等,我算一卦先……”小白輕閉雙眼,爪子微點,擺出一副神棍樣。


    “嘿嘿,你現在可是被禁足了啊,不怕你父親再關你一年?”小白睜開眼,先躲出了木惜君有效捕捉它的範圍,才笑著說道。


    “你……欺負我,我才不管,我現在就要去找他,快帶我去!”木惜君的刁蠻勁也來了。但幾次都沒抓住小白。


    小白這時出乎木惜君意料的認真回答道:“要不,我帶他進來吧。”


    琳琅軒,貴賓室。


    “沒錯,是主人交代過的令牌樣式。”一名錦袍中年人對另一個說道,隨後轉身和那人一齊對著古安然右手舉起的令牌行禮。陸凝香看呆了。


    行禮後,其中一名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小心問道:“主人有何指示?還有您是主人……”


    古安然收起令牌,摸著腦袋說道:“我啊,姑且算是老師的弟子吧,至於指示,還請兩位等一下小白。”


    “小白大人?您……”


    “就叫我古安然吧。”


    “古公子認識小白大人?”


    “是它讓我來的。”


    “小白大人現在在哪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


    兩人聽完對視一眼,讀懂了對方眼神的意思。


    其中一人突然十分客氣地說道:“公子,還有這位姑娘,那麽就先在此歇息一會。”


    待兩人走後,陸凝香終於忍不住湊到古安然旁邊,俏臉上滿是疑惑和好奇:“琳琅軒掌櫃是你老師的仆人?小白說的是那隻可愛的小家夥嗎?你們到底是什麽來曆啊?”


    “呃……”古安然扶額直搖頭,“我說你到底想知道哪個?”


    “都想知道!”陸凝香果斷回道。


    過了好半天滿足了好奇心的陸凝香才放過了古安然。


    時間很快過去,一盞茶後。


    小白來後,直接就去和那兩人談話了。


    然後,小白一臉神秘的樣子找到古安然,說道:“想不想去皇宮?”


    “皇宮?”兩人同時驚呼。


    一炷香後,皇城東門對麵一條小巷子中。


    陸凝香被小白打發走了,當時她老大不樂意,不過在得到了一支華麗的琳琅軒出品的玉簪後就回去試試效果了。


    “皇宮裏有那東西嗎,你可別騙我。去惜君父親的住處偷東西,怎麽想怎麽不好啊。”古安然一臉懷疑。


    顯然,小白撒了個慌,但它可是騙人的行家。


    小白麵不改色:“我幾時騙過你?”


    “哦,也是。”這一路走來,小白對他的幫助不少。


    “快走吧,下次有好東西就給皇帝送過去。再說,我們可幫他抓住了那麽多圖謀不軌的家夥,對吧。”小白勸道。


    “那好吧。”古安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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