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語發現門外有黑影閃現,她突然想起了文強白天說的話,“有人要暗殺我。【零↑九△小↓說△網】”頓時,宋心語毫毛根根矗立,“糟了,強哥有危險,怎麽辦?我一個人也弄不動他。”宋心語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每當她一翻身,病床就會有小小的移動,宋心語趴下頭往床下看,“床的四個腳是輪子,可以移動的,我想到了。”於是宋心語悄悄地下了床,光著腳丫子將自己睡的床很小心的挪到一邊,然後走到文強的床邊,鬆開床的製動。為了不讓輪子發出大的響聲,宋心語用水將四個輪子澆濕,然後輕輕地將文強的病床一點一點的移動。因為她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弄出大的響動,否則,不但會吵醒文強,還會驚動躲在門外的殺手。好在文強睡前醫生給他吃了促進睡眠的安定,文強絲毫沒有發現,隻有徐徐傳來的鼾聲。


    宋心語將文強的床和她的床互換了位置,然後把自己的被子折疊成文強躺著的姿勢,再把衣櫃裏備用的被子蓋在上麵,一個被偽裝了的病床就準備好了。然後把這兩張床之間的簾子拉上,一切準備就緒。宋心語沒有床睡了,隻能穿著外套坐在文強的床邊守護者。她不敢睡著了,也睡不著,因外門外有人。


    “各部門注意,目標出現。”此刻,在各個方位的醫生辦公室裏蹲守了幾個小時的警官和特警早已武裝待命了,負責指揮的警官是刑警大隊大隊長劉偉成,他在等待抓捕的最好時機。


    淩晨三點二十五分,病房內除了文強的鼾聲以外,隻有掛在牆壁上的掛鍾在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宋心語幾乎能夠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因為她心裏的確很恐懼。她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隻能聽天由命了,她也不敢保證門外的黑影就是殺手。


    此刻,戴著大黑口罩的黑影從懷裏掏出了帶著消音筒的手槍,另外一隻手正在開著門鎖。“狙擊手準備!”指揮官劉偉成發出了指令,就在殺手準備開門的一刹那,隻聽見“啪啪”幾聲槍響,宋心語“嗖”的一下就鑽進了文強的被窩,文強也被驚醒了,“心語,怎麽會有槍聲?”


    “殺手,殺手!”宋心語已經語無倫次了,文強趕緊把宋心語摟在懷裏,“別怕,有我在呢。”


    殺手被擊中了頭部應聲倒地,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從隔壁病房裏衝出來了一個穿著特警製服,戴著口罩的“特警”。狙擊手以為是自己人,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沒有開槍擊斃。那個“特警”掏出槍衝進了文強的病房,劉偉成立馬感覺不對,接著傳來了“啪啪啪”幾聲槍響。這時,挨著文強病房最近的特警衝進了病房,那個偽裝成特警的殺手倉皇的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抓住他!”那個殺手和潛伏在樓下的特警開槍交火,被當場擊斃。


    警官立刻掀開被子,原來床上沒有人,隻看見被打成了篩子的被子,“人呢!”特警“唰”的一下拉開了簾子,隻看見文強摟著宋心語躺在床上,“你們沒事吧?”


    文強:“警官,我們沒事,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會有槍聲?”


    警官:“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待會兒我們要問你們一些問題,希望配合。”


    文強:“我們一定配合。”


    警官:“馬上勘察現場。”


    這時,宋心語全身發抖,她還沒有從剛剛的噩夢中清醒過來。“不怕了,沒事了。心語,我怎麽會睡在這裏?”


    宋心語:“我,我把你的床和我的床交換了位置。”


    文強:“原來是這樣,心語,謝謝你,今晚要不是你的機智我恐怕早就沒命了。你怎麽知道今晚殺手會來?”


    宋心語:“昨晚兩點多鍾,我看見門外站著一位留著馬尾辮的黑影,你之前不是說過你被人暗殺嗎?所以,我就悄悄地把你的床換了位置。”


    “心語,沒想到你是這麽的機智勇敢。”


    “勇敢啥?我都,我都差點尿床了。”


    文強:“一切都過去了。”


    代號為“黃雀槍殺案”的總結會現場。


    刑警大隊大隊長劉偉成:“通過技術中心的分析報告顯示,今天淩晨被擊斃的女嫌犯就是代號為黃雀的境外殺手,另外一名被擊斃的嫌犯是她的同夥。經過不到一個月的艱苦努力,代號為‘黃雀槍殺案’成功告破。”此刻,會議現場想起了熱烈的掌聲。大家都在鼓掌,唯有剛從外地調來不久的副大隊長方仁傑沒有鼓掌,這一細節被局長尤曉兵注意到了。


    局長尤曉兵:“仁傑,你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嗎?說說嘛,在座的都是一家人。”


    方仁傑站起來給大家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角,“各位領導都在這裏,我先表個態,我的看法隻對事不對人,我的觀點僅供參考,大家也不需要做筆錄。首先,‘黃雀槍殺案’對黃雀身份的確認還有疑點。我之前是幹法醫的,大家請看一看這兩張圖片。”方仁傑打開了幻燈片,是黃雀的兩張頭部圖片,“這兩張圖片上的頭部是有差異的,大家請看一下後腦勺部分的線條,一個呈弧形,另一個接近直線,雖然差異不太明顯,但就是這點差異足夠對證據鏈的唯一性產生了分歧。還有,從外麵走進教堂的黃雀和最後從教堂裏走出來的黃雀在氣質上是有差異的。雖然她們走路的姿態和習慣性動作很相似,但一個人特有的氣韻是模仿不了的,就像模仿名家書畫一樣,高手的模仿技能再高,原作的那種意境和氣韻是模仿不了的。”


    接著,方仁傑放了一段黃雀走進教堂和走出教堂的錄像片段,“沒有差別啊,就是同一個人。”下麵開始議論紛紛。“大家看,走進教堂的黃雀腳下帶著風,很輕盈,然而走出教堂的黃雀步子沉穩,顯得有點笨拙,步子的頻率也不對。雖然她們都戴著口罩,但是,通過口罩輪廓的線條判斷,一個鼻梁高一到兩公分,一個鼻梁低一到兩公分。”


    此刻,大隊長劉偉成說話了:“剛剛仁傑說到的差異隻不過是拍攝角度的問題,至於什麽氣韻和氣質上的差異更是有點玄乎了,我們做刑偵的依靠的是證據和儀器的數據說話的,至於其他的偵破手段不應該成為主流。”


    方仁傑:“剛剛劉隊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既然案子發現了疑點我們就得引起關注,還有,我對今天淩晨的行動方案也保留看法,我的話說完了。”


    局長尤曉兵:“好了好了,剛剛仁傑談到的觀點也不無道理,我們幹案件偵破的那就得反複推敲,仔細甄別。我對仁傑同誌的這種嚴謹的學術精神表示欽佩。但是,我剛剛已經把‘黃雀槍殺案’成功告破的消息向上級領導匯報了,領導十分高興,而且還要論功行賞呢。至於仁傑提出的觀點也隻能作為學術意見保留了,今天的會就到這裏,散會!”


    散會後,大隊長劉偉成走到方仁傑麵前說:“仁傑很能幹啊,不愧為上級調派下來的人才,人才啊,哈哈哈哈!”方仁傑對劉偉成的大笑甚是不解,“我有這麽可笑嗎?”


    由於文強的病房發生過槍殺案,所以,院方給文強單獨安排了病房。


    文強:“心語,昨晚發生的事千萬別跟幹媽說,我怕她擔心,她要是問起為何換了病房的事,你就說病房裏有老鼠,所以才換了病房,記住了。算了,心語,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怕美美一會跟著來,到時美美會不高興的,孕婦嘛,你多理解。”就在這時,文強收到了幹媽龍曉琴發來的短信,“我和小美出發了,你看著辦吧。”


    “糟了,美美馬上要來了,你快回去吧,昨晚你也受了驚嚇,回去好好補個覺。”文強顯得有點慌張。


    “強哥,那我走了,記得叫醫護人員把棉被換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宋心語走出病房門以後轉過身,給文強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嘴裏不停的說:“打電話,打電話!”文強用鼻子聞了聞被子,上麵全是宋心語的味道,於是掀開被子用手使勁兒的拍打著,拍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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