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龐愉懵懵懂懂的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剛轉過一個彎,就看見一個穿著一件漿洗得有些發白的中山裝的中年人在那裏微笑的看著自己,中年人看了看龐愉,然後轉身離開,龐愉則是直接跟了上去,他作為一個武者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次可以解開自己的疑惑。


    轉了很久,然後來到了某個房間裏,這裏將像一個普通的辦公室,沒什麽特別的,很多裝飾還能看到上個世紀80年代的特色,那張“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報紙、那個搪瓷杯、還有那張國民被單……


    “這裏是鄧總曾經的辦公室。”中年人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氣十分溫和,但是卻讓龐愉不由得緊縮了一下瞳孔,那一位可是從戰爭年代經過考驗一直到今天帶領共和國走向新時代的偉大存在,這裏是他的辦公室,龐愉覺得站在這裏與有榮焉。


    但還是詢問道:“您帶我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先看一部電影吧!”


    “電影?”來這裏居然是看定影,龐愉覺得畫風很不對啊,不該是一些嚴肅的談話,例如:國家現在需要你……


    “對,就是電影,話說這還是一部老片子,陪我看看吧。”


    “嗯。”龐愉點了點頭,一看這老人家就是常年位高權重到老了依舊垂簾聽政的存在,這種大領導一般有著一點愛好也不奇怪,估計看的也是一些革命曆史大片,然後緬懷一下自己的光輝歲月,到時候自己也跟著應和幾句話……


    然後龐愉就看到老人家拿出一部《奪寶奇兵3》的膠帶盒子,龐愉目定口呆:果然是……老革命!批判精神很深入啊!


    而且居然還是簡體中文發行的,要知道當時的內地可沒有這種國外大片的生存之地,一般都是來自灣灣那邊的,這個絕對是當年發行的絕版帶子,反正自己從來沒見過,隻不過好像看到後麵的標題居然是什麽“神廟奇兵”,難道是我的記憶太久遠的問題嗎……


    中年人的動作很熟練,沒等龐愉想多久,就聽到傳來電影的聲音還有放映機的響聲,原來領導辦公室裏還有一台放映機,而且居然還是70年代的製作,真的是一個特別的博物館啊。


    很快,龐愉就被電影深深地吸引了,不是因為什麽特別的特效,加上那個年代的電影也沒什麽值得龐愉驚訝的東西,最讓他驚訝的還是裏麵的劇情——印度喀拉拉邦帕德馬納巴史瓦米神廟奪寶。


    這部電影講述了印第安納·瓊斯博士被邀請參加了一個來自華夏的探險隊,前往印度喀拉拉邦探險,而且瓊斯博士發現了這個探險隊好像是包裹在重重迷霧當中一樣……最後他們在帕德馬納巴史瓦米神廟中發現了巨額的財寶,然後遭遇了神廟的守護者以及當初藏寶王公的敵人追殺,最後在解放軍的支援下安全脫險……


    看完了兩個小時的電影之後,龐愉的心情簡直了——【嗶】了狗了。然後立刻驚醒過來,想到了一種最壞的可能,整個人如墜冰窟。


    中年人貌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龐愉的樣子,而是懷念起了什麽一樣:“當年的事情可比電影驚險多了,要知道組長當年也就交代在了那裏,美國人可沒那麽好心,差點把我們都賣了,要是我能再小心一點,可能就不會……誒,人老了,也喜歡開始回憶了這些了,囉嗦咯!”


    中年人這才回頭看向龐愉,看到他的樣子也不覺得有什麽,反而像是確定了什麽一樣,露出了孩子般得意的笑容:“嘿,當年你把東西遞上來的時候,我們就開始關注你了,經過了幾年的觀察,看來你還真的是和‘蝴蝶’一樣的人啊。”


    “蝴蝶?是某個人的代號嗎?”龐愉終於知道了自己來這裏的原因了,不是什麽需要作出一些有關的見解,而是國家已經確定了龐愉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像我一樣的人嗎?”既然別人已經知情了,而且必定得到了不少東西,看起來對自己現在也沒什麽惡意,幹脆一些說不定還能換一些好處。


    “嘿,你也別嫌我囉嗦了。”中年人開口說道,“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還在總參二局當一個掛職參謀,忘了說了,我叫林千軍,林黛玉的林,張大千的千,破軍的軍。話說那是……”


    龐愉靜靜聽了好半天,大概得出了這樣一個經過:


    大概在80年代的某一年的某個月的某天,總參收到了一封群眾的舉報信,那裏麵卻不是什麽間諜舉報,而是一封類似預言未來的預言信,一開始還被當做是瘋子的話,隻是沒多久就被當時的鄧總重視,隨後竟還知道了有一封信在之前就流落在民間,之後更是全國大動員……嚴打,沒錯,嚴打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展開了,很難說這是曆史的必然還是蝴蝶效應。之後更是中美、中蘇、中日一係列的間諜暗戰,反正那真是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


    除了不斷驗證信裏麵的內容之外,還有就是尋找著這隻“蝴蝶”的蹤跡,隻是二十年經曆以來一點發現都沒有,隻是有一次找到那個全國先進模範的同時才發現了一個寄出地址,那時候找到了一個“蝴蝶”的化名:馬雲雲。雖然後來知道是假的,但是在最近這幾年來,當年一群的化名馬雲雲、馬畫藤、馬博庸、丁三石等都在今天得到了印證,這些人都是社會各界的名人。


    也就是在這時候,龐愉父子異軍突起,這才是讓他們覺得奇怪的地方,要知道在後麵還有兩次來信,倒是也從未提及龐愉這樣年少成名的存在,要知道裏麵甚至還提到了韓涵和郭小四兩人,所以這樣看來“突然”出現的龐愉就是一個很可疑的對象了。特別是當一號拿到了那份關於2008年經濟危機的龐愉的預測和當年那份“蝴蝶絕密檔案”中所說的幾乎一模一樣之後,龐愉的身份就這樣被確定了。


    “您需要我交代什麽嗎?”龐愉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突然覺得整個人輕鬆了許多,心中頓時少了一份孤獨感,這時候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新方向。


    林千軍淡淡笑道:“別急,現在剛好到吃飯的時間,一號那裏準備好了晚飯,請我還有你們小兩口過去,怎麽樣,這次我可是托了你的福啊。”


    “一號要請我們吃飯?”龐愉覺得不可置信,這可是十三億人的領導人、五大國的領導人、決定世界命運的幾個人之一啊!


    “放心了,談話是肯定的,不過不是現在,這一次是普通的家宴,就隻有一號和他的夫人,沒有其他的事情。”林千軍說的很輕鬆,完全沒有緊張感,看來也不是第一次了。


    中南海的晚餐,龐愉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目前共和國第一人,以及在一旁不時給自己夾菜的第一夫人,還有旁邊不是給自己擠眉弄眼的林千軍林大叔,實在是心裏打翻了百味瓶,百味陳雜。


    一號也是一個傳統的中國人,吃飯的時候遵循著食不言的習慣,隻有第一夫人不是小聲的詢問著龐愉和穎寶,讓他們不至於太過於拘謹,而且那種和藹的笑容,真的很讓人有好感。隻是穎寶仍然覺得這一天實在是有些夢幻,本來覺得能進來參觀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能一起吃飯,真的是……我可是和國家領導吃過飯的人!


    吃飽飯了,總理也過來了,好像是剛開完會。大家都端坐下來,而夫人則是帶著穎寶去散步了,穎寶到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


    一號見識過了風風雨雨,可以說是經曆了人生百態,和龐愉說起話來自然是另有一番風度,既親切又不失威嚴,很好的掌握著說話的節奏,對於自身的氣勢把握得圓潤自然。說話內容大多是詢問一些有關以後的大事,同時也和龐愉一起對照一下蝴蝶說的內容,而後一號突然問道:“你覺得我們要怎樣看待rb呢?”


    從1996年開始,中日雙方已經就dyd問題產生了不少的糾葛,中日關係也是時好時壞,基本是日趨緊張,國內抵製日貨的風潮也是時有發生。麵對rb這樣一個和華夏有著“特殊曆史恩怨”的國家,國民的心態真的很複雜,不是極端仇恨就是極端羨慕,中間派就是幾乎不關心,現在來說理智派幾乎很少。


    一號提出這個問題也是基於蝴蝶爆料出來的一些“未來曆史”,華夏國民繼續仇恨rb但是同時也開始看不起rb開始走上一種輕視的心態,同時也開始輕視周邊國家,頗有一種“久居安而忘危”的心態。他也想從龐愉口中得到一些反饋,因為他覺得這樣一種心態太危險,想要做些什麽,隻是蝴蝶已經銷聲匿跡,而這時候的龐愉就是最好的詢問對象了。


    龐愉一愣,想想近幾年來中日之間日趨緊張的關係,大概就是華夏開始衝擊更高的國際地位之後壓縮了rb的既得利益,自然是rb很不滿,右翼勢力這時候也趁機搗亂,美國也樂得看rb鬧騰。


    “我知道現在很多人都仇視rb抵製日貨。但是我覺得這些都是一時的作法,我們應當在各行各業都做好自己:當我們的政府比他們的高效;當我們的官員都比他們清廉;當我們的橋梁都比他們結實;當我們的年輕人都比他們有希望,那麽我們還用在乎rb嗎?”


    “哦,看來你還是一個激進的理智派,屬於善良守序陣營的。”林千軍聽了龐愉的話,突然冒出這樣一句,這讓龐愉覺得好有違和感,隻是想到林千軍的工作經驗,也就覺得理所當然了,看來哪一位蝴蝶老鄉也不是一個安靜的人啊。


    隻是沒想到一號聽了這句話,思索了好半天之後居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龐小子看來是有著很清醒的認識的,認識問題的深度比那些隻會喊口號的人強多了。”


    龐愉連忙擺手道:“沒有的,幾乎是我同一代的人都這樣的,大家除了少部分人之外,沒有誰還會這樣,可以說90後幾乎都是理智派了。”


    “哦,是嗎。詳細說說看,90後,我倒是聽過這麽個說法。”說到社會問題,作為主管國內工作的總理也是興趣頗濃,其餘人也是頗為有興致的,畢竟這種以“未來曆史”為鑒的感覺還是很奇妙的,也很讓人上癮的。


    “90後,在2010年之前,大多是被‘磚家’們稱為垮掉的一代,而80後則是迷茫的一代。就是說90後是沒有未來的,而80後則是在新舊交替的時代浪潮中看不到未來。”龐愉說到“磚家叫獸”的時候自然還是加重語氣。


    “這些蝴蝶好像都有說過,不過也隻是一筆帶過,更多的時候都在抱怨當年的教育體製問題,牢騷一下當年的‘磚家叫獸’。”林千軍笑著給予了回應,然後給一號解釋了“磚家叫獸”的意思。一號點頭表示微笑,王者的微笑。


    “以為內我原來是學文學的,現在又去讀了曆史,對這些問題自然有著自己的一些思考,接下來我繼續說吧。”龐愉理了理思路,“在‘磚家叫獸’們看來,90後們大多是乖張的、反叛的。不尊崇於權威,這讓他們就覺得很不舒服,隻是在‘磚家叫獸’各種醜聞門暴露之後,他們的話也就更沒有說服力了。而90後在麵對著長輩們大多是80後甚至70後一些抱怨生活的言論之後,反而形成一種對於國家的期望以及自豪感,同時加之以在學習之後進行的鞏固,形成了一種普遍存在的理智愛國情懷。當然了,也不排除那些經常出現在新聞上的激進派和美分黨,不過要知道也就是因為稀少所以新聞才會報道,可見大多人還是很理智的。”


    一號聽了這些有些感慨:“年輕人是八九點鍾的太陽,年輕人也是國家的希望,你們能這樣想,很好,很好啊!”


    “主席,那明年的那件事呢……”龐愉記憶最深的就是這件事情,因為就在那不久之後就是他的生日,那一次生日過得索然無味,而且農場也沒得玩,整個網絡世界都是一片灰色,所以記憶尤為深刻。


    “我們已經更換了高壓輸電線了,去年已經開始更新設備,到時候不用擔心天氣了。”一號點頭說道,其實這些事情都沒必要和龐愉說,既然有蝴蝶的存在,自然不會忘了這件事情,隻是龐愉還是習慣的問道,總理對於龐愉也是頗為滿意的,自然也樂得安他的心,“至於川省……要知道,我國是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


    一句話意味深長,林千軍倒是一臉驕傲,龐愉也是秒懂。看來國家早已做好了準備,龐愉稍稍安了心,想到那時候奔波在前線的人民子弟兵,龐愉也是一陣心情起伏:“主席,我一定會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持國家,做一個好榜樣,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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