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劉大花的親兒子,娘,我是您的老幺啊!”


    嚴國棟笑嘻嘻的討好著嚴奶奶。嚴菲這才想到,嚴奶奶似乎也是從劉家村出來的姑娘,國棟叔這“劉家人”可是把嚴奶奶也罵進去了。


    “哦!你還知道我是你娘啊!”嚴奶奶故作惱怒的瞪了一眼。


    “爹,你說說,咱村裏就不能與其他姓的女子結親嗎?咋過來過去不是劉家村,就是上西口村,還有薛家溝。我可不想娶個劉家村的女子當媳婦兒。”


    嚴國棟坐在院裏嘟囔道。


    “行啊!你去別的地方看看,誰家姑娘願意嫁到下關鄉來?如果有,我和你娘砸鍋賣鐵也給你娶進門。”


    老村長手裏端著他的專用茶杯,一股濃濃的磚茶味從杯子裏飄出來,聞著都覺得苦。


    下關鄉在山區,整個鄉隻有四個村,地方好點的姑娘不願意嫁到這裏,為了不讓鄉裏的青年們打光棍,四個村之間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鄉裏的姑娘不外嫁,但村裏的小夥可以他娶。


    當然嚴菲的姑姑也不例外。


    老嚴頭就嚴絮兒一個女兒,她嫁給了同村的小夥張春山。嚴家村有六戶姓張的,是一個上門女婿的分支。


    張春山和嚴絮兒是青梅竹馬,張春山臉正身長又是個有血性的漢子,嚴老頭家也沒什麽可挑剔的,所以她倆人的婚事早早就定了。婚後不久,張春山在一次機遇巧合下去了當兵,嚴絮兒也是個能幹的女人,在張春山離開的幾年裏,家中裏裏外外的事都是她一個人的,那些年她被熬的黑瘦黑瘦的。


    張春山在部隊裏因表現突出被提成幹部,之後就留在了部隊。沒過幾年他便回村把他的爹娘還有嚴絮兒接去隨軍,後來的年歲裏,他們一直住在省城很少回來。


    上一世,嚴菲也是因為有姑姑的幫襯,她才可以離開大山,隻是命運多舛,結局不好。


    下關鄉太貧困了,注定了沒人願意嫁進來。劉家村的姑娘願意來?其實她們也不願意,隻是沒辦法,婚姻由不得她們自己做主。


    嚴國棟知道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多少年了,下關鄉也就出了一個張春山。


    “也許,我也應該去當個兵啥的。”


    “你馬上就要成親了,你給我安分點啊!下嚴家的馬嫂子傳話來了,說薛家溝有個和你年齡相幫的姑娘,我已經讓她去提親了。”


    嚴奶奶扔下手中的針線籃子,很嚴肅的警告到。


    “娘,我也就是說說而已!”


    嚴國棟低著頭和嚴強強打鬧,眼裏明顯有些什麽,忽而他站起來說:“大哥,咱家強強一定要去念書,咱們一定得把他供出來!”


    “嗯,我知道!”


    或許,也隻有嚴國慶最能懂嚴國棟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有多聰明,卻隻能埋沒在這座大山裏。


    老村長看了看兩個兒子,又看了看嚴菲。


    嚴菲的心裏咯噔一響,她現在真有點怕這位老人的眼神了。


    “村長爺爺,你看我做什麽?你看的我心裏發虛。”


    “你心虛什麽,又沒說讓你嫁給我家強強。”


    “村長爺爺,你別嚇我好嗎?我可不喜歡吃嫩草!”


    嚴菲的小手擺的好快,就像一片風中搖曳的芭蕉葉。


    “你也不是老牛啊!哈哈……”老村長壓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他隻是覺得嚴菲會改變他兩個兒子的生活。這種感覺來的很奇怪,完全沒有依據。


    嚴國棟看著他爹的臉搖頭歎息!他這個爹,都一把年紀了,在外麵還挺正經的,在家就完全變了個樣,竟有這樣的惡趣味,太頑劣了。


    “嚇死我了!”嚴菲拍拍胸脯,她是真怕這家人會因為嚴劉氏帶去的麻煩而要求她嫁給嚴強強,不過,她也發現她把人性想的太黑暗了。為了彌補自己的小人之心,她開口說道:“國棟叔,我那院子不是沒賣出去嘛!我想著以後就給你住了,反正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也不會經常回來。你就當是幫我看著房子,和未來嬸嬸好好恩愛,白頭偕老!”


    “那不行!菲丫頭,那房子賣不掉就留著,你如果給了國棟住,別人還怎麽想我這個村長?說我故意討好你,然後騙走了你的房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這絕對不行!”


    老村長第一個反對!


    嚴國棟也堅決不要,嚴菲無法,隻好收起這個想法,關於房子的事也沒有再提了。


    第二天,嚴劉氏的弟弟劉永發找過來了。真的很囂張,氣勢洶洶的模樣,很有要將嚴菲爆揍一頓的氣勢。


    劉永發的身後跟著兩個劉家子弟,嬉皮笑臉的很不正經,像痞子,又像惡棍,就是不像好人。


    “誰是嚴哈子生的小崽子,給我滾出來!”


    “大哥,聽說這家人是村長家,我們又是在別人的地頭上,咱說話要不要留點餘地?”劉永發身後的瘦小男子說到。


    “留個屁餘地啊!村長算個/球啊!我大舅子還是鎮上的會計呢!我怕他個/球!”


    劉永發梳了一個大背頭,油光可鑒的,說話時那口水不停往外噴。


    “喲~哪來的噴壺啊?”


    嚴菲從遠處走來,她去穆碎花家了。穆碎花讓她女兒青香子過來叫嚴菲過去一趟。嚴菲到了後穆碎花量了一下她的尺寸,說是要給她改件衣服,她又在她家玩了會兒。


    “你這個黃毛丫頭怎麽說話呢?不想活了還是怎麽的?”


    劉永發身後的另一人說到,聲音甚是尖細。


    “你又是哪根蔥?跟個娘們似的。”


    嚴菲之所以敢有持無恐的罵人,那是因為她有底牌,打不過咱可以逃,但是這嘴仗絕不能吃虧。


    “你想死是不是?看我不撕裂你那張破嘴,打掉你滿口尖牙,讓你爬在地上找牙。”


    “小六,你先讓一讓!”


    劉永發上前來,用身高的優勢俯視著嚴菲說道:“看來你就是嚴哈子生的小崽子了,還是個母的。哈哈……”


    嚴菲眉眼彎彎,淺笑嫣然道:“笑什麽呢?我也沒指望從你嘴裏吐出象牙來,我雖然人小,但也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哎~你說說你媽咋生了你這頭沒腦子的蠢貨呢?見了姑奶奶我也不見禮,還滿口噴糞,丟人都丟到鄰村了,你咋還有臉活在世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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