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萬千事件大體是這樣的,你費盡心思的想要吸引別人的目光,別人對你愛答不理;而你的不經意反倒更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眾人萬萬沒想到是秦瑞陽是真的在英國出差。等他一回國,在飛機場被記者圍個水泄不通的時候,他才覺得有什麽異樣。


    幾個助理好不容易躲開了記者上了車。秦瑞陽心裏費解,完全不懂記者為什麽會問他將會怎樣處置仲氏集團!難道國內的格局又發生了變化?


    “這幾天國內發生了什麽?”


    他的助理也是一臉懵逼。等他回到秦家已經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宅子裏靜悄悄的,想必母親還在休息。秦瑞陽去自己的房間換了衣服,準備等母親醒來問問最近的情況再回他和仲韻琪的別墅區。


    他在二樓的偏廳看書喝茶,趁著管家給他送茶的功夫問了一句。“最近家裏發生什麽事了麽?”


    張管家在秦家做了二十年,可以說是看著秦瑞陽長大的,絕對是家裏的老資曆。一般什麽事情問他絕對是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的,但是這次張管家卻畏首畏尾的躲閃著他的眼神,稱不知道。


    “母親在家麽?”


    “夫人在會客。”


    “好的,我知道。”秦瑞陽也不為難他。


    張管家點頭退下。秦瑞陽覺得奇怪,卻也說不出哪裏奇怪。他就這樣從三點一直等到四點,還不見母親的蹤影和傭人的通報。


    他望望窗外,正好能看到隔著一個院子的花房。母親不管是看書還是喝茶,大多時候就在哪裏消遣……不如去那看看吧,想到這裏,他下了樓,往花房走去。


    說也奇怪,這入夏的季節,花園裏麵的花朵大多都結了苞,可是怎麽不見平時打理的花匠呢?他心裏納悶,長腿大跨步,幾步就走過了石板路,來到花房的門口,轉轉把手,竟然沒有推開門。


    母親這花房的門從來不鎖的,今天怎麽還鎖起門了?他撇撇嘴,看看窗台上碼放整齊的一排花盆,如果他沒有記錯,這些花盆底下應該放著備用的鑰匙才對,小的時候他就見母親用過幾次。


    他抬起幾個,終於在第三個花盆下麵發現了一把黃銅的鑰匙。他欣喜的笑笑,拿起鑰匙把花房的門打開。


    花房中要比外麵稍微溫暖一些,他發現大多數鮮花都開得挺好,姹紫嫣紅的顏色終於有了點夏天的樣子。


    正在他欣賞花草的時候,突然聽到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很細小,但是還是嚇了他一跳。


    他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麽東西掉在地上啊?奇了怪了……他無奈的笑笑,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然後繼續欣賞花盆裏一盆盆長得可愛的多肉植物。可是沒過幾分鍾,他又聽到有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他納悶的左右看看,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啊!


    這時他又聽到幾聲,像是從地下室傳來的。這個花房呢,其實是一棟雙層小別墅改的,衛生間、廚房一應俱全,二層改成了露天的花架,地下室被改成了一個小酒窖,用來儲存一些紅酒。


    難道家裏遭賊了?秦瑞陽心裏犯嘀咕,抄起旁邊一個半人高的花鏟,摸索著往樓下的酒窖去。


    事實證明,他沒猜錯。他走近,那聲音好像便近了許多。他推推酒窖的門,沒有推開。這裏麵會放一些名貴的紅酒,所以一般都是上鎖的。可是,這門已經上了鎖,小偷是怎麽進來的呢?秦瑞陽納悶,開口警告,“誰在裏麵?你現在不出來,我就報警了!”


    裏麵的聲音,因為他的話語,停頓一下,然後猛烈發出敲擊的聲音。秦瑞陽皺起眉頭,心裏覺得這小偷肯定是有病,難道偷著東西,把自己困在裏麵了不成?


    按母親的習慣,鑰匙一定是放在這周圍的,他借著走廊裏微弱的燈光,尋著能藏鑰匙的地方。而酒窖裏麵,因為聽不到外麵說話的聲音,開始又劇烈的敲擊聲傳出來,甚至夾雜著一些酒瓶掉在地上的響動。


    秦瑞陽懶得去聽裏麵的動靜,慢慢悠悠終於在一個燈罩的上麵發現了酒窖的鑰匙。他打開門鎖,舉好手裏的鏟子,準備給這小偷來個迎頭一擊。怎料一進門卻沒有看到虎背熊腰的大漢,反倒聞到酒窖潮濕的空氣中,有股捂餿了的味道。


    他忍住作嘔的感覺,走過兩排架子,發現了一些倒在地上的紅酒瓶。他咽咽口水,緊張的抓緊了手中的鏟子,走過轉角,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正準備往下劈砍,卻對上了仲韻琪紅腫的雙眼。


    秦瑞陽就這樣呆住了,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過了良久,還沒有從這讓人震驚的場景中回過神來。


    “你怎麽在這?”


    仲韻琪掙紮著,因為嘴被堵住,支支吾吾的好像還夾雜著哭聲。秦瑞陽拿下堵在她嘴上的布。她的才能正常的說話,但是嗓子卻像是被砂紙打過一般沙啞,完全沒有平日的盛氣淩人,“秦瑞陽,你媽瘋了……嗚嗚……”


    “什麽?”秦瑞陽一頭霧水,伸手去解她手上的繩子,卻發現怎麽弄也弄不開。


    仲韻琪背對著秦瑞陽,讓他解繩子,嘴上還不消停,“她瘋了,她綁架了仲夏……嗚嗚……還綁架了我……”


    “你說什麽?”聽到她的話,秦瑞陽無比震驚。


    “你媽她……”


    “我怎麽了?”仲韻琪剛說了三個字,酒窖入口的地方便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兩人一抬頭,便看到穿著一身長裙的美麗女人,偏著頭,笑看他們,淡淡地問。


    秦瑞陽不知為何,身上忽然一冷,打了一個激靈,“媽……”


    秦母不去理會地上的仲韻琪,而是上前一步把秦瑞陽拉了起來,“我的乖兒,出差剛回來怎麽不好好休息一下?”


    “媽……這……”秦瑞陽看看地上的仲韻琪,又看看母親,不知所措。


    “怎麽了?哦……琪琪可比你懂事多了,已經把她的股份轉到你名下了,高不高興?”秦母說著拍拍秦瑞陽的胳膊,仿佛沒有注意到仲韻琪的殘樣。


    “宋靜,你個死變態,你神經病……唔唔……”仲韻琪沒罵幾句,便被眼疾手快的秦母堵上了嘴。秦瑞陽不傻,看到這場景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渾身顫抖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秦母露出和藹的微笑,站起身對秦瑞陽說:“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哪怕是一塊抹布,你說呢?”


    秦瑞陽看著仲韻琪嘴裏的那塊抹布,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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