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起初騙了沈墨的仲夏怎麽也料想不到,這報應來得是迅雷不及掩耳之……誰成想,有一天竟然會栽到自己人手裏。而且聽剛才仲昆和沈墨的對話,顯然沈墨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且一直瞞著自己。


    “妮娜知道這件事麽?”仲夏的聲音顫抖著,恍如夢中。


    仲夏看著仲昆,沈墨看著仲昆。仲昆臉上淡定,可是撇開的眼神卻暴露了自己的心虛。


    仲夏也不做過多的追問,她拿起自己的電話,從最近聯係的人裏麵找到妮娜的電話,撥打過去,“我不能回公司了,我爺爺住院了,對……可能是秦家要有動作,好,我知道了。”說完仲夏很快掛斷了電話。


    正在屋中其餘兩人不知所措之際,仲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了最原始、最標準的電話的鈴聲。


    仲昆看看來電顯示,老臉一下就紅了,下意識就去夠那手機,卻被健步衝過來的仲夏搶了先。


    仲夏拿起爺爺的手機。看到上麵未知來電,心裏砰砰直跳,如果是妮娜呢?這代表著什麽?又要如何收場?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接通電話,並打開揚聲器,裏麵傳來焦急的聲音,“領導,你怎麽又住院了……”聲音清脆悅耳,普通話及其標準,根本聽不出來是個老外,但是熟悉的人一下就能聽出來,對麵這位確實是妮娜小姐無疑。


    仲昆即使不說他和妮娜的關係,仲夏也有一百種方法從妮娜那炸出來,“妮娜?”


    那麵的人本來絮絮叨叨的還要說什麽,但是聽到這一聲召喚,頓時停住,四五秒鍾之後,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忙音從仲昆的手機中傳出來。


    仲夏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卻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結束。發火?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她一直以為仲昆對她都是不管不問的,難道自己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原來她一直的努力都是仲昆每一步精心設計的結果,甚至連她最好的朋友都是仲昆給自己安排好的。現在想來自己的創業在遇到沈墨之前都太過順利了。也對,背後又仲昆這樣一位重磅金主,怎麽可能不順利呢?


    那她的反抗呢?她的掙紮呢?是不是每次仲昆看到憤怒的自己,都在心裏竊喜:‘你看這個傻丫頭,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呢!’仲夏想到了自己嘲諷秦瑞陽的話。原來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比惟命是從的秦瑞陽好不到哪去。她覺得心裏委屈,又覺得無能為力。也終於知道了,沈墨曉得自己被騙時候的真實感受。


    她把仲昆的手機放回床頭櫃上,也不敢去看仲昆的臉,疾步往出走。


    沈墨一看這架勢,把手裏的文件一股腦的全放在仲昆的病床上,“計劃都在文件上,您好好看一下。”然後,迅速的追了出去。在電梯口攔住了低著頭,橫衝直撞的仲夏。


    “怎麽又哭了?”沈墨掏出自己懷裏的手帕想要為她擦掉眼淚,卻被她一手揮開。仲夏瞪著他,淚水不由自主的往下啪嗒啪嗒掉。


    沈墨一把拉過仲夏,將她困在懷裏,正在抬手為她擦眼淚的時候,電梯門應聲打開。裏麵的仲韻琪和沈墨的視線對了個正著。旁邊的焦氏看到沈墨和仲夏曖昧的姿勢,心裏別提多鬧騰了。


    仲夏見有來人,順勢推開沈墨。沈墨也絲毫不尷尬的站在遠處,拿著有點濕漉漉的手帕,麵無表情的看著來人。


    “你爺爺醒了麽?”焦氏假裝沒看見倆人親密的舉動,轉頭問仲夏。


    仲夏抹了兩下眼淚,回答道:“剛醒。”不知突然想到什麽,補充了一句,“醫生說了他需要休息,限製拜訪時間。”


    “哦,是嘛……”焦氏若有所思,顯然是剛才幾人爭吵的事還沒有定論。


    “二嬸,”仲夏難得和顏悅色的和她說話,就連焦氏自己都是一愣,“爺爺身體不好,大家都體諒體諒,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焦氏是仲夏的長輩,這些話本來輪不到仲夏來說。但是此刻從一個晚輩嘴裏說出來,焦氏瞬間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仲夏恩夢璃,你有什麽立場說別人?”此時的仲韻琪已經全然不顧會給沈墨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她現在滿腦袋隻想著:仲夏一個身份下作的外人有什麽資格指著她母親說三道四?


    仲夏看著仲韻琪,仿佛能聽到她咬著後槽牙咯咯作響的聲音。“我姓仲,你說我是什麽立場。”


    “你這人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是誰成天嚷著要改名換姓,現在你倒是知道自己姓什麽了?”仲韻琪嗓門一提,十幾米遠的護士站立馬就有人探頭看這麵的動靜。


    “這是醫院,請注意你的素質。”仲夏看了看旁邊肅靜的標識牌,壓低了聲音,話語裏滿滿的鄙視,“你以為我願意?我是不想淌你們這趟渾水。”這倆姐妹梗直了脖子,活像兩個準備開撕的鬥雞。


    “好了,好了,”沈墨及時發生製止了兩人掐架的行為,“別多管閑事。”他推著仲夏進了電梯,低聲勸了仲夏幾句。


    仲韻琪看著二人親密的舉動,直到電梯門關上,才放聲大哭。憑什麽好的最後都會落在仲夏這個賤人的身上,憑什麽自己就要和秦瑞陽這個白眼狼結婚?憑什麽?憑什麽?


    焦氏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又是發酸,又是心疼。同樣年紀的女孩,為什麽自己的女兒就要遭受婚姻的磨難?難道她身上不公的待遇還不夠多?


    人啊,總是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累,最不容易的人。但是老天手裏有一把稱,善惡本就均衡,磨難亦是如此。


    仲韻琪母女自然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受委屈的女人,但是他們不曾想過,當他們享受著理所應當的幸福生活的時候。有一個女孩自父母走後,就再也沒有感受過來自親人的愛護,受到親戚的排擠,獨自一人選擇了在美國留學。


    多少年後仲夏每每想起,還覺得這是一種奇跡。曾經……有一個叫沈墨的男人解救過她墮落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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