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打扮一番,來見對麵的這個女人。她精致的打扮,比起對方的隨意,顯然在氣勢上就略輸一成。


    “很抱歉,大冷的天還約你出來。”娜塔莎喝了一口咖啡,溫柔的笑著說。


    仲夏貌似隨意,但是心裏卻還是有點緊張,“哪裏,不知道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現在他們兩個就像是在上演逼宮的大戲。她是本來應該趾高氣揚的正房,卻沒有小三看起來釋然。這個事實讓她心生不快,暗自不爽。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聽我的故事?”


    不願意……仲夏差點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這種我有故事,你有酒的遊戲鬼才願意和你玩!想想都沒有一句好話。


    但是,她不能……誰先急了,誰就輸了。她既然已經認同了自己的情感,就不能在沈墨這些炮灰的前任身上失了定力。“哦?”她貌似驚訝,“你們的事,沈墨大致和我說了。”


    娜塔莎臉上一點驚訝都沒有,“boss,是個真誠的人。”說完擺出一副我比你懂他的表情,看得仲夏心裏一萬個不願意,覺得生活真是不能再狗血了。


    “娜塔莎小姐,我和你不熟,也沒必要寒暄,”她看著手裏的咖啡杯。白淨的馬克杯留下了咖啡漬,顯得特別刺眼。“我雖然不是什麽得理不饒人的女人,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一句,我才是沈墨的女朋友。”


    娜塔莎微微歎了口氣,“仲小姐,相信我,這麽多年,我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女孩了。”


    仲夏伸出自己的左手翻來覆去的看,無名指上那閃亮的鑽戒,令人無法忽視。自打仲夏一進門,妮娜自然是注意到了。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我這樣的女孩?你信不信我這樣的女孩,明天就能讓你卷鋪蓋走人?”仲夏諷刺的笑了笑,耍狠?當誰不會啊!


    “哦?我還從來沒見過boss為了一些私人的事務耽誤工作的事或者……人呢!”娜塔莎擺明了就是來挑事的。


    “你別告訴我,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麽無聊的事?我對你們的過往不感興趣。誰還沒個前任呢?你以為你多跟沈墨混了幾年,就能傷害到我?再者,你來找我,沈墨知道麽?”


    娜塔莎看著仲夏臉上桀驁不馴的表情,恨得牙癢癢。她把一個薄薄的文件袋放在桌上。自然知道鬧到沈墨麵前,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仲夏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但是心裏的預感可不怎麽明朗。


    “你不打開看看?”娜塔莎把麵前的檔案袋往前推了推。


    仲夏特意用左手端杯喝咖啡,生怕這鑽戒亮不瞎她的雙眼,“我為什麽要看?”她晃晃腦袋,做出不解狀。


    “好,我來幫你,”娜塔莎也不和她計較,徑自打開檔案袋,一張一張的把裏頭的東西攤開,“這是你在#海證券公司開的戶頭,這裏麵明確的表明你已經收購了大量的km下屬指紋識別公司的股票。”


    “這不是我的。”戶頭不是仲夏,但是此刻肯定有人等著她往陷阱裏跳。她的真實戶頭也是她自己身份證上的名字,這種伎倆實在蹩腳,騙騙三歲的小孩還行。


    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真實的戶頭公開,但是她若她這麽做了,前麵的工作將功虧一簣。若她不這麽做,自然也有人願意幫她公開。對於她,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她如何公開。而對於沈墨,仲夏確定了自己的心之後,更加不想傷害他的敢情。


    “這當然不是你的,”娜塔莎頭上的劉海垂在臉龐,嫵媚的對著仲夏笑,“這是一個假戶頭。但是你知道如果公開這份文件,會帶來什麽效果麽?”


    仲夏看著娜塔莎,良久沒有說話。


    娜塔莎也不期待能與她互動,自問自答到,“如果公開了……仲家、媒體亦或是沈墨都會調查你的資產情況。而這個戶頭是不是你的,好像也就沒那麽重要了吧?”言外之意,這是個陷阱,我現在告訴你,你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今天一臉的冷然,娜塔莎也不動聲色,“讓我猜猜,你和wz的妮娜是什麽關係?”


    “那你呢?你又是誰的狗?”


    仲夏看著娜塔莎,仿佛想要看到她的眼底。她不知道自己和妮娜的關係,這個答案毋庸置疑。若她知道,肯定已經印成小廣告滿世界發了,還需要偽造一個陷阱,等待別人自己調查真想?但是……她說的也對,陷阱別人早已為自己布好,就等著她跳。我為魚肉,而刀又在誰的手上?娜塔莎是為誰辦事?她們毫無頭緒。


    娜塔莎看著手裏的文件,依舊笑得春風拂麵,一點也不生氣,“有一件事情你可能想錯了,我不是來傷害你的,我是……來威脅你的。我傷害你是多麽的無趣?我等著看沈墨怎麽傷害你呢!即使我是條狗,也不用親自咬你。”


    **


    沈墨到了非洲,工作開展的並不是很順利。尤其是礦山的工人,因為工資問題開始有人罷工鬧事。這幾天沈墨沒幹別的,就拉架來著。“非洲人好吃懶做,不怎麽幹活伸手就像要飯吃”的態度實在讓沈墨厭煩不已,他這天接連辭退了近300人,包括來到這裏收受好處的中國經理。誰沒事養著一幫寄生蟲?


    故而,本來三天的行程活活拖成了一周。麵對著當地遲遲不肯開工的情況,沈墨的臉一天黑過一天,到了第六天,小組內的成員連個大氣都不敢喘。第七天早晨,工人們終於能開工,才徹底解救了小組成員的小命。


    還有一次沈墨差點被一個工人拿獵槍打中,嚇得胡楊魂都要飛了。隻有沈墨一人覺得可以理解。槍是工廠自衛隊有的,最近自己接連接個大動作,有人有點情緒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理解歸理解,沈墨的手段也是不容藐視的。他這次親自動手,給那個黑人打了個麵目全非,沒有錯就是專挑臉打。順便把這幾天的悶氣全部發泄了。


    如此情況,胡楊就更不敢告訴沈墨國內發生的事了。現在他的手機上就有一份關於仲夏恩夢璃收購km子公司的具體資金往來明細。這燙手的山芋交出去也不是,不交出去也不是!


    第八天,就在他們出差的第八天,國內突然出事。km被匿名舉報偷稅漏稅,各有關單位出了明細,要求徹查km的報稅情況,請沈墨回國接受調查。如果罪名屬實可能還要坐牢。


    沈墨留下工作組,僅帶著胡楊一人登上了回國的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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