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國君王唯一子嗣,慕國皇太子淩欽,兩年昏睡,初初醒來,語帶沙啞,卻自透著說不出的霸氣。


    “都起身吧……”


    他的目光掃過顧大夫,落在林涵身上時,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即是了然於胸的明悟。


    “你就是秋家的丫頭?”最後,淩欽的目光落在了秋麥身上。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吧,秋麥大吃一驚,這位太子是神人麽,居然一口點出她的身份來,這個人真的是昏睡了兩年嗎?


    是假裝睡著了吧?


    吃驚歸吃驚,秋麥卻也知道,麵前這人可不是鄰家叔伯,而是慕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他能這般和顏悅色待她,已是大福,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民女秋麥拜見太子……”秋麥跪拜而下,道出自己的姓名,她好奇這一位是怎麽知道她的身份,卻也知道,這話是不能問出口的。


    “起來吧,你該是疑惑,本宮明明才醒過來,如何得知你的身份吧?”淩欽卻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嘴角噙著一抹微笑,問道。


    屋內,氛圍倒是很輕鬆,顧大夫和林涵明顯也好奇,秋麥出現的時候,淩欽顯然已經昏迷,按理說不該認識秋麥的。


    秋麥站起身,她實誠的點點頭,回應道:“是很好奇的!”


    就聽淩欽笑著解釋:“這兩年本宮雖然處於昏睡之中,身體不得動彈,神智卻偶爾清醒,自然是知道你時常送了湯水過來,更是知道,你可是我兒的救命小恩人呢。”


    居然是因為這樣,秋麥眼中露出些不可思議,她轉頭看了眼顧大夫,才回了淩欽的話:“救命那也是淩決救我性命在先,我們倒算扯平了。”


    “你既然知道本宮與淩決的身份,便也知道,你這些小小的行為,卻影響了我們整個慕國,嗬嗬,你小小年紀,也不與你往深了說,你便記住,我淩家定會保你一家順遂。”


    這樣的承若太過震驚,連顧大夫和林涵都被驚住了,要知道,秋家隻是這最邊遠山區裏再為普通不過的一家子,得這一位的承諾,那秋家必定是扶搖直上,平步青雲,即便不為官,不經商,也能幾代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丫頭,你今天怎麽空手過來的?”


    秋麥也被驚住了,她杏眼圓睜,老實說,抱大腿的心思她不是沒有過,但她想的也就是搞好關係,需要走後門的時候,能夠得到點兒幫助就好了,從來沒想過真的要得到什麽東西。


    淩欽又一次開口,卻緩和了氣氛。


    秋麥覺得自己今天腦袋不夠用了,差點兒誤了大事。


    她今天來,可還有重要的事兒呢!


    大哥的事兒不能再拖下去了,才剛剛站起身的她又一次跪了下來。


    “嘿,這小丫頭,你空手來了便來了,本宮又不責怪你,你這跪下作何?”


    “民女自知,此時說這話並不妥當,但民女也是為救兄長,無可奈何,想要求助於太子殿下。”


    秋麥沒想到,這位位高權重之人此刻醒來了,而且是如此的和善,要說和淩決關係好,那是年歲相差不多,一起吃苦患難積攢的友情,有什麽話她也就直說,她甚至不擔心淩決不會幫忙。


    可這一位雖是淩決的父親,於她卻是陌生人,有求於人,卻是心中忐忑的。


    雖然他剛剛才說過,會保他一家順遂,卻不知轉瞬她便有求於他,會不會惹惱了他。


    秋麥這番行為,淩欽麵色不曾變化,依然和悅的問道“你兄長,是發生了何事兒,你細細說來?”


    得到淩欽的許可,秋麥幹脆果斷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屋子裏,有些安靜,等秋麥說完,就徹底的靜了下來。


    許久,才聽到淩欽說道:“林涵,你陪同麥丫頭走一趟。”


    秋麥詫異,怎麽會讓林涵去出麵呢?


    卻見顧大夫往前一步,直接跪在了淩欽麵前,喊道:“太子殿下……”


    淩欽抬手,打斷了顧大夫的話,他目光平靜的看向林涵,就見林涵緩緩跪下,領命道:“是……”


    顧大夫回頭,看了林涵一眼,欲言又止,最終沒說什麽。


    “麥丫頭,林涵,你們倆去吧,等事畢,把你大哥也帶過來。”淩欽開口了,秋麥心裏雖然滿滿的疑惑,卻也謝恩後和林涵退了出來。


    屋外,安靜如常,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林涵張望一眼,臉色卻有些波動,他道:“秋麥妹子,我去尋清非交代兩句便來,我們在院門處匯合。”


    秋麥點頭,“好的……”隨即又想起該給淩決報個信兒才是,便又道:“林涵大哥,可能借我一份紙筆?”


    “屋內便有,你自取可好?”


    “好……”


    顧宅她來的次數不少,其實也熟絡著,哪兒放著紙筆她也清楚著呢,隻是該先打個招呼而已。


    月季花牆邊,秋麥欣喜的放飛了和淩決聯絡的飛鴿,她知道,即便不用她報信,淩決也能很快得知他父親醒來的消息,可既然淩決留了信鴿給她,她便也寫了一封簡短的短訊給淩決。


    秋虎已經等候在了車上,雖然他也身在顧宅,卻絲毫不知道,剛剛顧宅裏到底發生了多少事兒,更是不知道,在秋麥放飛鴿子的時候,在顧宅後麵樹林深處,還有另外一隻飛鴿悄無聲息的飛走。


    “我自認為待你不薄,你卻是個養不家的。”樹林之中,林涵一襲白衣,手握一隻白色信鴿,靜靜的站在清非的身後。


    未及束發之齡,身量卻比清非還要高出一些。


    平淡的語氣中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卻讓清非覺得遍體生寒。


    “公子……”他愣愣的轉身,噗通跪在林涵麵前,道:“清非自然是為公子萬死不辭的。”


    麵前跪著的是自幼照看他長大的人,他五歲進京,身邊唯一跟著的就是年僅十八歲的清非,雖是仆從身份,他卻從未將其當做仆從。


    “萬死不辭……”林涵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他舉起手中的信鴿,目光落在清非的身上,淡淡的問道:“那麽,這信,你又作何解釋?”


    “我……我……”清非的麵上明顯的猶豫和掙紮,他張口想要辯駁,卻又頹然的閉上了嘴。


    沒有得到解釋,卻似乎更是讓人心寒。


    林涵取下信鴿腿上的信筒,將信紙展開,待看到那上麵奇怪的字符時,他的麵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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