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房間中,陳默被特製的鐐銬鎖在椅子上,表情複雜地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女人,以及那根讓人不寒而栗的皮鞭,這幅畫麵實在有些讓人浮想聯翩。


    “讓我看看你的詭怪。”韓火兒盯著陳默,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是,大姐,什麽詭怪啊?我怎麽聽不懂你說什麽?”對方的話讓他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詭怪是什麽意思。


    “哼!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鬆口的!”說著,韓火兒放下了皮鞭,離開了房間,留下陳默一人單獨在房間裏。


    望著韓火兒離開,陳默鬆了口氣,開始仔細打量周遭的一切。


    待他觀察一陣後,發現這間房間有些特別,無論是牆壁還是地板,似乎都摻雜了一些晶體,類似於鹽類的那種,就連自己手上的鐐銬似乎也有。


    房門再次推開,韓火兒再次走進屋內,手上多了一杯透明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麽。


    “喝了它!”韓火兒語氣十分強硬,將水杯遞到陳默嘴邊。


    看著水杯裏的液體,陳默咽了咽口水,表情嚴肅了幾分:"長官,我不是隨便的人,你休想讓我喝藥就範。"


    聽到陳默的話,韓火兒臉上一頓抽搐,強忍著暴打對方的衝動:“快喝!不然別逼我抽你!”


    看了看目眥欲裂的韓火兒,又瞄了一眼那根驚悚的皮鞭,陳默終究選擇了投降,大口大口地將杯中的液體飲了下去,味道極鹹,像是打翻了鹽罐。


    表情怪異地咂咂嘴,陳默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藥效’的發作,不過可惜的是,數分鍾過後,他依舊沒有什麽太多的感覺,那杯水貌似與普通的鹽水並沒有什麽區別。


    有些詫異地睜開了雙眼,陳默看了看自己全身,確實並沒有什麽奇怪的現象發生,旋即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韓火兒,卻發現對方的表情十分怪異,一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成年男子走了進來,來人陳默也認識,正是那天和韓火兒一起的那位。


    “羅哥,為什麽鹽水對他不起作用?”看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韓火兒立即問道。


    羅哥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著急,徑直走到陳默的身前,從包裏抽出一根黑色的線香,隨即點燃。


    線香燃燒,縷縷香霧開始升騰,然而卻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香氣,而是一種讓人作嘔的腐臭味道,像是腐爛許久的動物屍體發出的。


    陳默想要捂住口鼻,奈何雙手被束縛,隻能任由那股作嘔的氣味湧入鼻腔。


    羅哥觀察了陳默一下,見並沒有什麽異常,於是轉手熄滅了手中的線香,偏頭看向了韓火兒:“放了他吧,他不是詭客。”


    “不是詭客?這怎麽可能?黑鴉的方位不會錯的。”聽到羅哥的話,韓火兒有些不相信,接著又說道:“而且那個詭仆就在他家門口,在他家裏還能找到血跡。”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但是事實證明,他的確不是詭客,鹽水與屍香對他都沒有起作用,這已經說明一切了,如果他身上真的存在詭怪,會在第一時間顯露出來。”羅哥搖了搖頭,又指著陳默說道:“我們的勘察室牆壁和地板都摻入鹽晶,如果他是詭客的話,必然會十分敏感不舒服,你看他像嗎?”


    韓火兒凝視著陳默,薄唇微動,片刻後拿起桌上猙獰的皮鞭,失望地離開了房間。


    望著離去的背影,羅哥深深歎了口氣,旋即看向了陳默,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陳默先生,耽誤你的時間了,這次是我們沒有搞清楚狀況,非常抱歉。”


    “沒事沒事,我倒還好,就是你們口中的詭怪還有詭客是什麽?是不是和光明小區的剝皮案有關?”陳默搖了搖頭,從二人的對話之中,已經大概知曉了事件的原因,自己似乎是被當做所謂的詭客被抓了進來,這倒是讓他有些好奇這些詭客是什麽。


    “本來是不可以說的,但是介於此次情況特殊,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相關的信息,我叫羅飛,是人境第七域詭秘局的一名調查人員,致力於解決詭異事件。”羅飛向陳默指了指胸口的太陽紋案,接著又說道:“所謂詭客是與詭怪附身的人,他們擁有詭怪的部分能力,而這也使得他們實力強大,往往可以擁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去實行自己想做的事情。”


    “詭秘局?詭異事件?”陳默有些懵。


    “我相信你應該看過最近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新聞吧,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是真的,而這些事件就是詭異事件。”羅飛拉開椅子,坐在陳默對麵,雄渾的聲音極具磁性:“而我們詭秘局就是專門解決這些事件的,人境分為117域,每一域都有詭秘局的分局,而我們就是第七域的分局人員。”


    “我明白了,你是說光明小區的剝皮案就是詭客所為,對嗎?那詭怪又是什麽?”


    “嗯,剝皮案與詭客有關,不過關於詭怪的信息,說實話,我們也不清楚多少,我們隻知道它們是詛咒和死亡的載體,是災厄的滅亡的象征,其實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有了它們的記錄,不過少之又少罷了,而所謂的詭仆,就是被詭怪控製的人,例如那個袁雲祥就是詭仆。”


    “原來如此,我說那天祥叔那麽奇怪呢。”羅飛的話讓陳默恍然大悟,本以為詭怪隻是網上的謠傳,卻沒想到竟然是真實存在,而且還在許久年前就有所記載。


    “是的,我們在一本名為《詭誌》的古籍殘卷上看到了相關的文字記載,裏麵有一段話是這樣說的:暗暮至,邪祟生;設鹽盤,掛燈籠。”


    “所以我剛喝下的水其實就是鹽水對吧。”陳默這才明白,還以為是什麽迷藥之類的東西。


    羅飛頷首,繼續補充道:"剛剛的那位也是我們的調查員,名叫韓火兒,可能態度不是十分友好,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沒事的,畢竟我又沒怎麽樣,那我現在可以回去嗎?”陳默回答地十分豁達,對於之前的事情,壓根就不在意。


    “可以的,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那個詭客我們尚未抓住,所以你務必小心,這是我的電話,有所發現就立即通知我們。”羅飛掏出一張太陽背景的名片遞了過去,神情嚴肅地囑咐道。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這些詭異事件近些時間如此頻繁,之前貌似並未這樣。”


    羅飛正在解除鐐銬,聽到陳默的這句話,稍微停頓了一下卻並未回答。


    見此,陳默不再說話,這裏麵的機密看來是無法知曉了。


    隨後在專車的護送下,他安全地回到有家飯店。


    看著從警車出來的陳默,夏檸梔姣好的臉上有些驚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阿默,你怎麽坐上警車了?”


    陳默無奈地聳了聳肩,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這實在太可怕了,還好你人沒事,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就住在飯店吧,小區實在太危險了。”


    陳默剛想拒絕,就被對方的美目狠狠瞪回,無奈隻好妥協,再說此刻自家屋子估計也被查封,一時半會兒也住不進去。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陳默終於得以休息,躺在飯店三樓的床上一動不動,愣愣地盯著正上方的天花板,不斷反芻著短短兩天的事情。


    目前擺在他麵前的問題有很多,一是那個沒有皮囊的持刀人去哪了,金屬盒救了他之後,對方就沒了蹤影,陳默有些擔心那家夥會再回來,當然最關鍵的是那個奇怪的許願盒,圍繞它的問題實在太多太多。


    它從哪來?它到底是什麽?爺爺為什麽會擁有它?都是讓他困惑的難題。


    翻身從包裏拿起那個金屬盒,陳默不斷打量著,上麵的人臉除了生動了一些,貌似並沒有什麽變化,他到現在也不明白所謂的代價究竟是什麽。


    夜色如水,困意逐漸襲來,陳默熬不住將盒子放回了背包,倒頭就睡。


    不知過了多久,飯店的樓道募地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道修長高挑的曼影踱步至床前,伸出纖細的手臂欲想觸碰背包。


    可卻在快要接觸的時刻,漆黑的角落卻忽然傳來微末的磨刀聲,隱隱約約有個模糊的人影在凝聚,似乎有人躲在那裏打磨著刀具,而隨著手臂與背包的靠近,那磨刀聲愈發刺耳。


    曼影停止了舉動,深邃的目光落在床上之人,嘴角微勾露出一絲笑意,轉身下了樓,那難聽的磨刀聲也隨之消失。


    飯店繼續沉睡,仿佛一切都未發生,但似乎又有什麽東西在逐漸蘇醒。


    當晚,陳默做了個夢,夢見之前攻擊自己的那個怪人,臣服在自己的腳下,隨後消失在自己的影子中,那把尖刀握在了自己手中,發出驚悚的嘶鳴。


    在他身前,是一片黑色的海,一片死氣沉沉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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