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蒙深夜破門而入,發現曹曉哲的房間空無一人,窗戶處卻有順窗而入的痕跡,見到那團黑影馬上就要消失,孟蒙大驚失色,剛想要大聲喊叫“救命”,轉念一想卻擔心若是對方因此惱羞成怒、狗急跳牆,一刀把曹曉哲給剮了怎麽辦。不過他的反應並不慢,幾乎沒有遲疑,轉身就出了房間,邁開大步下樓梯去追。


    等他到了樓下,那個黑影早已經消失無蹤了,孟蒙像是瘋了一般到處跑,希望能再次發現那個黑影。他很著急,曹曉哲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兩個人從穿開襠褲一起到現在,彼此都已經熟悉了對方的存在,可以說比親兄弟還親。這一次曹曉哲竟然無故消失,孟蒙的心情可想而知。


    為財?幹這行雖說工資還可以,但比他們有錢的人多得是,相比來說他們根本沒什麽競爭力,再說,兩人也是剛開始參加工作,積蓄本來就不多。


    為仇?曹曉哲素來一副大嘴巴,雖然有時候話比較多挺讓人討厭的,但卻是標準的好人一個,而且又不倔強不鑽牛角尖,平日和人相處起來完全沒有問題,再說也沒有見過他和誰紅過臉。


    那就奇怪了,現在想想,他身上根本沒有能讓犯罪分子作案的誘因,究竟因為什麽事情而被人帶走了呢?孟蒙一邊狂奔,頭腦中仍然很清醒的分析。


    然而,縱然他修煉有成,此時夜色茫茫,海邊的霧氣彌漫,哪裏還有人的蹤影,萬籟俱寂之下,更是讓人徒生彷徨,天地茫茫,究竟到哪裏去找尋。


    孟蒙感覺胸中有一股鬱結之氣,忍不住仰天長嘯,穿石裂雲之聲響徹暗夜,源源不絕的氣息從肺髒中一吐而出。他仍然感覺難以自控,一拳轟在一株鬆樹上,一尺多直徑的樹上竟然被轟出一個洞。


    這時,孟蒙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前幾日自己教訓了幾個小偷的事情,難道這一夥人找到這裏來,然後伺機報複?想想又不太可能,那是好幾天前的事情,而且當時並沒有其他人在場,事後自己回來時也特意盯了盯,沒有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再說,若是報複,幹嘛不直接找自己這個當事人,反而找曹曉哲下手?


    鎮上的友成旅館,法人張大毛睡眼惺忪,他開了這個旅館算是鎮上最大的一家了,有大小客房二十多間,白天讓他老婆照應,晚上就換他自己親自來接待。前幾天自己的旅館中突然來了三個老外,兩男一女,全都身高馬大,有一個看著像是個保鏢,那一身的腱子肉仿佛就要將衣服撐破,把張大毛羨慕的直罵娘。另外兩個人也不像平常人,眼神淩厲,動作簡潔,一看就練過。他們三個倒是能湊合兩句中文,倒也能聽懂,說要來這裏旅遊,要在自己旅館中住上幾天。


    張大毛開旅館也好幾年了,那眼光毒的很,一看這幾人就不像個旅遊的樣子,至於來鎮上做什麽,他可沒興趣去打聽,反正和自己沒多大關係。更何況,他們幾個住在這裏,一晚上的房費可要頂上自己一個月的平均收入。


    “想當初八國聯軍從我們這裏運走多少好東西,如今他們的崽來到這裏,不宰他們宰誰。”張大毛唾了一口唾沫,狠了狠心要了這麽個價格,哪知道這幾個人竟然答應下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既然人家付出了代價,張大毛這口氣就順了不少,每次見到這幾個人還主動打招呼,殷勤的詢問要不要往客房裏送點水果點心什麽的,也好再賺上一筆。哪知道三人自從住了這裏後,每天白天都待在房間裏,晚上卻溜了出去。張大毛雖然察覺卻並不說破,畢竟這幾人在自己旅館中住上幾天,他就多出好幾個月的收入,自然而然,張大毛不想因為自己多嘴而將這麽“貴重的”客人給送出去。


    張大毛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赫然發現這次那個像保鏢的老外客人帶回來一個人,身子軟軟的搭在老外的背上,身上蒙著一塊綠色的床單,看身量有一米七左右,但是和這個老外相比卻矮了不少。張大毛心裏一驚,這嘴邊的哈欠立馬沒了,頭腦中像是投進了一塊冰,激靈靈的讓人清醒。“這老外出去招雞去了?”張大毛心頭浮上這麽一個念頭,但是看老外背上這個人的樣子,像是被下藥了一般昏迷不醒,難道這老外還要霸王硬上弓,哎吆媽呀,若是發生這種事,那自己的旅館算是幹不下去了,不行,一定要探一探,這位究竟想做什麽,他背上的那人是誰。萬一真如自己設想那樣,若是這個老外壞人清白,那自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神道溝鎮的地盤上,難道自己還要被一個老外牽著鼻子走?


    一念至此,張大毛的腰板就硬了起來,臉上露出殷勤的笑容,一步跨出櫃台,抬手就要將老外背上的人扶下來。


    “不必了。”一條手臂擋住了張大毛的雙手,那胳膊都有張大毛的大腿那麽粗了,擋住他的正是那個保鏢老外。


    此時,另外兩個老外也走了進來,那個模樣很周正的男老外笑著說道:“老板,這位是我們的朋友,喝醉了,暫時在這裏住上一晚,麻煩你再給開間房。”話未說完,幾張美金票子就遞了上來。


    哎,上道。張大毛不由感歎,誰說會這套的隻有本國人,如今這老外也運用的爐火純青,遞票子一點不拖泥帶水,透著一股自然勁。


    張大毛眼睛一眯,不動聲色的把票子收了起來,隨口道:“208房間。”這幾日客人少,多數房間都是空著的,安排一個離這幾位客人房間遠點的位置,萬一他們做些什麽非法的事情,自己也好有機會探一探這究竟是個什麽路數。說不得過會就要過去,也好讓自己心裏有個數。


    那個老外一笑,笑容裏帶著一股詭異,張大毛一驚,擔心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哪知道此人並不在意,招呼著把保鏢老外背上的那個人往房間送。


    張大毛看到這兩個老外帶著人消失在走廊中,他那張掛著微笑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臉上陰晴不定,心裏暗自琢磨。雖然這幾個老外夠大方,這幾天掙了不少,可再怎麽說,這也是自己的營生,不能讓他們給壞掉。剛才老外背上那個人明顯沒有意識,自己也沒聞到酒味,前幾天這幾個老外夜出早歸,還悄悄躲著自己,真當自己這個店老板不知道了,萬一老外真是在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可不能讓他們壞了店裏的招牌。


    想到此處,張大毛拿起一隻茶壺,胡亂向裏麵衝了點茶,邁開步子朝208房間走過去。他有意放輕了步子,支棱著耳朵聽房間內的動靜。


    孟蒙百思不得其解,始終想不明白,心想剛才自己走的匆忙,沒有仔細查看曹曉哲房間內的情況,把曹曉哲擄走的人肯定有目的,不然不可能單單把他帶走,而且從窗戶邊磨損的痕跡看,對方是順著繩子攀爬到曹曉哲房間的,這麽多層樓,隻挑頂樓的曹曉哲下手,對方的目的不言而明,肯定有所圖謀。


    就這樣邊想邊往回走,很快就回到了曹曉哲的宿舍。孟蒙進入房間前先仔細看了看門口和室內的布置,桌椅歪倒,床鋪雜亂,可能是曹曉哲在被擄走前醒了過來,和對方有過身體的對抗,不過孟蒙從自己房間中聽到這個聲音到出現在曹曉哲房中沒有多長時間,說明擄走曹曉哲的人相比曹曉哲來說強壯得多,很快就將曹曉哲給製服了。


    來到窗台,掃了幾眼,孟蒙從腦海中開始勾勒對方從窗台中進入室內的情景。對方應該是順著窗外的的管道爬了進來,悄悄走到曹曉哲的窗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將其從被中拖了出來,或許對方有致人昏迷的藥物,曹曉哲沒有掙紮多久就喪失了意識,被那人背在了背上。有可能覺得從樓梯口走風險太大,對方仍然選擇從窗戶離開。因此對方拿出一根繩索,一端係在了房間的暖氣片上,另一端拋出窗外,擄人者順著繩子將被擄走者帶到樓下,然後遠去。


    孟蒙驀然發現,床上本應存在的床單卻不見了蹤影,被子下就是床墊。他三步並作兩步,打開衣櫃,一套白藍相間圖案的床單折疊的整整齊齊躺在裏麵,而那一條白紫相間的床單卻失了蹤跡。曹曉哲和自己一同來到項目部,兩人的被褥床單都是在那個時候一同領來的,自然沒有多大區別,所以他一眼就發現了這個事實。


    奇怪,既然是擄人,那為什麽還要把一條床單給帶走,難道他們要用床單遮著擄來的人,以免給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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