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從洞中將蝠翼怪人搶走的就是於家的人。於家對行內大一點的家族都有注意,因為一旦某一個家族的人有動靜,那就代表著哪裏又出來古墓了,既然是有利可圖的事情,於家也就不講究了。前一陣子,於家的眼線發現古家派出了一幫人來到了神道溝,古家出動的是老三古之嵐,也就是頭兒,另外還有古家的頂梁柱古春成,也就是留著平頭那位,再就是古之嵐的一個子侄,是個小白臉,叫古雲山,此外更令於家疑惑的是,古家還請了司馬家的一個人,暫時還未查到名字。單說古家能出動古春城,那這墓就有的講了,現在更是拉了一個司馬家的人,那這墓就不得了。於文下定決心,派了老二於武和老五於途帶著幾個兄弟悄悄跟了上去。古家人進入墓中後,因為這個墓不同尋常,不像往常的墓淺,而是深入地下幾百米,於是就沒有留人在上麵望風,這卻正給於武幾人鑽了空子,遠遠跟著下了墓,一直遠遠的跟著,倒也沒露了蹤跡。見到了蝠翼怪,聽到古家人的談話,於武就認定蝠翼怪是這座墓中最值錢的東西,於是就動了手,也得虧於家平日的不講究,把挖穴盜墓的本事丟了個七七八八,烏七八糟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槍支不離手,迷魂藥、麻醉劑是隨身攜帶,正好將蝠翼怪給製服扛了回去。


    於武興高采烈地發動了停在樹林中的車,其餘人把蝠翼怪往後備箱一扔,嘻嘻哈哈回到車上,一行人說著葷的素的笑話就要往鎮上趕,準備到哪裏買點吃食,直接回省城。哪知道剛出了樹林,伴隨著“咯噔,哢哢哢”的聲音,車子一陣顛簸,把車裏的人顛了個結實,然後停了下來。


    “老二你怎麽開的車?”於文皺眉,剛才明顯是車子底盤蹭在了石頭上。


    “情況不對勁。咱不是讓人給陰了吧。”於武確認自己沒有幹睜著眼往石頭上開車的事情,剛才感覺車子的底盤下就是一塊大石頭,這要不是自己把車停在這裏後有人給塞到底下的,那就見鬼了。


    “還怎麽著,趕緊下車,都擠在車上,可別被人端了。”於途見眾人還沒有下車的覺悟,頓時怒火向上衝。


    正在此時,隻聽見一聲槍響,車門旁邊的地上濺起一陣塵土。隨即車窗兩邊多了兩個人,黑烏烏的槍口對準了車裏的人。


    “於老板,別來無恙。”


    若是馬飛在場,肯定能認出說話的這人,正是他原先帶的旅遊隊伍中的馮老板,他身後是那幾個老外,艾米麗、亞曆克斯和迪克蘭。


    “兄弟,有話好商量。”於武和於途連忙舉起手,表示手中沒有武器。


    “嗬嗬,於老板,我們又見麵了。”馮老板示意於武將車門打開,一把將他薅了出來。


    “馮老板,幸會幸會。哈哈,真巧啊!”於武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看來於老板記性還不錯,記得我老馮。上次我那點貨想必於老板賣了個好價錢吧,怎麽沒見分兄弟一點。”馮老板一臉陰沉,說出的話透著一股寒意。去年七八月份,馮老板在河北地界尋得一處佳地,一般風水好的地方早已經有人占下了,這處也不例外。馮老板找到一處大墓,費了老勁終於到了主墓室,哪想到於武也聞風跟了過去,在耳室裏裝神弄鬼,把馮老板一行人給吸引了過去,於武一夥人卻趁機將主墓室中好的陪葬品給順了個七七八八,留給馮老板的隻剩下一堆殘羹冷炙。馮老板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再回到主墓室,頓時被氣得險些腦溢血。後來是夥計們在附近見到了於家人的蹤跡,再加上於家人一貫的作風,猜想是他們做的。若不是馮家當家的給攔著,馮老板恨不得帶上一幫兄弟直接去於家門口玩次火拚。


    “多靠馮老板謙讓,您馮老板的買賣做的大,從手指頭縫裏往下麵露一點,那就夠兄弟混一口飯吃,改天一起出來坐坐,做兄弟的有不是您多擔待點。”自知理虧,於武聽到馮老板又談起去年的事情,頓時心生不妙,上次自己做的也是有些絕,擱誰碰到這事都要窩火,這次見到自己沒直接上來幾嘴巴子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狗屁的謙讓。”馮老板從鼻孔裏噴出一口氣,破口大罵“好你個於武,敢跟老子玩陰的,老子在這個行當縱橫這麽多年,還從來沒吃過這種暗虧。你他媽的吃了天王老子的膽子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於武此時卻像是打定主意一心做縮頭烏龜,他陪著笑,“馮爺您消消氣,為了我這麽一個無賴再氣到您的身體,不值當不是?”


    “他奶奶的,你果然是個無賴。”馮老板一手指著於武,有些哭笑不得,這於武能自認無賴,果然不是一般的混子,人要臉,樹要皮,樹不要臉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既然他自己臉皮都不要了,那別人又能說什麽。


    “馮老板,先做正事要緊。”黑暗中忽然走出來一個老外,還是個美女,於武腹誹,腦子裏跳出一些不堪的念頭。


    “小娘皮,老子做事還需要你來指揮。”馮老板低聲嘀咕了一句,似乎有些不滿。


    馮老板的那句話僅僅傳到了離他最近的於武耳朵裏,不過於武卻沒有生出挑撥離間的念頭,他此時想的是,究竟這小娘皮說的“正事”是什麽。不會是殺人滅口吧。自己還有一幫兄弟在車上,若是撕破臉,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根本用不到現在來擔心。一念至此,他就安靜了許多,又想起車子後備箱的東西,頓時他一陣緊張,豆大的汗珠頃刻之間就占據了額頭這一塊高地,在額頭上前仆後繼地跳下來。難道馮衛平這個老狐狸看上了自己這次發現的東西,竟然迫不及待要從自己手中搶過去。若是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的話,那自己這邊也不能放手,畢竟自己可是在洞穴中聽得清清楚楚,那一幫人可是口口聲聲說道此物是千年前的生物,現在竟然能存活到如今,其價值肯定非同小可。若是讓家族從中研究出點什麽,那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好處,反而卻可能惠及整個家族,甚至能改換門庭,取得無窮的利益。試想,若是掌握長生之道,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再這樣拚命,到時候隻要稍微泄露點長生的東西,根本不愁找不到為家族拚命的人。想到這裏,於武心頭一熱,熱血上湧,頓時做出了一個讓他後悔許久的決定。


    於武的手指不經意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轉眼間,他卻欺身而進,一把抓向馮老板持槍的手臂,腳下一個發力,踹向馮老板的膝蓋。正在此時,車裏的於家人也動了,看到於武撓頭的信號,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於途將早已經抓在手中的一袋石灰扔了出去,其他幾人迅速溜出了車,幾聲槍響打破了平靜的夜空。


    “無賴果然是無賴。”馮老板歎息,手腳卻是不慌不忙,手臂向自己懷內一帶,身子趁勢轉了半轉,躲過了於武箕張的五指和陰毒的右腿,他的手臂緊接著掄了出去,剛才的向內帶是為了蓄勢,如今揮出去自然是發力了。其勢凜然,像是一支揮舞出去的鐵棍一般,帶著呼嘯的風聲,奇快無比的砸向了於武的麵門。


    於武咒罵著翻滾而出,環向四顧,想要找到一處能藏身的地方,不過因為停車時特意選了這處平整的地方,樹木生的少,近處根本找不到。不過他也算是久經考驗,在站定的一瞬間將腰間的槍抓到了手上,槍口對準了馮老板。


    “啪……”一聲槍響極其幹脆,緊接著就傳來了一聲“啊……”的慘叫聲,眼看著於武手中的槍就飛了出去,他自己則撲倒在地上,右手手腕處泅出一片血。


    迪克蘭哈哈大笑,說道:“馮老板,對付這種人就幹脆些,何必假仁假義,說這麽多做什麽。”


    馮衛平被氣得幾乎要罵娘了,他媽的什麽叫假仁假義,究竟會不會說話,要不是這幾個老外是大大的金主,自己早已經把他們扔在深山裏了。算了,看在錢的份上,讓這幾個孫子一碼。


    “迪先生的文學造詣還是不到家啊,我這是先禮後兵。上來就刀槍劍戟一頓幹,於老板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吃的虧不是,背後他肯定會說我們是未開化的野蠻人,隻知道打打殺殺,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溝通交流。於老板,你說是不是?”說著話,馮衛平望了一眼於武,接著又撇了一眼迪克蘭。


    馮老板的一句“是不是”點醒了於武,從慘叫中停了下來,抬起痛的冷汗直流的額頭,怨恨的目光望著迪克蘭,似乎要從他身上挖下一塊肉來。


    聽了馮老板的話,迪克蘭綠色的眼珠中閃過一道光芒,轉眼間就隱藏了起來,他哈哈一笑,說道:“馮老板說得哪裏話,交流是朋友間的事情,和敵人有什麽好交流的。”


    馮衛平看了迪克蘭一眼,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轉頭對於武說道:“於老板,我們不是敵人,隻是利益有衝突,把你們在下麵聽到的,見到的說出來,從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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