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雖然不會醫病救人之術,但是他自是明白天下萬物,無一物能脫去陰陽二字的道理,病無非也是人體滋生,所以也褪不去此間的幹係,便去有心,使用陰陽靈力,看看她究竟病在哪裏,倒底是有救無救。


    到那時我好話善事,一一說盡做盡,看看這裏誰還又能,有得本事留的下我。


    紫水想到這裏,運起星雲靈識把手搭在,這位小女子消瘦的腕中,此間頓時升起一道,陰陽法力彌蓋此女全身。


    曆時震得床幔吊掛,蝶飛亂舞有如旋龍盤飛,嚇得城主等幾個大有身份的人物,皆是臉色一驚。


    此道靈識順著的紫水意念,一一走過此女的經脈,紫水這才明白,原來這位小姑娘,先天髒器畸型,恐怕自打下生出來。


    心肺的器形就要遠遠的小於,旁人且活力極低,每當她年年身體長大,那心肺之力,就已日漸供度不上。


    再加之她早年大量,服用滋補的靈藥,身體之內的氣血,早已陰陽顛倒,二氣混亂逆流叢生,形成了更加不受心肺之力,而節製之勢的傷外之傷。


    這兩大頑疾都集在眼下之日,一並發作,卻大有對耗之勢,互爭上峰,一時之間好一分,壞一分真是叫人無法對症下手。


    而壓製的那方誰上誰下,更何況這兩大病處的,任何一處莫說是,沒有個一年半載的日子,是調理不過來的。


    就連精通陰陽之理的紫水,看來這病恐怕就是,再有個三年五載,被法力之人救治,都難以完全治愈。


    那老神醫說她隻有七日之餘,能夠活命,這恐怕說話之間,還都給自家留有了餘地,而此事在紫水看來,這位小姑娘要能撐到第四日。


    便也是個奇跡,紫水閉目慢慢的想到,此時她的陰陽之傷,倒是我獨有的陰陽法力,能夠降服壓製,引導歸朔能夠化去。


    可為她能換來幾個月的生機,可這先天缺失的心肌之傷,我要怎麽才能彌補呢。


    紫水忽然想到自家的百納妙袖之中,不正好有一顆,那日與外邦青年,和自己交易,艮幽秘籍之時,送於自家療去蠱蟲加身的一枚養心丹嗎。


    此丹可是修行之人,所凝練的法力靈丹,這可要比尋常的行醫之人,所謂的靈丹妙藥,甚至是祖傳偏方,還要好上何止千倍萬倍。


    但此養心丹到底能不能醫治的好,此女這路先天的心肺之傷,紫水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看來此事成也不成,就要看此女與丹的機緣了。


    紫水心中想到這裏,手中加大了一道陰陽法力,貫通震開了此女口齒,將其順勢的喂下。


    那紫水在大耗法力,為其一一梳理經脈氣血,直至用去了一天兩夜的時間,這才使此女身上,數十年的陰陽不平衡之勢,徹底化去。


    而這顆藥丸的效用,居然更見神奇,不但兩日之間,修複了此女的心肺活力,還遠遠強於常人數倍,甚至更多的樣子,看來此女因禍得福後的壽數,要比普通之人長遠的多。


    紫水收了功法慢慢的回想,原來以為那外邦青年,給自家的不過就是一顆,醫治心血之傷的普通修行的丹藥,可真沒想到這顆藥丸,靈性奇大。


    在法力的催化加持之下,功效如此顯著,恐怕此丹寥寥數顆的價值,就已然抵的過,水雲燭光玉的價值了,看來這份人情我可要記下。


    “啊…爹!”。


    這小姑娘居然在次日的清晨,精神百倍的叫出聲來,這著實叫寶庫城主驚喜萬分,這對父女倆一個飽受,病痛的數十年折磨,一朝得意解脫。


    而另一個更是喜極而泣下,十分珍惜現下的種種所得,竟大下赦令全城五年的賦稅,為女兒康複還天一個祈福的心願。


    那寶庫城主原本並不奢求,紫水的手段,以為能再叫此愛女,多活一年便以最好,可哪成想這位小仙師,手段極高竟還給他一個,煥顏一新的寶貝女兒。


    這顆心千恩萬謝招待起,恩人紫水一連三天有餘,於此城中更加如同過年一般,處處一片和善,叫人感到不知緣由的,好是喜慶。


    這位寶庫城主也是見識非凡,他自是知道這位,紫水青年定是一位,身負大神通的修行高人,他為了救下愛女定也是耗去了,不少身上珍貴的法力。


    單單他手中的那一顆藥丸,隻怕是要他幾十年來,收集的價值連城之物,都求之不來。


    更何況是他女兒的一條性命呢,所以寶庫城主親自帶著紫水,來到了自家的密室之中,口中打趣的說道,任意取拿絕不限量。


    就是把這些無情之物,統統拿光了才是幹淨,才是最好,絕不反悔的之類的話後,寶庫城主便為紫水,一一介紹起此間寶物的收藏來曆。


    紫水一一把玩看過,對天地之間的鬼斧神工,奇珍異寶無不驚歎折服,雖可謂多數都是無價之物,更有無價的寶玉,和諸王號令的玉璽。


    斷發削金的絕世寶刀,等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物,都不再少數,可偏偏紫水連連搖頭,不為一物所動。


    這密室之中的寶物,少說也收集了百年之久,更是耗去了幾代人的心血,可無一能叫紫水看得上眼,這怎麽能叫寶庫城主心中不急。


    那寶庫城主似乎看出這位小仙師,隻是在意對修行有宜之物,這才托過紫水仙師,引領到了一木盒麵前的說道。


    “小恩公,你看看這件法衣,你能不能看中,這可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寶貝,這件寶衣能避水驅火,土木之灰皆不得近身。


    寶衣穿就自生法力,靈氣護身,我收集到此物之時,可是聽說此寶也是位,有名的仙師,用莫大的法力,祭煉隻是…隻是…可能也不一定適合…”。


    那寶庫城主此話說了一半,就已打開寶盒,將此物平展在紫水的麵前。


    紫水看完大吃一驚,不自覺的喜上眉梢,大笑著說道“好!這是一件…道袍!好好!”。


    紫水自打下了修行決心,進入道門自命回天觀,新一任的掌門,接起了這一脈的道家傳承。


    可說是這般說,一直沒有一件道家的裝扮,隻是心中知道自己是道家之人罷了,可眼下這件道袍,雖是現在不知有何妙處。


    甚至是有沒有妙用,都已不在重要,而更重要的它偏是一件道袍,正合了紫水長久以來的心意。


    這件道袍一眼看去,煞有道家的講究,正麵胸口之處,黑白兩色雙魚環抱陰陽成圖,不大不小且又活靈活現。


    裝點的上身之麵,十分的清素醒目,而垂至腳踝一處,從上之下泛著青白海色,再無其他的圖案。


    那背後之處更有三十二層,小格的金絲短線,標做八卦布局,三罡變化的圖形,對等分配極其玲瓏規整,卦象之間居然正中。


    一字入眼,四四方方點刺一個,杏黃筆直的“正”字。


    不知此卦字代表是何用意,而這件道袍的袖口和下身衣擺之處,皆用七星間隔點綴,無垢無塵整體遠近看去,叫人感覺道氣盎然,清淨隨心。


    紫水自打修行以來,從來不愛錢財外物,甚至是衣衫穿著不加功夫,可這件道袍可太,叫他愛不釋手而鍾愛非常了。


    這佛袍和道袍可不是,隨意什麽人都能上身穿戴的,那就要代表修行的身份,勘破紅塵的決心,就算你寶衣再好。


    你要不是出家方外之人,你也不會去穿戴此類的衣物服飾。


    所以這件道袍寶衣,一直在這裏避過了,百餘年來未曾麵世,更不知是何人,何時到底是用何物,織就祭煉了此件道袍,正字之用意。


    但那寶庫城主因緣際會之下,雖收集到此寶,話裏有話隻說出了,其中的一半,就是有心拿出最好的一物,送於恩公。


    但又隻怕,不對了修行的身份送不出去,所以先前的話頭裏,便留有了餘地。


    可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紫水,正是一位自幼出家的道士,而紫水看見這件道袍之時,就像找到了多年的親人。


    和那段拾起的記憶一般,解下七苦劍囊就勢穿過法衣,紫水頓時感覺,此袍披身清涼舒適,更覺得自家身體之中的陰陽法力。


    瞬間就與此寶衣,靈氣十分契合,一時之間相互裏外感應起來。


    那黑白陰陽的雙魚,似乎更能感到紫水身上的陰陽法力,竟活靈活現的追逐轉動起來,把這件肥大的道袍,足足縮去了一圈之多,緊緊貼合在紫水的身形之上。


    而片刻之間又放出了一層,似有似無的陰陽護體的法力靈霧,叫人感到如同置身了,淡雲之後的薄霧之前。


    身處天地中間的另一樣感覺,就此那黑白雙魚就此停頓下來,動也不動卻叫人感到,似乎欲動的模樣,好生叫人驚異。


    那種感覺看得那寶庫城主,心中打生畏懼,如同眼前換了一人的模樣,此時的恩公紫水,就是天人下凡的得道神仙一般。


    叫人心生拜服之意,此生能見到此人,真是大慰平生。


    而此時的紫水自是感觸尤甚,此道袍雖是十分貼合著自己,略顯薄薄一層,可卻是叫自家感到了,陰陽的屏障堅實異常。


    其中居然變化還可以,隨著自家的靈識加持,而更加變得堅不可摧,孑然自身與濁氣區分,卻又同為天地一氣。


    那紫水得此此件異寶,心中更加堅定了,今後要走的道家之路,就此道袍上身,就如同時恍如隔世的再世為人。


    重新站立了這世間一回,從此與前塵往事的恩恩怨怨,都隨著此道衣就此斷去聯係,從此以來一心清修大道。


    隻為追尋人性因何,而始分善惡,卻又為何正邪之間,同有兩路的功法,直指大道,而道後之道又是何等模樣。


    …..


    紫水離開了黃土,古城之後的半個月之中,那寶庫城主才接到,兵家回報消息,先前那本城所屬的邊遠小鎮。


    正有一位名叫紫水的小仙師,資助了這裏一帶的父老婦孺,重立水源翻蓋水窖,還就此除去了,此間一直橫行無忌,禍害鄉裏的邪法女鬼。


    深得此間的民心,而此鎮更為他佇立了,一座功德井碑立於,飲水思源之井旁,以供人睹物思恩……


    那寶庫城主看到這裏,口中喃喃的自語,心中似乎也想著,是不是就此道長的點化,也該了為了民生,做些什麽。


    “紫水仙師…不,不,是紫水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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