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藥農把藥給端來了,“趁熱喝吧。”


    癟嘴的野鴨子和白淨的馬駒子接過藥碗邊吹邊喝起來。


    藥農轉身,去給雷公送藥去了。


    “遂就開始了……”督行看著癟嘴的野鴨子和白淨的馬駒子道,“可這種方法不覺得治標不治本嗎?”


    “可我們也沒有別的法子可想了,反正賣賣力氣,都盡了全力了,實指望就算不見我們的功勞也念我們的苦勞。欸!不對勁兒!這藥……”


    哥倆腹中登時覺得身體裏有股氣往上頂,還滿肚子轉。


    “這……”


    “是我弄的藥。”藥農邊說著邊走了進來,“誰讓當初嚇唬我們晴憂堂的堂主和內堂主,還有我們的坐堂大夫。”


    督行此時走過來向藥農一作揖,“既然咱們都知道了是嚇唬,而且又沒真的傷害了誰。老話兒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可是真的道理。就當給我個麵子,算了吧。”


    “那也不能就這麽容易地算了。不是說,有仇不報非君子,無……”“好啦好啦。那……就罰給做做苦力怎麽樣?”“苦力呀?得,我給麵子,把房前那一片地的土給翻鬆嘍。”


    “那可是好大一片!”白淨的馬駒子此時出言到。


    “行啦,就算真正化解的第一份仇怨好了。”督行道。


    等哥倆一臉不樂意地去拿鍬鎬的時候,督行把藥農叫到了一邊。


    “不會是真的下什麽毒了吧?”“哪兒能呀?就是些保胎的藥而已。”


    雖說是兩個練家子,可那也的的確確是實實在在的力氣活,現在已經翻鬆過了一半了,哥倆頭上臉上全見了汗了。


    “喲,沒想到在莊稼地裏也是好手呀?”電母的語氣是在說風涼話,“瞪什麽眼?擋我為族裏清除敗類的事兒我還沒算呢?我都聽到了,前番我們跟那些兵們作戰,和那來搗亂的小個子和車軸漢子也是一夥兒的吧?要不看這裏的主家,我早就……”


    “先消消氣吧。”藥農此時端著兩杯藥茶走了過來,遞了一杯給電母,“現在外邊實在是有些不怎麽太平,還不知要有多少仇怨等著去化解呢。如今放一馬,無異於行善積德了。”


    一時沒找到大狗的寂寞狐狸和花蛇先找了個地方住下,等到晚上,寂寞的狐狸感到疲憊,就泡個熱水澡,躺在熱氣騰騰的大木頭澡盆裏,渾身的倦意都從汗毛孔散發了出去,別提多舒服了,舒服得就連有一把魚骨型的木梳把她背對著的上下門閂給撥弄開了都似乎不在意。


    “用木梳的,那肯定是個女的,所以她才不在意的,對嗎?”“那她的功力可達到連用什麽東西撥的門閂都能感覺出來?”“掌故是咱們編的,就讓她有那種本事唄,於前於後沒有出入就是了。”


    把門閂撥開的迅速進到門裏來了,回手又把門給上下閂好了,而後走到了澡盆中寂寞狐狸的對麵。


    “我的身材怎麽樣?”“不拘小節”的寂寞狐狸問到,在聽到了一聲頗帶鄙夷之意的笑聲之後就立刻把沉浸在陶醉中的雙目給睜開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條白鰱魚呀。喂,最近不是挺忙的嗎?怎麽有工夫兒跑這兒來了?不會是想跟我比身材吧?”說完,她又把眼睛給閉上了,繼續沉浸在暖烘烘的熱澡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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