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每炮發球急促緊密,三個殘月環始終飛旋圍繞著常廿思,要是還想玩下去,準確的判斷和流暢的協調那是必不可少的。


    常廿思的判斷和協調是有的,可現在好像是被一身贅肉給拖累了,就準確和流暢而言,差強人意,後來也沒那個耐性了,躲開三環和打來的色球,直接用蛙舌去抽打溝槽裏的球,一下就抽下去兩三個。


    “羞羞臉哦。”殘使說不出這樣的話。


    隻見有人用一個網子把被蛙舌抽下的球給兜住,而後一一拋回它們應該在的位置。


    “應該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偷懶耍滑是要不得的。陰殘使說過,你要是糊弄訓練,以後訓練就會糊弄你,甚至嘲弄你。到時真倒黴了可別怪上我們戲夢島。”語聲略帶些沙啞,但聽起來稚嫩可愛。


    常廿思耳朵聽著這語聲,身子及時從螺旋溝槽的間隙中飛縱了出來,因為球已經滾進窟窿裏了,所站著的地方已飛快地旋轉起來,真不知再站在那裏會怎樣。


    他把眼睛從池水上移開去尋找說話的人,先看見了那人手裏的網子,網口被一個環子圈住,環子旁邊還有個不算太長的柄,目光順著手柄捯開始看人,見此人身材不高年紀不大,生得一個見棱見角的醬塊子腦袋,麵似淡金,再加上脖子長得不怎麽明顯和身板方直,整個人就像是個……“黃色小方塊兒,那就是你的兵刃嗎?”


    其實“黃色小方塊”還身著短袖白衫,圍著的紅色脖巾更像條帶子,黑帶棕褲,褲腿不長,露出了襪口帶紅藍邊的白襪子,腳下黑革履,由於身材長得太有意思了,著裝總是不被人注意。


    “是呀。怎麽?瞧不起呀?這可是個好兵刃,可稱‘陸地逮蝴蝶,下海抄水母’。”“‘水母’?不會是‘水母’陰姬……”


    常廿思說到“陰姬”二字的時候就特意看向陰紅輪了。


    陰紅輪同樣回敬了他一眼,那意思自然是“我跟她同姓各家”。


    “老板你是勞暾去的評書《盜帥楚留香》聽到了,現在都興聽《盜聖白玉湯》了,水母就是《歸州誌》裏寫的桃花魚。”姬櫻熟給常廿思解釋到。


    “呀,姐姐你不但人長的漂亮,知道的也漂亮。”“嘴還挺甜的,你叫什麽名字?”


    “他姓‘海’名‘綿’,我們大家都管他叫‘海綿寶寶’。”一個白麵白衣的高大中年人道。


    “他複姓‘百裏’名‘德王’,而大家和我喜歡叫他‘裏德王’,綽號‘衛士頭領’。”海綿給大家引見了中年人。


    “你腰裏怎麽還掖著把炒菜鏟子?”印允值問到。


    “他師承郭炒門下。”百裏德王道。


    “對呀,島上的夥食都歸我管。”海綿得意地道,兩顆“分了家”且還大小不一的大門牙齜出唇外,不知道是平時就這樣,還是在故意耍活寶。


    “你們怎麽來了?”陰紅輪問到。


    “回稟殘使,我們是來叫大家吃飯的。”百裏德王道。


    “是呀,飯好了,我做了最拿手的西洋夾肉餡兒饅頭,肉餡可是有秘方的喲。”海綿把炒菜鏟子扽出來,用細胳膊邊揮舞邊道,“不過我不知道有客人要來吔。沒關係,我很快就能再做出三個人的來。啊,六個人的也沒問題。”海綿用海一樣的眸子看著常廿思的“蛤蟆”肚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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