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晚上,一條離蔣韶大酒樓與韶府相同路程且住戶稀少的一條街,一個“大貓爪”下有一對“魚骨頭”,但是,顯然可憐的“貓爪”隻能吃“魚骨”的虧。


    “利掌櫃的跟我說那玉魚簪子是你交給他的。那劉瓦呢?你把他怎麽樣了?”魚愛媛邊打邊斥問到。


    “害死啦,殺死啦,那簪子我壓根就不該送去,應該賣了然後再去找小白臉兒。”毫不示弱的竇旎紈怒答到。


    “那我就該給劉瓦報仇雪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哪有那好心,冷大哥已經告訴我了,你是為了偷叛天星才去送簪子的。你個連騙帶偷不知悔改的賤丫頭,今天就讓本捕頭好好教訓你一下。”“你才賤呢?別以為竇姑奶奶怕你。你不就是個六扇門的嗎?捕頭了不起啊?”


    二女這回不同往日,都動上真章了。


    竇旎紈一個貓爪環鏈去勾魚愛媛兩個手腕子。魚愛媛雙劍一分,反用魚骨劍旁邊的刺去掛“貓爪”後麵的大環子,隻要一掛上,竇旎紈的內力不如她,必能給奪過來。竇旎紈心頭一緊,連忙撤兵器,身形往一旁一轉,鏈子鉤隨人走,五把鉤子向魚愛媛的後背掃來。


    魚愛媛當然不懼這隻要鉤上就留疤難治以致有可能終生嫁不出去的陰損招數,心中雖怒,但神誌清楚,人不閃躲,雙劍往後背,一護一挑,魚刺就找上了鉤子,接著纖腰一扭,轉身朝自己的方向一收,再要奪取竇旎紈的兵器。


    竇旎紈這回眉頭一緊,由於鉤子鉤著魚骨劍兩邊的魚刺,所以往左右哪邊都不好甩下鉤子,人家還在往回奪兵器,所以想要往前一送摘下鉤子更是行險,此時靈機一動,縱入了半空中,斜著把鉤子給撤下來了,但是這使她破綻大露,半空裏又不易移動身體,被魚骨劍平拍在肩頭,又摔在了地上,可她沒工夫顧及自己到底有多疼,打了幾個滾後站起,掄兵器又上,這回就全是進手招數,也不管自己還是個女兒家,越打越像個找勾引自己漢子的女人“切磋”的潑婦。


    魚愛媛一邊接下她的招數,一邊借朦朧的夜色看見她一身髒土的樣子,反而心中不由得動了憐憫之心,可就是這憐憫的心差點害了她,人家五把鉤子勾她頭發,她隻是用魚骨劍把鉤子給擋住了,接下來就該進招,可心中那麽一頓,人家就持著大環子劈了過來,由於自己的兵器長,竇旎紈又是有“奪夫之恨”,接連幾招都是大環子占上風,讓魚愛媛相形見絀捉襟見肘,但畢竟是多少年的捕頭,與人實戰的經驗豐富,此時快速翻轉自己的兵器,用末尾的兩柄小鋼叉對付大環子,那小鋼叉比環子的尺寸要短,所以靈活蓋之,“玎玎玎玎玎玎”,六招過後,雙叉叉住了大環子,魚愛媛持著一對小鋼叉運起腿上的功力往前來,要把竇旎紈擠到牆角去。


    竇旎紈雖在後退,可也不認輸,另一隻手抄住五把鉤子,撓向魚愛媛美麗的容顏。


    魚愛媛早有所料,馬上把右手劍的小鋼叉在大環子上一轉,劍身立起,不但擋住了五把鉤子,借勢往圈外一掛,另一柄劍也一轉,打她的麵目。


    竇旎紈躲開了,但兵器被奪下,但不服氣,先把身上的土拍打了一下,摘下身上的兜囊,從裏麵掏出鐵刷子和鐵榔頭,然後把兜囊一扔。


    魚愛媛並沒有阻止她,自己也收起了一柄魚骨劍,以示公平。


    竇旎紈首先發招,一鐵榔頭就砸魚愛媛的天靈,鐵刷子防備她的劍。魚愛媛眼神不錯的盯著她的眼神,知道她的短兵刃鬼招數多,可一旦有鬼必會在她的眼神裏有所顯示,不看兩件兵刃,上抓拿鐵榔頭的腕子,用魚骨劍的魚刺下紮拿鐵刷子的手腕,靈活運用不按章程,以“活”製“鬼”。


    就這樣,魚、竇二女又鬥過數合。


    竇旎紈不是個膽小鬼,她的外號中有個“野”字,可見即使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也得算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可每次見到魚愛媛就好像她們倆的綽號對調一樣,魚兒遇上了貓,她回回都問自己到底誰是貓。


    對,我才是貓。沒骨頭的白鰱魚就該是野貓嘴裏好吃的食。她忖著,嘴也不弱,邊再次衝上邊高喊著“我是貓”。


    “你是饞貓、傻貓、笨貓。”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魚愛媛還給她的話。


    衝過來的竇旎紈,鐵榔頭又打向魚愛媛的菱角口櫻桃唇,恨不得把她滿口的牙都敲下去,鐵刷子刷奔她的頸子。魚愛媛把魚骨劍一斜擋住兩件兵刃這一招後,竇旎紈變招奇詭,鐵榔頭和鐵刷子換了個位置,還攻擊剛才的地方,大違尋常打鬥之道,卻往往能收效不淺。


    但那得分是誰,魚愛媛對她了解頗甚,雖知道她不是什麽壞人,真把這個肚量不大的“貓”給逼急了,那狠招怪招也是下得去手的,她忙把劍又一斜,這回不是擋,而是截,讓鐵榔頭和鐵刷子無法完成自己的“使命”,緊接著又是一圈一絞,給竇旎紈來個了大敞門,胸口大露。


    她急忙像個新出浴且害羞的大姑娘一樣掩住懷,因為她知道此刻若是不掩懷害的不是羞而是自己的命。


    竇旎紈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是為了再次擺好架勢,忽然兩件兵刃飛舞,卻唬不住魚愛媛。


    魚愛媛已看出那些全是假動作,真正要發的一招,是奔自己的小腹。


    剛愎自用的竇旎紈,要是不用這招“滿眼是淚”,或許還能再支撐一會兒,可現在……早做好準備的魚愛媛又讓她空手了,並讓她痛了一下,差點滿眼是淚。


    捂著身上痛處的竇旎紈,硬生生把眼淚瞪了回去,“你還算是女人嗎?是女人有傷女人這裏的嗎?我跟你拚了。”


    長年的騙子生涯讓她即使硬充殼子的時候也不免幾句誇張的言語,不過要拚命倒是真的,恨“野貓求存式”的招數為什麽不可以一齊迸發。


    魚愛媛心裏有底,知道剛才那一下疼是讓她很疼,傷勢卻不會重,把手裏的這把魚骨劍亦收起,也不用什麽搏擊的拳腳功夫,就用“滑魚功”好好累累她。


    “有本事就不要躲。”這是竇旎紈真情的流露,這回是怎麽也管不住自己的眼淚了,看她剛才那些個狠招式也不像個那麽脆弱的女人,除非完全有把握使了那些個狠招魚愛媛也會沒事。


    “懶貓伸腰”、“老貓踏瓦”、“家貓不會”、“餓貓撲食”、“病貓發威”,一連五招,讓魚愛媛滑溜到身後了又是剛才已使過十七遍的一招“頑貓捉尾”,雖是氣力已乏,但氣勢不減,剛交手的拚命要是還有點假,而現在這“假”的“雜質”已被心酸委屈的淚水衝走了,衝淨了,衝沒了,衝盡了。


    又是一個“大貓拜師”,竇旎紈既狠且疲的這一拜,讓魚愛媛的心也開始往下沉。


    後來,竇旎紈的每一招裏都多多少少帶上了“踉蹌”的招式。


    雖然魚愛媛深知跟自己動手的是個馳名江湖的大騙子,號稱是大騙天下無敵手,可她會裝得那麽像嗎?


    再後來,可能就是前所未有的打鬥了,竇旎紈每發一招都要魚愛媛去扶她一把,不扶準趴下。


    接著又是六招,魚愛媛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啦。”


    “你放手,咱們再打。”竇旎紈雖嘴裏那麽說,但是再怎麽甩也無法掙脫,忽然抬起另一隻手拚全力拍向自己致命的穴道。


    “你這是幹什麽!”魚愛媛一喝,也及時捉住了用來自盡的手,把她兩隻手反到她的背後用自己的右手捏住,並讓她倚在自己的懷裏。


    “你放開我,讓我死,讓我死。”竇旎紈也不顧掙紮的痛苦,死命的扭動身子。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知道我冤枉你了委屈你了,我給你道歉了賠不是了還不行嗎?”


    聽魚愛媛說完這話竇旎紈才安靜了下來,因為這是聽魚愛媛第一次跟她說軟話,她把頭靠在了魚愛媛的肩膀上,並沒有要求放手,眼淚還在流,“你知道就好。”


    “那就告訴我實情吧。”


    同樣是這一天裏,同樣是這條街上,但現在已是子夜,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非但沒有打擾人們的清夢,反倒讓人們的睡眠香甜得連個夢都不做了,沒有夢的睡眠才是最舒服的睡眠,但人卻不能缺少夢想。


    此時此地在吹笛子的柯闖上,在沒過雙十青春的時候就是一個擁有夢想的年青人。


    那時的她特別喜歡曲樂,而且是別開天地另創一家,她搞的那種曲樂與當時那些文人墨客填的詞譜的曲大相徑庭,所以“正規”的曲樂班子都不理解她,不但排斥她而且還嘲弄她。


    可她對這些人一切的態度都是無所謂,照舊搞自己的曲樂,在男友小溫的幫助下還組建了自己的曲樂班子。


    他們的演出,那些個因循守舊的場地自是不敢接的,他們對那種地方也是不屑一顧。


    還得說她的男友小溫,在比較近的郊外找了個地方,原來是一個非常大的露天作坊,後來那裏的老板做生意賠了個底掉,也就沒人管了,他們自己動手搭了個大高台子,小溫又找人到處宣揚這裏今晚的演出。


    當晚,大高台子底下周圍擠滿了人,來的大部分是普通老百姓。


    演出開始,小溫真有辦法,怕地方太空曠不攏音,就帶著人在現場周圍安置了一圈大板子,真沒白費工夫,那聲音大起,是格外的震撼,她搞的這種曲樂講究的就是歡快、激烈。


    “你好,我的歌聲,你快快地起床。你好,我的歌聲,不要讓朋友們沮喪。你好,我的歌聲,把痛苦趕得逃亡。你好,我的歌聲,所有不理解都遭殃。你好,我的歌聲,就唱自己的夢想。你好,我的歌聲,就是喜歡大聲嚷嚷。”


    柯闖上在台上唱一陣,舞一陣,吹一陣,時而邊唱邊舞,時而邊舞邊吹,她身後曲樂班子的成員也是很賣力氣。


    開場沒一會兒,台底下就有三成以上的人在興奮地雀躍,這首歌還沒唱到一半,全場就開始沸騰。


    以前人們聽的曲歌都是些各種詞牌名加上一些比較文雅的曲調,可普通老百姓沒有多少能欣賞得了的,但這種歌不一樣,裏麵唱的全是大白話,一聽就懂,即使不懂也沒事,曲樂的熱鬧蓋過鞭炮,並且比鞭炮悅耳動聽。


    就這樣,柯闖上和小溫的曲樂班子一夜成名,接下來的幾個夜晚,更是場場爆滿。


    但是當唱到第十晚的時候,柯闖上在大高台子上正唱:“我為歌聲癲狂,我為歌聲暢想,讓我們大家……”


    “別唱了。”雖然是三個字,但卻是不少人此起彼伏地喊出來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幾十個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小子登上大高台子。


    “這裏誰管事啊?”柯闖上和小溫立刻站了出來。


    “告訴你們說,這方圓十裏的地全讓我們老爺給買下了。你們是在我們老爺的地盤上搭台子。要想唱也行,每天必須交地錢。”


    “多少?”小溫問到。


    “不多,一天一兩銀子,要不是爺們也喜歡你們的玩意兒,就是每天交十兩也得給我走人。”“那讓我見見你們老爺,我當麵跟他談。”“呦嗬,你也太抬舉你自己了。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也配見我們老爺。我這手底下人想見一麵都難,你說見就能見呀,要嘛給錢,要嘛滾蛋。”“把你的嘴給我放幹淨了,你讓誰滾蛋?”“怎麽?不服氣?還讓爺們動手嗎?”


    說著,領頭的這個上手抓小溫的衣領子,可小溫會武功,是酩酊門的,往後一仰身子,都沒動手,就差點把那小子給摔到台底下去,雖說讓旁邊幾個小子給扶住了,不過他們的毒焰登時滅了。


    台底下的人這時開始起哄。


    “喂,別在這兒現眼了,走吧。”“就是,窩頭翻個兒,現大眼了,走吧。”


    起哄的越來越多,畢竟台底下有不老少人呢,這可讓他們更膽怯了,有個小子在領頭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好,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是不是?你們等著,等著,有種的明天就還在這兒唱。”說完,他帶著自己的人下了台子走了。


    起哄的就更厲害了,“哦,哦,走嘍。接著唱,接著唱。”遂,被打擾的演出繼續。


    轉天的傍晚,還沒等開場呢,那個小子又來了,這回帶著人幾乎是昨天的一倍,手裏還拿著斧子、錘子和大棍子,不容分說,上來就拆台子,可還沒等柯闖上和小溫阻止,就聽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就這一聲喝讓那領頭的小子就一哆嗦,轉回頭立刻跑到那聲喝的人麵前一躬身,口稱“少爺”。


    那少爺一個大嘴巴就打了過去,那小子既不敢躲也不敢搪,老老實實地讓少爺打。


    “混蛋,我們韶府的名聲全讓你們這種奴才給敗光了,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馬上,少爺身後兩個虎背熊腰的家丁上去就一通拳打腳踢。


    那少爺不管那小子的求饒哀號,衝著其他潑皮們喝道:“還不快滾!再狐假虎威仗著韶府的名氣胡作非為,我全讓你們上街要飯去。滾!”


    潑皮們立刻紛紛點頭哈腰地稱“是”,然後就都跑了個精光。


    那少爺這時走到柯闖上的麵前一笑,道:“在下韶挹。你是柯姑娘吧?唱的歌確實與眾不同,可我們韶家買了這塊地也確實是有用處。這樣吧,不如請你們全到蔣韶大酒樓去唱,怎麽算錢,算多少,都是柯姑娘你說了算。怎樣?”


    “那當然好了。”柯闖上當時立刻就高興地應允了,和小溫帶著自己的班子進了蔣韶大酒樓。


    同樣是場場爆滿,就連一些平時自稱他們有辱斯文的酸舉人酸秀才們都躲在酒樓的角落旮旯裏偷著去聽。


    尤其是韶家的老爺,韶挹的父親,場場必到,說他們的歌聽起來過癮,但韶挹的母親不喜歡柯闖上他們,嫌鬧。


    就這樣,加在一起在蔣韶大酒樓足足唱了一百天,韶挹主要照料自家買賣的事,為他們忙前忙後的都是韶老爺。


    這一天,韶老爺請柯闖上和她的曲樂班子們到他家做客,大擺了一通宴席,席間跟柯闖上提出要跟她談談在周邊的地方為他們安排演出的事情,這裏吵,不便談。


    其實這事韶老爺早就跟她說起過,就是一直不得暇細致地說說,在她答應著起身要走的時候,看了小溫一眼,他正喝得酒酣耳熱。


    小溫什麽都好,就是有個見酒如命的毛病,而且柯闖上無意中還聽班子裏的人暗地裏叫他“有酒便是娘”,她對這些都沒理會,覺得小溫不可能是這種人,就連“情俠”大人的話她都……


    到了韶老爺的屋中,韶老爺叫人送來一些精致的點心和甜酒。


    下人們退出去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韶老爺雖有個年歲不小的兒子,可本身並不是非常老,尤其還喜好穿戴,更顯年輕。


    到周邊演出的事二人談得十分順暢,這時韶老爺言道:“小柯,你是不是一直在納悶兒?你的歌應該是年青人的最愛,怎麽我一個都當了爹的人會那麽得喜歡?”


    “您雖然是韶少爺的父親,可您的心沒有老。”柯闖上客氣到。


    韶老爺聽完苦笑了一聲,“你的意思還是說我老了。其實說實話,我是韶挹爺爺奶奶的老生子,而且還是獨子,我的父母惦記著早點兒抱孫子,十二三歲就讓我和韶挹他媽成親了。嘿嘿,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的婚事就這麽給包辦了。那個時候我們不像你,還能為自己的夢想去拚搏。那時侯我們想的也就是傳宗接代和生意買賣了。那麽多年渾渾噩噩地也就過來了。自打那天聽了你的歌,看了你的表演,我……我就真覺得自己是白活了。”談到這裏,韶家老爺有些個激動,“是你讓我這個行屍走肉知道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


    “韶老爺這話是不是有點兒過了?”“欸,一點都不過分,真的是你讓我知道人活著是什麽滋味。你簡直就是我的紅顏知己。”此刻,韶老爺握住了柯闖上的手。


    “韶老爺這是什麽意思?”“你在台上瀟灑放縱演出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我看你時那要死要活的眼神?小柯,你救救我吧。”


    說著,韶老爺就要把柯闖上摟抱在懷。


    柯闖上那時已經算是個練家子了,台上奮力地唱買力地跳,一場表演一個多時辰,要沒功夫在身上,就不可能直到最後還有嘹亮的歌喉和到位的舞姿,可以這麽說,她是為了夢想練就了一身功夫。


    見姓邵的老頭要強行無禮,一個“擒拿手”裏的功夫,想反擒住他的雙手。


    可韶家雖是買賣人,但家傳的“道練天罡”也不是徒有虛名,一下子,柯闖上不但沒製住他,反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小柯,你別怪我,我太愛你了,我會給你名分的。”


    “小溫救我!”柯闖上尚還能喊出來。


    “咣當”,門被撞開了,小溫晃晃蕩蕩地進來了,“你要幹什麽?”他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到。


    “你出去,這裏不關你的事,你也不配管。”“你說什麽?”


    小溫這時衝著韶老爺衝了過來,韶老爺用手一推他的腦袋,讓他正好使出本門功夫的一招“敢推劉伶”,把韶老爺弄了一個踉蹌。可韶老爺練功勤了點,小溫也太過醉了點,韶老爺是站不穩了,但小溫自己也摔了個大馬趴,一起來還要跟韶老爺比劃。


    韶老爺掏出一大打銀票扔在他腳前,“這夠你喝好幾年的好酒了。出去。”


    小溫猶豫了一下,晃蕩著撿起了銀票,看了看,沒敢對視柯闖上,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走。


    “小溫!”柯闖上眼含熱淚喊著他的名字。


    小溫的步子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走出了門,門外傳來他走路不穩身子撞牆的聲音。


    “姑娘,他沒有你喜歡他那麽的喜歡你。”


    柯闖上是多麽地盼望“情俠”大人也有錯的一回。


    這下韶老爺更放心了,據他所知,班子裏再也沒有會武功的人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其中還攙雜著柯闖上的淚聲。


    “小柯,你就當行行好,救救我這個可憐的人吧。”


    “父親!”這是韶挹此時在門口叫的。


    韶老爺微微往門口側了側頭,“爹的事你不要管,出去,把門關好。”他剛又要有所動作,又聽韶挹一聲喝。


    “父親大人!”


    韶老爺停住了動作,站立了大半晌,最後……


    從那以後,柯闖上解散了曲樂班子,變成了冷美人,也沉淪過,幸好後來遇上了老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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