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局局長賀滔受到何萬宗的托付將市警局局長畢康福給約了出來。


    江平大酒店的包廂內,何萬宗笑嗬嗬的將酒給畢康福滿上,然後偷偷朝著賀滔使眼色。


    賀滔會意的笑了笑,然後舉起杯子,對畢康福道:“畢局,這杯酒我敬你。”


    畢康福就擺手,一臉沉著的道:“先說事兒吧,免得這酒我喝著瘮的慌。”


    何萬宗就笑嗬嗬的道:“確實是有事情想求畢局長……”


    “是這樣的……”賀滔接著何萬宗的說道:“這兩天市偵查大隊的白燕妮警官不是在查一件案子麽,畢局長知道嗎?”


    “你想害我……”畢康福望著賀滔,然後似乎明白些什麽,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陰沉了。


    賀滔詫異道:“畢局,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我怎麽會坑你呢!”


    “你把我叫過來,難道不是為了白燕妮辦的案子?”畢康福不悅的說道。


    賀滔聽畢康福這麽說,頓時就嚴肅起來,趕緊道:“畢局,是不是有什麽情況?給老弟透露透露吧。”


    畢康福沒去看賀滔,而是把目光看向何萬宗,道:“這位就是何老板吧?”


    “是是。”何萬宗趕緊笑著點頭,若不是有是求著畢康福,他怎麽會做這種點頭哈腰的事情。


    畢康福哼了一聲道:“你自求多福吧,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說完,不管賀滔以及何萬宗呆滯的目光,邁著步子走出了包廂。


    “完了,完了……”賀滔一臉的焦急之色:“這下真完了,看畢福劍這種表現,肯定是有大人物插手這件事情了,否則他不會躲我們像躲掃把星……以前我和他關係挺好的,如果放在一般的案子,他一定會賣我點麵子給我提供點內幕,現在他所表現的……”賀滔臉色一驚:“啊,該不會是市委的哪個領導盯著這個案子吧?”他瞪著何萬宗道:“你怎麽搞的,一個女人都看不住,這下被你給害死了。”


    何萬宗沉著臉悶頭喝了兩口茶水,然後陰森著臉道:“要不,把那個查案的女警給……”何萬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有病吧?!”賀滔氣急,怒聲道:“你腦子是不是出毛病了,即便是被查出來了,大不了坐牢,但是如果殺了警察被抓住那是要殺頭的。”


    “那你說該怎麽辦?”何萬宗重重歎息一聲,不過旋即又道:“應該查不出什麽吧,我沒留下什麽把柄啊,即便那個女人想告我,她總得有證據,她說我**她了,難道我就**她了,現在是講證據的社會。別慌張,咱們可別先自亂了陣腳。”何萬宗安慰賀滔道。


    賀滔悶頭喝了口白酒,道:“如果因為這個破事讓我丟了官,我和你沒完。”


    ……


    傍晚,白燕妮的父母從縣裏跑來看白燕妮,原本白燕妮正在賓館裏向李文靜詢問何萬宗具體犯罪的經過,接到她父親白曦易打來的電話,她隻好安慰李文靜耐心等待,然後離開賓館到家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些菜,然後在小區門口碰到老兩口。


    “爸媽,你們怎麽現在跑過來了?”見她爸媽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東西站在小區門口,白燕妮詫異的問道。


    “這不,給你帶些幹貨來吃。過年剩下不少呢,你媽怕你嘴饞,就把幹雞幹鴨全拎了過來。”白曦易笑嗬嗬的說道。


    母親徐蘭桂拎著一個包裹笑道:“要不我和你爸都住在這裏,平時可以照顧你的日常起居,你在市裏工作這麽忙,平時恐怕都吃不好飯吧?”


    白燕妮挽著徐蘭桂的手,俏皮的嗔怪說:“媽,我又不是小孩子,別把我說的這麽沒用成麽?”


    徐蘭桂就點了一下白燕妮的額頭,道:“我還不了解你的性子,一工作起來就不要命了……”


    回到家,白燕妮將菜拿進廚房,徐蘭桂要去幫忙,白燕妮笑著將徐蘭桂推了出去,道:“你和爸看會兒電視,我來做飯,很快的。”


    徐蘭桂就點了點頭,去了客廳,抓著瓜子磕了起來。


    “喂,老頭子,咱女兒一直這麽單著也不是個辦法啊,你說她和那個混蛋離婚之後這麽久了,也不找一個,真是愁死人了。”徐蘭桂想起女兒的婚姻,心裏就犯起了愁。


    白曦易看著電視,聽了徐蘭桂的話,沒好氣的瞪了徐蘭桂一眼,低聲道:“你有完沒完,等會兒別在女兒麵前提這事。”


    “我知道,哎,我也就和你說說,我和她說這個她又該犯了。”兩人正說著話,門鈴響了起來。


    徐蘭桂愣了一下,道:“誰呢?老頭子開門去。”


    “你去。”白曦易正看著新聞聯播,推了推徐蘭桂讓她去開門。


    徐蘭桂就瞪了白曦易一眼,將手裏的瓜子放在茶幾上,然後就起身去開門。


    “嗨~~”房門打開,姚澤笑眯眯的朝著徐蘭桂繞手,見不是白燕妮,他不由得一愣。


    徐蘭桂也是一愣,接著微微蹙眉,端詳的看了姚澤幾眼,覺得有些熟悉……


    “伯……母。”姚澤尷尬的老臉一紅,以為白燕妮一個人在家,這才偷偷溜了過來,準備給白燕妮一個驚喜,這驚喜可真是把自己給驚住了。


    “你是?”徐蘭桂疑惑的望著眼前這名西裝革履的帥氣年輕人出聲問道。


    姚澤撓撓頭道:“以前和白警官去您家吃過飯,我是姚澤……伯母還記得嗎?”


    “姚澤……姚澤……”徐蘭桂嘀咕兩聲,猛的雙眼一亮,驚喜道:“是姚澤啊,記得記得……姚縣長嘛,怎麽會不記得。哦,不對,看我這腦袋,現在應該叫姚市長了。”她趕緊讓開身子,讓姚澤進屋,然後朝著客廳喊道:“老頭子,姚……姚市長來了。”


    “白局長,你好。”姚澤進屋後,悻悻的笑著我白曦易握手。


    白曦易對姚澤影響極為深刻,當初姚澤在湯山縣任副縣長的時候,白曦易剛剛從縣局局長的位置上退下去,那時候白曦易就覺得這個年輕的副縣長極為了不起,不管是做事還是為人都是現在的年輕人沒法比的,以後肯定是人中龍鳳,今天看來,自己還真言中了。


    二十五歲的地級市市長,這是改革開放以後都沒有過的升遷史。


    白曦易站了起來,笑眯眯的和姚澤握手道:“姚市長,你好,咱們又見麵了。”


    “是啊。”姚澤尷尬的笑了笑,大晚上跑到人家閨女家來,孤男寡女的,很讓人浮想翩翩,姚澤又怎能不尷尬。


    “快坐。”白曦易含笑的指著沙發,然後又對徐蘭桂吩咐道:“老婆子,愣著幹嘛,趕緊給姚市長倒水啊。”


    姚澤笑嗬嗬的道:“別忙活了,白局長別叫我姚市長,我和燕妮是好朋友,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姚澤這會兒可以解釋他和白燕妮的關係就顯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


    “那可不成,你是領導,直接叫你的名字像什麽話。”


    白燕妮在廚房聽到外麵的動靜,就探出腦袋來,見姚澤正坐在客廳和父親聊天,她嫵媚的俏臉不自覺的一紅,心想,這家夥過來之前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這讓爸媽看見了多難為情……


    “姚市長,您怎麽突然來我這裏了?”白燕妮思維敏捷,故意道:“那個案子有些複雜,得多容我幾天。”


    姚澤聽白燕妮這麽說,心裏就覺得好笑,這個女人小聰明還真不少,姚澤正好覺得尷尬了,這下就有名正言順的借口了:“案子有沒有什麽新的進展,那個女孩太可憐了,一定要盡全力的去辦這個案子。”


    “成,一定爭取早日破案,待會兒再聊案子,鍋裏正炒著菜呢。”


    等白燕妮又進了廚房,白曦易就問道:“什麽案子,說來我聽聽,我來幫著分析一下案情。”


    姚澤心裏好笑,白曦易都退休了還時時刻刻想著自己是一名老警員,對破案這種事情倒是極為感興趣。


    “成,我說給你聽聽,你幫忙分析一下……”


    白曦易聽我姚澤講述的事情,微微蹙眉,低聲道:“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複雜,那個叫李文靜的姑娘被迷暈綁架到了江平,期間如果沒有什麽線索這個案子很難破的,也許……”白曦易沉思一下,道:“如果江平真的沒法找到證據,那麽隻能去案發地去找了。”


    “你是說去淮源找證據?”姚澤對白曦易問道。


    “是的,去淮源。”白曦易一臉嚴肅的道:“到案發地點去找。問那個姑娘,她陪何萬宗誰的那一夜是在什麽地方,賓館或者私人住宅。如果是在賓館開房,賓館一定會有何萬宗迷暈李文靜被帶走的錄像記錄。”


    “不過,姚市長,你怎麽會關心這個案子呢?”白曦易疑惑的問道,姚澤堂堂一個地級市市長,怎麽會關注這個事情。


    姚澤苦笑道:“沒辦法,這種事情被我親自撞見了,我沒法不管啊。”


    白燕妮走出廚房,端著熟菜放到餐桌上,聽了姚澤的話,下意識的爭辯道:“你管什麽了?不就是張了張口就把案子扔給我了麽。案子不還是得我來辦?”說完,白燕妮就後悔了,因為此時白曦易和徐蘭桂都用詫異的目光望著她。


    她如此自然的和姚澤這個市長爭辯,就如同情人般的拌嘴,白曦易和徐蘭桂又怎麽能不驚訝,這倒是讓老兩口心裏都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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