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姚澤從魚梁洲旅遊開發區視察回來,剛進辦公室坐下,電話便響了起來,是書記張愛民打的,姚澤接通後笑問道:“張書記有什麽事嗎?你是不是從窗子口看見我了,我這剛從工地回來,屁股還沒捂熱呢,你電話就打了過來。”


    張愛民笑了笑,然後道:“我已經給你打幾遍電話了,一直沒打通。”


    姚澤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給忘在辦公室了,“張書記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嗎?”


    張愛民道:“秦永昌的案子恐怕有些麻煩啊。”


    姚澤不解的問道:“怎麽個麻煩法?他襲擊我的罪名已經坐實了啊。”


    張愛民苦笑道:“關鍵是,現在咱們的省委書記介入進來了,事情恐怕有些麻煩了。”


    “張書記不管省委怎麽要求,反正我是不同意放人,這麽惡劣的行為,說放就放那還有什麽王法。”姚澤沉著臉說道。


    張愛民道:“這樣吧,你先到我這裏來一趟,咱們聊聊,這件事情恐怕真有些棘手。”


    姚澤答應一聲,將電話掛斷,然後起身去了張愛民的辦公室。


    張愛民見姚澤走了進來,就起身笑著道:“過來坐。”他把姚澤引到沙發上坐,然後跟著在姚澤身邊坐下,朝著姚澤打量兩眼後,問道:“魚梁洲開發的事情進展怎麽樣?”


    姚澤給張愛民遞過去一支煙,然後點頭道:“進展還不錯,雖然沒有省裏的那個總工程師,不過,依然沒什麽影響。”


    張愛民笑了笑,然後對姚澤道:“省委派下來的總工程師被咱們江平給關了起來,現在副省長的兒子又在咱們江平被抓,省委那邊有些不高興了啊。”張愛民隱晦的提醒姚澤,說的是省委其實就是特指省委書記和副省長秦大禹。


    “省委那邊不高興我也沒辦法,總不能範了法咱們還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那咱們還怎麽去治理江平,怎麽搞經濟了,我是堅決反對放人的。”姚澤點上煙,悶頭抽了一口,不悅的說道。


    如果將秦永昌給放了,指不定那小子在出什麽幺蛾子來對付自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姚市長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還是太年輕了,沒法考慮到那麽多事情,省委書記是千萬開罪不得的,否則以後你的仕途之路很難繼續走下去,隻要他還在華北一天,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我和你說的這麽透徹隻是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災啊。”張愛民語重心長的對姚澤說道。


    “張書記你不用勸我,有些事情是一定不能妥協的,省委書記要記恨我就讓他去記恨吧,原則問題是不能動搖的,明明是犯罪了,如果我們因為強權就將人給放了,那就沒必要當江平的父母官了。”姚澤這話說的有些過激了,將張愛民說的老臉一陣通紅,他是勸說姚澤放人的,姚澤卻說這種行為沒資格做江平的父母官,張愛民又怎能不尷尬,隻覺得姚澤年齡太小,心思和城府確實太淺了,也沒將姚澤的話放在心上。


    等姚澤離開辦公室後,張愛民撥通了省委書記陳光明的電話,表情顯得有些勉強,他是希望姚澤能夠配合自己把放給放了,這樣他沒事也不會給江平帶來麻煩,誰知道姚澤脾氣太倔,根本聽不進去。


    “喂,是陳書記嗎?我是愛民。”電話那頭接通後,張愛民帶著笑意的說道。


    陳光明年齡五十多歲,看上去倒是蠻年輕,一定是包養的好,他此時正在辦公室,手裏拿著電話和張愛民通話,眼睛朝著他對麵沙發上的一個男人看了看,然後笑道:“張書記啊,我給你說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


    張愛民在電話那頭微微蹙眉,然後心裏歎息一聲,隻希望姚澤自求多福了,“事情有些難辦啊,姚市長不打算放人……”


    陳光明聽了張愛民的話,眉頭微微一蹙,半響才沉聲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說完他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張愛民聽著電話裏的忙音,輕輕歎了口氣,匹自呢喃道:“姚澤恐怕真要惹麻煩了。”


    省委書記辦公室,陳光明掛斷張愛民的電話後對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道:“姚澤這小子腦袋大的很啊,看來是想和我們省委省政府較勁啊。竟然敢不放人!”


    那人聽了陳光明帶著怒氣的話,心裏暗自高興,嘴上添油加醋的道:“姚澤太放肆了,竟然敢連陳書記的話都不聽了,自以為這兩年仕途走的平坦了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是不知道厲害啊。”


    “哦,大禹有什麽妙招?”陳光明將目光看向秦大禹問道。


    秦大禹笑道:“聽說這小子在生活上不檢點的很,和許多女人有染,隻要抓住他這個把柄,看他還怎麽囂張。”


    “有證據沒有?”陳光明出聲問道。


    秦大禹道:“陳書記給我一些時間,我去找證據去。”


    “成,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不過,你必須記住,我們時時刻刻都是一條線上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脫離了隊伍,否則……”


    “陳書記放心好了,不會的。”秦大禹趕緊說道:“明年唐順義毫無懸念的當上省長之後我也就接替了他的常務副省長的職務,到時候我一定會站在陳書記這邊,唐省長的女兒和姚澤那小子似乎馬上要訂親了,所以……”


    “哦,還有這種事情?”陳光明一挑眉頭,有些詫異。


    “是啊,這件事情一般人都還不知道。估摸著明年就會公開了。”


    “好,我知道了。”陳光明拍了拍秦大禹的肩膀,然後道:“你先去忙吧。”


    姚澤和秦家之間的矛盾激化,直接導致秦大禹投奔了陳光明那邊,明年唐順義當選省長之後,在常委便少了一個幫手多了個敵人,這也是唐順義那天為什麽非得讓姚澤將秦永昌給放了的原因。


    回到辦公室,聽見辦公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姚澤感覺快步走上去將電話拿了起來,見是秦海心打來的,姚澤笑著接通,眯著眼睛喜悅的道:“老婆,身體康複了沒?”


    秦海心在電話那頭輕輕恩了一聲,然後道:“早就好了,你現在忙不忙啊?沒打擾到你吧。”


    “沒事兒,不忙。”姚澤笑著回答。


    秦海心望著床邊小搖籃你沉睡的嬰兒,臉色露出溫柔的笑意,道:“姚澤,你給咱孩子取個名字吧。”


    姚澤笑眯眯的道:“好,不過……算了,等他爺爺從台灣回來,讓他爺爺給取一個吧。”姚澤想到王漢中馬上要從台灣分公司回來,就將這個取名字的重任交給了王漢中。


    “你父親已經知道了?”秦海心悻悻的問道。


    姚澤笑道:“我還沒說,等他回來了再和他說吧。”


    秦海心有些擔憂的問道:“他不會不高興就不認這個孩子吧。”


    姚澤苦笑道:“怎麽可能,我父親很開明的,他自己的孫子能不認嘛,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就別擔心了。”


    “嗯。”秦海心輕輕答應一聲。


    姚澤笑道:“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國內?我可是想死我兒子了。”


    秦海心抿嘴笑道:“再過一段時間吧,孩子剛出生不久,我怕他受不了外麵的天氣。”


    “那就再等等吧。”


    “曉嵐姐在旁邊呢,你和她說說吧。”秦海心已經知道姚澤和劉曉嵐之間的關係,開始知道的時候心裏還有些難受,但是轉念想想,自己並不是他正真意義上的妻子,劉曉嵐隻不過是和自己的處境一樣罷了,這麽想她心裏才舒服了些。


    將電話遞給劉曉嵐時,孩子突然醒了,哇哇大哭了起來,秦海心去給孩子喂奶,劉曉嵐就走到一旁,笑眯眯的對電話裏的姚澤道:“小澤,我好喜歡小孩子,以前還沒覺得,自從跟著海心一起帶孩子,現在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太可愛了。”


    姚澤笑著打趣道:“等你回來了,咱們也去生一個吧。”


    劉曉嵐嫵媚的俏臉微微一紅偷偷朝著那邊喂奶的秦海心心虛的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我真想要孩子了。”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啊,你想要了,咱們就要一個。”姚澤口氣認真的說道。


    確實,劉曉嵐年紀也不小了,如今已經年過三十,如果再完幾年生孩子恐怕就困難了,而且她和家裏人矛盾比較深,可以說,劉曉嵐如今的依靠就是姚澤了,姚澤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那明年咱們就……就要個孩子。”劉曉嵐說著說著臉就紅了起來,聲音如蟲鳴嗡一般,“到時候和海心一樣,到國外來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說什麽呢,我可不怕麻煩,你想在國內生也行,到時候我來想辦法就是了。”姚澤笑著道。


    劉曉嵐道:“算了,我怕對你有影響,而且國外的醫療水平更高,我願意去國外生。”


    姚澤笑了笑,“那就隨你吧,不過你得趕緊回來,咱們得為生孩子做準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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