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攻擊、並且是直接將人體兩大要害之一的心髒來了個穿刺,這一擊直接打出了高達四十五點的傷害,如果不是這個世界有生命值和傷害的設定,男巫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屑於穿戴甲胄的魔法師,被戰士劍客近身的後果,便隻能是引頸受戮而已。


    “怎麽……可能……”男巫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就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這不是形容,而是真的、被蘇晴的劍撕心裂肺。


    反應過來之時,自己的胸口心髒部位已經被一柄冒著凍人寒氣的長劍刺了個對穿,不僅如此,那刺骨逼人的寒氣還傳導到了自己全身,感覺臉血液都被凍得凝固了……


    蘇晴其實也沒想到居然會如此容易,不由得暗暗唏噓魔法師身體的孱弱,和近戰能力的弱小。如果那男巫是一位久經沙場的戰士,就算不穿鎧甲,同樣和男巫一樣沒有反應過來,也會在身體感受到劍刃寒光的那一刻,條件反射地做出回應反擊。


    因為戰士之間的戰鬥大多都是貼身肉搏,久而久之,對敵方的攻擊、自己的防守這些都變成了肌肉記憶,隻要是感覺到危險,就會下意識地做出來,根本不用腦海反應。


    並且,就算蘇晴這一劍真的得手了,那也絕對不會就這樣將他的身體刺個對穿,戰士的肌肉會下意識地繃緊、極大阻攔劍的深入,蘇晴的力氣也不算太大,甚至極有可能被肌肉強行卡在中間,既無法深入,也無法拔出……


    如若男巫穿了盔甲,或者男巫是一名和他現在實力相仿的戰士,今日她想取勝都會艱難許多,甚至有可能無法取勝,但是很可惜,世界上沒有這麽多如果,魔法師就是一個如此極端的職業——有著強大到毀天滅地的攻擊力,但卻也有一旦被近身,即使魔導師也難以戰勝普通戰士的弱小防禦力。


    實際上,即便是男巫全神貫注,精神緊繃到極限,也絕對逃不出蘇晴一環接一環早已在腦海中模擬好的攻擊,最多也隻是讓她麻煩一些,多費些事而已,男巫無論接下來如何反抗,蘇晴都早有應對方案,不過可惜,男巫的自大葬送了自己,讓蘇晴後續想好的那些無處可用了……


    “不可能……你們……你們這在我眼裏如同螻蟻的家夥……怎麽可能對我造成傷害……我可是強大的黑魔導師啊……怎麽可能被卑微的人類劍客傷到……就算是我現在的實力被壓製,也絕不可能……”


    魔法師都是有傲氣的,強大的魔法師經常看不起人類的普通戰士,認為他們都是隻會打打殺殺的野蠻人,黑魔法師就更是將這一點無限放大,這男巫即使是到了現在,也依舊認為自己是高貴的,自己不可能被蘇晴擊傷……


    但是很可惜,所謂的高貴在真正的戰鬥中毫無用處,隻會給自己帶來限製,甚至帶來死亡……


    “可別搞錯了……”


    蘇晴對著仰躺在地麵,已經瀕臨死亡,甚至都開始逐漸渙散的男巫輕聲說道:“我可不僅僅是擊傷了你哦……你,馬上就要死了呢……”


    “死了……嗬嗬……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死……怎麽、怎麽可能被兩個卑微的人類殺死……嗬嗬……咳咳……”


    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和那從後心湧出的血液匯合在一起,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看見那血液中有著些許冰渣……


    這便是冰霜隕石劍的恐怖效果,在刺穿心髒的重傷之下,冰霜之力直接凍結了男巫體內血液的流動,以至於到現在,傷口的血液才漸漸湧入咽喉和器官。


    夏綾緩緩從蘇晴身後走了過來,聽著男巫“死不瞑目”的發言,不由得搖了搖頭,感覺有些悲哀……


    到了最後都還沒有醒悟,下一世,他恐怕也不會有什麽改變吧……


    塔頂之戰,果然是對她們來說最簡單最輕鬆的一戰,倒是有些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感覺慶幸的同時二人也是不免搖頭,實際上,如果那男巫從一開始就沒有這麽多廢話,不這麽高傲,見到她們的那一刻就全力出手……


    或許塔頂之戰就會是真正的最艱難的一場戰鬥。


    因為麵對僵屍王、能用放風箏戰術,麵對遠古守衛者,蘇晴有注魔得來的外力——他們都有弱點,雖然中間也有許多變故,但也算是水到渠成。


    可是這男巫的實力和她們絕對是旗鼓相當,旗鼓相當的戰鬥往往是最艱難最拉鋸的,也許她們會戰到真正的精疲力竭、費勁心神用出三十六計才能將其擊敗。


    不過可惜,僵屍王和遠古守衛者雖然有弱點,但是人類的弱點、人性的弱點,卻比它們屬性上的弱點更加致命,這也就造就了她們如今的勝利……


    要害攻擊之後伴隨的自然是“重傷”外加“流血”,如若不接受治療,男巫將會不斷地失去生命值,不過現在男巫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蘇晴她們也絕不會為其包紮治療,所以,他也隻能在重傷之下,慢慢地流血死去了……


    男巫的生命值是普通女巫的兩倍,但是因為冰霜隕石冰封了他的血液,所以流血失去生命值的速度也有所減緩,到了現在都還沒有真正死掉。


    夏綾看到那地上的一灘血液,皺眉感到有些惡心與難過,真要說,她們還是第一次真正在這個世界裏殺人……雖然,那是她們的敵人……


    她轉過頭去,有些不忍地說道:“晴醬,殺了他吧……”


    蘇晴也是微微閉了閉眉,抽出初心者之劍,寶劍殺人不染血,初心者之劍自然也是如此,刺穿男巫的身體,此刻卻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般,連一點血跡都無法看到,隻留有那淡淡的血腥氣才能告訴他人,這柄劍,可不是徒有其表的家夥。


    下一刻,她輕輕揮劍,直接斬斷了男巫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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