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鄭禿驢碰麵


    “王書記,您……您一定要幫我啊,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的……”高海平在遲疑了一會兒後,就開始哭爹喊娘地求王樂際能夠站出來替自己說句好話,讓劉海瑞的想法不能順利實現。


    王樂際是什麽人,官場之中一直以來都是沒有真正的朋友,隻有真正的利益,王樂際之所以能把高海平提拔到區建委主任的位置上,也是想為自己培養親信來和劉海瑞抗衡,現在高海平在區裏搞分裂的事實已經被劉海瑞調查清楚了,不管站在哪個方麵來說,他都沒法再替高海平說好話了,如果在這麽大的事情上自己還和劉海瑞唱反調,不僅保不住高海平,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海平,你這個事情現在搞得整個區委區政府的領導都對你很有怨言啊,你的行為是給區裏抹黑,在內部搞分裂,這個罪名我替你背不起啊,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等一會兒黨組會上看看劉海瑞那小子怎麽說,等日後有機會了我再提拔你上來吧。”王樂際雖然是在這件事上不願再為高海平出頭了,但是不能因為這個讓高海平在心裏怨恨自己,於是就好言勸慰道。


    王樂際的態度既然這麽明確了,這還能讓高海平說什麽呢,他拿著手機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半天,最後連王樂際是什麽時候掛的電話都不知道。


    十點鍾,在區委的小會議室裏,劉海瑞在會上按照程序先將最近產霸區各方麵的工作安排了一下,重點就是讓區委區政府主管領導無比處理好紡織廠的問題。


    會議進行到最後,也就是這次黨組會議的重頭戲了,劉海瑞點了一支煙,看了大家夥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最後呢,我想說一下大家都比較關心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次咱們區紡織廠汙染被曝光的事情,我向在座的各位領導同誌都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兒了,就是因為咱們建委的高海平同誌暗中搞分裂,給咱們產霸區的形象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鑒於高海平同誌的行為以及能力很難勝任現在的建委主任職務,區委區政府本著懲罰為輔,教育為主的原則呢,需要對高海平同誌的職務進行一定的調整。目前咱們區的城北鄉還缺一個分管宣傳工作的副鎮長,我覺得高海平同誌的宣傳意識還不錯,準備建議區委安排高海平同誌過去,大家有什麽異議?”


    這話一出,其他幾個黨組成員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常務副書記王樂際,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高海平是被王樂際從建委副主任的位置上提拔上來的,可以說高海平就是王樂際的人,現在大家就看王樂際對於劉海瑞這個建議持有什麽樣的態度了。


    負責會議紀要的小保姆李雙飛聽到劉海瑞的這個想法,也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麽了?城北鄉雖然叫城北鄉,可是距離產霸城區很偏遠的一個鄉鎮了,經濟發展也相對落後,並且路還不好走。開車過去起碼一個小時以上。把高海平安排在那裏,那無疑就是古時候所說的發配邊疆了。而且主管宣傳工作的副鎮長是副科,建委主任是正處,從正處直接貶為副科,這樣的人事調整也是夠狠的,而且以城北鄉的經濟實力肯定是不會給副鎮長配車的。那每天高海平能不能回家都成了問題,畢竟太遠了。而且主管宣傳工作的副鎮長雖然也算是黨委委員,副鎮長,可要是論實權,恐怕在幾個副鎮長之中要排到最後了。


    還有一點,就是城北鄉一直沒有安排宣傳工作的副鎮長,主要是因為鎮裏有兩個本地幹部一直在運作。兩個人在區裏都有點關係,所以區裏也就一直沒有明確下來,這個副鎮長的職務便一直空缺著。人家兩個人在爭,是因為人家兩個都是城北鄉的本地人,誰爭上了那就是副科級幹部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躍龍門了。但是高海平那就是連降兩級了,而且還占了那兩個人的位置,讓那兩個人的希望直接破滅,那兩個人還能不對付高海平嗎?擺明了高海平到了那邊就是因為被領導拋棄了,那人家更不會有任何顧慮的去對付高海歐平了。所有人琢磨出了這些事情後,覺得劉海瑞這一招可是夠狠的,不由得暗自佩服氣了這個年輕人的魄力。同時對於他的這個提議也是感到很震驚,因為就算是紡織廠汙染被舉報是高海平幹的,但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劉海瑞也不應該下這麽狠的手來整他。


    王樂際聽到劉海瑞的這個對高海平工作變動的想法後,也是感到極為鬱悶,他根本沒有想到劉海瑞會打算讓高海平去城北鄉,可之前私下溝通的時候,他也是很‘情緒激動’的極為支持劉海瑞對高海平工作調動的想法,現在在黨組會議上自然是沒辦法反對了。


    劉海瑞見大家都是麵麵相覷的遲遲不肯表決,就讓大家舉手表決,從王樂際開始,王樂際也隻能是硬著頭皮揣著一百個不情願的心情猶猶豫豫的舉起了手,其他黨組成員見王樂際舉了手,也都相繼舉起了手表示同意。


    “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小李,你做好會議紀要,散會吧。”對高海平工作調整的想法落實之後,劉海瑞就宣布散會了。


    散會之後,高海平聽說劉海瑞要讓他去城北鄉,差點沒暈過去。在區建委這幾年雖然一直是副主任,現在好不容易被王樂際提拔到了主任的位置上,即便是以後怕不上去,建委主任好歹是個整出,現在竟然被劉海瑞將他發配到城北鄉去當副鎮長,直接從整出貶到了副科級,他這輩子算是完蛋了,辛辛苦苦了一輩子,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高海平現在後悔的要死,他閑著沒事兒幹害人家劉海瑞幹什麽,現在好了吧,被發配到了邊疆。劉海瑞之前想讓他去環保局,王樂際沒同意,他還很樂嗬,可現在呢,早知道還不如去環保局呢。


    而區建委其他同誌在得知高海平要被調走後,也都是震驚不小,他們這些人前段時間都和高好評走得很近,因為他們覺得高海平有常務副書記王樂際關照,建委主任的位置算是穩穩的坐住了,和他拉攏好關係巴結好了,說不定他們在區建委也會前途一片光明,可是現在呢,代書記親自提出要讓高海平遠走他鄉,那他們這些人哪裏還敢再和高海平接觸啊。


    在區委區政府所有人都對劉海瑞將高海平發配邊疆的決定弄得驚疑不定的時候,劉海瑞在這個時候順理成章而且極為高調的捧起了區建委一直默默無聞的另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柳月。


    柳月在劉海瑞的手下幹了幾年,劉海瑞從區建委離開後,因為有省建委主任鄭禿驢這個關係,不論是區建委還是市建委,建委係統內的領導對於柳月可以說是很關照,在不聲不響中於一年前安排柳月當上了區建委的一個主管內勤工作的副主任。對於這件事劉海瑞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和自己有仇的是鄭禿驢,他和柳月之間倒是沒有什麽,反而在自己擔任建委主任那兩年,柳月對他幫了不少忙。


    現在高海平被自己發配邊疆,建委主任的位置空缺了下來,劉海瑞就想到了捧柳月上去,一來算是將讓自己放心的人安排在了區建委這個重要職能部門的一把手位置上,以後可以為自己省不少心,二來也算是做個順水人情,讓鄭禿驢削減一些對他的敵意,雖然現在他已經在產霸區手握大權,但和鄭禿驢比起來還是太年輕了,羽翼未滿,還遠遠沒有到能和那老家夥叫板的地步。


    堅定了這個想法後,在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劉海瑞起身穿上外套就離開了辦公室,步行到了區建委,來到柳月的辦公室門前,打開辦公室門,衝著正坐在辦公桌前低頭工作的柳月說道:“柳主任,下午你跟我去一趟市裏,我要找市裏領導匯報一下工作,晚上可能要請市裏的領導吃頓飯,你抽時間提前在市裏定個酒店。”


    劉海瑞的聲音雖然不太大,但畢竟樓道裏很安靜,所以這句話基本上一個字不剩的都被其他辦公室裏的人聽到了。這些人馬上就反應過來,還是這個柳月道行深啊,一個年輕姑娘,平時雖然看上很安靜,但最後竟然能把高海平給擠掉,真是不簡單啊!高海平為什麽會走,肯定是因為他在當了主任後不把人家柳月當回事兒,架空的太狠了,所以,現在柳月不動聲色的反擊了,而柳月反擊的結果是高海平被廢了,這讓以前靠向高海平的同誌都忍不住暗自心驚。就看李海瑞主動提出調走高海平,那就說明劉書記是偏向柳月的,而劉海瑞又說下午去市裏,已經很久不來區建委的劉海瑞突然過來讓柳月和他一起去,這又說明劉書記是拿柳月當自己人看的。


    區裏的一把手都傾向了柳月,大家還能不明白日後該怎麽做嗎?今後還是好好聽柳副主任的話吧,不然怕是下場會比高海平還慘啊!當然,這些都隻是區建委下麵這幫人的看到的表麵現象,真正不為人知的一幕,這些人是永遠看不到的。


    劉海瑞突然來區建委,在自己辦公室門外喊了一嗓子,柳月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現在高海平被調走了,主任位置空缺下來,自然也想到了其中的意思。這讓柳月心裏也忍不住感動,同時她知道王樂際能同意劉海瑞將高海平調走,肯定是因為劉海瑞在背後做了工作。因為區裏最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劉海瑞之前就對王樂際提拔高海平當主任感到不滿,想將他調到環保局去工作,那次因為常務副書記王樂際的反對,劉海瑞暫時沒有動手,現在因為紡織廠被汙染的事情,王樂際同意了劉海瑞調走高海平的想法,那不是劉海瑞做了工作,絕對不會再有別的原因了。


    自從劉海瑞離開了建委後,柳月在高海平的手下幹事的確是非常的難受,如今他這麽一走,再加上劉海瑞剛才‘公開’的支持,那今後自己的工作就會好幹很多了。柳月在感動之餘,心裏又有些異樣的感覺,與此同時也忍不住對劉海瑞能夠逐漸的穩住一把手的陣腳而感到非常的佩服。這個年輕的男人不僅僅靠著自身的能力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在產霸區高層站穩了腳跟,還幫助自己掌握了區建委,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啊。


    劉海瑞跟柳月說要去市裏,除了去市建委一趟,還有個想法,就是找市環保局的領導看看紡織廠目前的情況,上級是準備怎麽處理的,因為雖然這件事的負麵影響被壓下去了,可是存在環保上的問題是不能忽略不管的,尤其是產霸區作為人居型城區的定位,環保工作尤為重要,相信市裏領導對這件事也是有想法的。


    本來劉海瑞打算是吃過午飯之後去市裏的,柳月就一直在區委外麵等著,可是一直等到了兩點多,還不見劉海瑞出來。


    於是柳月就第一次走進了劉海瑞的辦公室去找他,一打聽才知道是是市政府督查室下午要派人來產霸區督查,督查的主要內容就是紡織廠廢水外排的問題。那這樣的話劉海瑞下午自然是不能去市裏了,隻能留在區裏等市政府督查室的人下來。


    對於紡織廠汙染被曝光的事情,雖然市長張德旺並沒有當麵對劉海瑞提出批評,但還是想通過這件事來考驗一下劉海瑞的耐心,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投靠到了自己門下。安排市政府督查室下來‘找茬’也是他的授意。劉海瑞在接到這個通知後也是感到很驚訝,不過一切也在情理之中,因為他知道這次紡織廠汙染被曝光的事情影響很嚴重,雖然因為及時被抹平,沒有在社會上造成什麽大的輿論風波,但是市委市政府內部還是有領導很重視這件事的。所以在接到這個通知之後,他立即通知環保局趙局長向紡織廠發出了停產的通知。如果市政府督查室的人來了,紡織廠還‘咕嚕咕嚕’的往產霸生態濕地裏排汙水,那自己豈不是找死嗎。


    劉海瑞在區裏一直焦急的等到了下午兩點半的時候,西經市政府督查室和市環保局組成的聯合行動組來到了產霸區。在劉海瑞和產霸區幾名主要領導的親自陪同下,對紡織廠的排汙設施以及環保方麵的工作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晚上又在區裏大吃大喝之後,這群人才姍姍離去了。


    劉海瑞原本以為這件事差不多也該到此為止了,誰知道在第二天,又有幾名外地的記者要采訪產霸區紡織廠偷排汙水對滻灞生態濕地造成汙染的事情。這次劉海瑞沒有親自出麵,而是安排宣傳部的同誌出麵,帶他們看了已經停產的紡織廠,又是請客吃飯,又是暗中送了點‘*’,才把這幫人給打發走了。


    又過了一天,市委督查室的人也來了。產霸區又是一番好吃好喝的接待。隨後過了兩天,省環保廳的一名處長帶隊,也來到了產霸區檢查了。上級部門連續幾日的對產霸區展開了一番‘狂轟濫炸’的檢查,這可讓劉海瑞等人煩得要死。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誰讓產霸區的環保問題被曝光了,作為一個以人居生態城為定位的城區,發生了這樣的問題,自然是不能與其他普通城區相提並論的,上麵在環保上的要求自然是要高一些。


    在劉海瑞看來,現在的上級部門的工作方式就是‘抓典型’,像產霸區的問題,其實放眼全國也很普遍,但是為什麽其他地方沒人去呢?因為他們掩飾的好,沒有被曝光出來。


    可現在區裏紡織廠的環保問題被曝光了,所有人都知道這裏有問題,那自然就被當作了典型,就會引起各級領導的‘普遍關注’了。向市委市政府督查室,平時沒什麽事兒幹,都是一幫閑的蛋 疼的家夥,這次找到了問題,肯定是要下來做做樣子的。


    這幾天由於來檢查的部門很頻繁,紡織廠也就一直停著,最後劉海瑞決定還是暫時先別讓他們生產了,為此專門給控股紡織廠的‘輝煌日化品公司’老板徐軍輝打招呼解釋了一番,徐軍輝對此也表示理解。


    劉海瑞覺得連續的檢查並不能讓這次事件結束,產霸區必須針對這件事給上級部門一個合理的交代。為了處理結果能讓領導滿意,為了不再讓上級領導對產霸區進行‘狂轟濫炸’。劉海瑞在和區裏的幾名主要領導商量後,決定對以對轄區內環境問題監管不力為由,免去老趙的區環保局局長的職務,打算讓老趙一個人扛下這個責任。但是在下這個決定之前,劉海瑞事先安撫了一下老趙,親自許諾要不了多久會找機會將他安排到一個相對輕鬆的位置上,職位級別和享受的待遇依舊不變。


    於是,產霸區區委區政府聯合在給市裏寫的情況匯報中,第一條就是免去了監管不力的環保局局長職務,第二條則是全力對紡織廠汙水處理設備進行檢修更換,保證廢水能夠達標排放。


    其實關於對趙局長的處分,隻是產霸區為了消除時間影響而管用的一種手段。在時間敏感期的時候,先把‘責任人’給免了以消除影響,等事情平淡下來了,再想辦法給則惹人安排一個不起眼但級別不變的位置。


    這種做法其實早就被許多地方用爛了,而給責任人時候再安排位置,也是為了堵住責任人的嘴。


    就像產霸區這次的事情,會鬧出這種事也不是老趙監管不力。他作為環保局張也想把工作幹好,也想在全是環保工作中拿第一,這樣他這個局長也有麵子。但是,區裏地方保護的太嚴重,趙局長做一切工作的前提都不能影響產霸區的經濟發展。那他還怎麽開展工作?隻能看著那些能給產霸區財政增加收入的企業隨意排汙了。所以,這次的事情根本不是環保局監管不力的問題,如果區裏硬往老趙身上推卸責任沒能,那要是把他給逼急了,說不定什麽都敢往外說。他當了這麽多年環保局局長,肯定是知道區委區政府是如何保護地方企業的,即便是沒有證據,但說出來對區裏領導也會有影響的。


    所以,讓老趙承擔責任可以,現在免職也可以,但事情結束後,必須重新給人家安排職務,要不然老趙很有可能會把實話往外抖出來。就是為了避免這個不想看到的結果,劉海瑞才事先和老趙打了招呼,許諾在事態平息之後,將他另作重用。


    而滻灞區將這件事情的處理情況匯報給市裏後,張德旺認為劉海瑞對這件事的處理方式還算是比較合理的,因為張市長的態度,市裏對產霸區的處理方式表示比較滿意。市裏的態度一下子讓產霸區所承受的壓力就減輕了許多。隻是,這件事隻處理了趙局長,這讓王樂際的目的並沒有達到,這老家夥還想著如果這件事能夠鬧得再大一點,那很可能就會把板子打在了一把手劉海瑞的身上,因為紡織廠當初是他主導改製的,現在紡織廠汙染問題鬧得這麽大,那麽他肯定是脫不了幹係的。


    可讓王樂際遺憾的是現在高海平被劉海瑞利用這件事來給廢除了,自己手中沒有了可以使用的‘槍’,那自己自然是沒有親自站出來和劉海瑞叫板的膽子了。而且這件事現在估計市裏麵也知道是產霸區內部人員所為,如果繼續把事情鬧大,說不定也會把自己給牽連進去。所以,這件事雖然沒有對劉海瑞造成實質性的打擊,但也隻能就這麽結束了。


    汙染事件的‘責任人’被處理了,那麽下一步就是要讓紡織廠的汙水處理設備正常運轉了。這次紡織廠汙染事件被曝光後,雖然讓劉海瑞這個代書記的臉上並不怎麽好看,但是劉海瑞卻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因為產霸區之前的環保問題被掩蓋了起來,區裏也沒有人重視,隻是一門心思的發展經濟。而現在問題被曝光,那就等於是讓外麵對產霸區的環保問題開始關注了。這樣一來,區委區政府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保護’嚴重汙染環境的企業了,最起碼在環保工作上要下下決定,動動刀子了。


    這樣的話,劉海瑞覺得今後區裏開展某項環保工作的話,紡織廠那邊多少也會配合區委區政府的行動,不會這麽對區委區政府的要求置之不理了,之前是因為在改製紡織廠時區裏向控股方‘輝煌日化品’公司答應了很多條件,一直拿紡織廠沒辦法,現在有了上級部門的重視和壓力,輝煌日化品公司那邊的工作也就好做多了。


    所以在劉海瑞看來,雖然高海平搞了這麽一手,對自己是有些影響,但也來帶了一些好處。而且如果自己通過努力,把產霸區的環境問題徹底解決了,並且讓產霸區在全市的環保排名中得到了一個好的名詞,加上產霸區這兩年經濟上的飛速發展,那他這個代書記前麵的‘代’字是不是也該拿掉了。


    定下了目標之後,劉海瑞就開始向目標努力了。不過對他來說,把產霸區的環境搞好,這隻是一個大目標,短時間內肯定是很難有成效的,目前最急切的目標,就是要讓紡織廠等存在汙染的企業能夠把汙染處理設備正常運轉起來。


    這項工作,劉海瑞決定自己親自來抓。


    這次紡織廠的事情鬧得很大,市委市政府和省環保廳的領導都來督查過了,所以,區裏其他領導也不敢再‘保護’紡織廠了。於是,在區委區政府的支持下,全區開始對一些存在汙染情況的企業進行整治。這些企業在建廠的時候都是有些排汙處理設備的,因為如果沒有這套設備,當初手續根本就批不下來。隻是這些企業在辦下了手續後,那些老板為了節省費用,這些設備並沒有真正投入到日常生產的使用當中,很多也因為閑置時間過長而不能用了。


    在劉海瑞把這個當務之急的工作安排下去後,那些企業老板得知了區裏的態度,所以也不得不趕緊找人把設備修好,並且向區裏保證設備正常運轉。


    經過半個月時間的整治,產霸區所有存在汙染問題的企業的汙染處理設備都正常運轉起來。隨後,劉海瑞讓工作人員以區委區政府的名義向市政府打了報告,申請市裏對產霸區這些企業的汙染處理設備進行現場驗收。其實所謂的現場驗收也就是讓上級部門來區裏走走看看,向上級展示一下區裏對這些企業整治後的成果,也算是一種宣傳。


    畢竟辛苦了半個月,總算是把問題全部都解決了,那如果不讓上級領導知道,豈不是‘白幹’了,幹了工作就要吆喝起來,這是當官的必須要明白的一個道理。這一次,在看到區裏這些企業正常運轉的處理設備後,市裏也比較滿意,而且說了很多鼓勵和誇獎產霸區環保工作的話。市領導這麽一表態,也就等於徹底把產霸區廢水偷排偷放的問題劃上了個句話。


    但劉海瑞並沒有對市裏領導的鼓勵誇獎而沾沾自喜,因為他清醒的認識到,目前的工作隻能算是彌補了之前的問題。如果彌補問題就能被當做政績,那這些政績未免也有些太好撈了吧。而且劉海瑞對這些企業還真的不怎麽放心,現在他們也是因為政府施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不得不‘遵紀守法’的處理汙水,怕就怕的是時間一長,他們還會像以前一樣。


    劉海瑞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督促區環保局加強對全區所有企業的日常監督管理工作。不過,這要等區裏確定了新的環保局張後,劉海瑞給這位環保局長下命令。


    在老趙被免職後,近一個月時間遲遲不確定新的環保局張,主要也是因為很多人都覺得目前企業汙染的問題還沒解決,不知道還會不會引發其他問題,都覺得這個局長不好當,所以很多人不願意來。


    現在企業汙染的根源解決了,那估計有些人的心思就開始活動了起來,即便環保工作再不好幹,但是局長這個職務,還是很讓人心動的。


    對於產霸區新環保局張的人選,劉海瑞當然是希望由老趙繼續擔任,這也是自己給老趙答應的,等風頭過去,給他安排同級別職務。畢竟他當初當環保局張的時候,還是非常配合劉海瑞工作的。


    隻不過老趙犯了‘錯誤’,被免職後即便劉海瑞會給他再安排一個職務,但是絕對不可能是環保局長了。


    老趙當不了環保局張,那對於即將安排的新局長,劉海瑞當然希望對方可以像老趙一樣配合他的工作,如果要想對方全力配合,那這個人選其實由自己來挑一個人是最好不過的。但是,劉海瑞雖然在產霸區幹了這麽多年,可是現在還沒有自己真正的班底。放眼整個產霸區直屬單位,真正讓他有把握能夠配合自己工作的人,恐怕除了區婦聯主任李媛和其他幾個並不擔任要職的女人外,其他人並不會讓他這麽放心,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他深深的意識到人心隔肚皮這個道理,而且提拔女人來擔任環保局長,在劉海瑞看來顯然是不合適的,首先是工作能力的問題會讓其他班子成員產生疑問,其次因為男女關係的問題,如果自己一旦執意安排女人來擔任環保局長,難免不會被人在背後說閑話。但是劉海瑞知道環保局長的人選必須要是能夠將來配合自己工作的,自己做為代書記,雖然手握大權,但是手底下沒有人是不行的,而且手底下的人還必須是能幹事的。隻有手底下聚起一批有能力、能幹事的幹部,那才會真正的被人不敢小覷。光自己有能力不行,畢竟劉海瑞也不是鐵打的,也不是三頭六臂,不可能一個人幹完所有工作,很多事情都必須要下麵的人去完成,自己隻是一個充當把關和統領全局的角色。


    手底下有了人,劉海瑞才能從一個奮勇作戰的馬前卒,變成了坐鎮指揮的元帥。不過要向對方折服,真心實意的跟著他幹,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於環保局長的人選,雖然環保局現在群龍無首,工作不好開展,但劉海瑞並不著急就隨便安排個人去擔任局長,他需要好好的考察一番自己認為還算合適的那些人選,然後從中選一個能夠領會自己意圖的人來出任。


    這件事暫時也就隻能這麽來了,眼下劉海瑞還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高海平被自己發配到城北區之後,現在區建委主任的位置還空缺,他的意思是想做個順水人情把柳月扶持上去,但是這個想法他知道區委班子其他人肯定會有想法,畢竟柳月有些太過年輕了,而且還是個女人,自己要是把她提上去,恐怕會傳出一些對自己不利的風言風語。但是這麽重要的位置上,隻有安排了讓自己放心的人來擔任,劉海瑞的心裏才會踏實。琢磨了一會兒後,劉海瑞腦子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心想既然自己不好親自出麵來提拔柳月,那可以通過讓市委市政府發文的形式來安排柳月。但是要讓市委親自下文件的話,那就隻能采取一個迂回的戰術了,而這個迂回戰術中有一個人則是最為關鍵的一個環節——那就是老仇人鄭禿驢。


    鄭禿驢是柳月的舅舅,自然肯定是希望親外侄女柳月能夠出任區建委主任的,自己找他談談這個想法,做個順水人情,說不定這老家夥會覺得是自己主動向他求和,放鬆對自己的警惕呢。那以後等自己真正有了能力去報複他的時候,反而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了。


    麵對這麽個一石二鳥的美事兒,劉海瑞自然是不肯錯過這個機會了。


    於是這天下午,劉海瑞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就直接驅車去了市裏,將車停在了省建委大院的辦公樓下,來到了這個自己曾今工作過的地方,環境還是那麽熟悉,隻是機關單位除了一些領導數年來都雷打不動外,其他人員調整很頻繁,很多人劉海瑞都已經不認識了。站在辦公樓前朝上麵看了看,劉海瑞邁開步子直接來到了三樓,徑直來到鄭禿驢的主任辦公室門口。


    “哎哎,你幹什麽的?”就在劉海瑞剛抬起手準備敲門的時候,一個從身邊經過的年輕人扭過頭來衝劉海瑞極為不友好的嚷嚷著走了過來。


    “我找你們鄭主任。”劉海瑞回過頭去看著這個有些飛揚跋扈的年輕人,態度還是很友好的微笑著說道,多年的官場生涯已經磨掉了劉海瑞年輕時那種火爆脾氣,在麵對任何人的時候,他都夠沉著冷靜的態度對待。沉得住氣,這是蘇姐教他當官的道理。


    年輕人歪著腦袋用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劉海瑞問道:“我們鄭主任辦公室是誰都隨便能進去的嗎?你和我們鄭主任什麽關係啊?打過招呼沒有?”


    劉海瑞嗬嗬的笑了笑,心平氣和地說道:“沒打招呼,我和鄭主任是上下級關係,我來找他有點事,請問鄭主任在嗎?”


    “沒打招呼就隨便亂敲門,不知道我們鄭主任很忙嗎?”年輕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走,走,走!”說著話就揮手示意劉海瑞趕緊走。


    “年輕人,幹工作可不是這種態度啊。”劉海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


    年輕人被劉海瑞說的有些惱羞成怒了,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趕緊走趕緊走!”


    “我說了我找鄭主任有事!”劉海瑞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盯著年輕人的眼睛說道。


    “我說你是怎麽回事兒?”年輕人見劉海瑞不吃自己那一套,皺著眉頭說道,“你沒提前打招呼能隨便見我們領導嗎。不知道領導一天工作很忙啊!”


    “外麵幹什麽呢!”正坐在老板椅上懷裏抱著辦公室文員韓蕊卿卿我我的鄭禿驢,突然聽見辦公室外麵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雅興被擾,於是就衝著外麵不耐煩地喊了一嗓子。


    年輕人聽見鄭禿驢在辦公室裏煩躁的喊了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劉海瑞,隨即趕緊上前去敲了敲門,接著將門推開了一道縫隙,坐在鄭禿驢大腿上的韓蕊趕緊站了起來,低著頭捋起了自己的頭發。


    “小李,怎麽回事?外麵吵吵嚷嚷的幹什麽呢!”鄭禿驢巋然不動的坐在老板椅上,皺著眉頭衝年輕人問道。


    “鄭主任,外麵有個男的非要找你,我讓他走他不走。”年輕人偷偷瞥了一眼韓蕊,然後對鄭禿驢說道。


    “誰呀?讓他進來!”鄭禿驢的雅興被擾,心裏正有點惱火呢,就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膽子在自己辦公室外麵這麽吵吵嚷嚷個沒完沒了。


    年輕人噢了一聲,就轉身衝站在一旁的劉海瑞說道:“領導讓你進去!”


    劉海瑞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推開了門就走了進去。辦公室裏的兩個人看到來人是劉海瑞時,兩個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極為驚訝,尤其是那個韓瑞,兩隻大眼睛瞪得小說要掉出來了。


    “鄭主任,忙著呢。”劉海瑞笑嗬嗬地衝鄭禿驢打了聲招呼。


    鄭禿驢這才回過神來,現在劉海瑞已經是產霸區代書記,副廳級幹部了,鄭禿驢對他的態度自然是不可能和以前那樣了,隨即趕緊笑著說道:“喲,原來是咱們產霸區的劉書記啊,快請坐,快請坐,小韓,快給劉書記倒水。”


    剛才那個年輕人在門外突然聽到鄭禿驢對劉海瑞的稱呼,臉色都嚇得發白了,咋了咋舌,趕緊灰溜溜的溜掉了。


    韓瑞給劉海瑞倒了杯茶水端上去,那雙妖媚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他,然後很識趣的離開了鄭禿驢的辦公室。


    “什麽風把劉書記給吹來了啊?”鄭禿驢笑嗬嗬地拿出一盒煙,給劉海瑞發了一支,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劉海瑞點上煙吸了一口,也是心平氣和地笑著說道:“不滿鄭主任說,今天我過來還真是有件事兒想和你交換一下看法。”


    鄭禿驢微微挑了挑眉頭,便顯得饒有興致地嗬嗬笑著說道:“噢?什麽事情劉書記還要和我交換看法啊?你們產霸區的工作和我們區建委的關係可不大啊。”


    “是關於柳月的事情。”劉海瑞開門見山地說道。


    鄭禿驢聽到自己外侄女的名字,本能的心裏就有些緊張起來了,神色怔了一下,隨即不自然地笑著問道:“關於柳月的事情?什麽事情,劉書記但講無妨,是不是我那侄女在區裏的工作搞得不好啦還是?”


    “嗬嗬,鄭主任你想多了,柳月的工作雖然談不上特別出彩,但是中規中矩,一直也沒出什麽差錯。”劉海瑞笑嗬嗬的否認了鄭禿驢的猜疑。


    鄭禿驢緊繃的心情這才稍微放鬆了下來,隨即笑嗬嗬地問道:“那是關於她的什麽事情呢?”


    “是這樣的,我們產霸區紡織廠汙染被曝光的事情我想鄭主任最近可能聽說過吧,這個事情發生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區裏內部出現了一些分裂,個別同誌從中搞鬼,現在事情的原因已經查明了,是區建委主任高海平同誌給記者打電話舉報的,區裏為了以正視聽嚴肅黨 風黨 紀,對高海平同誌的工作做出了調整,將他從區建委調離了,現在區建委主任的位置空了下來,我想把柳月提上來……”


    鄭禿驢聽到了一個與自己猜測截然相反的答案,頓時臉上流露出了高興的表情,說道:“那劉海瑞你安排就是了,這個權力不是在你們區委手上嗎,怎麽來大老遠的找我來了?”


    “嗬嗬,但是有一些問題,區委區政府的領導班子對這個想法有分歧,我不太方便做這個決定,我是想呢,鄭主任你在市裏麵的人脈廣,要是可以的話我想請你找市裏的領導談談這個想法,讓市裏麵下個文件,我這裏也就做個順水人情,區委那些人也就不會說什麽閑話了。”劉海瑞將他的想法講了出來。


    鄭禿驢聽了劉海瑞的想法後,凝眉瞟了一眼劉海瑞,隨即緩緩的吐了一口煙,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說道:“小劉啊,你真想把柳月推上?”


    “嗬嗬,這難道還有假啊?要不然我今天怎麽會跑過來找鄭主任呢。”劉海瑞笑嗬嗬地說道,“說實話,我在建委那幾年柳月在工作上和我配合的很好,現在有這麽個機會了,我當然是希望柳月能上去主持大局,其他人我還真不放心。”


    鄭禿驢看著劉海瑞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那小劉你真這樣想的話,市裏麵我抽時間斡旋一下,看看市裏是什麽意思。”


    “隻要鄭主任和市裏打好了招呼,我們區裏也就是做個順水人情,我這邊也就方便多了。”劉海瑞笑著說道。


    鄭禿驢隨即換了話題說道:“小劉啊,咱們這也有很長時間沒見麵了啊,這樣吧,今天既然過來了,中午咱們一起吃個飯。”


    “鄭主任,我看你這麽忙,還是不了吧?我區裏還有點事兒,要回去處理一下。”劉海瑞委婉的謝絕了鄭禿驢的好意,因為他不知道這老家夥和自己吃飯還有什麽目的。


    “咦,小劉你看,你這大老遠的過來了,不吃頓飯怎麽行呢,柳月在區裏這麽長時間也多虧你照顧了,這個飯是必須吃的,就別推辭了,我這就安排。”鄭禿驢堅持著非要請劉海瑞一起吃飯,隨即就拿起桌上的電話給辦公室打了過去:“喂,小韓啊,中午安排一桌飯……嗯,在我車後備箱裏放一箱酒……嗯……”


    劉海瑞見鄭禿驢這麽‘熱情’,也就不好再拒絕了,隨後兩人坐在辦公室裏談了一下區裏城建方麵的專業性話題,互相交流了一下看法。看著眼前這個說話時總是麵帶微笑和顏悅色的老家夥,劉海瑞在心裏暗暗的發誓,等將來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個老家夥拉下馬。


    不知不覺兩人就聊到了快中午時分,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鄭禿驢應道:“進來。”


    門輕輕推開,其貌不揚但是身材卻無比火辣的韓瑞站在辦公室門口看了一眼劉海瑞,然後對鄭禿驢說道:“鄭主任,飯已經安排好了。”


    “行,我知道了。”鄭禿驢點了點頭,隨即一邊起身一邊笑嗬嗬地對劉海瑞說道:“小劉,走吧,飯已經安排好了,咱們先去吃飯吧。”說著話,鄭禿驢又對韓瑞吩咐說道:“小韓,去叫一下何主任,讓何主任一起去陪咱們劉書記吃飯。”


    何麗萍?被鄭禿驢這麽一說,劉海瑞突然才想起來在省建委自己還有這麽一個老情 人,這兩年和何麗萍的聯係越來越少,劉海瑞差點都快把這個老女人給忘了,聽到這個名字,心裏不由得微微有些緊張,自己當初答應會幫何麗萍坐上省建委主任的位置,但是兩年時間過去了,鄭禿驢依舊是穩坐在省建委一把手的交椅上,何麗萍不會怪自己吧?


    帶著一絲緊張又忐忑的心情,劉海瑞和鄭禿驢一起走出了辦公室,緊接著老遠就聽見了何麗萍的聲音:“喲,這不是小劉嗎?”


    劉海瑞回過頭去,就看到何麗萍嫵媚的笑著衝這邊走了過來,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妮子大衣,身材顯得微微有些發福,但給人的感覺並不是那種肥胖的感覺,而是那種成熟 女人肥而不膩的感覺,胸前的兩團飽滿高高聳起,走起路來胯部一扭一扭,顯得很是風 騷。


    “何主任,好久不見啊。”劉海瑞愣了一下,故作平靜的笑著和何麗萍打了聲招呼。


    何麗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妖媚的神色,笑盈盈地說道:“是啊,是好久不見,怎麽今天有空回來看看啊?”


    “有點事兒。”劉海瑞笑嗬嗬的回答道。


    何麗萍是個聰明女人,知道劉海瑞來找鄭禿驢肯定是有事的,當著鄭禿驢的麵自然也不方便追問下去,也就沒有問,風 情 萬種的臉頰上依舊帶著熟 女那種嫵媚的笑意,三個人一邊聊著,一邊下了樓,坐上鄭禿驢的專車去了韓瑞安排好的那家酒店。


    在包廂裏坐下來後,很快一桌豐盛的飯菜就上了桌,三個人一邊聊著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一邊開始喝酒,你來我往,兩瓶五糧液不知不覺就見底了,三個人都是酒量不菲,兩瓶酒被三人分掉之後,除了臉上微微泛紅外,還一點醉意也沒有。包廂裏開著空調,溫度有些高,何麗萍幹脆就脫掉了大衣,上身隻穿著一件緊身的低胸薄毛衫,熟 女的乳 房在緊身毛衫的包裹下顯得更加渾圓飽 滿,領口處那片雪白的肌膚簡直是白的耀眼,微微露出了一指長的一段乳 溝,圓潤風 情的臉頰上泛起了一層就紅,整個人看上去風 騷極了,看的劉海瑞渾身忍不住就有些熱血湧動,腦海中回想起幾年前和這個老女人激 情大戰的畫麵,心裏頓時癢癢得不得了,要不是有鄭禿驢在場,他真的會衝上去將她壓在飯桌上從後麵抱著她的大屁股狠狠的操進去。


    這樣的飯局畢竟不是劉海瑞第一次經曆,雖然隻有三個人,但是氣氛倒也不算尷尬,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不時的互相敬一杯酒,對於劉海瑞這幾年在產霸區青雲直上的成績,鄭禿驢和何麗萍自然是免不了要跨一番,當然,劉海瑞心裏很清楚,鄭禿驢這些話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幾個人喝的很盡興,鄭禿驢又讓人開了兩瓶酒繼續喝,四瓶五糧液不知不覺下肚之後,三個人就都有些醉意朦朧了。酒席散後,鄭禿驢‘好心’的為劉海瑞在樓上開了一間房,讓他下午在這裏休息一下再回去,而自己則帶著何麗萍被司機開車帶回到了省建委。


    劉海瑞被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攙扶進了房間後,醉意朦朧的他趁機在女服務員的屁股上抹了一把,看著女服務員滿臉通紅快步離開的樣子,靠在沙發上哈哈大笑了起來。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了何麗萍那個老女人風韻猶存的樣子,在酒勁的作用下,突然很想來一炮。


    靠在沙發上琢磨了好一陣子,隻見他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床頭櫃前,抄起上麵的電話,照著酒店的服務指南給前台打去了電話。


    “喂,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聽筒裏傳來了女孩那性 感溫柔的聲音。


    “喂,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麽****呀?”劉海瑞這個時候已經是精蟲上腦,借著酒勁委婉的問道。


    前台女孩聽到劉海瑞的話,其實已經明白了是什麽意思,忍不住偷偷笑了兩聲,聲音嬌滴滴地問道:“先生,請問您需要哪方麵的****呢?”


    聽著電話裏女孩的聲音倒是蠻動聽的,劉海瑞這貨頓時就想調戲一下她,於是壞笑著問道:“你****嗎?”


    “流氓!”氣的人家女孩‘啪’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劉海瑞愣了半天,心裏暗暗的罵了句我草,老子給錢的好不好?哪裏就流氓了呀?


    隨後,劉海瑞又拿起服務指南翻看了一番,終於在最後一頁找到了桑拿部的電話,用座機打了過去,酒店裏的配套設施劉海瑞是非常清楚的,一般像這種上檔次的酒店基本上都會滿足客人的不同需求,肯定是有這方麵的服務的。


    等人家桑拿部的服務女孩接通了電話之後,劉海瑞就借著酒勁兒直接問道:“你這兒提供****嗎?”


    “先生……您是需要……安排小姐去您的房間麽?”女孩顯然已經對客人這樣委婉的表述很習慣了,便心領神會地問道。


    劉海瑞笑嗬嗬的回了句:“對呀。”


    “那您的房間號碼是多少呀?”女孩問道。


    “怎麽收費呀?”劉海瑞笑著問道。


    “啊……這個……先生,還是讓小妹上去跟您談吧,您就告訴我房間號吧嗎。”這個問題接線員還真不好回答,不同的服務項目有不同的收費標準。


    “508。”劉海瑞嘿嘿笑道。


    “好的,我記住了,508房間,對啦,先生,您有什麽特殊的要求嗎?”女孩在掛斷話之前又很‘體貼’的補充了一句。


    “嗯?”劉海瑞聽到女孩的話,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腦海中浮現著何麗萍胸前那兩個大的出奇的**凶器,便委婉地說道:“那個什麽……大的。”


    “胸嗎?”女孩很直白地問道。


    “對。”劉海瑞嘿嘿的笑著表示了肯定。


    “那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安排小妹上去。”


    掛了電話後,劉海瑞便坐在沙發上有些心急如焚的等待著,不知道是因為酒勁的作用還是因為何麗萍的誘惑,他很久沒有在這件事上有這麽急切的心情了。幻想著一會兒過來的女孩胸到底會有多大?有沒有何麗萍的大?漂不漂亮,風 騷不風 騷,這樣想入非非的等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的功夫,房間門被敲響了:“咚咚咚……”


    突然聽見房間門被敲響,劉海瑞激動的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就忙奔著門前走去了……


    走到門前,劉海瑞迫不及待的伸手打開了房門,突然就感覺眼前一亮,隻見一個模樣嬌豔的年輕女孩麵含微笑的佇立在門口,那漂亮的鵝蛋臉上帶著嬌媚的笑容,一雙大眼睛衝劉海瑞含笑的閃爍著。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誘人的香味,劉海瑞忍不住掃了一眼她粉頸下那對鼓蕩的東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在心裏哇了一聲,還真是不小啊,不僅僅從尺寸上來說和何麗萍的旗鼓相當,那種挺聳的程度更甚於她。


    那女孩見到劉海瑞那驚險的表情,故意嬌媚地一笑,問了句:“帥哥,我可以先進去麽?”


    劉海瑞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笑眯眯的側身閃開,示意女孩進來。


    等女孩款款的走進來後,劉海瑞就忙關上門,從裏麵反鎖上了。想著這是花錢的事情,所以劉海瑞也不像對身邊其他女人那麽害羞了,直接衝著女孩問了句:“怎麽收費呀?”


    那女孩聽到劉海瑞的問題,又是故作嬌媚的笑了笑,用專業術語回答道:“帥哥是想來快的?還是一下午,或者是一晚上?”


    劉海瑞心想,媽了個巴子的,好不容易有這個興致,要玩幹脆就好好玩一下,於是就笑眯眯地說道:“一下午。”


    “那就是三個小時,六百快。”女孩嬌媚地說道。


    雖然劉海瑞從來不缺錢花,但是平時吃免費‘午餐’吃慣了,這會兒要自己掏錢了,就有些心疼地忍不住問了句:“才三個小時要六百啊?怎麽這麽貴呀?”


    “嘻……”女孩故作嬌媚地一笑,用那雙閃爍著星光的大眼睛看了劉海瑞一眼,說道:“這還貴呀?你要是嫌貴的話,也可以來快的呀,再說了,你要是童子雞的話,我還可以不收錢呢。”


    突然聽到女孩後麵這句話,劉海瑞就立馬壞笑著說道:“我就是童子雞。”


    “真的還是假的呀?”女孩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劉海瑞,看著他那老練的樣子,顯然不是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了。


    “真的。”劉海瑞故作認真地說道。


    “嘻……”女孩有些嬌羞的笑了起來,“試試就知道了,別想蒙我。”


    “好呀,那……這就試試唄?”


    “那……”女孩又是有些嬌羞的笑了笑,看了看劉海瑞那猴急的樣子說道:“那就開始吧。”


    聽到開始,劉海瑞就迫不及待的跳到了床上去了,那女孩則是嬌羞的瞄了一眼劉海瑞,隨即一邊緩緩的解開身上的製服紐扣,一邊小聲地說了句:“你脫吧。”


    劉海瑞三下五除二的就將自己扒了個精光,四平八叉的躺在床上欣賞著女孩寬衣解帶的過程,看著女孩身上那性感的製服緩緩的從她的身子上滑落,露出了雪白曼妙的身材,當胸前那兩團圓潤白嫩的大家夥從製服中嶄露頭角後,劉海瑞不由得兩隻眼睛瞪得大如牛眼,他的確是被女孩胸前的大家夥給震撼了,真是大啊,不光是大,而且還很白,不光是白,而且還很挺拔圓潤,像這麽大的寶貝,很難想象還會毫無下垂跡象的挺聳在胸前,更難能可貴的是女孩的腰肢修長而細軟,簡直就是傳說中的蜂腰,這樣的身材除了能在網上看到同樣的圖片外,在現實之中,他還真是沒有見過,簡直太震撼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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