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保姆撞見秘密


    柳月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出現了這種情況,現在應該以區政府的名義出通告在將被政用的地域內禁止一切建築,否則不予補償。 ”


    “柳月,你的想法倒是不錯,我隻是擔心那些老百姓根本不聽,照樣建他們的,到時候修好了找上門來說這是以前的建築你怎麽辦?到時候是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啊。”張鵬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眼前這個黃毛丫頭隻不過是建委的普通工作人員,這讓張鵬心裏頗為不服,心想農村工作那是你這樣的小毛孩能做好的?


    “張處長,我們現在可以拍照,把征地範圍內所有的建築都拍照,這樣可以嗎?”吳敏看了一眼張鵬,又提了一個建議。


    “到時候他們不承認這些照片怎麽辦?說是你們政府很久以前就照的,就是不願意給我們老百姓多補償,你想和這些刁民講道理,難啊,我在農村打了十年的交道算是領教了,書本上那些道理是宋江的軍事一無是處。”張鵬有些不滿的發了句牢騷。


    “嗬嗬,張處長,注意你的身份和說話語氣啊,你可是黨員幹部,這些話被老百姓聽見了不好的。”一直默不作聲的劉海瑞突然笑著提醒了一句張鵬。


    從內心深處來講,劉海瑞其實是很同情這些將要失去耕地的農民,是他們的付出才使得國家加快了工業化和城鎮化的步伐,對他們這些補償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他們才是最善良的人。所以他聽到‘刁民’兩個字就感到非常刺耳。


    但是這些想法劉海瑞隻能埋在心裏,自己現在是區裏的領導,區裏要發展,自己要出政績,工業園區是一定要擴大規模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站在了老百姓的對立麵,如果自己再軟下來對於被征地的老百姓抱有極大的同情,那麽下麵這些人幹起事來就會更加的畏手畏腳,征地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能結束,區裏的發展一旦滯後不前,那自己作為區長,工作是很失敗的,別說將來靠政績上位了,能不能保住區長的位子都不敢打包票,畢竟現在自己在區裏的一言一行,市長張德旺可是看在眼裏的,稍有什麽差錯,一定會被他拿來大做文章的。


    “對不起,劉區長,我說慣了。”張鵬一看到劉海瑞的表情有些嚴肅,就趕緊賠笑說道。


    看到張鵬這個態度,劉海瑞也不想進一步指責,他可不想給自己在區裏樹立太多的敵人,而且和老百姓打交道的幹部就是混的一張嘴皮子,這是這些基層領導的優勢,也是劣勢,隻是要看用在什麽地方。


    “柳月的建設挺好的,我們區政府現在是應該出一個通告製止這股歪風邪氣。”劉海瑞看著柳月接著說道,算是支持了柳月的建議。


    “但是張處長提出的問題我們也不能回避,要不然一紙通告就變成了廢紙,丟我們的臉也丟區政府的臉。”劉海瑞看了看兩個人的臉色緩緩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照相的時候拿一張當天出的河西日報,這樣不是可以證明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嘛。”


    “劉區長,領導的思路果然是不一樣啊,這個辦法好。”張鵬的眼睛一亮,極力大叫著拍起了馬屁:“我這就帶人拿相機分頭去拍照。”


    “嗯,張處長你抓緊時間去辦。”劉海瑞點了點頭。


    張鵬隨即就離開了劉海瑞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隻剩下了劉海瑞和柳月兩個人,劉海瑞順手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柳月就笑著說道:“當了大領導了,現在鬼點子也多了。”


    劉海瑞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柳月,一改剛才在張鵬麵前認真的模樣,而是很悠閑的翹起了二郎腿,黑色高跟鞋的後跟已經離開了腳,顯得有些隨意,劉海瑞就笑著說道:“柳月,注意淑女形象啊!”


    柳月這才忙將二郎腿放了下來,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劉海瑞笑眯眯的看著臉色有些尷尬的柳月,“你呢?”


    “我也還好。”柳月笑了笑。


    劉海瑞起身笑盈盈的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笑著說道:“這麽長時間沒見了,柳月你變漂亮了啊。”說著話,竟然伸手去抓住了她的一隻腳。


    “你幹什麽,快點放開!”柳月有些緊張地說道。


    “嗬嗬,其實這段時間我倒是挺想你的。”劉海瑞笑著說道,這倒是真心話,好歹柳月和他在一起共事了兩年,這個丫頭對他的感覺劉海瑞還是很明白的。


    “你快點放手。”柳月急的一站起來,身體頓時就失去了平衡,趕緊抓住了旁邊的桌子,看到自己的腳被劉海瑞抓住了,心裏又氣又羞。


    劉海瑞抓著柳月的腳踝並沒有立即放手,柳月的個頭比較高跳,但是腳並不大,劉海瑞看著這隻小巧的腳丫子突然想起來去年夏天在無意中看到了這幅白嫩的腳丫有了某種衝動,今天被自己抓在手中,感覺就是不一樣,腳踝很小,顯得光滑圓潤,雖然還穿著薄薄的肉色絲襪,但是劉海瑞已經感覺到了那種肉肉的感覺。經常和自己呆在一起的女人,基本上都被他給收入囊中了,唯獨柳月,礙於她是鄭禿驢的親侄女,加之她對自己挺好的,一直讓他忍不住下手,可是今天,看到她愈發迷人的身材,讓他的心裏忍不住有些癢癢,就想和她開開玩笑,試探一下她的底線。


    “快放下……讓人看見了不好。”柳月看到劉海瑞不但沒有放下自己的腳,反而很自在的欣賞了起來,不由得臉上一陣臊紅。


    劉海瑞看到柳月那尷尬的樣子,知道玩笑再開下去就會讓柳月對自己產生反感了,便放開了她的腳。


    柳月默不作聲的穿上皮鞋,準備起身離開,劉海瑞忙叫住了她,變得一本正經地說道:“柳月,等一下,我有個事情想問一下你。”


    柳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臉上還帶著一陣害羞的臊紅,一雙大眼睛帶著羞澀看著他說道:“什麽事啊?”


    “區裏馬上要搞一個公開競聘,彌補一些崗位上的空缺,你有沒有興趣競選啊?”劉海瑞問道。


    這個事情柳月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說心裏話,在機關單位工作的人,沒有人不願意往上走,有這麽好的機會,柳月自然也是想試一下的,但是她沒有表態。看到柳月這幅樣子,劉海瑞心裏道有點過意不去了,覺得剛才自己做的有些過分,抓住人家姑娘的腳算什麽啊,想到這裏,劉海瑞就笑著說道:“剛才和你開個玩笑,別往心裏去。”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腳背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忍不住‘哎呦’的叫了一聲,低頭一看竟然是柳月那高高的鞋跟正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腳背上。


    奶奶的,這姑娘居然敢踩我啊!劉海瑞忍不住驚訝了起來。


    “讓你欺負我!”柳月看著抱著腳亂跳的劉海瑞,得意的笑了一下,轉身就像是鬥嬴了的小母雞一樣高傲的走了出去。


    奶奶的!找個機會一定拿下你!劉海瑞看著柳月離開的曼妙背影,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就在劉海瑞在辦公室裏說不清是打情罵俏還是你爭我鬥的時候,在征地那個存在的一個雜亂的院子裏,兩個男人站在院子裏看著年陳久遠有些破舊的瓦房正在商量著什麽。


    “老三,這樣做行不?”一個光著頭穿著灰色皺巴巴中山裝的中年安人問旁邊那個穿著西裝豎著大背頭,最厲害叼著一個黑色煙鬥的男人問道。


    “黑娃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這幾年出去不是白混的。”這個被稱為老三的男人看著身邊的找黑娃,故意將一個帶有商標的西裝袖子在他麵前晃了晃,那個找黑娃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羨慕的神色,據他聽別人說這種袖子上縫有商標的西裝都是品牌貨,很貴的,難怪這個照老三能這麽拽。


    看到找黑娃這幅模樣,這個找老三心裏感到莫大的滿足,這才又開口說道:“我在南方那幾年,當地高征地拆遷的時候,好多人家都這麽做,結果都發了大財,你想想,你修個二層樓花幾個錢?將來區裏一征地拆遷,補償的錢肯定不少,要不是咱們也算是親戚我還懶得給你說呢。”


    “是,是。”找黑娃像是雞啄米一樣點著頭,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趙老三腦袋靈活,點子多,這幾年去了南方聽說發了財,他的話自然可信。不過找黑娃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到時候政府不承認咋辦?”


    “生米煮成了熟飯,不由得他們不承認,如果他們敢來硬的,我們就找報社記者,這麽哢嚓哢嚓幾張捅到報紙上,捅到上頭去,看看這些公家人是怎麽對咱們老百姓的!”


    “對,對,你說得對。”趙黑娃也想到了自己從電視上看到的上麵的大領導似乎對老百姓還是很關心的,經常聽到曝光什麽的,原來就是這樣。


    看著趙黑娃一副受教的模樣,趙老三感到很滿意,接著又說道:“到時候事成了,別忘了我的就行了!”


    “我趙黑娃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趙黑娃看到趙老三有些不相信自己,就有些急眼了。


    “嘿嘿,我隻是說說,我知道黑娃哥一向是個漢子,你就趕緊準備早點動手,我去狗娃家看看去。”趙老三幹笑著就拔腿向外走去了。


    趙老三原名趙虎,在家排行老三所以被叫做趙老三,從小就是不學無術,混吃混合。前兩年在村子裏呆不下去了就跑去南方打工,一沒有技術二不想吃苦也沒掙到幾個錢,於是過春節的時候後又跑回來了,聽說區裏要擴大工業園區的建設,要征用村子裏的土地,一部分村民還要搬遷。可惜自己的房子沒有在征地範圍之內。他於是開動腦筋想在這方麵發一筆橫財,想到自己正在南方見過類似征地搬遷的事情,便想到了讓搬遷的村民趕緊搶修新房而換取國家補償這個歪點子。產霸區管轄範圍內的鄉鎮本來就比較落後,民風還算是比較淳樸,哪有他這種花花腸子,不過聽他這麽一說,一個個都動了心,招呼又打包票說自己跟區裏的領導人是,自己可以代表村民和政府談判爭取更多的補償款,不過每戶要交兩成的傭金,這些村民私下一算,覺得還劃得來,便準備按照趙虎的想法去做。經過幾天時間趙虎竟然聯係到了將近二十家村民,這幾乎是涉及搬遷的一大半了。這麽一來二去的,趙虎似乎成了這些村民的代言人,他的話比當了近三十年村支書的趙小春還管用,一天到晚打扮的西裝革履,豎著大背頭叼著一個煙鬥在村裏晃來晃去,顯得很得意。


    村子附近的建材磚瓦等銷售點頓時就變得熱鬧了起來,泥水瓦匠也很緊俏,沿著村邊的十幾家村民家家戶戶都在蓋房子,到處顯得一邊忙亂,附近鄰村的人知道了趙家村的情況後,也開始修房,村幹部的勸告、上級政府的通告這些人根本不聽。有的村民甚至賣掉了地裏馬上要成熟的藥材,而心急火燎的買來大批白楊樹苗,密密麻麻的載在了地裏。村民們的算盤都打得很精,根據國家有關政策征收林地是要折算一顆樹成林吼得價格,比種一季的莊家補償劃算多了。


    就在老百姓們做著發財夢,趙虎準備大發橫財的時候,這一天一早趙虎正躺在床上睡大覺,突然找黑娃慌慌張張的從外麵跑進來叫醒了他,說是區政府來了一批人,後麵還有警察說是來阻止村民們突擊建房的事情。


    “怕個錘子!咱們在自家房子上麵蓋又不犯法!”趙虎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穿著衣服。


    趙黑娃看到趙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也感到有了一些底氣,跟著罵道:“就是,日他媽,老子一沒搶二沒偷,警察們敢來咬我的,逼急了老子跟他們拚!”


    “就是嘛,黑娃哥這才算個漢子!”趙虎讚許的說道,又在趙黑娃的耳邊說了幾句:“你現在就去找人,到時候聽我的話動手!”


    “對,按你說的幹!”趙黑娃催了口唾沫在掌心,擺出了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急匆匆走了出去。


    趙虎起了床,不急不慌的拿著一麵有點裂縫的鏡子梳著自己的大背頭,直到滿意後才把鏡子扔在桌上,又啐了一口唾沫在掌心順手抹了抹鬢角有些雜亂的頭發,這才邁著八字步走出了房門。


    他聽說區征服的一把手不過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很想看看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家夥是個什麽樣子,甚至能想到他一副無奈甚至求自己的樣子,心裏就不由得得意萬分。


    “今天真他媽 的是個晴朗天啊!”趙虎出了門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看著溫暖的太陽不由得詩興大發,想象古代詩人一樣吟出幾句詩來,結果憋了半天隻說出這麽一句感覺也有點掃興,按下了這種好醒,晃晃悠悠的向村口走去了。


    今天劉海瑞專門騰出了一天時間,放下了手頭其他工作前來了解實際情況,這個時候他站在村口一家正在突擊修建二層頂蓋的農家院邊,意識到情況有些嚴重,神色顯得很嚴肅,整個村裏涉及到拆遷的農戶,幾乎每家每戶都在突擊加建房子。他身旁站著的是征管處的處長張鵬,以及征管處的幾位幹事,在幾位公安擁簇下,正看著院子裏幾個拿著鐵鍁、磚頭,擺出了一副要拚命架勢的農民。


    劉海瑞聽說區政府貼出的公告不但沒有製止住村民們私自突擊建房,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勢,而且還聽根據趙家村幹部匯報,村裏有一個叫趙老三的人竟然暗中教唆村民們違反政策從中提成,便感覺到事關重大了。


    公安是城關鎮派出所所長王勇叫來的,本來劉海瑞覺得有些興師動眾,但是王勇了解這一帶村民比較彪悍的民風,區長親自下來視察工作,還是帶了三個民警跟隨劉海瑞來到趙家村保護他的人身安全,沒想到剛進到村子裏,一戶違章突擊建房的村民就帶著人形成了一幅劍拔弩張的局麵。


    “狗娃,你是個明白人,你也知道國家的政策,你們這些突擊修建的房子政府在補償拆遷中是不會算麵積的。”跟著征管處一塊的趙家村支書趙小春苦口婆心的勸著站在院子裏手裏拿著一把鐵鍁、長的五大三粗的年輕人。“再說了,你看看你修的這個二層,人不彎腰都鑽不進去,算是二層樓房嗎?”


    “小春叔,話不能亂說。”這個叫狗娃的年輕人狡黠的笑了笑,“誰說我這個二層樓是剛蓋的,明明是去年冬天就修好的,再說了,我愛修多高就修多高,政府也沒有規定必須修一丈高吧,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趙狗娃說著對一旁看熱鬧的老百姓喊道。


    “對,狗娃家早就修好了。”


    “愛修多高就修多高,住的人都不嫌,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周圍的村民跟著開始起哄,這些人本來就有些也是臨時突擊建房的,巴不得狗娃能頂住上麵的壓力。


    看著鬧哄哄的場麵,王勇湊到劉海瑞跟前悄悄說道:“劉區長,要不然把這個狗娃給帶回去,殺雞給猴看,看後麵誰還敢鬧事!”


    “不!”劉海瑞搖搖頭看著有些得意的趙狗娃,他知道綁這個趙狗娃倒不是什麽難事,給他扣上一條暴力執法的帽子也不為過,不過他不是幕後主使的人,綁了他起不了多大作用。


    看著政府這邊的人不吭聲,也沒什麽動靜,村民們更加張狂起來,一個個嘴裏不幹不淨的罵罵咧咧的,聽得劉海瑞身邊的那幾個工作人員滿臉通紅,恨不得上前去就動手,隻不過看到堂堂區長劉海瑞倒是臉色很平靜,領導不發話,下麵人自然也是不敢輕易動手的。


    劉海瑞看著眾人鬧了一陣有些疲倦了,這才開口說話了:“狗娃,聽說你突擊建房還是聽別人勸的,而且你還給了他好處?”


    “胡扯什麽,我自己修房管別人屁事!”狗娃矢口否認。


    “什麽態度,敢對劉區長這麽說話!”一旁的村支書趙曉春看到狗娃對劉海瑞的態度有些放肆,趕緊罵道。


    “那你修二樓向政府申請批準了沒有?”劉海瑞倒也沒有生氣,依舊是氣定神閑的看著他問道。


    狗娃一下子愣了,他隻知道如果在別的地方修房,必須要由政府批準宅基地然後才能修建。在自家房上修個二樓還要政府批準?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難道還真有這樣的說法?


    “喂,我說這位領導,村民在自家宅基地原有房屋上麵修建二層,不需要向政府批準什麽,這是政策規定,你就別在這裏瞎咋呼了。”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從院子邊的小路上傳了過來,劉海瑞轉過頭一看,隻見是一個身穿西裝、豎著大背頭的年輕人,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八字步顯得很悠閑的樣子。


    “正主任來了。”劉海瑞聽村支書趙曉春的描繪,估計這個人就是那個扇動村民突擊建房的趙虎。


    “你就是趙虎吧?”劉海瑞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就是,聽說你就是咱們新上任的區長?”沒想到趙虎這麽問了一句,活脫脫的像是古代戰場上兩個準備交手的大獎互相問家門。


    攬到趙虎這幅模樣,劉海瑞的心裏不由得有些樂了,真像是電影上那些狗頭軍師的模樣,不過他表情還是很平淡的說道:“趙虎,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前段時間區政府已經出了通告,凡是將被開發區征用的土地上建造任何永久性建築,都必須經過區征管處批評,難道你不知道?”


    劉海瑞說完笑了笑,又對身邊的征管處處長張鵬說道:“張處長,把公告拿出來,讓這位趙虎好好看看!”


    旁邊的張鵬忙點了點頭,很麻利的從隨身攜帶的文件袋中抽出一卷紙,打開正是一份通告,便大聲的念了起來,特別把那幾個關鍵性的字眼加重語氣讀了一遍。


    看到張鵬念完了通告,劉海瑞笑了笑,對趙虎又說道:“你也是讀過書的人,走南闖北的也算是見過世麵了,你也知道如果違反 政府製定的法規後果是什麽!”說到最後劉海瑞加重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看到劉海瑞一副要咬文嚼字的樣子,搬出了政府製定的條條框框來,趙虎知道自己在這方麵占不到便宜,於是眼睛咕嚕一轉,說道:“劉區長,你說的很對,我趙虎包括我們趙家村的村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人,我們堅決擁護政府製定的各項政策。但是你怎麽能證明狗娃家的二層樓是剛建好的?狗娃已經說了是去年冬天就建好的!個別人的話是不能算數的,要聽大家的。”說完趙虎又盯了一眼那個準備要開口說話的村支書趙曉春,硬生生的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他心裏早就盤算好了,來的這些人都是與自己自身利益切身相關的村民,都在偷偷的蓋房子自然不會亂說。那些與這些事沒有關係的村民看看熱鬧,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會來說什麽,大家都是一個村的,說不上還是沾親帶故幹嗎要擋住人家的財路?


    “真的?”劉海瑞說著又指了指旁邊另一家加蓋的二層樓,問道:“這些都是以前蓋的?”


    “都是以前蓋的,我趙虎是條漢子,敢打這個包票!”今天趙虎是豁了出去了,他不是做給政府工作人員看,而是做給這些村民看,自己為了他們的利益可是不遺餘力的。


    “包票?就你?”劉海瑞輕蔑的看了一眼趙虎,轉身對張鵬說道:“張處長,拿出證據來,讓這位把自己胸脯拍得震天響的漢子看看!”


    張鵬立即從挎著的背包裏拿出了一疊照片,揚起來向眾人喊道:“這些都是五月十五,也就是半個月之前給各家房子拍的照片,可以證明照片是五月十五日拍的,上麵各家基本都是一層的平方,這裏高不到兩米的二層全部都是臨時修建的!全部都是違法建築!”


    張鵬的男高音徹底震住了這些吵吵嚷嚷的村民,他順手把這些照片分給在場的村民,村民們拿著照片互相議論了起來,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趙虎。


    趙虎手裏也拿著一張照片,剛好是趙黑娃家的破瓦房,更讓他感到好笑的是照片上竟然還有一臉憨笑的趙黑娃,原來趙黑娃以為是免費拍照,不拍白不拍,哪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計謀。


    趙虎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心裏在緊張的盤算著,有了這樣的照片從‘理’字上自己這邊已經有些站不住腳了,那麽隻好用另外一種辦法,‘鬧’!隻要鼓動起這些村民來,你政府敢動手嗎?想到這裏,他剛準備用眼神提示跟著自己的趙黑娃,突然聽到劉海瑞厲聲說道:“招呼,你招搖撞騙,竟然敢昧著良心準備侵吞政府給村民的補償款,給我抓回去好好問話!”


    劉海瑞的話音剛落,兩個公安民警就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很麻利的將招呼雙手反扣,從後麵給他戴上了一雙鋥亮的手銬,就像是逮小雞一樣夾著他帶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警用麵包車上朝著城區開去了。


    看到村民們驚訝的目光,那個趙黑娃舉起手裏的鐵鍁,像是要拚了一樣,劉海瑞趕緊上前一步大聲喊道:“各位父老鄉親們,政府給大家夥征地補償款那是鄉親們將來的活命錢,大家要失去一部分土地,要靠這些錢來維持生活,但是這個趙虎竟然從中抽簽,既違反了國家的法律法規,而且也不顧及鄰裏鄉親的情分,實在可惡!”


    劉海瑞這番說的看起來是大義淩然替村民說話,其實故意混淆了趙虎隻不過是想得那些違章建築非法所得的一部分。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麽一說,頭腦有些發熱的村民感覺劉海瑞說的對,憑啥讓他的這部分錢?於是有些舉起家夥的村民紛紛放下了手裏的武器。


    看到場麵的氣氛有些緩和了,劉海瑞又趕緊苦口婆心的勸道:“我知道大家掙錢不容易,這些土地是大夥的命根,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單靠這些土地一年能挖出幾個錢?將來咱們區裏的工業園擴大規模,那些大公司大企業來區裏落戶,自然是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大家可以去工業園裏幹活,上班,也可以在周圍開商店,開飯館,掙的錢肯定比現在多的多!”


    “真的?我們可以去工業園幹活?”村民一聽到劉海瑞的話,開始議論了起來。


    “我大字不識一個,又不懂什麽技術,誰還會要我啊?”趙黑娃在一旁大聲嚷道。


    “這位大哥。”劉海瑞看了趙黑娃一眼,知道他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便笑著對他說道:“工業園的規模剛剛開始擴大建設,有大量的基建活,你不識字去當個小工可以吧?雖然辛苦點,但是每天也能掙上個百八十塊的,比你一年地裏的收成好多了。”


    “你可別糊弄我。”趙黑娃叫起真來。


    “我是咱們產霸區區長,我說的話難道還會騙人嗎?如果將來工地上不要你,你直接來找我!”劉海瑞笑著說道。


    “那我們就說定了,如果沒人要我,我就直接到區政府去找你!”趙黑娃的最後一句話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了。


    “鄉親們。”劉海瑞看到村民有些心動了,又大聲說道:“大家臨時修建的這些都是違章建築,按理來說將來一分錢國家都不會出給補助的,但是考慮到家都是受了蒙騙,不了解國家和政府的政策,因此政府決定為了挽回大家的損失,這些違章建築材料我們工作人員認定後進行折價補償,希望大家以後不要再受到蒙騙,嚴格按照法律法規辦事!”


    村民們聽到劉海瑞又是這麽一段話,遠的來說可以去工業園裏上班幹活,近的來說自己這些建築材料也不是白出了,政府多少可以補償,於是大家都憤憤表示願意拆除這些臨時修建的房子。


    看著村民們紛紛散去,劉海瑞這才長長籲了一口氣,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雖然要出點錢,但至少不會引起什麽大亂子。


    劉海瑞回到區政府,派出所的王勇就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抓到的趙虎怎麽處理,劉海瑞想了想,說進行批評教育後還是放了算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趙虎也沒有觸犯哪條法律法律,事情已經過去好好教訓一下就算了,他一個人諒他也蹦躂不出什麽名堂來。王勇笑著答應了說是按照他原來的意思非要關上他三天不可,說你劉區長心太軟擔心以後會吃虧。劉海瑞在電話裏笑了幾句也沒有爭辯,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王勇的話很快就變成了現實,讓劉海瑞後悔莫及,不過這還是後話。


    已經快六月了,田野裏是一片金黃色的小麥,遠遠看上去像是金色的地毯,國道兩邊的水杉樹鬱鬱蔥蔥,這正是產霸區最美的季節,但是劉海瑞卻沒有有限的心情欣賞著一切,一大堆事情還等著他去處理,每天忙得幾乎是焦頭爛額。


    重中之重的是征地問題,根據工業園區的二期規劃,二期占地將近四百畝,牽扯兩個村子以及四十多戶村民的搬遷問題。劉海瑞讓張鵬在城關鎮政府及兩個村的村幹部配合下帶領征管處的工作人員挨家挨戶耐心細致的做工作,並且分別簽訂征地和拆遷合同。張鵬拿出來他那張能把死人說成活人的嘴皮子,和村民開始了馬拉鬆式的談判。再加上有了前一段時間的基礎,加上征管處所給的補償安置,當地有關政策是最高限的,所以政敵工作進行的還算比較順利,大部分村民已經簽訂了合同,隻剩下幾個少數所謂的釘子戶。不過張鵬在劉海瑞麵前表態自己很有信心拿下這些釘子戶。看到張鵬這段時間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劉海瑞也很放心,於是把工作重心轉移到了別的事情上。


    讓劉海瑞始料未及的是那幾家釘子戶在張鵬的高壓手段下,竟然在一天早上突然結隊出現在了市政府的大門口,手裏拉著白色橫幅,上麵用紅色液體寫著一些伸冤的標語。市長張德旺的專車來到市政府的時候,張德旺從車裏麵一看到跪在市政府門口這幫刁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將車窗搖了上去,司機一個勁兒的鳴喇叭,這些人就是不讓開,張德旺無奈打了一個電話,市政府應急辦公室再派人來把這些人拉到了一旁去,在一片嚷嚷的聲中,張德旺的專車才快速駛入了市政府大院。


    “我們要見市長。”


    “我們要伸冤……”


    大門口處傳來的喊聲讓張德旺的腦袋都大了,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兒,來到辦公室裏坐下來後,就直接將應急辦主任叫了過來,皺著眉頭問道:“外麵是怎麽回事兒?這些人是幹什麽的?”


    “是產霸區裏來的上訪戶,說是區裏工業園二期征地給他們的補償不夠什麽的。”應急辦主任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市長張德旺。


    聽了應急辦主任的匯報,張德旺的眼神中眼神過一抹陰險的神色,像是若有所思的想什麽,一方麵安排應急辦主任以維穩為重,把這些人打發走,一方麵開始琢磨著利用這件事來收拾劉海瑞。張德旺一直苦於握不住劉海瑞的把柄,任由這家夥在下麵作威作福,現在終於待到了劉海瑞的短處,隨即安排了一次由各區政府一把手參加的市長會議。


    當天下午就在市政府的小會議室裏召開臨時市長會議。劉海瑞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蒙在鼓裏的他按時趕到了市政府開會,一進到那間發現張市長和王姐秘密的小會議室裏,腦海裏不由得就浮現出了那天晚上張市長和王姐在這件會議室的沙發上嘿咻的場景,再看看坐在會議桌前一本正經的張德旺,這種判若兩人的表現讓他覺得張德旺這個老家夥也是個很虛偽的人。


    會議的內容並不複雜,還是像往常一樣聽取各個區領導做這段時間的工作匯報,聽完匯報之後,張德旺做了講話,在講話中對各個區在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成績表示了讚揚,同時又不點名的批評某個區最近一段的工作有些滯後。


    雖然張德旺並沒有點名道姓的說產霸區,但是在講這番話的時候刻意看了一眼劉海瑞,就讓劉海瑞意識到了一些什麽。


    市長會議開的時間並不長,結束之後,張德旺特意讓劉海瑞留了下來,等所有人都離開後,點了一支煙,顯得語重心長的對劉海瑞說道:“小劉,最近產霸區的工作有點滯後啊,下去得加把勁兒才行啊,市裏對你還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但是最近區裏的工業園建設好像存在不少的問題,這方麵的工作你得抓緊了才行,不要讓市裏對你失望啊!”


    劉海瑞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反駁的餘地,隻剩下了點頭應承的份兒。


    “咚咚咚……”就在張德旺將劉海瑞叫到自己的市長辦公室裏單獨談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來。”張德旺應道。


    門推開後,進來的人居然是姚貝娜,她懷裏揣著一份文件,一看到劉海瑞正在張德旺的辦公室裏,一時間就有些發愣了。


    張德旺看了一眼姚貝娜的反應,就嗬嗬的笑著說道:“小姚啊,什麽事兒啊?”


    “張市長,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看一下。”姚貝娜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劉海瑞,就像是不認識一樣,徑直走上前去將手裏的文件放在了張德旺的桌上。


    劉海瑞倒是沒什麽,衝姚貝娜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就在姚貝娜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的時候,劉海瑞突然看到張德旺的手在姚貝娜的手背上輕輕摸了一把,劉海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股怒火隨之衝上了腦門兒,差點忍不住上前去湊張德旺一頓,但畢竟張德旺是市長,一旦動了手,結果可是想而知的,他還是強忍住了沒做聲。


    姚貝娜趕緊將手抽開,臉上湧起了一片尷尬的羞暈,轉身看了一眼劉海瑞,低著頭快步走出了張德旺的辦公室。


    張德旺嗬嗬的笑了笑,將文件隨手丟在一邊,靠在老板椅上點了一支煙,輕輕的吐了一煙霧,笑著說道:“小姚這姑娘最近一段時間工作表現的很不錯,我很滿意啊,小劉,你可得的戒驕戒躁,好好幹工作才行啊,區裏的工作最近有點滯後,市委市政府一直對產霸區的發展很重視,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我想市委市政府可是要考慮調整區裏的領導班子的,你要好自為之啊。”


    劉海瑞看了一眼張德旺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真想忍不住說:“市長夫人最近表現也挺不錯的!”,但這樣的話他也隻能是在心裏說一說而已。


    張德旺的話也算是給劉海瑞敲響了警鍾,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必須把工作重心向區裏的工業園二期征地上轉移。回到區政府後,劉海瑞就叫來了幾個負責這件事的部門負責人,嚴格要求必須按時把征地工作完成,中途不能再出現釘子戶上訪的事情,在搞好征地工作的同時,一切以穩定大局為重。


    六月的天氣已經變得很炎熱,區委區政府的夏季工作時間做了調整,原來是下午兩點上班,在進入六月之後變成了夏季工作時間,調整為下午兩點半上班。中午的區政府裏靜悄悄的,所有人在吃過午飯之後都回去休息了,劉海瑞中午沒有回去休息的習慣,天氣太熱,就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裏上網,不一會兒也昏昏沉沉的趴在辦公桌上夢起了周公。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辦公室外麵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才將他從周公跟前給叫了回來,猛地睜開眼睛,本能的看了看手表,還不到兩點鍾,沒到上班時間呢,誰這麽早來敲門呢?劉海瑞一臉不耐煩地衝外麵應道:“進來吧!”


    “咯吱”一聲,辦公室的門緩緩推開了,映入劉海瑞眼簾之中的卻是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更讓他感到有些驚訝的是,女孩紮著兩條黝黑的大辮子,上身穿著一件花格子身纏,腿上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雙黑色高跟皮鞋,打扮的土不拉幾的,一看就是鄉下來的,不過身材倒是挺苗條的,人也長的挺漂亮,就是這身打扮讓劉海瑞覺得沒什麽興趣。


    “你找誰啊?”劉海瑞看著這個有些土不拉幾的姑娘,皺著眉頭問道。


    女孩看上去像是有些緊張,兩隻手緊緊攥著花襯衫的衣角,一雙眼睛怯怯的看著他,小聲問道:“請問是劉區長嗎?”


    “我就是。”劉海瑞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一邊上下打量著她,一邊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劉區長,是吳姐姐讓我來找你的。”女孩支支吾吾的說道。


    “哪個吳姐姐?”劉海瑞一頭霧水的看著女孩,納悶地問道。


    “就是吳敏姐姐。”女孩解釋道,“吳敏姐姐說讓我來找你,讓你給我在區政府安排一個工作。”


    聽到女孩的解釋,劉海瑞頓時恍然大悟了,心想,難道這丫頭就是吳姐說的和史偏頭偷 情的鄉下小保姆了?劉海瑞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衣著樸素的姑娘,看樣子就是她沒錯了,不過他還真有點不敢相信,怎麽也看不出這麽衣著樸素的鄉下姑娘,竟然會和史偏頭那種老男人勾搭上了,他不得不感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你就是吳書記家裏的小保姆吧?”劉海瑞將身子往後靠了靠,緩和了語氣客氣地問道。


    女孩嘴角擠出一絲微弱的笑容,點了點頭。


    劉海瑞隨手摸出一支煙點上,眯著眼睛再次上下打量著這個鄉下姑娘,仔細看了看,雖然小丫頭的衣著打扮很樸素,但是先天條件倒是挺不錯的,一米六出頭的個頭,長的很挺拔,改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胸前那兩團女性特征也很明顯,柳眉杏眼,鼻子挺拔精致,嘴巴小巧玲瓏,皮膚也挺白的,如果脫去了這身衣服,應該也是個****,難怪史偏頭打主意呢。


    “你叫什麽名字?”劉海瑞吐了一口煙,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問道。


    “我叫李雙飛。”女孩低聲回答道。


    李雙飛?聽到這個名字,劉海瑞差點沒笑出來,在心裏不由得聯想起了雙飛這個詞語,強忍著笑,依舊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樣吧,你先去後勤處報道吧,我給你王處長打個招呼,以後你就負責給我打掃一下辦公室什麽的吧。”


    女孩立即一臉感激的衝劉海瑞微笑著說道:“劉區長,謝謝您。”


    “不客氣,你先去後勤處吧。”劉海瑞擺了擺手,看著李雙飛轉身離開的背影,那小巧的屁股蛋雖然不如吳敏的豐 腴,但顯得很圓潤,將牛仔褲繃得緊緊的,看上去極其富有彈性,讓劉海瑞就忍不住有點胡思亂想了起來。


    等李雙飛離開後,劉海瑞給後勤處領導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一個親戚的表妹想來區政府找點活兒幹,後勤處長自然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隨後劉海瑞又給吳敏打了個電話,接到劉海瑞的電話時,吳敏剛剛進到了辦公室裏,屁股還沒在椅子上坐下來,接通了電話,笑著問道:“什麽事兒啊?”


    “吳姐,你怎麽也不給我說一聲就讓你那小保姆李雙飛來找我了啊?”電話一接通,劉海瑞就帶著一絲抱怨說起了這件事。


    “怎麽了?那天晚上不是給你說過嗎?你還不願意了啊?”聽到劉海瑞有些抱怨,吳敏就笑著問道。


    “不是不願意,就是有點太突然了,我暫時把她安排到後勤處了,也沒有別的什麽好工作。”劉海瑞雖然有點不滿吳敏對自己先斬後奏的態度,但還是將結果向她匯報了一下。


    吳敏笑道:“能安排她到區政府工作已經夠可以了,辭退她有於心不忍,又不能讓她呆在家裏和老史再糾纏不清,就算是姐欠你一個人情吧。”


    “那你準備怎麽還我呢?”劉海瑞笑著問道。


    “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麽還呢?”吳敏笑著將主動權交給了劉海瑞。


    劉海瑞的眼珠咕嚕一轉,隨即在電話裏狡黠地笑道:“這會兒來我辦公室裏吧,我想見你了。”


    “現在啊?你趕緊好好忙你的工作吧。”吳敏笑著說道,“對了,區裏工作最近可是有點跟不上了啊,張市長還專門打電話問是怎麽回事兒呢,最近收收心,把工業園二期規劃建設的事情好好搞一下,現在不比以前,你是區長,肩上的責任可不小啊,你也知道張市長對咱們是有成見的,別讓人家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


    吳敏的話倒是給劉海瑞提了個醒,打完這個電話,一頭就紮進了工作當中,開始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工業園區二期規劃建設的事情上。擺在劉海瑞麵前的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工業園二期場地規劃問題,對於這個問題,區裏領導小組並不是很重視,認為不過是實現二期三通(通水通電通路),哪些將來是廠房,哪些將來可以作為生活區,簡單的畫個圖就完事了。但是劉海瑞並不這麽想,因為產霸區的定位是宜居性旅遊型城市,不能按照老思路發展,必須考慮到保護環境方麵的問題,整個工業園區的二期規劃,不單單隻是考慮各個功能區之間的互相便利問題,還要考慮到擴容問題,更重要的是要考慮對周邊環境以及工業園區輻射範圍內老百姓的生產生活帶來的影響,整個可以說是一個係統工程,由於園區規模龐大,幾乎是不亞於造一座小型城市,這些都關係到產霸區是否能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是否能夠按照定位發展,而並不僅僅是招來一些企業就完事那麽簡單。


    工業園區的二期規劃從開始就要高標準、嚴要求,這是劉海瑞心裏的打算,要做一個符合產霸區定位發展的規劃設計,區裏的規劃局是根本沒有這個實力,在整個河西省來說,對這方麵最拿手的自然是河西省規劃研究院了,但是經區政府和對方聯係,要價一百萬,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區政府對這項工作的預算,再加上征管處本來就在支付村民的違章建築方麵多出了一部分資金,區裏的財政原本就有些捉襟見肘,這無疑又成了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劉海瑞的身上雖然還揣著一張數個巨大的銀行卡,可是以他區長的身份,私人來出錢做規劃,本來是有心做一件好事,但極有可能會被人用這事兒來算計自己,一旦上頭查他,這一百萬是哪裏來的?豈不是犯了巨額資金來源不明罪了?可是別的檔次低一點的規劃設計劉海瑞又看不上,一時間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眼看這已經到了六月下旬工業園區二期的具體規劃事情還沒有落實,如果不能盡快作出規劃,將會嚴重影響到企業在產霸區落戶,對年紀區裏的經濟數據會產生影響,任何地方領導每到年底都想向上級單位遞交一份漂亮的經濟數據,這直接影響一個人的仕途升遷,劉海瑞自然也是難免落入俗套。這些日子,劉海瑞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經過多方麵的比較和研究,他還是看中了省規劃設計院的設計能力,自己私下也找過吳敏談過這方麵的事情,但擺在吳敏麵前的一個難題就是區裏的財政緊張,根本拿不出一百萬來專門去搞工業園區的二期規劃,作為區委書記,她的日常工作主要也是一些黨委方麵的工作,對區裏這些具體工作完全放手讓劉海瑞去抓,這讓劉海瑞陷入了一種舉步維艱的境地。


    一天柳月來區政府找他談建委的工作,看到劉海瑞的辦公桌上攤著一張區裏的總體規劃圖,愁眉不展的樣子,聽她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就好奇的詢問了一下,得知劉海瑞原來是在為這件事犯愁的時候,柳月說他有一個大學同學正好在規劃院工作,看看能不能忙上忙。


    劉海瑞覺得柳月的大學同學也是大學剛畢業沒幾年,估計在規劃院裏也是個小人物,不過柳月下麵的話卻讓劉海瑞看到了一絲希望,她告訴劉海瑞,她這個同學與規劃院主管項目設計審批的院長有親戚關係。


    “太好了,柳月,那你看看能不能聯係上你這個同學,要不你就麻煩你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拉上關係,要是這件事辦成了,你可算是幫了我一件大忙啊。”劉海瑞愁眉不展的臉上立即泛起了一絲欣喜。


    柳月看到劉海瑞那激動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遲疑,像是還有什麽顧慮一樣。


    劉海瑞看到柳月遲疑不定的樣子,就開玩笑地說道:“是不是男同學,不方便說啊,那我回避一下吧。”


    “哼……”看著劉海瑞那擠眉弄眼的樣子,柳月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先是被掛掉了,但是沒過一分鍾,對方又打了過來。


    “是我,柳月。”劉海瑞接通了電話,笑著說道。


    “我想去市裏找你有點事……嗯……好的,到時候見了再細說啊,好的,那你先忙,再見。”柳月寥寥的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劉海瑞正準備問柳月去找規劃研究院找她那個大學同學需要帶什麽東西的時候,柳月看著他說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也要去?”劉海瑞有些詫異的看著柳月,心想區政府最近的事情那麽多,自己要是離開了,豈不是亂了套了,要是再被張市長抓了典型,下一步就撤掉他這個區長不遠了。


    “如果你不去,那我也不去。”柳月撂下了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隻剩下有些發愣的劉海瑞。


    “我,這姑娘怎麽回事兒啊?”劉海瑞還真不明白柳月這是怎麽回事兒,幹嗎還要帶著自己一起去呢?


    不過不管怎麽說,在省規劃研究院有這個關係,能省下錢做個規劃出來,解了燃眉之急,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於是在柳月離開後,劉海瑞給她打了電話過去,說自己和她一起去。


    擺在劉海瑞麵前的這道難題終於有了一線解決的希望,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點了一支煙,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著說道:“終於可以喘口氣兒嘍!”


    自從開了那次市長會議之後,最近一段時間可真是夠忙的,為了工業園區的征地問題和二期規劃,每天呆在辦公室裏敏思苦想,與此同時還要兼顧區裏的其他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幾乎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這天下午,終於是鬆懈了下來,趴在辦公桌上竟然一下子給睡著了。


    隱隱約約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劉海瑞猛然從美夢中驚醒了過來,忙坐起來,這才看到原來是吳姐讓他安排的小保姆李雙飛正在給自己的茶杯裏添水,他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些天的神經繃得太緊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眨了眨有些酸困的眼睛,問道:“小李,現在幾點了?”


    “五點多了。”李雙飛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我沒說夢話吧?”劉海瑞活動了一下腦袋,慢條斯理地問她。


    李雙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怎麽一下子就睡了這麽長時間呢。”劉海瑞歎了口氣,對自己大白天一下子就睡過了一個下午,感到有些驚詫。


    李雙飛說道:“劉區長你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我看你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原來當領導也不好當啊。”


    劉海瑞看著李雙飛那有些稚嫩的表情,嗬嗬笑了笑,說道:“不是不好當,是相當不好當啊!”


    “咯咯咯……”李雙飛被劉海瑞的幽默給逗得忍不住發出了一連串動聽的笑聲,劉海瑞不由得瞪直了眼睛看著她,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還會在自己麵前笑,而且笑起來一臉燦爛,倒是挺好看的。


    李雙飛見劉海瑞直直的盯著自己,忙止住了笑聲,轉身就朝辦公室外走去了。


    看著李雙飛曼妙的背影,劉海瑞心裏忍不住又有些心動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三十歲的劉海瑞,對於這些年輕漂亮的姑娘產生那種想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劉海瑞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了兩個女人的說話聲,還沒等他挺清楚,一陣高跟鞋落地的‘噠噠’聲就由遠及近的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緊接著連門也沒有敲,就直接推開了辦公室門。


    還沒等劉海瑞反應過來誰這麽不懂規矩連門也不敲的時候,就見進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區委一把手吳敏。


    “我就說誰這麽不懂規矩呢,原來是吳姐啊,歡迎歡迎。”劉海瑞忙笑著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一副嘻嘻哈哈的笑道。


    吳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雙雙剛來你辦公室幹什麽了?”


    “給我倒了杯水。”劉海瑞笑著,招呼著吳敏在會客沙發上坐了下來,“吳姐大駕光臨有什麽吩咐啊?”


    “來看看你忙什麽呢。”吳敏妖媚地看了一眼劉海瑞,很快進入正題問道:“你上次說的工業園二期規劃搞得怎麽樣了?”


    “明天準備去省規劃設計院談談。”劉海瑞回答道,隨即又狡黠地笑著問道:“吳姐你不會隻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吧?”


    吳敏被劉海瑞問的猶豫了一下,她的確不是為了這事才來的,她來找劉海瑞有兩方麵的原因,一方麵是想看看小保姆李雙飛在區政府幹的怎麽樣,一方麵也是由於最近劉海瑞忙於工作而疏忽了對她的‘安慰’。雖然丈夫大偏頭沒有了小保姆,但是兩個人的夫妻關係並沒有因此而有什麽改進,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麽激情,每次過夫妻生活,依舊是三兩下就偃旗息鼓草草了事了,這讓正處於如狼似虎年紀的吳敏根本得不到那種想要的感覺,趁著這天下午沒什麽事,下班之前就來找劉海瑞了。


    看著劉海瑞那壞壞的樣子,吳敏的心裏有一種難耐的感覺在隱隱湧動,剛想說什麽,劉海瑞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一把就將她擁在了沙發上。和吳敏接觸了這麽久了,劉海瑞對這個女領導的心思再也清楚不過了,既然她需要滋潤,那他當然會滿足她的,再說他這段時間忙於工作,也有一陣子沒有那個過了。


    劉海瑞當然知道推倒了以後應該做什麽,也知道吳敏心裏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吳敏沒想到劉海瑞說做就做,在被他壓到了沙發上以後,本能的雙後護住胸部,妖媚地看著他說道:“別,先別,等一下好不好?”


    “等一下,還等什麽?”劉海瑞一邊壞笑著,一邊不閑著的開始了溫柔的進攻,吳敏開始扭動著身體,眼看馬上就要下班了,等大家都走了她才心裏才能踏實一點,也不急於這一刻,就想從劉海瑞的控製中掙脫出來,但無論她怎麽扭動,卻就是擺脫不了劉海瑞的那雙手的追擊,劉海瑞則是一邊追擊著,一邊還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說道:“吳姐你不是還欠我一個人情嘛,現在到了該還人情的時候了。”


    “等一下行不行?”吳敏緊緊的護住胸部,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還等什麽啊?”劉海瑞見吳敏像是不太樂意,有些納悶地問道。


    “等下下班了好不好?現在走廊裏人過來過去的,被人看見了對我們都不好。”吳敏有些提心吊膽地說道。


    劉海瑞覺得也是,反正也不急於一時,這才停了下來,重新正坐在沙發上,開始談起了業務上的事情。


    雖然是聊著工作上的事情,但兩個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終於過了十多分鍾,熬到了下班後,又再等了七八分鍾,聽見正坐辦公樓裏逐漸歸於平靜之後,劉海瑞終於按耐不住地再次將吳敏壓在了沙發上,說道:“這下可以了吧?”


    吳敏本來就是帶著索取的心理過來的,兩人的關係早就已經上升到了一種男女之間的另一種境界,所以,她在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之後,就在劉海瑞的一隻手剛剛觸碰到她胸前的一隻美好的時候,她便瞬間停止了扭動,微微帶喘的嚶嚀著說道:“你……你個小冤家啊,我……我真是前生欠了你的……”這種瞬間靜止的感覺那是相當不錯的一種感覺,劉海瑞似乎很珍惜這種感覺,就想怕這種感覺一動即逝,所以,他也是一動不敢再動的就將那隻手停留在那個位置,慢慢的體味著那種成熟 女人的溫暖和柔軟。


    區長辦公室裏的氣氛開始變得火熱,空氣也像是凝結了,時間也仿佛停止了,兩個互相充滿好感的小男人和老女人,一個僵硬了,一個柔軟了,這種感覺很奇妙,男人需要美人的給予,女人需要男人的奉獻。


    “吳姐,見天反正有的是時間,你要好好還一下我的人情才行。”劉海瑞一邊輕輕的解開吳敏身上的套裝,一邊用自己已經膨脹的大家夥輕輕的在吳敏的腹部摩擦著,看著她的臉頰上已經燃起了渴望的紅暈,壞壞地戲弄著她。


    “呃……”劉海瑞那隻大手已經無聲無息的伸進了吳敏的襯衫裏,指尖輕輕的撚搓著那微微脹大的小凸起,那種觸電般的酥麻感使得吳敏渾身顫顫巍巍的哆嗦著,從鼻孔中發出了一陣呢喃的吟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把自己完全交付給了這個讓她能夠快樂的小男人。


    “啊!?”一聲驚呼把興致正濃的兩個人吵得興趣全無,循聲望去,就見那個小保姆李雙飛正在門口捂著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纏繞在一起衣衫不整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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