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軍官


    馬蓮蓮此時已經是麵色潮紅,媚眼迷離了,微微帶喘地說道:“我也想,我那天就覺得你不像是其他當官的那樣,你是一個好人。 《純》”


    劉海瑞激動地說道:“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有點喜歡你了。”


    馬蓮蓮微微帶喘地說道:“你是大領導,我以為你不會看上我們這些小人物呢。”


    “怎麽會呢。”劉海瑞一邊甜言蜜語的忽悠著,一邊抱著身子軟成了麵條一樣的馬蓮蓮,踢開門放在了床上,開始把牛仔褲剝落下來,連同裏麵有些發舊的小褲衩一下子扒到了膝蓋處,感覺就像是剝一根老蔥一樣,白花花的肉腿就呈現在了麵前。


    馬蓮蓮要脫下鞋,徹底脫掉褲子,劉海瑞卻阻止了他,他最喜歡這樣穿著高跟鞋,就將兩條腿舉起來,站在床邊嘿咻。


    馬蓮蓮麵紅似火的看了一眼劉海瑞,雙手就抓住了劉海瑞的胳膊,她真的期待這一刻太久了,處於如狼似虎年紀的女人,怎能忍受長年累月的孤獨呢。看著劉海瑞已經堅硬如鐵的碩大,比自己男人的要大多了,馬蓮蓮的心裏已經充滿了期待。


    劉海瑞也沒有過多的前戲,就將已經**勃發的大寶貝對準了泛著水光的黑乎乎一片,輕輕將腰杆一挺,‘咕唧’一聲,就連根沒入了馬蓮蓮的花瓣洞中。


    “呃……馬蓮蓮舒服的皺緊了眉頭,雙手緊緊的揪住了劉海瑞的衣袖,兩條腿緊緊的夾住他的胯,像是要讓劉海瑞更深一點。


    還別說,當劉海瑞一進入馬蓮蓮的體內,立即就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溫暖,花瓣洞裏麵層層褶皺如同蚌肉一樣鮮嫩飽滿,將他蓬勃的寶貝緊緊的包裹住了,又燙熱的像是一簇冬日火焰在燃燒著他的寶貝一樣。


    劉海瑞一邊律動著,一邊看著馬蓮蓮腿上細膩瑩白的肌膚,伸手摸上去,就感覺到了暖玉異樣的溫潤光滑,不由得暗自一陣暈眩。自認為接觸的鄉下婦人不少,可是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暈眩的感覺,一時間便忍不住用牙齒在那白花花的大腿上輕輕咬了一口,馬蓮蓮隨之呻 吟著叫了一聲。


    劉海瑞忙問道:“咬疼你了?”


    馬蓮蓮秀眉微蹙,臉上泛起如火一樣的紅暈,搖著頭,嬌喘著說道:“沒有,我要你咬,我痛著舒服!”


    聽到馬蓮蓮的話,劉海瑞又輕輕咬了下去,就連少婦的身子便扭動了起來,哼哼唧唧的叫了起來。直到她的腿上留下了一排紅紅的牙印,劉海瑞才用舌頭去舔,在劉海瑞靈動的舌頭**下,馬蓮蓮隻感覺到一陣陣的酥麻,兩條白花花的嫩腿開始在他肩上用力的蹭來蹭去,屁股隨之一聳一聳地迎合著,逼著劉海瑞向她的體內深入進發,劉海瑞並沒有展開狂轟濫炸,隻是緩慢的來回湧動,馬蓮蓮卻因為劉海瑞的碩大塞得她下麵鼓鼓脹脹的,每一次湧動,就像是有一種強烈的電流沿著花心鑽了進去,使得她忍不住大呼小叫,數百下之後,劉海瑞還沒有釋然的跡象,而馬蓮蓮早已經是滿臉潤紅,一頭烏發紛亂,坐起來說道:“領導,我給你換個姿勢吧!”說著,就從床上下來,趴在床沿上了。


    劉海瑞猛然間看到了馬蓮蓮左邊那白花花的屁股蛋上有一顆藍色的痣,此時馬蓮蓮已經把掛在腿上的牛仔褲和小褲衩脫掉,帶著細汗的香澤,一 絲不 掛的呈現在了劉海瑞的麵前,劉海瑞一時興起,從後麵一把就攬住了馬蓮蓮的腰胯,馬蓮蓮隨之將臀部翹起,兩腿繃直,呈現出了一個雪白的滾圓,在那兩股間也開出了一朵粉紅色的荷花,劉海瑞有點忍不住,竟然俯下身去親吻那朵濕漉漉的荷花,荷花隨之一陣顫抖。


    “啊……”馬蓮蓮忍不住叫了一聲,顫聲說道:“你快進來吧,我要流了,我等不及了!”說著話,就背過手來抓住了劉海瑞的寶貝,急急可可的塞了進去,臀部隨即像是氣球一樣柔軟而有彈性的前後晃動了起來,馬蓮蓮的主動令劉海瑞**不已,禁不止一時興起,猛烈的展開了狂轟濫炸,馬蓮蓮在他威猛的火力下不住的上下起伏著,‘嗯嗯啊啊’叫個不停。


    不一會兒,就見馬蓮蓮回過頭來,蹙著眉頭,媚眼如絲的叫道:“我來啦!我快不行了啊!”


    劉海瑞見馬蓮蓮醉眼迷蒙的樣子,嘴角抽搐,雙目翻白,猛地一聲驚叫,雙手死死抓住床單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便趁勢用力湧動,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簇柔軟的花瓣兒纏繞住了,猛地也噴出了滾燙的岩漿……


    劉海瑞穿好了衣服,馬蓮蓮卻還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將她放平,坐在床對麵的凳子上點了一支煙,嘴角帶著勝利的壞笑,欣賞著那迷人的姿態,馬蓮蓮半晌才睜開眼睛看著劉海瑞,像是有些嬌羞,無聲地笑了一下,說道:“你真厲害!”


    劉海瑞聽到這話,嘿嘿一笑,得意地問道:“我厲害嗎?”


    馬蓮蓮嬌羞地說道:“我真還沒有這麽舒服過,你玩女人玩的真好!”


    劉海瑞一時間自豪極了,直嘿嘿的壞笑。


    馬蓮蓮羞羞答答的穿好衣服,臉上還帶著餘韻未了的潤紅,說道:“我都沒想到能和劉區長你這樣。”


    劉海瑞說:“我也沒有想到。”


    馬蓮蓮羞澀的走出屋子去外麵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劉海瑞抽完一支煙,心情平靜了下來,真是有點不敢相信剛才的事情是真的,走出屋子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坐了下來,恢複了正常神色,說道:“對了,我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


    馬蓮蓮扭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劉海瑞,問道:“啥事兒?”


    劉海瑞委婉地問道:“你們紡織廠那個徐軍和劉愛芳,你認識不?”


    馬蓮蓮點頭說道:“認識啊,劉區長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劉海瑞凝著眉頭說道:“昨天那個徐軍和劉愛芳阻止你們紡織廠的職工上街**上訪了,現在區委區政府也一直在研究解決職工工資的問題,現在國家一直在構建和諧社會,他們這麽做隻能給區裏的正常工作添亂,我想著你幫我打聽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受什麽人指使了?”說著話,劉海瑞抬起頭來看著馬蓮蓮。


    馬蓮蓮雖然不明白劉海瑞為什麽要調查這個,但還是有點傻乎乎的點了點頭,說:“嗯,我和那個劉愛芳在一個車間,我明兒上班了打聽一下,有消息了我怎麽通知你啊?”


    劉海瑞本想給馬蓮蓮留一下自己的電話,但是想到現在是非常時期,眼看區裏的人代會要召開了,自己和一個紡織廠的女工要是糾纏不清,被人發現了,隻會是自毀前程,遲疑了片刻,劉海瑞說:“你先打聽,紡織廠的事情現在是區裏的頭等大事,我過兩天還會去廠裏再了解情況的,到時候我找你。”


    馬蓮蓮也沒多想,點了點頭,說:“嗯。”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和堂堂區長大人發生這種關係,這已經很讓她受寵若驚了,哪裏還敢再提什麽要求呢。


    劉海瑞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起身說道:“那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馬蓮蓮經過了劉海瑞的一番滋潤,那種前所未有的快樂讓她心裏一下子就迷上了這個年輕帥氣的大領導,一直將他送出了家門,看著他消失在巷子漆黑的夜色中後,才關上了大門。


    劉海瑞去了夜市吃了點夜宵,一路上回味著和馬蓮蓮的激情時刻,回到住的地方,躺在床上又美滋滋的回味了一遍那令人難忘的**感覺,這才漸漸入睡了。三月的夜晚還是很冷的,由於停了暖氣,到了後半夜,劉海瑞被凍得裹緊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這個時候,他是多麽希望有一個女人能躺在自己身邊,在這寒冷的夜裏相擁入眠啊,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是該找了一個女人結婚了,對於沒有結婚的他來說,能夠混到現在這個級別上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奇跡了,當然他也明白,這離不開蘇姐和吳姐對自己的照顧,可是蘇姐離開了河西省,當自己成為區長,在級別上和吳姐評級後,再想往上走,還能靠誰呢?婚姻不得不是他考慮的一個問題了。


    第二天,劉海瑞到單位上班,剛倒了杯茶水坐下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區委書記吳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劉海瑞忙趕過去,在吳敏的辦公室裏,吳敏鄭重其事的向劉海瑞介紹了一下當前區裏的形勢,現在她已經得到了消息,紡織廠那些工人們還準備在人代會召開之前再進行一次**上訪。


    看著吳敏那神色凝重的樣子,劉海瑞的心裏不免也緊張了起來,昨天的上訪活動差點害了吳敏和自己,幸虧自己腦子靈活,想出了個外招才化解了危機,要是再上訪的話,那可該怎麽辦?事情能壓住一次兩次,可是三番五次的發生,一旦傳到市委市政府和省裏有關領導耳朵裏去,勢必要責問這件事,雖然紡織廠是自己經營不善不懂得產品和技術革新而導致產品滯銷,但畢竟廠子是區委區政府裏的企業,而且作為老牌國企,在市委市政府和省委省政府的社會地位很高,現在變得資不抵債,上麵要怪罪下來,肯定會把責任壓在區委區政府頭上,到時候承擔這個責任的就是區委書記吳敏和自己這個代區長了。


    想到這些,劉海瑞的腦袋都大了,一臉焦急地看著吳敏,問道:“吳姐,那怎麽辦啊?”


    吳敏凝著眉頭,說道:“還能怎麽辦呢,最好是在人代會召開之前把紡織廠的事情給解決了,現在誰也不知道那些工人們到底會什麽時候阻止上訪,如果一旦被他們聯係了媒體過來,區裏也不能使用暴力手段,這件事很讓人頭疼啊!”


    “那吳姐你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嗎?”劉海瑞皺著眉頭,試探著問道。


    吳敏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道:“我要是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的話,還用找你過來嗎?上次你處理的很好,我想著看你有沒有什麽解決辦法?”


    劉海瑞有些無奈地說道:“上次那也是治標不治本,他們上訪也是為了要他們應該得到的工資,現在隻有解決了那幾百號工人的工資問題,這件事才能平穩下來的。”


    吳敏聽了劉海瑞的話,皺著眉頭說道:“可是現在紡織廠已經資不抵債,外麵還欠銀行貸款都還不上,哪還有錢給工人發工資呢,要我說,這也怪你,你那天去調研工作,完了就走了就行了,還和朱連生他們吃什麽飯啊,大吃大喝的被職工看見,能不有意見嗎?是,你是給那十幾個女工用你個人的工資解決了她們的問題,可是廠裏幾百號人,他們一聽說有十幾個女工的工資拿到手了,這下意見更大了,本來不準備上訪的事兒,現在區委區政府暫時沒有解決辦法,他們隻能上訪了。”


    劉海瑞見吳姐倒是責怪起了自己,心裏一時有些不滿,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了,吳敏見劉海瑞的樣子,意識到自己一時有些情緒激動,便緩和了語氣,說道:“我這也不是責備你,你能用自己的工資給職工發工資,區裏沒有領導能做到這一點,但你做的不是時候,現在就像是蝴蝶效應,引起了連鎖反應。”


    劉海瑞也知道,自己當時的做法有些不妥,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十幾個女工拿到工資的事情,不可能不被其他工人知道,這樣讓意識到了目前形勢的嚴峻性,沉默了半天,抬起頭來神色憂慮地看著吳敏,說道:“吳姐,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不是你給我惹麻煩了,你給你自己也惹麻煩了,眼看人代會要召開了,如果總是有大規模的上訪事件發生,肯定會左右到人代會的選舉結果的。”吳敏憂心忡忡地看著劉海瑞說道,“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像你說的,給職工發工資,什麽事就沒有了,可是這個錢從哪裏來呢?”


    “要不然……先從區裏財政上撥款吧?”這也是劉海瑞目前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幾百號人的工資下來少則數百萬,即便是他那張卡裏有上億的存款,可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錢,而且如果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給職工發工資,那豈不是犯了巨額資金來源不明的罪名嗎?豈不是會讓競爭對手有機可趁了嗎?


    聽到劉海瑞提出的這個想法,吳敏抬起頭來瞥了他一眼,沉重的歎了口氣,說道:“區裏的財政本來就很吃緊,直接劃撥出這麽多錢來給紡織廠工作人發工資,財政上不說,其他單位估計也不會同意的。”雖然吳敏覺得用區財政的錢來給紡織廠墊子有點不靠譜,但說完話後,還是叫來秘書,通知區財政局局長來一趟自己的辦公室。


    二十分鍾後,財政局張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吳敏將劉海瑞的想法向財政局張闡述了一遍,果然,財政局長一聽到說要用區裏的財政收入去墊付紡織廠的職工工資,就愁眉苦臉地向吳敏哭窮道:“吳書記,你也知道,咱們區裏正常運轉的企業本來就很少,區裏的財政收入很微薄,一直都緊緊張張的,教育係統的工資,還有咱們區裏公務員的工資都要發,加上正常的機關單位開銷,已經很吃緊了,一下子拿出數百萬元來,財政上沒有啊……”


    吳敏就料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聽完財政局長的話,一臉無奈的瞥了一眼劉海瑞,劉海瑞撓著腦袋琢磨了片刻,試探性地向吳敏建議道:“吳……書記……”意識到財政局局長在場,劉海瑞忙改口稱吳敏為吳書記了,接著說道:“你看能不能先這麽辦,咱們全區公務員的工資先稍微緩發一兩個月,騰出一部分資金解決紡織廠職工的工資問題……”


    還沒等劉海瑞完全闡述完自己的想法,財政局局長接著他的話茬說道:“劉區長,這恐怕不好吧,現在區裏財政緊張,如果挪用財政資金給紡織廠,紡織廠的事情是解決了,但是區裏這麽多公務員的工資拖欠著,那也不是辦法啊,咱們區裏現在剛打開局麵,如果在公務員的待遇上出了差錯,勢必會影響大家的工作積極性啊,再說紡織廠的事情也不是區裏財政就能解決得了的,這是一個曆史問題,需要深入研究解決啊,吳書記,你看?”


    財政局長的話也是從全區穩定大局出發,不無道理,吳敏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就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劉海瑞,劉海瑞也沒法反駁財政局局長的話,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靜,財政局長看到兩位領導那無奈的表情,想了想,對吳敏建議道:“吳書記,如果現在想要解決紡織廠的問題,現在區裏隻有一個辦法可行。”


    吳敏神色凝重的看著他,問道:“什麽辦法?”


    “增資擴股。”財政局長說出了一個專業名詞,劉海瑞和吳敏一時間有些納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牛局長,這話怎麽講?”倒是劉海瑞對他提出的這個名詞很感興趣。


    財政局長看到兩位領導那疑惑的樣子,不緊不慢地敘述著自己的想法:“吳書記,劉區長,紡織廠的情況現在大家都知道,資不抵債,產品滯銷,基本上已經處於半停工狀態了,即便是現在的問題解決了,將來還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爛泥扶不上牆,這也是國企的一個通病,廠裏的領導不負責任,反正想著這是國家企業,工作肯定不會上心,管理上也很落後。如果區裏想讓紡織廠的情況有所扭轉,那隻增資擴股這個辦法了,注入一部分私企資金,對紡織廠進行改製,這樣做的好處有兩點,一來,紡織廠的職工工資控股方可以補發,二來呢,一旦紡織廠有了私企性質,管理上肯定會嚴格起來,改變紡織廠之前那種國企不求上進的作風……”


    聽了財政局局長這一番話後,吳敏和劉海瑞同時就像是從夢中醒過來一樣,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通過眼神交換了一下看法,吳敏問劉海瑞:“劉區長,你覺得牛局長這個想法怎麽樣?”


    “牛局長這個想法很有創意。”劉海瑞笑著看了一眼牛局長,不惜讚美地說道。


    吳敏凝眉想了想,說道:“想法是很好,但是實施起來恐怕沒那麽簡單,如果真有企業願意入股紡織廠的話,到時候肯定會前來實際考察,人家一看到紡織廠目前這一爛攤子的情況,哪裏還會有企業肯入股啊?”


    牛局長說:“這得慢慢來,我相信還是會有企業願意接受這件事的,特別是那些想再區裏發展壯大的企業,這也是為區裏解燃眉之急,稍微有點思想覺悟的老板,肯定配合區委區政府的工作的。”


    吳敏聽著財政局長的話,倒也覺得不是沒有道理,三個人在辦公室裏就增資入股這個事情聊了一會兒,等財政局長離開後,吳敏見劉海瑞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小劉,你是不是已經想到合適接手的人了?”


    劉海瑞回過神來,忙將頭要的像是撥浪鼓一樣說:“沒有,還沒有呢。”


    吳敏說:“我知道你小子有這個能力,這件事就先交給你去辦吧。”


    “啊?”劉海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個事兒對他來說可不是那麽好辦的,紡織廠那個爛攤子,他真不知道哪個大老板肯接手。


    “啊什麽啊?”吳敏見劉海瑞的表情有些誇張,板著臉表情嚴肅地說道:“你要知道這個事兒可事關你能不能順利當選區長啊,我也知道這個事比較難辦,但是我知道你鬼點子多,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再說區裏的一些私企,隻要這是咱們區委區政府的意思,像牛局長說的,但凡覺悟高一點的老板,肯定會幫咱們解這個燃眉之急的,你下去先好好想一想,看看哪些企業有能力接手,以後能讓紡織廠的情況扭轉,篩選出幾個來,我會出麵和他們談的。”


    見吳姐這麽相信自己,根本沒有自己推辭的餘地,劉海瑞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那我試試吧!”


    吳敏這是給劉海瑞出了一個難題,帶著鬱悶不已的心情從吳敏的區委書記辦公室裏走出來,劉海瑞的眉頭就緊鎖在了一起,帶著一副苦瓜臉回到了區政府自己的辦公室,抿了一口茶水在老板椅上坐下來,點了一支煙吸著,開始琢磨起了該和區裏哪家企業談判入股紡織廠的事情,他讓秘書小鄭送過來一份在區工商局注冊的企業名單,在裏麵開始尋找合適的名字,可是找了一遍,不免有些失望了,因為現在區裏幾家規模最大的企業,竟然全都是以前的老國企,像什麽酒廠之類的,現在雖然能自負盈虧,但也是有些步履維艱,用一句俗話說,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裏還有能力去拉泥潭裏的紡織廠呢!其他一些新興企業,正處於發展階段,規模都不算大,要它們入股紡織廠,那就像是螞蟻搬雞蛋,沒那個能力,看過一遍企業名單,劉海瑞的視線最後落在了瑟琳娜的凱德集團在區裏投建的製藥公司,就這家企業的實力比較雄厚,可是劉海瑞又一想,製藥公司目前廠房什麽都在建設之中,還沒開始正式運轉,就讓人家來幫扶區裏這個不爭氣的紡織廠,這恐怕也不太好,而且以港資企業的作風,紡織廠這種基本無利可圖的企業,即便是瑟琳娜個人願意,但畢竟凱德集團是上市公司,董事會肯定也不會通過這個提議的。


    劉海瑞絞盡腦汁的琢磨了整整一天,也沒有找到一家合適入股紡織廠的企業,急的他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辦公室裏直團團轉,一時心煩意亂,幹脆批了衣服走出了辦公室去外麵轉。


    這天的天氣很不錯,是開春以來少有的豔陽天,天空一片湛藍,素淨如洗,陽光普照著大地,數目已經長出了翠綠的新葉,到處都呈現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這讓劉海瑞的心情稍微緩解了一些。


    叼著一根煙,劉海瑞沿著區裏新修的一條公路一邊想事情一邊向前溜達著,路的盡頭就是區裏的生態濕地保護區。


    “吱!!”突然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在劉海瑞的身後猛然響起,倒是把正在想問題的他給嚇了一跳,本能的回頭一看,就看到一輛掛著軍牌的黑色越野車停在了自己身邊。


    “海瑞哥。”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越野車後門打開了,跳下來一高一埃兩個年輕姑娘,劉海瑞定神一看,發現竟然是孫小琴和她同學彤彤,由於自己和彤彤之間發生過關係,這讓劉海瑞的心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孫小琴上身穿一件黑色緊身薄毛衫,下身穿著藍色的牛仔褲,將身材承托的極為苗條,同時不失圓潤,此刻正戴著一副墨鏡似笑非笑的看著劉海瑞。而彤彤則穿著一身白色的著裝,長長的馬尾辮隨著微風在輕輕搖擺,看到劉海瑞那吃驚的表情,也許是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彤彤的臉上泛起了紅撲撲的羞暈,但卻掩飾不住興奮的心情。


    “你……你們怎麽來這裏了?”劉海瑞看到這兩個姑娘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不由得感到有些驚訝。


    “是我堂哥送我們過來的,我和小琴要來你這裏玩。”彤彤搶先回答道。


    “堂哥?”還沒等劉海瑞反應過來,就見從越野車裏跳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帥氣青年,大步向前走來。


    “你好,我叫李軍輝,是彤彤的堂哥。“這個年輕人很朗爽的笑著伸出了右手來和劉海瑞打招呼。


    “你好,劉海瑞。”劉海瑞也微笑著伸出了右手。


    “我聽彤彤說前段時間你救了她們兩個,她很佩服你,嗬嗬,能讓我這個妹妹佩服的人可不多。”徐軍輝笑著說道,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說笑了,小事一樁不值一提。”劉海瑞很謙虛的笑了笑,打量了一下這個徐軍輝,見他身材很見狀,看上去應該是經常做健身的,給人一種很挺拔魁梧的氣質,又看了看旁邊那輛高檔越野車,心裏不由得暗想,看來這個家夥應該有一定的能力。


    “我今天正忙著談生意,兩個小妹妹纏著我非要來產霸區,我隻好帶著他們過來了,沒想到她們是來找你的。”


    “我是想看來看產霸區的生態濕地保護區。”孫小琴雙手抱著胸部,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我是來采采風,畫畫,順便拍一點濕地保護區的風景。”彤彤笑嘻嘻地說道,兩個人像是都在表明自己不是看來劉海瑞的。


    “哈哈,我不管那麽多了,任務完成了。”徐軍輝笑著說道,“我還要趕回去,晚上再來接你們兩。”說完又給劉海瑞遞了一張名片過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麽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


    說完話,徐軍輝就上了車,隨之一聲轟鳴,越野車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際盡頭。


    “喂,我們兩個一起來看你,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孫小琴衝劉海瑞問道。


    “是啊,海瑞哥哥,不過你好像看起來不開心啊,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我們兩個沒打招呼就過來了,你心裏不高興啊?”彤彤見劉海瑞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就在一旁嘟囔道。


    “哪裏啊,兩位美女駕到,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還能不開心呢,你看你們這一來,我們整個產霸區的風景一下子都美麗了,我很開心。”劉海瑞不想因為自己的心思影響了這兩位小美女的好心情,隨即就開起了玩笑。


    “到底是大領導,就會說好聽的讓人家開心。”孫小琴嬌笑著諷刺了一句劉海瑞。


    劉海瑞也懶得和她鬥嘴,而是對彤彤說道:“既然兩位大美女過來了,我現在剛好也沒什麽事兒,就帶你們在區裏逛一下,好好感受一下我們產霸區的自然風貌。”


    彤彤本來就是想著來找劉海瑞,順便來畫畫采風,對劉海瑞的提議自然是很樂意,而孫小琴本來是打算到區裏的國有企業做個實際調研,完成一篇論文,但是經不住劉海瑞和彤彤的勸說,隻好跟著他們一起逛街。


    產霸區雖然和西經市城區不算太遠,但是由於區裏有生態濕地保護區,氣候條件要比城區好很多,濕地保護區的自然風光也很優美,加之現在已經建成一半的生態旅遊城項目,讓這兩個從西經市區過來的小妹妹感到十分好奇,彤彤更是拿著單反相機照個不停。


    兩位年輕漂亮興致勃勃的看著一路的風光,銀鈴般的笑聲灑滿了一地,惹得在田裏勞作的農民不由得側目觀看,連劉海瑞的心裏也暗暗有些得意,有這麽兩個靚麗的女孩子相伴,這種福氣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逛了大半天,兩個小美女的性質也就逐漸的消退了下來,劉海瑞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準備邀請兩位小美女去吃飯。


    這兩個小姑娘聽劉海瑞說要請他們吃飯,自然是高興的手舞足蹈,怕被區委區政府的人看見了,劉海瑞特意繞了個道兒帶著她們去區裏的繁華地段吃飯,就在他們走到離區政府不願的那個十字路口時,劉海瑞突然聽到了一陣吵鬧的喧嘩聲,本能的循聲看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遠遠的見一群人正嚷嚷著向區委大門走去了。


    次奧!劉海瑞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了,“海瑞哥哥,那些人是幹什麽的?”彤彤見劉海瑞停下了腳步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群人,就好奇了起來。


    “農民來上訪的。”劉海瑞故意淡淡地說道。


    一聽說是老百姓上訪,孫小琴頓時就來了精神,她隻是在報紙上看過隻言片語有關群眾上訪的事件,但還從來沒有見過,曾聽村子裏的人說一般上訪的老百姓都是蒙受了冤屈之類的話,今天真的見到了,當然是想要弄個明白。


    上訪的**隊伍離區委越來越近,走在最前麵的兩個男人舉著一條白紙黑字的橫幅,上麵寫著“還我救命錢!”


    “他們什麽救命錢啊?”孫小琴好奇地問劉海瑞。


    “他們是一家國企的職工,廠裏效益不好,已經幾個月沒發工資了,現在區裏財政困難,又撥不出款來。”劉海瑞解釋完歎了口氣,顯得極為無奈。


    “國企都發不出工資,還有這回事兒?”孫小琴柳眉一豎,拿過彤彤的相機就對準**隊伍哢哢拍了兩張,興致盎然地說道:“走,咱們上去問問是怎麽回事兒。”


    “別去!”劉海瑞忙一把拽住了孫小琴的胳膊,有些焦急地說道:“小心點,這些事太敏感了,別瞎摻合,區裏自然會解決的。”


    不過這一次的上訪隊伍要比張市長來的那天聲勢小得多,加起來也就二三十個人左右樣子,劉海瑞自然也不是很擔心,遠遠的看見上訪隊伍走到了區委門口的時候,就被幾個門衛走過來將**隊伍攔在了大門外,緊接著,區委幾個下麵的小領導走出來,像是在勸說著什麽。


    “我們要見吳書記,要回我們的工資,那可都是我們的血汗錢啊!”帶頭的那個人三十多歲,身材魁梧,劉海瑞一眼就認出來,就是那個徐軍,沒想到這家夥又帶頭鬧事了,不過那天的鬧劇使得他的號召力下降了一大半,今天隊伍中並沒有見到那個劉愛芳,人數也少得可憐。


    “徐軍,區裏不早就給你說過了嗎,區委區政府正在研究解決你們紡織廠的問題,工資的事情馬上就會解決的,你們回去吧!”一個胖胖的像領導模樣的男人勸說著,劉海瑞仔細一看,才見是區委辦主任侯俊山。


    “侯主任,你別哄我們了,區裏一直說是研究,研究到現在了還沒有解決,今天要是不給我們解決問題,我們今天就不走了!”徐軍擺出了一副無奈的架勢說道。


    “對,對,不解決就不走了!”跟在徐軍後麵的二十多個人吆喝著起哄道。


    “侯主任,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吧。”旁邊一個年齡約莫六十歲的老太婆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在紡織廠裏幹了一輩子了,把一輩子都奉獻給國家了,一個月就那麽點工資,現在都拖欠了幾個月了,我的身體也不好,不發工資還讓我這個老太婆怎麽活啊,求求你了,讓吳書記把我們的工資發給我們吧,我給你跪下了。”老太太說完竟然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看的劉海瑞心裏直一緊。


    “趙大姐,你再跪也沒有用啊,區裏現在財政很吃緊,沒有錢給你們紡織廠墊的。”侯俊山一看形勢不妙,竟然一甩手走進了區委大門,幾個門衛隨即趕緊把大門關了起來。


    “太氣憤了,當官的怎麽都這樣啊!我要去和他們理論!”從小生長在農村的孫小琴天生就對老百姓有一種同情心,見狀,就氣的滿臉通紅,抬腿就要上前去。


    “回來!”劉海瑞情急之下忙一把拉住了他,板著臉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是市委書記還是市長?連我這個代區長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你就能解決!”


    看著劉海瑞一臉嚴肅的樣子,孫小琴怒了努嘴,小聲說道:“你們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孫小琴嘀咕了一句,扭頭看著區委裏那些當官的對老百姓不理不睬的態度,心裏又激憤了起來。


    那邊那些人敲打著關得緊緊的鐵門,大聲的喊著:“我們要見吳書記,還我們的血汗錢!”


    “喊!喊什麽喊!再不走判你們擾亂公共秩序罪,統統把你們抓起來!”隨著一聲粗魯的吼聲,劉海瑞看到六個身穿警服的民警衝進了人群,撲到了上訪人群的最前麵。


    劉海瑞看到帶頭的人是離區委最近的派出所裏的副所長馬虎,馬路挽著袖子,手裏操著一根警棍指著帶頭的徐軍喊道:“又是你在鬧事,我說徐軍你不去廠裏修你的機器,一天到晚跑這裏來瞎鬧騰什麽?”


    “馬所長,我是來討我的血汗錢!”徐軍一點也不示弱。


    “狗屁!”馬虎呸了一口用唾沫,不偏不倚的呸在了徐軍的臉上,罵道:“你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區委大院!吳書記工作的地方!你一個刁民還不趕快給我滾!”馬虎一邊罵著,一邊就揮舞著警棍向徐軍頭上砸了過去。


    原本馬虎隻是想嚇唬一下徐軍,誰知徐軍不知道是不是有點發呆,竟然不知道躲閃,警棍便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馬虎的頭上,鮮血頓時就冒了出來。


    “警察打人了!”人群裏不知道誰突然吼了一聲,上訪的群眾頓時就向馬虎撲了過去,另外幾個警察趕忙提著警棍上去解圍,場麵頓時亂作了一團,看的劉海瑞真是揪心極了,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了,他有心向上前去,但知道自己身為區長,一上去反而會讓事情更糟糕。


    警察揮舞著警棍一陣亂打,有兩個上年紀的人被撞倒在地,開始裝死的大聲呻 吟著,幾個強壯點的年輕人試圖躲過警察手裏的警棍,雙方扭打成了一片。


    一旁看熱鬧的人群一看形勢不妙,憤憤嚇得四散逃開了,隻有劉海瑞和兩個小美女還遠遠的站在十字路口,此時劉海瑞的腦袋裏亂成了一團麻,哪裏還注意到孫小琴拿著相機在拍照。


    “你們是幹什麽的?”劉海瑞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大聲嗬斥,回頭一看見是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正帶著兩名幹警虎視眈眈的站在他們後麵,劉海瑞聽見其中一個警察叫他王所長,心想這個人可能是派出所所長,由於轄區內派出所不止一家,劉海瑞作為代區長,比所長高了幾個級別,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這個王所長他並不認識,看樣子,這個王所長好像也並不認識自己。


    “你們幾個是幹什麽的?”王所長掃了一眼孫小琴手裏的相機,虎視眈眈的衝他們質問道。


    劉海瑞知道在上訪這種敏感的事情上,公安最忌諱的是被人拍照,就趕緊上前一把擋住了孫小琴,笑著解釋道:“哦,他們是我的朋友,來區裏的濕地保護區觀光的。”,孫小琴倒也激靈,悄悄將相機塞進了背包裏。


    可是還沒等孫小琴藏好相機,另一個臉上堆滿橫肉的民警立即眼尖的看到了孫小琴的小動作,頓時上前一步,一把就揪住了背包,大喊道:“所長,她在拍照!”


    姓王的所長聽了臉色立馬變了,厲聲喊道:“把相機叫出來,放你們走!”


    “不!”孫小琴仗著有劉海瑞在身邊,一點也不膽怯,迎著王所長的凶狠的目光不甘示弱地說道:“你們這樣對待老百姓我就給你們曝光!”


    我的姑奶奶啊!劉海瑞簡直無語了,孫小琴這樣一說,那自己豈不是和她們是一夥的了,他這個代區長的身份更是不能在這幾個民警麵前暴露出來了,要是被張揚出去,說堂堂代區長裏應外合曝光區裏上訪事件,那人代會上自己還能被選為區長?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鬱悶,極度的鬱悶!


    王所長也是剛剛來區裏任職沒有多久,接到了局長黃鋒的電話,就帶人趕到這裏,看到這混亂的場麵,心裏就不爽,今天紡織廠職工上訪鬧成這樣,如果自己不能處理好,估計免不了被黃鋒一頓臭罵。而這兩個陌生的姑娘竟然在**公安暴力驅趕上訪群眾的場麵,沒準兒就是哪家媒體的記者,一旦這件事宣揚了出去,估計自己這個所長也就幹到頭了。


    想到這裏,王所長就惡狠狠地說道:“別以為記者就了不起!你們這些記者就會給政府和國家添亂,給我抓起來!”


    “快跑!”劉海瑞見勢不妙,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推開了正抓著孫小琴背包的那個警察,“快點跑!”劉海瑞推了一把孫小琴,孫小琴愣了一下,趁亂跑了出去,另一個警察見狀趕緊追了上去。


    劉海瑞這個時候突然回過神來了,知道自己現在是千萬不能暴漏身份,如果被吳姐知道自己帶著兩個妙齡姑娘在區裏瞎逛,後果一定不堪設想,也就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就在他剛準備撒腿要跑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聲女孩子的驚叫,趕忙回頭一看,這才發現王所長已經抓住了一臉驚慌的彤彤。


    “放開她!這事兒跟她沒有關係!”劉海瑞情急之下衝王所長喊道。


    “小夥子,你老老實實給我呆在原地!”王所長一隻手抓住彤彤的胳膊,一隻手拿著警棍,他看出了劉海瑞對彤彤很關心,便知道隻要抓住這個姑娘,另外一個女孩也跑不掉的。


    就在這個時候,前來支援的救兵過來了,隻見二十多個帶著紅袖章的聯防隊員跑了過來,開始驅趕上訪的人群,吼聲,哭聲一時此起彼伏,一時亂作一團,過了一會兒,這二十多個上訪的人就被驅散了。


    劉海瑞和彤彤分別被兩個聯防隊員扭著,以他的伸手,撂倒幾個聯防隊員是小菜一碟,可是這個時候他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和克製,如果事情一旦鬧起來,隻會讓結果更糟糕,最後隻能被送進了不遠處的派出所。


    劉海瑞和彤彤兩個人剛被送到審訊室裏,門就被關上了,四名聯防隊員和一個警察將劉海瑞給團團圍住了,劉海瑞見那個剛才被自己一把推開的警察,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突然掄起手中的警棍就向劉海瑞的頭上狠狠的打來了,劉海瑞忙用手一擋,隻聽‘彭’的一聲,一股鑽心的疼從左胳膊上傳來,掠過了中樞神經,頓時整條左臂軟軟的失去了知覺,緊接著背上又挨了一下,直讓他打了個趔趄。


    “海瑞哥個!”旁邊的彤彤見劉海瑞被打了,就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他,帶著哭腔憤懣地說道:“怎麽能隨便打人啊!你們到底是土匪還是警察!”說著,臉上就溜出了淚水。


    “給我滾開,要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收拾!”這個警察獰笑著,手裏晃動著警棍,其餘四個聯防隊員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警察走進來對這個警察說道:“小李,王所長叫你。”


    “等老子辦完了事情再來收拾你!”這個姓李的警察撂下了一句狠話轉身離開了。


    “你們也跟我走,馬上有任務。”進來的警察對四個聯防隊員說道,四人便跟著走了出去。


    劉海瑞看著這些人離開了,才‘哎呦喂’的揉著胳膊呲牙咧嘴的叫起了痛來。


    “海瑞哥哥,疼嗎?”彤彤看著劉海瑞左胳膊紅腫了一大塊,心疼地問道。


    劉海瑞強擠出一絲笑容,佯裝若無其事的搖搖頭說道:“沒事兒。”


    “海瑞哥,你是區裏的大領導,他們怎麽連你也敢抓啊?”彤彤這個時候才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了下來,一頭霧水地看著劉海瑞問道。


    “下麵這些人不認識我,而且我今天帶著你們兩個小丫頭在區裏瞎逛,要是傳出去了,會說我生活作風有問題的,我不能暴漏身份。”劉海瑞皺著眉頭一邊揉著還有些發麻的胳膊,一邊如實的解釋道。


    聽了劉海瑞的話,彤彤一臉自責的說道:“海瑞哥,對不起,都是我們給你惹麻煩了。”


    “沒事兒。”劉海瑞臉上擠出點笑容說道。


    “你說小琴現在在哪裏?會有危險嗎?”彤彤想起孫小琴,臉上露出了一絲愁容。


    “小琴人激靈,肯定不會有啥事兒的。”劉海瑞安慰著彤彤,心裏卻忍不住暗暗著急了起來,今天事情的發展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心想如果今天孫小琴出了什麽問題,他一輩子良心上都不會安寧的。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整個派出所裏靜悄悄的,劉海瑞從早上吃了飯到現在還沒吃飯,肚子已經餓的咕咕直叫,看著彤彤趴在那張審訊桌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心裏也是很焦急。


    “葫蘆娃,葫蘆娃……”這個時候,一陣電話鈴聲突然打破了審訊室的安靜,劉海瑞聽見是自己的手機響了,趕緊從褲兜裏掏出來,當他一看到手上的來電顯示時,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電話是吳敏打來的,他拿著手機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該接了,心裏惴惴不安的叫著,奶奶的,這可怎麽是好啊!


    聽著不肯罷休的電話鈴聲,最後他咬了咬牙關,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立即換了一副畢恭畢敬的口吻,笑著說道:“喂,吳姐,找我有事嘛?”


    “剛才紡織廠那個徐軍又帶著人來區委上訪,你知道嗎?”吳敏一接通電話,就直奔正題了。


    “我……我不知道啊。”劉海瑞裝起了糊塗。


    吳敏緩和了語氣說道:“不過好在今天徐軍組織的人不多,侯主任已經安排派出所的人把他們給趕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劉海瑞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訕笑著說道。


    “好什麽好啊。”吳敏的語氣又變得嚴肅了起來,“眼看人代會快要召開了,如果紡織廠的問題還不能解決的話,他們肯定還會再上訪的,要是被媒體用來大做文章給曝光了,那人代會還怎麽開啊,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趕緊找一家願意插手紡織廠的企業,這個事兒你辦的怎麽樣了?”


    “我今天一直在忙這件事,我查了一下在區裏落戶的企業,現在正在和他們的負責人一家一家聯係,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劉海瑞忙隨便撒了個謊應付吳敏,心想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吳敏知道自己還在派出所裏呆著,堂堂代區長被逮到了派出所裏,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那就好,你抓緊時間,要是有哪家企業想接手,就立即和我聯係,記得從拿出一點領導的魄力來,盡快找一家接手的企業,先解決了紡織廠的資金缺口再說。”吳敏叮囑道,增進擴股這些事情都是後續的事情了,現在吳敏就想著趕緊能在區裏找一家企業,先拿出一部分錢解決了紡織廠的職工工資問題,好讓人代會能順利召開。


    “嗯,好的,吳姐我知道了。”劉海瑞忙點著頭答應道。


    掛了電話,劉海瑞看到彤彤依舊在那張聲訊桌上有氣無力愁眉苦臉的趴著,就走上前去柔聲說道:“彤彤,你困了就趴在那裏休息一下吧。”看著小姑娘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劉海瑞很是心疼,心想著她肯定是第一次被帶進派出所裏的,心裏不免有些擔心會在她心裏留下了陰影。


    “嗯……”彤彤回過神來,看著劉海瑞溫柔的點了點頭,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看著彤彤慢慢睡著了,劉海瑞不由得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著該怎樣才能讓所裏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離開這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劉海瑞依舊沒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就在覺得又餓又累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一腳被踢開了,接著就見副所長馬虎一幫人凶神惡煞的衝了進來,劉海瑞見馬虎回所裏來了,並沒有找到孫小琴,心裏反倒是鎮定了下來。


    “逃跑的那個丫頭是幹什麽的?”馬虎陰沉著臉衝劉海瑞凶巴巴的質問道。


    “一個普通大學生。”劉海瑞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聽到劉海瑞的回答,馬虎怔怔地看著劉海瑞,愣了幾秒,突然哈哈大笑道:“我看那丫頭分明就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小記者,還裝什麽大學生!給老子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捆起來!”


    四個跟屁蟲一樣的聯防隊員,接到命令,就一窩蜂衝上來將劉海瑞的雙手反捆在了背後,緊緊按著他的頭使得他無法直起身體,看上去就像是文 革期間被批鬥的強 奸犯一樣。


    劉海瑞臉色平靜地說道:“你們搞刑訊逼供,很快就會後悔的!”


    “老子現在先讓你後悔!給我打!”馬虎大叫一聲。


    就在兩個聯防隊員剛舉起了警棍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從外麵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緊接著就是一陣雜遝的腳步聲,像是有很多人走了過來,隨即就是一陣驚恐和怒吼的聲音。


    劉海瑞正在疑惑著發生了什麽事,突然審訊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穿軍裝的少校女軍官氣勢洶洶走了進來。


    馬虎見狀,忙大吼一聲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竟然敢擅闖派出所?!”這令他感到很驚訝,軍隊和地方公安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兒?


    “放開他!”女軍官指著劉海瑞,麵無表情,用命令的語氣衝馬虎吼道。


    “老子在辦案!”看著女軍官那股子傲氣,馬虎的邪勁兒又來了,“你們再不走,老子就不客氣了!”


    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感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頓時嚇了半死,那可是一支槍啊,黑色六七式手槍!


    “相不相信我一槍打死你!”女軍官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另外兩個隨行的士兵也舉起了手中的衝鋒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其餘的四個聯防隊員。


    “饒命,饒命啊!”馬虎嚇得大叫了起來,他突然感到褲襠裏一陣涼意,竟然嚇得尿了出來。


    幾個聯防隊員緊接著就‘撲通撲通’的嚇得跪倒在地,滿臉驚懼,渾身直打哆嗦!


    兩個士兵解開了劉海瑞身上的繩索,劉海瑞活動了一下手腕,剛準備問這個女軍官,隻見呆在一旁的彤彤叫了一聲‘嫂子’就撲進了這個女軍官的懷裏。


    聽到彤彤對她的稱呼,那個女軍官的臉突然變得有些發紅,趕緊抱住了彤彤,說道:“我來晚。”說完又抬起頭來看著劉海瑞,說道:“你就是劉海瑞?”


    “你是?”劉海瑞有些啞然,看著這個漂亮的女軍官,竟然帶著一幫士兵衝進了派出所裏,剛才還用搶指著馬虎的腦袋,不由得心想她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是徐軍輝的女朋友,他有事走不開,就讓我趕過來了。”女軍官解釋道。


    劉海瑞的心裏一陣感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道,吉人自有天相啊!


    “她爸爸是西經軍區的副司令員,她和我表哥從小是青梅竹馬的。”這個時候,旁邊的彤彤看出了劉海瑞的疑惑,就悄聲對他說道。


    我靠!就說呢,原來背景這麽深!劉海瑞不由得在心裏驚歎了起來,隨即臉色又恢複正常,說道:“謝謝你了。”


    “不客氣。”女軍官微微一笑,隨即又有些茫然地看著劉海瑞問道:“你不是這裏的代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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