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觸很深


    對於劉海瑞這個疑問,任蘭笑著隨便應付道:“做生意的人,眼光比較敏銳嘛,現在煤炭行業不景氣,政策上也越來越嚴了,集團的攤子那麽大,多元化發展才能長遠發展的。 ”其實在任蘭心裏,一隻埋藏著一顆仇恨的種子,她和林家作對,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擊垮林家,隻是這個目的,她沒辦法向劉海瑞說。


    劉海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任蘭接著轉移了話題,對劉海瑞語重心長的說道:“海瑞,你現在是副區長了,官又大了,姐告誡,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雖然姐不是官場裏的人,但是和當官的經常打交道,也知道其中一些潛規則,現在林家大張旗鼓的在你所管轄的區裏搞投資,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收買你的,但一些事情上,你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場,不要被金錢迷惑了頭腦。”這是任蘭的肺腑之言,踏入商界這麽多年,任蘭與當官的打過太多交道,這其中有很多的政府官員,因為生活腐化,定力不足,政 治作風和生活出現了問題而鋃鐺入獄,她最擔心的就是劉海瑞因為年輕,城府不夠深,而又得罪了那麽多大人物,因為這方麵的事情被政敵暗算,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對於蘭姐的忠告,劉海瑞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蘭姐你放心吧,我可不是那麽容易被腐化的!”


    任蘭笑了笑,說道:“這樣就好,我也是突然想起來了才這樣說。前段時間劉建國帶和一個省紀委的領導吃飯,他的話讓姐感觸很深,閑聊的時候,聊到了一個話題,就是為什麽窮苦家庭出來的官員*,容易被抓。省紀委的這個領導一針見血的說道:‘能被抓的官員,原因有兩點,首先就是上麵靠山不硬,出了問題的時候不容易找到保護者,第二點就是有經驗的指導,什麽錢該收,什麽錢不該收,官宦世家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不是他們更清白,而是他們貪的更專業。’,我覺得這個領導說的很有道理,海瑞你覺得呢?”


    “的確很有道理。”劉海瑞點頭道,任蘭的話讓他感到受益匪淺。他不由得聯想到藍眉的丈夫,為什麽被舉報後就會調查出問題而入獄,原因就是他沒有過硬的後台,而何麗萍一直想坐上省建委一把手的位置,為什麽不去舉報鄭禿驢,鄭禿驢自身的問題那麽多,原因就是何麗萍知道自己的舉報也是於事無補,鄭禿驢的關係網複雜,僅僅是舉報,根本不起什麽作用。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對劉海瑞來說,要將鄭禿驢拉下馬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呢。不過這個想法他永遠不會動搖,一是為了雪恥自己受到的羞辱,二是履行答應何麗萍的承諾,更重要的一點是為藍處長報仇!


    這天劉海瑞在醫院裏一直陪著任蘭,中午連飯也沒吃,直到了下午,任蘭聽見劉海瑞的肚子在呱呱叫,就讓他出去吃飯,這個時候女兒任婷和男朋友也回來了。劉海瑞也真是有點肚子餓了,而且醫院裏那種福爾馬林的氣味兒讓劉海瑞也有些快憋不住了,他就走出醫院去吃飯。


    吃完飯,不想這麽早進醫院去,就一個人在街上瞎溜達,剛沿著醫院門前的街道往前走了幾十米遠,突然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他的名字:“劉海瑞!”


    劉海瑞立即好奇的回頭一看,不是別人,而是方琪,劉海瑞很好奇方琪怎麽也會在這裏,見她穿著一身警服朝自己笑靨如花的走了過來,他就停下腳步,問道:“琪琪,你怎麽在這裏啊?”


    “我沒事跟著同事出來巡邏呢!”方琪笑著,指了指不遠處那輛停在路邊閃爍著警燈的警車說道,然後好奇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裏啊?”


    劉海瑞忙解釋道:“哦,我有個朋友住院了,我過來看看他。”


    “男的還是女的?”方琪頓時板起臉問道,對這個事情顯得很敏感。


    “男的。”劉海瑞當然隻能說是男的了,隻不過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有些閃爍其詞,看上去不像是那麽老實。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警車裏彈出了一顆腦袋,衝這邊喊道:“方琪,走了,回去了!”


    方琪回頭應了一聲,像是知道劉海瑞在隱瞞著她什麽一樣,然後對劉海瑞板著臉說道:“晚上下班我在家裏等著你,你要是不來後果自負!”


    “什……什麽意思?”劉海瑞看著方琪遠去的背影,疑惑的從嘴裏擠出了這麽幾個字來。


    什麽意思嗎?劉海瑞站在原地看著方琪朝警車走去,心裏還在琢磨著方琪這句話的意思,百思不得其解。


    “愛你在心口難開……”就在這個時候,劉海瑞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忙掏出手機,突然見屏幕上顯示著何麗萍的名字,滿腦的疑惑,立即摁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了耳邊,客氣的笑著說道:“喂,何姐,你好呀!”


    “喂!劉海瑞,下午有空的話來一下省建委,我有點事給你說。”電話一接通,何麗萍就單刀直入,說道。


    何麗萍的話讓劉海瑞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他‘嗬嗬’的笑著,說道:“何姐,有啥話在電話裏說不都一樣嗎?”


    “這可是事關你的事情,來不來隨便你,我可醜話給你說在前頭了,到時候你要是遇上了什麽麻煩,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何麗萍故意賣弄起了關子來,說著話,何麗萍就故意掛斷了電話。


    果然,聽到何麗萍這些話,劉海瑞心裏就犯起了迷糊,因為事關自己,他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他皺著眉頭一邊琢磨著,一邊抬頭看著方琪朝警車走去的背影,心裏暗自憤憤的想到:奶奶的,怎麽都這麽神神叨叨的,老子今晚不去你家裏,老子還能死了不成啊!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劉海瑞還是決定先去一趟省建委,看看何麗萍到底有什麽秘密要給自己說,忙完了何麗萍這邊,好晚上有時間去方琪家裏,看看這妞兒到底在玩什麽密碼!畢竟他的心裏有太多的放不下了。


    這樣想著,劉海瑞便在街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快馬加鞭的朝省建委趕去。今天的出租車很慢很慢,劉海瑞焦急的一臉催了司機好幾次,連司機都有些反感了,說道:“哥們,市裏限速呢,咱們不是在高速公路上,快不起來啊!”


    司機說的有道理,劉海瑞也沒有再跟司機拚語言,他就是想盡快一點到省建委去,找何麗萍看看她的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好把事情搞明白,打消心裏的顧慮,好晚上去方琪家裏搞清楚她那邊的動靜。


    總算到了省建委,劉海瑞從車上下來,鬼鬼祟祟的站在建委大門口朝裏麵張望了一番,見院子裏沒有人,這才悄悄的溜進去,快速上樓到了何麗萍的辦公室門口,大口的喘了一口氣,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輕輕敲門。


    “請進!”一聲甘甜的請進,喚起了劉海瑞無數的甜蜜,他推門進到了辦公室裏。


    “嗬嗬,你來了,快請坐吧,劉副區長,茶已經給你沏好了。”何麗萍一邊笑盈盈的跟劉海瑞大匯總阿虎,一邊站起身來將劉海瑞引到了沙發的位置坐下來。


    “你知道我一定會來你嗎?“劉海瑞有點納悶,何麗萍就這麽肯定自己肯定回來找她,便直接了當的問道。


    “是呀,你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嗎!”何麗萍將一杯熱茶端到了劉海瑞的麵前,胸有成竹的笑道。


    劉海瑞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了,這個女人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呢?想到這兒,劉海瑞不由得小心了起來,雖然何麗萍跟自己之間有一個約定的秘密,但她畢竟和鄭禿驢之間還有各種不可分割的纏繞,而且人家兩人也畢竟是先於自己在先,興許一切都隻是一個陷阱呢!


    在官場裏的時間長了,劉海瑞的為人處事也越來越小心謹慎了,有了這種心理作祟,劉海瑞再說起話來就顯得客氣多了,他衝著何麗萍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何副主任,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麽好事呀?”


    “咯咯咯……”何麗萍還是那麽的開朗和**不拘的性格,她見劉海瑞那種滑稽的樣子,覺得很好笑,於是就用手使勁的捅了一下劉海瑞的腰,含笑說道:“還……還何副主任呢!真佩服你了,咱們這種關係,你小子也叫的出口!”


    “嗬嗬。”劉海瑞被何麗萍的話說的有些尷尬,他笑了笑,便又認真的說道:“畢竟這兒是單位嘛,跟咱們私底下不一樣,在單位我們就隻能談工作,私底下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嘛。”


    “喲,還真沒看出來,我們的劉副區長這一走馬上任,思想覺悟提高了不少啊……”說道這裏,何麗萍故意停頓下來,看了看劉海瑞的臉色,見他除了有些拘謹之外,並沒有森麽其他的反感,便接著說道:“難道你忘了第一次你對我做的事情,難道算是工作之外嗎?”


    “這……”劉海瑞被何麗萍狡猾的問題問的臉色一紅,難為情的說道:“那……那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誰讓何姐你這麽漂亮呢!”劉海瑞對於女人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知道女人都喜歡好聽的,實在找不出什麽合適的借口,就隻有以誇何麗萍漂亮為借口為自己開脫了。因為她長的漂亮,所以自己失控,這個理由他想何麗萍肯定是能接受的。


    “咯咯咯……”何麗萍又發出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這樣動聽的笑聲幾乎就是何麗萍的身份代表,不管走到哪裏,隻要是有她出現的地方,就會有這種動聽的笑聲出現。隨著笑聲,何麗萍朝劉海瑞身邊挪了挪身子,說道:“行了,收起你那套官不大架子不小的架勢吧,再說你現在也不算是多大的官嘛,還是回複你本來的樣子更好一些,那樣我也能更加放鬆了,你說是不是?”


    劉海瑞覺得自己這不是有意跟自己過意不去嘛,人家女人都沒有一點做作的感覺,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卻在這裏扭扭捏捏的,拿腔作調,難受不難受啊,想到這裏,他換了副嘴臉嬉皮笑臉的說道:“這樣最好了,我和何姐不但工作要配合好,生活也不能耽誤嘛。”


    “那好,你現在先回去,今天晚上我去區裏找你,咱們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怎麽樣?”何麗萍衝著劉海瑞擠了擠那雙媚眼說道。


    “到底是什麽事,何姐你就告訴我嘛。”還不知道何麗萍今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劉海瑞有點耐不住性子,使出了小男人的看家本領,衝何麗萍擠眉弄眼的說道。


    “今天晚上我會告訴你的。”何麗萍還是保持著神秘感,不肯現在就告訴他。


    “必須今天晚上嗎?”劉海瑞不由得想起了方琪的邀請,接著又想到方琪離去時的那種眼神,於是接著便說道:“何姐,你現在就告訴我嘛,今晚上可能不行,我還有點其他事兒呢。”


    聽到劉海瑞有意推脫,何麗萍的臉色就由晴轉陰,不屑地說道:“怎麽,難道還有比別人想置你於死地的事情更大的事嗎?”


    何麗萍的話說的很到位,也很隱諱,卻正好戳在了劉海瑞的心窩子上,聽到何麗萍這句話,劉海瑞心裏就有些忐忑不安了,他誠惶誠恐的看了一眼何麗萍,心想今晚怎麽就這麽巧呢,他不知道方琪的那種眼神代表著什麽?所以他也想盡快弄個清楚,可現在時間上撞車了,他又不是孫悟空,沒有**術,這可怎麽辦是好呢?


    劉海瑞的沉默讓何麗萍感到有些不解,一般來說,男人除非是跟自己相當曖昧的女人有了約會,才能在她提出這麽大的事情麵前有猶豫的現象,不然,即便是再重要的事情,他也先會推掉其他事情,答應自己這個既有身份又姿色不凡的女人的邀請,更何況還是讓他感到誠惶誠恐的事情呢!


    何麗萍猜想劉海瑞說晚上有事肯定是借口,一定是約了拿個女人了,想到劉海瑞是因為這個原因推脫自己,何麗萍不知道從哪裏就竄上來了一股子醋意,小嘴一掘,臉色由晴轉陰,氣哼哼的說道:“算了,既然劉區長有事,那就改天再說吧,不過改天我這邊可不一定能有時間了!”何麗萍故意將話說的沒有回旋的餘地,想讓劉海瑞再好好考慮一下。


    果然,聽到何麗萍撂下的話,劉海瑞就支支吾吾的說道:“這……”猶豫了一下,便很快在心裏做出了決定,一臉無奈的看著何麗萍,答應道:“好吧,我答應你,那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在辦公室裏等你?”


    “是不是很勉強喲?”雖然劉海瑞是答應了自己,但何麗萍看見他那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醋味十足的說道。


    “不,不是勉強不勉強,我真的是跟別人先約好了,俗話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小劉子我可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啊。”劉海瑞笑眯眯的為自己開脫了起來。


    “得了吧你,肯定是跟哪個漂亮小妞兒有約會吧!”何麗萍白了他一眼說道。


    “嗬嗬,看來何姐真是有點吃醋了吧,真的沒有,是我家裏麵的事情。”劉海瑞找借口遮掩著說道。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這些了,計較了隻能讓自己覺得煩惱,就這麽說定了,晚上下班的時候見,你先回區裏去吧。”何麗萍本想還說些什麽,見時機並不成熟,見劉海瑞答應了自己晚上一起說事兒,那就等到晚上再讓他明白吧。


    和何麗萍越好之後,劉海瑞又從何麗萍的辦公室裏鬼鬼祟祟的溜出來,在經過二樓的時候,忍不住朝樓道裏藍眉的辦公室方向看了一眼,很想過去敲開辦公室門見見藍眉,但是又怕不太好,所以就強忍住了這樣的想法,快速溜出了省建委的大門,趕緊先給方琪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以後,劉海瑞婉轉的說道:“琪琪,我今晚臨時有個應酬,恐怕去不了你家裏了,要麽,要麽改天可以嗎?”


    “不可以……”方琪帶著韌性的情緒,回答的很是堅決。


    劉海瑞一聽到方琪的語氣,立即有點為難了,他搓著額頭,顯得一臉為難,有點不知所措,達已經答應了何麗萍,現在方琪這邊又不同意,看來這女人多了就是麻煩啊!感歎之中,劉海瑞衝著電話說道:“可……可是我已經答應別人今晚談事……”


    還沒等劉海瑞把話說完,電話那端就傳來了方琪不滿的聲音:“你去你的,但今晚不管多晚,我也等著你就是了!”


    “哦,這……”聽到方琪的話,劉海瑞更加為難了,因為他現在根本不知道何麗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會不會到最後還要求自己陪她過夜呢,而且她是要下班來區裏找自己,說不定會在區裏過夜的。但現在方琪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自己再推三阻四的話,恐怕就太不夠男人了,也說不定會讓她懷疑自己的,於是劉海瑞心一橫,也管不上那麽多了,他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樣的話,立即衝著電話說道:“好,那等我談完了事情就去找你,你等著我。”


    方琪與劉海瑞之間的關係現在似乎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事情,不知不覺,方琪的家似乎成了兩人愛情的小窩,雖然有點搖搖欲墜,但劉海瑞卻很享受那樣的生活,那對他來說,才是家的感覺,他很想多用心思來維護一下。現在鄭潔一家被栓柱帶走,在那個幾百公裏外的小縣城裏,栓柱已經和幾個當地結實的朋友做起了小生意,而鄭潔兩口子在那種環境很好的小地方也生活的很好,劉海瑞也不用再擔心他們了,他現在很想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可無奈還有楊美霞這個姑娘沒有解決,多少還是讓他有點忌憚。


    劉海瑞應付好了方琪這邊,趕忙給彪子打了一個電話,彪子也剛好開車到了市裏麵,就去接了劉海瑞回區裏了。


    劉海瑞前腳剛在辦公室裏坐下來,柳月就緊跟著推門進來了,手裏捧著一份文件給劉海瑞拿過來,說道:“劉主任,這是給你的請帖。”


    劉海瑞好奇的看了一眼柳月,由於兩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柳月再見到劉海瑞的時候,眼神裏就多了一份曖昧之情,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劉海瑞,臉蛋上有些淺淺的紅暈。劉海瑞從柳月的手裏接過了那份請帖,打開來看,才知道原來是林氏建設集團在區裏的第一個投資項目在十天之後開工奠基,邀請他出席,劉海瑞這才猛然想起,那個項目的各項手續基本上都完成了,也該到了開工奠基的日期了。


    想到這裏,劉海瑞不由得聯想到了這次費盡千辛萬苦才從省裏麵爭取來的那五千萬的扶持資金,既然資金爭取下來了,也該抽時間和吳姐商量一下,將這筆資金具體用在什麽地方,才能更好的為他們攬政績。想起這件事,劉海瑞便放在了心裏麵。看著柳月站在自己麵前那種嫋嫋婷婷、眼含笑意的樣子,劉海瑞突然有點害怕見她了,其實他有點後悔那天沒能忍住,和柳月發生了關係,因為這麽好的姑娘,他實在不想做對不起她的事,現在欺騙了她的感情,看著她卻那麽一廂情願的樣子,劉海瑞的心裏真是充滿了自責!


    五點半的時候,劉海瑞就接到了何麗萍的電話,她已經開車到了劉海瑞的單位門口,趁著還沒到下班時間,劉海瑞為了避人耳目,稍微收拾了一下辦公室裏,就悄悄離開了單位,看到何麗萍開著一輛奧迪,劉海瑞知道這是省建委配給她的,難免就有些羨慕。


    何麗萍看著劉海瑞那種羨慕的眼神,她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覺得單位給你配的車不好啊?你現在可是副區長了,按理說也應該坐上更好的車了。”


    劉海瑞眨了眨眼睛,有些玩世不恭的說道:“我這個副區長是被趕鴨子上啊!”


    “咯咯咯……”何麗萍又是沒說話先笑了起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劉海瑞對她的笑聲抗抵抗能力好像是極差,每當她發出這種銀鈴般的笑聲的時候,劉海瑞總是心裏激蕩不已,就像是被灌了蜜一樣的甘甜爽快。


    這個時候,何麗萍就說道:“傻子,當副區長是升官了,你管他趕鴨子上架呢,至少區裏的領導們很器重你呀,說明你小子將來的前途還無限著呢!”


    “呼呼,聽何姐你這麽說,我將來肯定能做大官了是不是?”劉海瑞故意逗弄著何麗萍問道。


    “這就要看你的勤奮與運氣了,不過我看好你,現在都當副區長了,年輕就是資本,將來肯定會被更加重用的!”何麗萍說著話,深深的看了一眼劉海瑞,微微的又是一笑,接著又問道:“今晚想吃點什麽,我請客。”


    劉海瑞這小子最大的特長就是能說會道,嘴甜討人喜歡,這個時候他就跟著笑了笑,說道:“吃什麽就由何姐你來定吧,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我跟隨你的腳步。”他看著何麗萍那中興奮的樣子,非常不忍心的又接著開口說道:“不過,今晚我不能陪何你太晚,因為我家裏人來了,我老爸最近身體不好,尤其是晚上,離不開人的。”劉海瑞又將自己已經去見閻王爺的老爸拿出來做了擋箭牌,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不住的乞求著老爸原諒自己。


    聽到劉海瑞補充的後半句話,何麗萍臉上興奮的表情就變得有些不悅了,不情願的瞪了劉海瑞一眼,說道:“我也沒說今晚要你一直陪著我呀,是你自己心虛了吧!”


    聽到何麗萍這句話,劉海瑞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笑著搖了搖頭,話題一轉,說道:“要不咱們兩個就去吃火鍋吧?”


    “你就喜歡吃地溝油是吧?我才不喜歡吃火鍋!髒死了!”何麗萍又是瞪了劉海瑞一眼,然後接著說道:“還是去小吃街吃點小吃吧,吃完了飯,我要帶你去個地方,所以時間比較緊迫。”


    聽到何麗萍的話,劉海瑞心想她看來是已經安排好了,劉海瑞其實也隻不過是為了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所以才隨便說的吃火鍋,既然何麗萍有了打算,那就聽她的唄,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他舉起雙手讚同說道:“好,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就是沒說。”


    兩個人便去了小吃街,說說笑笑的吃過了晚飯以後,劉海瑞便成了跟隨者,一路上他也不知道何麗萍要帶他去什麽地方,試探性的想問一下,可何麗萍總是說一會兒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還真別說,車子剛一到目的地,劉海瑞就認出來了,原來何麗萍帶他來的是很久之前曾今帶他來過的那家黑燈舞廳,在整個西經很出名,名字叫做‘火鳳凰’舞廳,雖然裏麵有那種非法的勾當,但從來沒有被查封過,坊間傳言舞廳老板是西經一個領導,但具體情況劉海瑞並不知道,可以說目前這家舞廳是本市最好的一個大型跳舞的場所了,因為隨著社會發展,很多舞廳都已經倒閉,這麽大一家舞廳能夠持存活下來持續經營,已經是奇跡了。劉海瑞一看到何麗萍帶他來這裏,心中不由得好笑,心想:原來上了年紀的女人就是跟不上時代節奏,還是個土老帽,現在都什麽時代了,竟然還帶老子來這種地方,現在滿大街都是迪吧酒吧了,虧她想的出來。雖然這麽想著,但是劉海瑞心裏隱約卻有另外一種預感,覺得何麗萍今天帶他來這裏,應該不可能隻是喝酒跳舞這麽簡單,會不會像很久之前那一次一樣,讓他發現一些什麽秘密呢?


    何麗萍像是看出來了劉海瑞心裏有些不屑一顧的情緒,她什麽也沒有解釋,笑而不語,帶著劉海瑞快步走進了‘火鳳凰’大舞廳之中,一邊向裏麵走著,一邊眼睛朝著四處打量著,顯得很警惕,就像是怕遇見了什麽熟人一樣,神色顯得有些緊張兮兮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舞廳裏,由於時間還早,舞廳裏並沒有開場,燈光處於開啟狀態,舞廳裏顯得很亮堂。何麗萍朝四周警惕的打量了一番,就輕車熟路的將劉海瑞引到了一個用高靠背沙發搭建起來的那種包間一樣的隔斷中坐下,衝著服務生說道:“給我們來半打啤酒!”


    服務生點頭哈腰的應承著,就趕緊轉身去上拿酒,等服務生走了之後,劉海瑞實在憋不住了,便開口問道:“何姐,你沒病吧?怎麽帶我來這裏啊?”


    “你才有病呢!”何麗萍毫不示弱的回了劉海瑞一句。


    劉海瑞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著問道:“沒病你帶我來這個地方做什麽啊?不會是想和我跳舞吧?跳舞也不用來這種地方啊!”劉海瑞這麽說,也是想刺激一下何麗萍,讓她說出帶他來這裏的真正意圖。


    果然,劉海瑞的猜想得到了應征,聽到他這麽說,何麗萍就不溫不火的說道:“你以為會有這麽簡單啊?”


    “是呀,我覺得也不會隻是來這裏跳舞這麽簡單的,畢竟你說過有事情要給我講的。”劉海瑞也意識到了何麗萍絕不會把他帶到這兒來隻是為了跳舞這麽簡單,要是沒有什麽秘密,她怎麽可能把他帶到這種地方來呢。


    何麗萍看了看舞廳裏四周的環境,像是很滿意自己的安排,回過頭來對劉海瑞說道:“還記得第一次我帶你來這裏的事情嗎?”


    劉海瑞點了點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何麗萍,說道:“何姐,你該不會又是想讓我看什麽吧?”


    何麗萍神秘兮兮一笑,對劉海瑞說道:“你說對了,一會你看到了什麽也不要驚訝,隻當是看了電影一樣,心裏知道,好有個準備就行了,知道麽?”還沒等劉海瑞回答,她又補充著問道:“對了,你跳舞的技術有長進沒有啊?”


    何麗萍的話讓劉海瑞聽得一頭霧水,他還是不知道何麗萍的葫蘆裏麵到底賣的什麽藥,點著頭不客氣的說道:“何姐你還以為我是幾年前的劉海瑞啊,現在跳舞對我來說都是小兒科了!”


    何麗萍聽見劉海瑞開始吹了起來,就又是瞪了他一眼,憤憤的說道:“別說的好聽,等會兒別踩著我的腳就行了!”


    “你真的不會隻是帶我來這裏跳舞的吧?”劉海瑞對跳舞的興趣本來就不大,尤其是這樣的交際舞,他更是一點也提不起勁兒,隻有貼身舞才能勾起他的興趣,不由得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跳舞怎麽了,跳舞也能解決問題的,還區長呢,怎麽還跟個沒見過世麵的小毛孩兒一樣!”何麗萍又是‘咯咯’的笑著說道。


    劉海瑞最厭煩的是別人說自己是小毛孩了,一時間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臉色一沉,不高興的說道:“那你還帶小毛孩來這裏幹啥!”


    何麗萍原本隻是隨口一句話,想拿他開開心,可當她剛張開嘴衝著劉海瑞想要再戲弄一下他的時候,卻見他的臉色發沉,一時間也不好再往下說了,便改口說道:“好好好,別生氣了,我是逗你玩的呢,你這小男人還挺愛生氣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舞廳裏開場了,濃重的音樂和有節奏的鼓點令人精神不由得一震,這種場合對劉海瑞來說,是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熟悉的是剛剛在前一天晚上,和藍眉去了一次酒吧,享受了一次這樣的氛圍,陌生的是,他一年到頭也去不了這樣的場合幾次,那種人頭湧動的畫麵、那種動感音樂的刺激,使得他很快就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湧上了心頭,見何麗萍給自己陪著不是,他自然明白,何麗萍心裏還是挺在乎自己的,不說別的,至少她想要坐上省建委一把手的位置,就離不開他。看到何麗萍服軟了,劉海瑞的心情不由得一爽,便伸出手去拉著何麗萍,就想進舞池裏跳上一曲,可就在這個時候,何麗萍卻在他的手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低聲說道:“你看那邊是誰來了!”


    劉海瑞先是一愣,緊接著隨著何麗萍手指的方向向舞廳的門口望去,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劉海瑞差點沒當場暈了過去。就見舞廳的門口指出緩緩的走進了兩個人來,由於此時舞廳裏已經開場了,所以,門口在進來人的時候很是明顯,走進來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劉海瑞不但都認識,而且還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劉海瑞隔壁的隔斷內,劉海瑞一下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了,他睜大眼睛看著何麗萍,那意思是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到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這裏,讓劉海瑞一時間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何麗萍俯身走到了劉海瑞的耳邊,低聲的問道:“怎麽樣?帶你來這裏沒有白來吧?”


    劉海瑞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這個時候,就聽見隔壁隔斷內傳來了男人的說話聲:“今天你怎麽出來的這麽晚啊?”


    “我有點不方便,我公公老是纏著我!”一個十分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像是針一樣的紮進了劉海瑞的耳膜之中。


    劉海瑞終於緩過神來了,他愣愣的衝著何麗萍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劉海瑞有點懵了,何麗萍帶他來這裏,難道就是讓看這一幕嗎?


    何麗萍的反應還算敏捷,怕劉海瑞的聲音被隔壁的兩人聽見,她飛快的伸出手來,捂在了劉海瑞的嘴上,搞得劉海瑞後半句‘嗚嗚呀呀’的,就見何麗萍衝著劉海瑞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道:“你別那麽大聲,小心被聽見了!”


    劉海瑞被何麗萍冷不丁捂住了嘴,捂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強硬的掰開了劉海瑞的手,喘了口氣說道:“這是你安排的嗎?”


    何麗萍用手狠狠的點了一下劉海瑞的頭,板著臉小聲說道:“我哪有這麽大的能耐,你以為我想讓誰跟誰好,誰就能聽我的呀!我跟這個狐狸精幾乎沒打過交道!”看著劉海瑞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何麗萍接著臉上泛起了一抹醋意,用輕挑的眼神看著劉海瑞,說道:”看來我沒有猜錯,你跟隔壁那個狐狸精一定是有一腿嘍?”


    劉海瑞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何麗萍麵前失態了,他趕緊挽回著說道:“你說什麽呀,我們在榆陽市的時候就打過交道的,隻不過是老熟人而已!”


    ‘哼’何麗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少來這套吧,你以為我是傻子呀,你和這個狐狸精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把我當成什麽了?”


    劉海瑞聽何麗萍這麽說,心想,看樣子她肯定是知道了點什麽,就趕緊解釋著說道:“我哪能騙你呢,就算我想和人家有什麽秘密,也沒那個機會呀!”這邊的劉海瑞被何麗萍質問的有些慌亂了,那邊的兩個人也正在進行了一番心理的較量,就見男人擁著女人問道:“怕什麽,反正你們的關係又見不得光,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隨叫隨到,好好伺候我,你的事,你的事情我會替你保密的。”不用問了,聽到這狡猾的音調,劉海瑞就斷定出這個男人是老狐狸鄭禿驢,而陪同他一起來的女人就是張慧,林大發的兒媳婦。


    劉海瑞聽到鄭禿驢的話,簡直就要爆發了,也猛地想站起來,卻被何麗萍死死的拽住了,同時壓低聲音說道:“你別輕舉妄動,今天不是來搞清楚這件事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所以,你要聽我的,不能輕舉妄動,才能順利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劉海瑞一頭霧水的看著何麗萍,不知道她到底葫蘆裏在賣什麽藥,挪了挪身子,重新坐下來,就在落座的一瞬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把抓住了何麗萍的手問道:“怎麽?難道他們兩之間還有什麽關於我的事情?”


    “那當然了,不然我帶你來這裏幹什麽?”何麗萍用那種肯定的眼神看著劉海瑞回答道。


    劉海瑞這下子更懵了,他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張慧和鄭禿驢之前的事情還扯上了自己呢?又是因為什麽事才讓自己扯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呢?劉海瑞真是一頭霧水,迷糊極了。眾多的疑惑不解幾乎將劉海瑞的精神壓垮了,他低下了頭,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真的很疼很疼,證明這不是個夢,是活生生的現實。


    就在劉海瑞範著迷糊的時候,舞廳裏的舞曲變成了一曲慢四的舞曲,隔斷間的鄭禿驢和張慧手拉著手進入了舞池,借著舞廳裏裏暗淡的燈光,劉海瑞看清楚今天的張慧穿著一條豹紋裹身連衣裙,身材顯得****、曲線很凹凸,卷發披肩,化了淡妝,給人一種充滿野性和風 情的韻味,是那種讓男人一看就會發硬的女人。劉海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著他們那種親熱的樣子,恨不能上去狠狠的揍那隻老狐狸一頓,方才能解心頭之恨,這個老狐狸,太**的不是東西了,有多少好女人糟蹋在了這隻老狐狸手裏,尤其是藍眉,遭受了這隻老狐狸非人的折磨,劉海瑞下了決心,一定要找機會替藍眉報仇的。此時的劉海瑞,看到這隻老狐狸又和林大發的兒媳張慧攪在了一起,他的眼睛已經睜大到了沒法再睜大的程度了,可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鄭禿驢和張慧消失在了舞池的人群之中,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何麗萍拍了拍劉海瑞的大腿,說道:“劉區長,走,咱們也下去跳一曲,讓你看看精彩的鏡頭……”


    劉海瑞明白何麗萍的意思,但又有些擔心的問道:“要是讓他們看見了怎麽辦?”


    雖然劉海瑞對張慧並沒有什麽感情可言,但是一看到這麽風 騷誘人的***被鄭禿驢擁在懷裏,他的心裏就不舒服,此時的劉海瑞,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什麽滋味兒都有,一方麵要應付著何麗萍這邊的各種疑問,一方麵要惦記著張慧那邊的事態進展,心裏感覺真是癟啊,卻連個發泄的對象都沒有。劉海瑞踉踉蹌蹌的跟著何麗萍來到了舞池裏,由於是慢四的節奏,此時舞池中的燈光也跟著暗了 下來,相擁在舞池裏麵的男女,幾乎是貼麵而擁,哪裏還有什麽步法可言,劉海瑞跟著何麗萍也隻好隨著她的樣子,緊緊地摟在了一起,一點一點的向舞池裏麵挪動著,沒一會兒,劉海瑞就在何麗萍的引導下,找到了目標,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又想知道兩個人到底在幹什麽,又怕被他們發現了,這種心情實在是一種煎熬,何麗萍像是很能理解劉海瑞的心理,就見她將小嘴湊到了劉海瑞的耳邊說道:“沒關係,你把臉埋在我的肩上,再湊近一點,就可以看得清楚了!”


    劉海瑞真是有點搞不明白,何麗萍到底是一種什麽心理,她今天為什麽要帶自己來見張慧和鄭禿驢這個秘密呢?又不肯直接告訴自己。他真就想這麽走人算了,可是好奇心的驅使下,使得劉海瑞還是按照何麗萍的吩咐去做了。


    這回可算是看清楚了,所謂的看清楚,其實也就是能夠朦朦朧朧的看見個大概的樣子,隻能是看見鄭禿驢和張慧兩個人的大體動作而已,具體的細節方麵的小動作,卻是根本沒有辦法看到。


    劉海瑞將頭埋在何麗萍的肩上,就聞到了一絲幽幽的芳香,卻沒有體會到什麽快樂的感覺,他的注意力此時已經全部集中到了黑暗中的鄭禿驢和張慧身上,就見一雙大手正緩緩的在張慧的身後那後翹的臀上慢慢的揉動著,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身影,看不半點的縫隙,劉海瑞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他一直在心裏暗處罵著“鄭禿驢,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禍害了多少女人啊!”


    由於緊張的緣故,劉海瑞的雙手將何麗萍的身子摟得特別緊,在慢慢移動的過程中,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何麗萍胸前那兩團柔軟的湧動,再看看張慧那邊的情況,幾乎跟自己這邊一樣,這就足以證明,鄭禿驢那老東西也能夠像自己一樣體味到張慧的柔軟和在床上的風 騷……


    劉海瑞稍微走了一下神,當他再將目光移向他們的時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發現鄭禿驢那老狐狸的手已經從張慧薄薄的豹紋連衣裙下擺處勾伸了進去,這下可觸動了劉海瑞的神經,一緊張,劉海瑞便緊摟著何麗萍急速的一轉,不輕不重的來了一個半轉圈的動作,而劉海瑞由於沒有何麗萍的配合,踉蹌了一下,滑到了一邊,何麗萍不明白劉海瑞要幹什麽,雙手推著劉海瑞的肩膀責備著說道:“你到底會不會跳啊!差點被你摔倒了!”


    劉海瑞已經停止了舞步,拉起何麗萍的手,就拽著她穿過人頭湧動的舞池,來到了剛才坐著的那個隔斷內。何麗萍的雅興被打擾了,甩開劉海瑞的手,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幹什麽呀,大驚小怪的!”


    劉海瑞先端起桌上的一杯啤酒灌進了肚子裏,潤了潤喉嚨,朝舞池裏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問何麗萍,說道:“何姐,你就別再逗我玩了,快點告訴我,今晚到底讓我來有什麽事要說呀?”


    何麗萍見劉海瑞一臉著急的樣子,她朝著舞池裏掃了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看到了吧,鄭禿驢和林大發的兒媳之間不正常的關係,這說明什麽?”


    突然被何麗萍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劉海瑞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就木然的看著她問道:“說明什麽呀?”


    “說明鄭禿驢肯定會在一些事情上給他們提供幫助的。”何麗萍自問自答地說道。


    劉海瑞聽到何麗萍這句話,覺得跟沒回答一樣,不由得‘嗨’了一聲,說道:“這又不是什麽秘密了!”


    何麗萍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說道:“當然,我今晚叫你來這裏,並不隻是想讓你看到鄭禿驢的生活作風有問題,而是想告訴一件關於你的事情。”


    聽到何麗萍的話在逐漸朝著主題延伸,劉海瑞的心思也跟著投入了起來,微微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何麗萍,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是什麽事啊?何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吧!”


    何麗萍見劉海瑞那種急不可耐求知若渴的樣子,揚眉想了想,就向他娓娓道來了:


    原來,就在今天上午的時候,何麗萍在從鄭禿驢的辦公室門口經過時,聽見從裏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嚶嚀之聲,好奇心的驅使,迫使她駐足在鄭禿驢的辦公室門口偷聽了起來,才發現原來鄭禿驢和林大發的兒媳張慧在他的辦公室裏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當然,這並不是何麗萍最大的發現,在他們幹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時的對話中,何麗萍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話。


    彼時,穿著一身流蘇連衣裙的張慧正側身單膝跪在鄭禿驢辦公室的沙發上,鄭禿驢雙手扶著她的腰肢,一邊賣力的律動著,一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說道:“我比起你公公來怎麽樣啊?”


    張慧一邊‘哼哼嗤嗤’的喘著氣,一邊扭過頭來,欲眼迷離的看著鄭禿驢,呢喃的說道:“當然是……是鄭主任你厲害了……”


    鄭禿驢嘿嘿的笑著,說道:“沒想到劉海瑞那臭小子竟然發現了你這個秘密,那臭小子……哼……”


    “呃……鄭主任您……您可要幫我啊……”張慧一邊呻 吟著,一邊說道。


    鄭禿驢賣力的律動著,壞笑著說道:“我這不是在幫你嗎……啊……”


    ……


    在辦公室裏幹完了苟且之事,張慧擦拭了鄭禿驢弄在自己大腿根 部的液體,抬起那雙欲眼,嬌媚的看了他一眼,嬌嗔的說道:“鄭主任,人家都答應了你的要求,你也要答應人家的要求才可以。”


    鄭禿驢‘哈哈’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就算是你不說,我跟那小子也沒完,遲早會把那小子弄下馬的,不過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讓那小子好看!”


    張慧微微喘息著在沙發上坐下來,嬌嗔的問鄭禿驢:“鄭主任想怎麽對付他呀?”


    鄭禿驢‘哼哼’的冷笑著,狡猾的看了一眼張慧,說道:“那小子現在不是滻灞區副區長嗎,主抓城建,肯定是要和你們林氏建設集團打交道的,到時候,你們隻要照我說的去做,肯定就能置他於死地的!”


    因為劉海瑞用視頻來威脅張慧、迫使林家放棄那塊地皮的事,張慧的心裏對劉海瑞充滿了仇恨,一心想置劉海瑞於死地,有了鄭禿驢的表態,張慧就配合著說道:“隻要鄭主任您肯幫忙,我們一定會打敗這個共同的敵人的!”


    ……


    聽完何麗萍的講述,劉海瑞皺著眉頭,忍不住問她:“他們到底想怎麽對付我啊?”


    何麗萍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他們沒有說,不過我想著肯定是要從你和林氏集團關於在區裏的建設項目上打交道時動手腳,在這一點上你要千萬小心一點,可別上了他們的當啊!”


    對於何麗萍的提醒,劉海瑞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麽,心裏卻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暗自告誡自己,在與林氏建設集團打交道時一定要注意才行,一定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因為眼前的現實情況已經說明了問題,看來這個鄭禿驢和張慧還真是想合作起來弄死他!不次奧!老子豈能輕易讓你們得逞!鄭老兒,你給老子等著瞧吧!早晚有一天,老子讓你死在老子的手裏!劉海瑞在心裏狠狠的說道,與此同時,扭過頭去憤憤的掃了一眼舞池中央正在卿卿我我的鄭禿驢和張慧。


    與何麗萍喝完了叫來的半打啤酒,劉海瑞就借口一會還要回家,就和何麗萍走出了人聲喧囂的‘火鳳凰’舞廳,他讓何麗萍先開車離開,何麗萍原本就知道劉海瑞今晚有事兒,心理倒是坦然,說道:“那行吧,你還還要回家,我也就不讓你再陪著我了,不過你可得記得今晚我給你說的話,在和那個狐狸精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留心,可別上了他們的當,我可還等著你履行答應姐的事呢!”


    劉海瑞愣了一下,他怎麽會聽不出何麗萍的言外之音呢,畢竟他目前還不能脫離何麗萍的支持和維護,一旦鄭禿驢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何麗萍都會向他提前透露風聲的,目前對劉海瑞來說,他和何麗萍可以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


    劉海瑞向何麗萍笑了笑,看著她自己開上車離開之後,才自己在舞廳門口坐上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奔往方琪的住所而去。到了方琪的家門口,劉海瑞剛想敲門,門卻自己突然開了,劉海瑞頓時被嚇了一跳,就見開門的正是方琪,原來方琪一直在等著他呢。


    一進屋子,劉海瑞就覺得氣氛不大對勁兒,顯然方琪是在自己家中哭過,劉海瑞這個時候酒已經醒了大半截,急忙問道:“琪琪,出什麽事了?”


    “你還是先洗個熱水澡再說吧,看你這一身臭汗,而且是酒氣熏天的!”方琪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雙男士的拖鞋遞到了劉海瑞的腳下。


    劉海瑞看著腳下的男士拖鞋,心裏不由得疑惑了起來,但再仔細的看看,才發現是一雙還掛著標簽的新拖鞋,心裏不由得多了幾分的暖意,看來方琪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劉海瑞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以後,舒服的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方琪已經給他泡好了一杯茉莉花茶,劉海瑞還真是渴壞了,他端起茶幾上的茶水就喝了一大口,可沒想到水還沒有涼下來,這下可把他燙壞了,有心想噴一口出來,可方琪就坐在對麵,萬般無奈下,他隻能連伸脖子帶瞪眼的將一口滾燙的茶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方琪焦急的說道:“剛泡好的茶水,燙!”


    聽到方琪的話,劉海瑞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心裏暗自責備著想到:燙!你怎麽不早點說啊!


    看著劉海瑞那種怪怪的樣子,方琪先是焦急,然後看到他並沒有什麽大礙,便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劉海瑞見方琪終於有了笑臉,也高興的說道:“你還是笑起來看上去更好看!”


    “去你的,難道你還喜歡人哭呀!”方琪知道劉海瑞是在誠心讓自己開心,說話的同時,臉上仍然掛著暖暖的笑容,這也是為了回報劉海瑞的好心。


    劉海瑞看著方琪臉上掛起了勉強的笑容,心裏明白她今天找自己來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情,劉海瑞雖然不是絕對的聰明,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方琪將他叫到家裏來,肯定是有什麽事要給自己說的,想到這裏,劉海瑞便嬉笑著問道:“琪琪,你今天非要把我叫來,不會就是想用熱茶水燙我一下吧?”


    劉海瑞的話剛一說出口,方琪那俊俏的臉蛋上立即又掛起了凝重的神色,她看了一眼劉海瑞,低聲說道:“我……我是有件事想給你說一下。”


    乖乖,看來自己的猜測應驗了,劉海瑞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像是在心地產生了一種前所唯有的失落感。但既來之則安之,劉海瑞還是耐著性子問方琪:“什麽大事啊?”


    方琪見劉海瑞看上去焦急的樣子,坐在那裏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好半天,好像是很難啟齒的樣子一樣。


    劉海瑞看到方琪那種猶豫不決的樣子,更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了,於是便主動投石問路道:“是不是關於你們局裏的事情?”


    方琪搖了搖頭,然後緩緩的抬起頭來,憂鬱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傷感,歎了口氣,表情失落的說道:“我遇上了一點麻煩。”


    劉海瑞聽見方琪的話,就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方琪一臉焦慮的看著劉海瑞,說道:“賀部長糾纏我,你能幫我嗎?”說著話,又低下了頭。


    聽到方琪這句話,劉海瑞先是一愣,接著也覺得並不應該感到這麽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邱啟明為了升官發財,曾讓方琪去陪過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劉海瑞的心裏不由得有些生氣,故意用試探的語氣問道:“你覺得我能幫得上你嗎?”


    方琪看到劉海瑞那種陰冷的眼神,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柔情,楚楚可憐的說道:“我表姐那邊也幫不了我,我在這裏也沒有別的親人了,也算是你的女朋友了,雖然知道你可能也幫不上什麽忙,但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


    “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劉海瑞顯得對事情的過程很感興趣。


    方琪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劉海瑞,擰眉問道:“你今晚不會是真的喝多了吧?”


    劉海瑞眨了眨眼睛回道:“沒有啊,這不是蠻清醒的嗎!”


    “那我怎麽覺得你今晚總是怪怪的感覺呢?是不是覺得我是個不正經的女孩?”女人的第六感覺就是靈驗。


    “沒有啊,我這不是很認真的在聽你說話嗎!”劉海瑞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暗自想道:這個小女人不簡單啊,連自己想什麽都知道了啊!


    “不對,劉海瑞,你心裏一定有事瞞著我,肯定是覺得我是個不正經的女孩,不然我怎麽覺得你今晚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呢?”方琪緊緊盯著劉海瑞的眼睛,態度堅決的說道。


    劉海瑞越來越覺得這個方琪和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另一半差遠了,原本以為她是一個單純的姑娘,漂亮的女警花,盡管知道她曾委身於賀豐年,但他一直試圖不去想,但是她今天卻主動提出了這件事,就像是利用自己來解脫她的事情一樣,先是讓自己出麵,幫她安排了工作轉正進入編製的事情,接著又說到了這件事,這讓劉海瑞的心裏對她有了另一種感覺,心理逐漸變得扭曲,又見方琪一個勁兒的逼問自己,情急之下,幹脆將話挑明了說道:“琪琪,我不想知道你和賀部長之間的事情,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想知道,依我現在的能力,別指望我能幫你怎麽樣!”


    聽到劉海瑞的話,方琪一臉驚詫的看著他,眼淚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流了下來,但卻就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過了好一陣子,她才用手指著客廳的大門,委屈的看著劉海瑞,說道:“你走吧,我沒有你這樣的男朋友!”


    劉海瑞像是沒聽見她在說什麽,皺著眉頭問道:“你說什麽?”


    “我是說你可以從我家裏消失了,以後我也不會再纏著你了!”方琪說完,抽泣的更加厲害了,雙肩隨之一聳一聳,顯得極為傷心,雖然方琪為了工作,迫於無奈做了一件錯事,但她對劉海瑞的感情卻是發自內心的,突然被劉海瑞用這種態度對待,她的心裏委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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