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智鬥勇


    “你小劉,你先走吧。[` 138看書小說`]”吳敏站在原地沒動,怕兩人一起出去被熟人看見了不好,就讓劉海瑞先走。


    “那吳姐你呢?”劉海瑞問道。


    “我一會就直接開車回區裏了,你先回去吧。”吳敏解釋道。


    劉海瑞想了想,微笑著點了點頭,打開了門,走出去後回過頭來衝吳敏嬉皮笑臉的來了一句:“老婆,拜拜……”說著話,拋出一個飛吻,趕緊溜掉了。


    這貨俏皮的舉動逗得吳敏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抿著嘴紅著臉埋怨的瞪了一眼門口,從放在床頭櫃上的皮包裏掏出自己的化妝盒,走進了衛生間去站在鏡子前補起了妝。


    從酒店裏出來後,劉海瑞懷著美滋滋的心情開車返回了省委黨校。將車在黨校裏的地下停車場挺好後,那輛奧迪車原本停著的車位上已經不見車了。突然想起今天在這裏所看到的那輛奧迪越野車裏香豔的一幕,劉海瑞不由得將目光看向那個停車位,果然就在停車位上看到了幾團衛生紙,而且在一團衛生紙中赫然露出一截裝滿****的安 全 套。


    想著今天撞見了這麽香煙的事情,這種機會恐怕也隻有今天才能撞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沒能拍到劉江南副校長和那個風 情萬種的黨校女講師之間的**畫麵,讓劉海瑞覺得真是太遺憾了。


    帶著一種複雜的心情,劉海瑞從車上下來,與吳敏瘋狂了一個下午,此時的他有點體力不支的感覺,拖著疲憊的身體,兩腿發軟的走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劉海瑞就一頭紮倒在了床上,四平八叉的躺在床上,喘著粗氣,渾身綿軟的一動也不想動,甚至連掏出手機來與楊柳發短信都懶得了,不過整個一下午自己與吳敏在一起呆著,沒有主動發信息給楊柳,也沒有收到楊柳的信息,讓他突然之間感覺到那麽一絲淡淡的失落。於是,吃了的犯了一個身,從床頭將手機拿過來,發了一條信息給楊柳,問她在幹什麽呢。


    過了好一會兒,楊柳才回了一條信息,說她現在有點忙,晚一點再和劉海瑞聊。


    無奈,劉海瑞就將手機丟在了一邊,連晚飯也懶得下樓去吃,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原來這天下午劉海瑞沒有來出現在培訓室裏,看看身邊空空的位置,上麵散發著劉海瑞的氣味,讓楊柳心裏有一種很落寞的感覺,一個人也沒什麽心思聽課,在中途走出了培訓室,背著包漫無目的的在省委黨校的校園裏走著,走著走著,一個人實在也沒什麽意思,與劉海瑞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在黨校校園裏散步感覺很好,可是當她現在一個人的時候,卻覺得索然無味,於是就回到了房間裏去。


    在床邊坐下來後,感覺床上有劉海瑞的氣味,想著他昨晚來她房間將自己背著下樓時那個感覺,讓她覺得很幸福。楊柳一時間有點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麽辦,自己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要走的方向,都很明白,從來沒有糊塗的時候,更別提迷茫了,但是,一向精明能幹的黃金聖鬥女楊柳,此時有點暈頭轉向,不知道和劉海瑞這樣發展下去會怎樣?畢竟她要比劉海瑞大上個四五歲,即便是兩個人在一起了,又該怎麽麵對雙方家長呢?她突然想到了這些讓人頭痛的問題。


    楊柳坐了起來,懷裏抱著抱枕,像極了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女孩,楊柳在想,自己為什麽幹嘛這樣難為自己,一直以來以工作為重心的她,從來沒對任何男人產生過這樣的感覺,可是與劉海瑞在一起,才讓她真的感覺到了什麽是戀愛的幸福,她心想,愛就愛唄,就是喜歡他,要不就表白吧?


    楊柳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勇敢一點,於是她從皮包裏掏出了手機,剛找到劉海瑞的電話號碼,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手機便嗡嗡的響了起來,一看屏幕上的名字,是她爸爸打來的電話,楊柳的額頭擰了起來,心裏很是緊張,因為一般情況下,她爸爸打電話給她,都是一些和工作相關的事,她心想,難不成是自己從培訓室裏逃出來,被黨校的領導打電話告訴她爸爸了?她爸以前也是省政府裏麵的一個幹部,隻不過現在退休在家了txt下載我是安迪卡羅爾。


    楊柳顫抖著的接聽電話,“喂,爸爸。”


    “柳兒,你回來一下,家裏有點急事,你先放一下手頭的事,回家來一趟。”楊柳的爸爸在電話裏虛張聲勢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簡短的話,像極了爸爸的性格,楊柳掛斷了電話,就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間,朝著省委黨校外麵快步奔去。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楊柳才回到家中,此時,客廳裏已經坐滿了人,這讓楊柳感覺到很奇怪,心想,這麽多人不會都是在等我吧?


    她剛邁進一隻腳,大家齊刷刷的向她投來一陣目光掃射,使得楊柳有點局促的站在那裏,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柳兒,快來,坐這裏。”楊柳聽見聲音,才看見坐在爸爸身邊的爺爺,看見爺爺,楊柳心裏一陣溫暖,趕緊微笑著點點頭,換掉鞋子,走到了爺爺身邊坐了下來。


    楊柳笑著問道:“爺爺,怎麽回來了?是不是療養院裏住膩了?”


    楊柳的爺爺是當年參加革命的老紅軍,已經八十多歲了,一頭白發,但是卻精神顯得很抖擻,看見孫女回來了,笑嗬嗬的,心情顯得很好。看見爺爺很高興,楊柳也不由得開心了起來。


    楊柳的爸爸咳嗽了一聲,說道:“柳兒,這是劉伯伯,這位帥小夥是你劉伯伯的兒子,劉帥。嗬嗬,你小時候經常跟劉帥一起玩的,還記得嗎?”


    楊柳的爸爸難得會用這麽幽默輕鬆的語氣跟她說話,楊柳不好不給爸爸麵子,笑著說道:“劉伯伯好,劉帥大哥好,當然記得了。”


    楊柳的父親和劉帥的父親以前都是在省政府裏麵工作,楊柳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模糊的印象,她隻記得在快三十多年前的時候,當時兩家都住在省府大院裏,他們家和劉帥家在省府家屬院的樓裏麵是兩對門,小時候劉帥經常來找她一起玩,兩家人的關係很不錯,一直相處的和睦,但是後來省府家屬樓拆遷,就搬離了那裏,在別的地方高檔小區裏買了房子,然後就和這個劉帥沒什麽來往了。


    楊柳看得出,今天爸爸突然把她十萬火急的叫回家裏,原來是劉帥和他父親來家裏做客,這不是一次簡單的做客,而是一場相親會。


    爺爺輕輕的拍著楊柳的手,樂嗬嗬的說道:“我這個乖孫女啊,都三十幾了,工作忙的到現在還沒有談過對象呢。”


    “爺爺……”楊柳白了爺爺一眼,似乎有點不滿意爺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說她的私事。


    這個劉帥接著話茬說道:“楊柳妹妹越來越漂亮了,我從國外回來,給你帶了很多好看的植物標本,我記得你小時候是最愛植物標本的。”


    楊柳的爺爺笑嗬嗬的說道:“對對對,柳兒最愛標本了。”


    楊柳衝爺爺眨了一下眼睛,那個俏皮的樣子逗得爺爺直哈哈大笑。


    劉帥的父親笑嗬嗬的衝著楊柳問道:“柳兒,這麽多年沒見了,柳兒越來越標致了,是不是很多男孩子追呀?”


    楊柳很反感一幫人圍著她打聽**,心想早知道這樣就不回來了。看見她隻是笑而不語,這讓劉帥的父親略微感到有些尷尬。


    見狀,楊柳的爸爸趕忙打圓場說道:“柳兒從小跟個男孩子一樣,現在長大了倒是性格穩重了,不過在省政府裏麵做秘書,工作一天到晚也很忙,哪還有時間顧及這些事呢,嗬嗬。”


    劉帥的父親接著話茬說:“劉帥這臭小子也不讓人省心,都老大不小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跟**媽還急著抱孫子呢,嗬嗬。”


    屋裏笑聲一片,但楊柳卻絲毫笑不起來,太明顯了,這是一場亂點鴛鴦強買強賣的相信會,讓她感覺很不適,雖然這個劉帥倒也長的挺帥,但是她就是不喜歡他那個有點和外國人言談舉止差不多的性格,讓人覺得很生疏,很有距離感。


    楊柳從小到大,除過她爸爸,她誰也不怕,每次麵對爸爸的時候,楊柳都會感到很大的壓力。爸爸喜歡男孩,所以楊柳小時候努力的向爸爸證明自己不比男孩子差,而且在工作中也是很努力的證明自己的才能,但是,爸爸對自己依舊不冷不熱的,盡管如此,楊柳還是很聽爸爸的話,因為爺爺告訴過楊柳,爸爸很不容易,在他的光環下長大,基本上全是靠自己的能力幹上去的,爸爸對她嚴厲,那也是因為疼她,不想讓她被別人戴著有色眼鏡看待。


    楊柳看得出來,從爸爸看劉帥時的眼光,就知道他很欣賞這種海外留學歸來的高材生,更何況劉帥是他老同事的兒子呢,那劉海瑞怎麽辦呢?


    楊柳的爸爸看著楊柳走神了,不滿的叫了一聲:“柳兒,怎麽走神了,現在西京改變還是很大的,等你有時間,帶你劉帥大哥轉一轉。”


    楊柳盡管心裏有點抵觸,但是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她不想讓爸爸在劉帥父親麵前感到難堪。


    楊柳身邊的爺爺拉著楊柳的手,往劉帥那邊拽著。


    “爺爺,怎麽了?”楊柳佯裝有點好奇的問道。


    爺爺費力的說:“柳兒……劉帥……”


    劉帥聽見老人叫他,趕緊走到身邊,爺爺將劉帥的手放在楊柳的手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搞得楊柳此時無比尷尬,可又不敢太過反抗,隻能那樣任由爺爺擺布。


    楊柳的爸爸見狀,笑嗬嗬的說道:“看來,爺爺也很喜歡劉帥,要叫劉帥當孫女婿了,哈哈……”


    看著爸爸臉上朗爽的笑,楊柳最終沒有把手拿出來,楊柳的沉默,大家隻當是小姑娘的害羞了,又有誰知道,楊柳此時心中的難過,一場愛還沒有機會說出來,就這樣結束了,還是自己膽小了。


    次日,當楊柳與劉海瑞一同出現在培訓室裏的時候,楊柳看著劉海瑞的那個眼神似乎都已經變了。


    楊柳很想昨天的事情告訴劉海瑞,但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於是她就微笑著衝劉海瑞:“對了,小劉,你處對象了沒?”


    劉海瑞先是一愣,接著搖搖頭,神態自若的說道:“沒呢。”


    楊柳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他,微笑道:“像你這麽年輕有為,長得又帥,怎麽會沒呢,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楊柳的猜測倒也不假,不過在自己已經打定主意要征服的美女麵前,劉海瑞怎麽可能承認這是真的呢,他笑嗬嗬的搖頭,極力否認道:“哪有楊柳姐你說的這麽誇張呢,有人喜歡倒是不假,可是我現在還年輕,覺得應該以事業為重,而且也兩個人也要互相有感覺才行是不?”


    楊柳覺得劉海瑞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她將信將疑的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眼神中秋波流轉的注視著劉海瑞,悠然地問他:“那小劉你也沒有想過這些事嗎?”


    “緣分這種事,可遇而不可求。{免費xs}”劉海瑞很完美的解答了楊柳這個犀利的問題,也是在婉轉的暗示楊柳,他和楊柳才算是有緣分的。


    聽到劉海瑞的回答,楊柳微笑著點了點頭,對他的看法表示同意,說道:“也是,隨緣最好。”


    “楊柳姐,倒是你,你這麽漂亮,應該有很多男的追吧?”這下該劉海瑞向她提問了,他很感興趣楊柳的私事兒,剛好說到了這個話題,便趁機問道。


    在楊柳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劉海瑞的想法是,像楊柳這麽身材容貌俱佳,而且工作又好的極品女人,肯定有無數男人圍著她團團轉。


    “小劉,說實話,我到現在還連一個男朋友都沒談過呢。”楊柳說著話,有點害羞的看了一眼劉海瑞。


    楊柳的回答與劉海瑞的猜測截然相反,讓他感覺到有些喜出望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柳,說:“不……不會吧?”


    楊柳肯定的點點頭道:“真的,我還騙你不成,從小到大,家教很嚴,人生軌跡已經被我爸爸給規劃好了,自己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提著線走,大學一畢業就進省政府裏麵工作了,哪裏有機會談戀愛呢。”


    看著楊柳那個有些遺憾和悵然的神色,加之從她的話中,劉海瑞聽出來她應該是一個官二代,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應該不會騙他,他也可以想象一個父輩是官員的人對自己子女那種殷切期望,絕不會允許在子女事業還一無所成的時候去考慮人生大事。


    “這麽說楊柳姐你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劉海瑞試探著問道。


    “嗯……”楊柳有點遺憾的淡淡笑了笑,“讓你見笑了。”


    “哪裏啊,楊柳姐看你這話說得多見外啊。”劉海瑞說著客套話,心裏有一種欣喜若狂的興奮,心想:三十出頭的美女了,居然一次戀愛都沒談過,難不成還是個處?想到這裏,劉海瑞心裏簡直是興奮極了,更加堅定了要將這個大齡美麗**就地正法的想法。


    知道三十出頭的美女楊柳還是個處 女後,整個上午劉海瑞就處在一種極度的興奮之中,腦海中充滿了幻想中那誘 惑畫麵,而楊柳卻因為父輩們極力撮合自己和劉帥的事情而一直顯得心不在焉,一臉鬱鬱寡歡的樣子,連話也變得不多了。


    在上午的學習快結束前,劉海瑞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收到了一條短信,他看了一眼楊柳,見她在悵然若失的想著什麽,就趕緊悄悄掏出手機,就看到了那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劉主任,還記得咱們見麵的事情嗎?今天中午劉主任有時間嗎?咱們見麵聊一聊吧最新章節網遊之全職跟班。


    看到這條短信,劉海瑞才猛然想起,今天是禮拜二了,上次與這個神秘人物在短信中約好禮拜二見麵的。他一直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到底他口中所說的‘大哥’又是何方神聖。於是,他不假思索的就回複了信心過去,說道:沒問題,中午見!


    很快,對方的短信回複過來:那兄弟我在‘春來發’茶樓等劉主任你,咱們不見不散。


    剛看完這條短信,劉海瑞一抬頭,見楊柳轉過了臉來,用那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他便一邊將手機裝回口袋,一邊佯裝有點無奈地說道:“我一個大學同學,在西京住院,讓我過去一下呢,我中午得過去看望他一下。”


    楊柳心思沉沉的淡淡一笑,說道:“那你過去吧,看望一下是應該的。


    劉海瑞點了點頭,心裏想著與那個神秘人物見麵的事情,便也沒注意到楊柳今天的異常。


    上午的學習一結束,劉海瑞就驅車去了‘春來發’茶樓,而楊柳心裏有事,連飯也沒吃,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想著該不該告訴劉海瑞自己對他的感覺,難道好不容易遇上的這份緣分,就要這麽還沒說出口就結束嗎?


    到了‘春來發’茶樓,劉海瑞那個人在短信中說的包廂號,懷著極為迫不及待想解開這個謎團的心情來到包廂門口,屏住呼吸,迫使自己心情平靜下來,伸出手敲了敲包廂門。


    緊接著就聽見一個腳步聲走上前來,包廂門旋即打開,一個留著小平頭、穿著格子花紋米色西裝、脖子上戴了一條小拇指粗的金項鏈的胖子出現在劉海瑞麵前,此人麵向奸猾,加之這身打扮,不是搞邪門歪道賺錢的暴發戶,就是混社會的大哥。


    看見劉海瑞站在門口,這胖子先是一愣,緊接著問道:“你是劉主任?”


    “是我。”劉海瑞上下打量著這個陌生家夥,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這胖子立刻彎腰上前來,伸出戴著四枚碩大金戒指的手掌,訕笑著說道:“劉主任,你好,你好。”


    劉海瑞伸出手去象征性的與這個陌生家夥握了握手,單刀直入的衝他問道:“兄弟,你大哥是誰?”


    這胖子彎著腰,一副低三下四的訕笑著,伸出手做出邀請的手勢說道:“劉主任,來咱們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慢慢聊。”


    劉海瑞知道既然有人指示這家夥來和自己談判,那人肯定是不怎麽願意拋頭露麵的,知道一時半會這渾身金光閃閃的胖子也不會告訴他的,於是,就走上前去,在茶桌旁坐了下來。


    “來,劉主任,抽支煙。”胖子訕笑著,一支軟中華便恭敬的遞了上來。


    劉海瑞倒也沒客氣,接過煙叼進了嘴裏,被這胖子點著了。


    “兄弟我也沒見過劉主任,沒想到劉主任原來看上去比兄弟我還要年輕啊,真是年輕有為啊。”這大胖子倒是挺會說話的,一開口就對劉海瑞一通吹捧。


    劉海瑞吸了一口煙,溫和的笑了笑,直截了當的衝這個胖子說道:“兄弟,你這麽三番五次的發信息給我,說是替你大哥說事兒,你大哥是哪路神仙呢?”


    胖子也點了一支煙,笑嗬嗬地說道:“劉主任,我大哥肯定是你們政府圈子裏麵的人,而且你們還有點過節,你能想起來不?”


    劉海瑞‘嗬嗬’一笑,說:“兄弟,政府裏麵的明爭暗鬥很複雜,我都不知道我得罪過哪些人,你這麽說,我怎麽能知道呢?”


    胖子見劉海瑞一時半會想不起,便溫和的笑了笑,用夾著煙的那隻手撓了撓頭,琢磨了片刻,說道:“劉主任,咱這麽說吧,我在咱西京人,在外地做點生意,你們官場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我知道,你們這些當官的,經常要吃喝應酬,也難免犯一些組織原則性錯誤,比如說幫做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行個方麵什麽的,我大哥呢,就是和你在這種事上有那麽一點小小的矛盾。”


    劉海瑞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就像是個暴發戶+混混的胖子,說起話來居然還一套一套的,繞了十八道彎子,不但沒讓他想到是什麽事情,反而越說越讓他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有點耐不住性子的‘哼’笑了一聲,吐了一口煙,說道:“兄弟,咱能不能不這麽繞彎子?都是年輕人,爽快一點說吧,我很想知道你‘大哥’到底是誰?”


    這胖子見劉海瑞一時半會理解不了自己的話,他朗爽的笑了一聲,說道:“劉主任果然不愧是年輕人,比那些老領導說起話來要直爽多了,那既然劉主任這麽說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劉主任,是這樣的,我大哥其實是想讓我跟你說一下,希望劉主任能在那塊地皮上高抬貴手,將來你們還可以做朋友的。”


    這一次,胖子的話說的已經夠直白了,而劉海瑞也意識到是關於什麽事了,他冷笑了一聲,直直盯著這個臉上掛滿奸笑的胖子,說道:“你大哥是林大發?”


    胖子笑嗬嗬的搖搖頭,說道:“是林大發托我大哥給他辦事的,劉主任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鄭……鄭良玉?”劉海瑞習慣性的差點脫口而出‘鄭禿驢’,但是這家夥不知道這個外號,他又連忙改過了口。


    “劉主任你再想想。”胖子吸著煙,眯著眼睛搖了搖頭。


    還能有誰?劉海瑞的腦子快速一轉,幾秒鍾後,立即想到了另外一個在那塊地皮競爭中扮演關鍵角色的人——孫昌盛,“是國土局局長孫昌盛吧?”劉海瑞冷笑了一聲,看樣子是一口咬準了這個胖子口中的‘大哥’就是孫昌盛無疑了。


    果然,胖子嗬嗬的笑了笑,點頭說道:“劉主任,沒錯,我大哥是孫局長,劉主任因為這塊地皮的事情,而采取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迫使我大哥改變主意為劉主任你服務,這件事我大哥給我說了,所以兄弟今天專門約劉主任見個麵,一來是將這件事聊一下,希望劉主任能夠高抬貴手,不要插手這件事,畢竟大哥已經答應幫林老板拿到那塊地皮了,劉主任一再對我大哥施壓,他那邊也不好給人家林老板交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你們官場上的規矩,劉主任也不要太為難我大哥了;二來呢,這件事劉主任要是可以高抬貴手網開一麵,兄弟我和劉主任還可以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麽需要兄弟的地方,兄弟我一定為劉主任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劉海瑞徹底明白了,徹底恍然大悟了,原來孫昌盛一直拖著那塊地皮的事,就是不想按他說的辦,還是想幫林大發那邊,劉海瑞不由得‘哼’的冷笑了兩聲,說道:“我以為是哪位大領導呢,搞得這麽神秘的,說來倒去,原來是孫局長,是他讓你來這些話給我嗎?”


    這小平頭金項鏈的胖子似乎意識到劉海瑞的反應與自己所想的有些出入,他捏了捏鼻頭,點了點頭,用那雙三角眼瞟了一眼劉海瑞,接著圓滑地笑道:“我大哥還是想和劉主任能和平相處,說不定以後還有互相幫得上忙的地方,他那個人麵子薄,不方便和劉主任你談,所以兄弟我就來和劉主任說一下這事兒,希望劉主任在這件事上就不要再插手給我大哥施壓了,要不然他真的很難做,兄弟很希望能和劉主任交個朋友,大家都是年輕人,朋友多了路好走,劉主任,你覺得呢?”


    劉海瑞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反問胖子:“要是我不同意呢?”


    胖子嗬嗬的笑了笑,說道:“劉主任也別急著表態,這事兒還是多考慮考慮好一點的,兄弟我今天是帶著誠意來和劉主任談這件事的,我大哥也是很有誠意和劉主任把這件事講和,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也不至於以仇人相待,劉主任你說是不是?”


    奶奶滴!地皮這事兒,想商量,門都沒有!劉海瑞在心裏冷笑著想到,地皮這件事,他已經向任蘭信誓旦旦的誇下了海口,會幫她弄到手的,已經拖了這麽長時間,要是出了意外,那作為一向說一不二的男人,他還哪裏有臉再見任蘭啊?所以這件事對劉海瑞來說,根本是沒有什麽可以商量的餘地,他冷淡的笑了笑,對胖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兄弟,孫局長那邊難做,但是我這邊也不好做,別的什麽事情都好說,但是這件事沒什麽商量的餘地。”


    看著劉海瑞一點也不動搖的態度,胖子微微蹙了蹙眉頭,用狡詐的眼神看著劉海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劉主任,真的要結這麽死的仇嗎?”


    劉海瑞‘哼哼’的笑了笑,說道:“就事論事而已,這件事我不可能讓步,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也談不上什麽結仇不結仇的。”說著話,劉海瑞就瓷滅手裏的煙蒂,起身朝外走去。


    大胖子在身後眼神裏冒著火焰瞪著劉海瑞的背影,衝他說道:“劉主任,做人凡事不要做得太絕了。”


    劉海瑞回頭衝著胖子不屑一顧的哼笑了一聲,說道:“既然你今天專門來找我談這件事,那我剛好找孫局長問問,到底地皮那件事幫我辦好了沒有!”說著話,冷笑了一聲,走出了包廂。


    坐上車之後,劉海瑞在方向盤上拍了一把,朝窗外啐了一口唾沫,罵道:“奶奶的!還用這種辦法來找老子麻煩!看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劉海瑞對孫昌盛用這種方式來和自己談判感到很不滿,這些日子,總是收到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讓他一直處於一種不安之中,還以為又招惹了哪路神仙呢。說來倒去,他奶 奶 的!原來是孫昌盛那狗 日的在裝神弄鬼!


    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劉海瑞掏出手機給孫昌盛打了個電話過去,提示正在通話中,於是,他這才開上車朝著省委黨校返回去了。


    剛回到房間裏坐下來,孫昌盛的電話打了過來最新章節陰陽手眼。


    電話一接通,裏麵就傳來孫昌盛笑嗬嗬的聲音:“劉主任,你找我啊?我剛才在通話中,找我有什麽事嗎?”


    劉海瑞冷笑一聲,說道:“孫局長,你有什麽話還不方便直接找我,還非得用哪種方式嗎?”


    其實就在剛才劉海瑞打電話時,孫昌盛正在接那個胖子的電話,在電話裏,胖子向他匯報了與劉海瑞協商的結果。這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知道劉海瑞肯定會打電話過來,故意裝糊塗地說道:“劉主任,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啊?”


    給老子裝什麽逼呢!劉海瑞冷笑著說:“孫局長,別再裝糊塗了,你讓人給我發短信,派人和我談地皮的事兒,你不會不知道吧?”


    孫昌盛嗬嗬的笑了笑,也不再裝了:“劉主任,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沒錯,我兄弟的意思呢,就代表著我的意思,但是礙於麵子,我覺得咱們兩個一起見麵談的話有點不合適,所以我就讓我兄弟找你談了,他的意思呢,也就是我的意思,劉主任你也知道咱們這些當官的也很不容易,既然我都答應人家林老板了,總得講誠信吧?你讓我把地皮弄給任蘭,但是我這邊的確很不好做啊,而且林老板把其他關係都打通了,如果我反悔了,這不是和其他領導對著幹嗎?所以劉主任,你也體諒一下我的難處,這次呢,你就高抬貴手,以後呢,我一定投桃報李,怎麽樣?”


    劉海瑞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孫局長,你難做,我劉海瑞更難做,我同樣是答應了人家的!”


    孫昌盛不緊不慢的笑道:“劉主任,說句實在話,現在當官的,有幾個不是為了錢,劉主任你也別否認,你替別人那這塊地皮就不是為了錢,這樣吧,我向林老板說一下,讓他哪天親自登門拜訪你,你就照顧一下他吧,怎麽樣?”孫昌盛畢竟是個老江湖,還是不願在官場結下太多梁子,況且他知道劉海瑞這個家夥不是一般人,更不願意和他結仇太深,所以就退了一步。


    “孫局長,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用錢收買的,你要搞清楚,我劉海瑞就不是那樣的人!”劉海瑞冷冷地說道,接著說:“孫局長,你真的考慮好了不打算按照我說的去做了?”


    孫昌盛不慌不張的笑了笑,平靜地說道:“今天我兄弟的意思就代表著我的意思,我想劉主任也都聽明白了,這件事,我實在是沒有讓步的餘地啊。”


    奶奶滴!看來你這老東西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劉海瑞在心裏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接著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反問道:“孫局長,難道你忘了嗎?你好像還有什麽東西在我手裏吧?”


    “是嗎?”孫昌盛不緊不慢的笑著問道。


    劉海瑞‘哼哼’的笑著,語氣陰冷地問道:“孫局長,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那些精彩的照片發到網上去,公布於眾,讓你勝敗名列嗎?”


    “年輕人,你不要逼人太盛了,小心到頭來辦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喲!”孫昌盛反倒一點也不緊張的說道。


    對於孫昌盛那平靜的反應,劉海瑞認為是這老家夥故作鎮定,隻想裝出不怕的樣子來而已。“孫局長,那咱們就等著瞧,等明天相信孫局長一定會詫異自己一夜之間會變成網絡名人的。”劉海瑞撂下了一句狠話。


    “劉主任,看來我們這個朋友是做不成了,如果你執意要走極端,那你就那樣去做吧!”說著話,孫昌盛便掛了電話。


    劉海瑞沒想到孫昌盛的反應居然這麽淡定,竟然一點都不怕自己把他那些精彩照片發布到網上去。老狐狸那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奇怪反應讓劉海瑞感覺到這件事有點蹊蹺,還記得第一次在茶樓裏,當用這個辦法來給孫昌盛施壓時,老家夥嚇得臉都白了,怎麽這次會變得這麽淡定?是不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還是這老狐狸知道他手裏其實並沒有那些東西?劉海瑞越想腦子裏越淩亂。


    這件事,隻有他和徐民兩個人知道是假的,是他們兩一起演的雙簧,而且為此劉海瑞還讓任蘭給徐民打了一筆錢,用以封住嘴。如果孫昌盛真掌握了真相,那麽泄露這個秘密的人隻能是徐民。想到這些,劉海瑞心裏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了,情急之下,連忙給徐民打了電話過去。


    誰知道這貨的電話一直通著,但就是沒人接,一直打了足足六遍,電話才姍姍接通了,劉海瑞氣的破口就罵:“徐民,你什麽意思啊,故意不接兄弟電話是吧?”


    “劉……劉兄弟啊,你……你找我啊?”徐民在電話裏支支吾吾的應道。


    劉海瑞氣呼呼的問道:“怎麽?兄弟還不能找你啊?”


    徐民連忙尷尬的笑著回話到:“不……不是,看兄弟你說的,不過劉兄你找我有啥事嗎?”


    劉海瑞稍微緩和了一些語氣,言歸正傳,衝他問道:“徐哥,孫昌盛有沒有找過你?”


    “是不是出……出什麽事了?”電話中徐民好像是知道什麽一樣,斷斷續續地問道。


    “你就說孫昌盛找過你沒有?”劉海瑞現在就隻關心這個問題。


    “找……找過一次。”徐民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你是不是出賣了我了?”一聽徐民肯定的回答,劉海瑞立即驚慌不安的問道,生怕徐民出賣了自己。


    “沒……沒有。”徐民支支吾吾的否認了劉海瑞的問題,接著說道:“兄弟,你要方便的話咱們還是……還是見麵細聊吧?”


    徐民在電話裏的反常讓劉海瑞覺得自己原本很有把握的事情現在變得不確定了,他也不知道徐民那邊出了什麽事,總是感覺他的反應很不對勁兒,於是,心一橫,說道:“行吧!徐哥你在哪?咱們兄弟找個地方聊聊?”


    在電話裏協商了一下,劉海瑞也沒吃飯,於是就說找家飯館兩人見麵,約定地點後,他也顧不上去上上午的課了,從床上竄起來,一把拿上放在桌上的車鑰匙,就走出了房間。


    開車去赴約的路上,楊柳給劉海瑞發來了短信,問他下午怎麽沒去上課?劉海瑞胡亂撒了一個謊敷衍了過去。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分心給楊柳了,心裏被一團迷霧籠罩著,隻想從徐民那裏搞清楚劉德良是不是知道他們隻是在嚇唬他,其實手裏並沒有他的什麽把柄。


    在路上,劉海瑞將車開的飛快,從省委黨校去徐民約好的那個地方差不多要橫穿整個主城區,他隻用了二十分鍾就將車開到了這家很有名的飯館門口,從車上一下來,給徐民打去了電話。


    “喂!徐哥,你在哪?我都到了。”劉海瑞在電話裏有點焦急地說道。


    “兄弟你先進去,我五分鍾左右就到了。”徐民用抱歉的語氣說道。


    “那行,你快點啊,我先進去了!”劉海瑞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收起電話就走進了飯店裏。


    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劉海瑞隨便點了幾道家常小炒,要了一瓶本地產的西鳳酒。原本肚子在餓的呱呱叫,煙抽得多了,也是口感舌燥,有點饑渴交迫的感覺,但是等飯菜端上來,他夾了兩口菜,心裏有事,吃著也是寡然無味,根本沒什麽心思吃飯,就將筷子擱在碟子上,抿了一小口酒,點了一支煙抽起來,凝著眉頭,想到孫昌盛今天的強硬態度,不由得就擔心起來,心想要是地皮的事情不能幫任蘭辦妥,自己還哪有臉再見她?他隻感覺腦子裏在嗡嗡作響,亂成了一團麻。


    五分鍾後,徐民才姍姍來遲的出現在了劉海瑞麵前,對正在喝著悶酒的劉海瑞打了一聲招呼。


    聽到有人叫自己,劉海瑞一抬起頭,就看到徐民已經出現在自己麵前,看到眼前的徐民,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頭霧水的看著胡子拉茬神色憔悴的徐民,不解地問道:“徐哥,你……你怎麽成這個樣子呢?出什麽事了?”在劉海瑞的印象中,徐民可一直是個英姿勃發的民警形象,時隔幾個月再次見到時,卻看到他身形虛胖、神色黯然、滿臉胡子拉茬的出現在眼前,一時間感到錯愕至極。


    徐民‘哎’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下來,什麽話都沒說,而是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脖子一揚,灌了進去,眨了眨眼睛,這才神色失落的說道:“兄弟,是不是看見我這個樣子感覺很驚訝?”


    劉海瑞此時感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將身子朝前欠了欠,緊蹙著眉頭,疑惑萬分的問徐民:“徐哥,咋回事啊?你咋成這個樣子了?”


    徐民眨了眨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睛,抿了抿嘴,又倒了一杯酒灌進了肚子裏去。


    看見徐民隻是一個勁兒的喝酒,也不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劉海瑞一臉焦急的衝他問道:“徐哥,你別光隻顧著喝酒呀!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說完這瓶酒不夠喝再來一瓶都行!你倒是快點說啊!”


    徐民抿了抿嘴,那張臉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焉不拉幾的,咂了咂嘴,這才說道:“兄弟,老哥我被撤職了,現在是無業遊民啊。”


    “怎麽回事?”劉海瑞一頭霧水,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趕緊窮追不舍的問道。


    “哎,說來話長啊……”徐民一臉慨然的感歎了一聲,接著就開始娓娓講述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幾個月之前的某一天,也就是在茶樓裏徐民與劉海瑞唱著雙簧忽悠完孫昌盛不久後的一天,所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時徐民和杜曉嬋正在自己辦公室裏麵的套間裏打情罵俏著,徐民剛剛解開杜曉嬋的襯衫扣子,將手撫摸上那兩團白皙挺拔的高聳上,有人就敲響了辦公室門。


    好事被打擾,徐民一邊從杜曉嬋衣衫不整的嬌軀上爬起來,一邊氣呼呼的衝著外麵喊道:“什麽事?”


    “徐所長,有人找你全文閱讀寵妻自成——婚天愛地。”外麵傳來戶籍室女民警的聲音。


    由於是大白天,徐民人在所裏,既然有人找他,他不能不接待,無奈之下,就讓杜曉嬋在套間裏等他一會,等他處理完事情。從套間裏走出來,徐民一邊整理衣領,一邊幹咳了兩聲,說道:“進來吧。”


    等徐民的**在椅子上一坐下來,辦公室門推開了,進來的人讓他忍不住吃了一驚,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和劉海瑞忽悠了一通的孫昌盛。


    徐民不由得睜大眼睛,張了張嘴,但還是恢複了正常神色,笑嗬嗬地起身衝孫昌盛打招呼道:“孫局長啊,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徐所長,冒昧來訪,沒耽誤你工作吧?”孫昌盛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著話走進了徐民的辦公室裏來。


    “哪裏,哪裏,孫局長大駕光臨,即便是我現在忙著,我沒時間也得擠時間來接待。”徐民‘嗬嗬’的笑著,說著客套話,伸出手做出邀請的手勢,說道:“孫局長,請坐。”


    孫昌盛倒也不客氣,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


    “孫局長今天突然大駕光臨,有什麽指教嗎?”徐民麵帶微笑,心知肚明地問道,說著話,拿出一盒煙打開,取出兩支,一支遞給了孫昌盛,一支自己叼進了嘴裏。


    孫昌盛點著煙,吸了一口,溫和的笑著,悠然的說道:“徐所長,其實我為什麽來你這裏,你應該知道的。”


    徐民裝糊塗的笑了笑,說道:“孫局長您不說,我哪裏知道呢?”


    孫昌盛‘嗬嗬’的笑了笑,吸了一口煙,婉轉地說道:“徐所長這兩天和那個劉海瑞聯係了沒有?”


    一聽到徐民這句拐彎抹角的話,徐民就確信自己猜的沒錯,看來孫昌盛這個老家夥就是為了那件事而來的,徐民嗬嗬的笑了笑,說道:“當然了,小劉是我兄弟,關係很不錯,天天聯係著,怎麽孫局長突然問起他來了?”


    孫昌盛被徐民的話頂的有點嗆,略帶尷尬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情緒,說:“徐所長,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是這樣子的,我今天來找徐所長你,是想求你幫個忙……”


    “孫局長你有權有地位的,有什麽事還能讓我幫忙呢?恐怕我這樣一個區區的派出所所長是愛莫能助啊!”還沒等孫昌盛將話說完,徐民就擺著手打斷了他的話,婉轉的拒絕了他的請求。


    見徐民的態度很堅決,孫昌盛先是一愣,緊接著嗬嗬笑道:“徐所長,我這個請求,你一定可以幫得上忙……”說著,孫老狐狸停頓了片刻,用那雙奸詐的眼神看著徐民,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徐所長,直接點說吧,我今天來就是讓你把那些東西刪除掉,隻要你保證不幫助劉海瑞那個家夥一起來對付我,徐所長,我和你們市局張副局長關係很不錯,我可以在張副局長麵前替你美言美言,你很快就可以得到重用,徐所長,你意下如何呢?”


    的確,徐民在聽到孫昌盛向自己提供的這個優越條件之後,是有那麽一點心動,但是,這種心動僅僅存在了幾秒鍾,就被徐民這個人的義氣被衝垮了,徐民這家夥,雖然本事不大,但倒是一個很講義氣的男人,答應了劉海瑞,而且也收到了任蘭打過來的好處費,麵對孫昌盛的威逼利誘,便顯出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不冷不熱的笑道:“孫局長,那你就找錯人了,我徐民麵對再大的誘 惑,也不會出賣我的兄弟的。”


    麵對徐民堅定的態度,孫昌盛並不急於得說服他,而是繼續不緊不慢的采取軟硬兼施的辦法,試圖說服他放棄幫助劉海瑞,但徐民的態度一直很堅定。


    在孫昌盛一無所獲,板起了臉,兩人快要談崩的時候,杜曉嬋在裏麵的小房間裏實在呆不住,她等了這麽長時間,徐民還沒將來人打發走,讓她有點生氣。於是將襯衣紐扣扣好,用手梳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撅著嘴板起臉,氣呼呼的從小套間裏出來,對徐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先忙吧,我走了!”說著話就走出了徐民的辦公室。


    正被徐民頂撞的有些尷尬,不知道再說什麽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身材火辣的漂亮姑娘從徐民辦公室裏麵的套間裏走了出來,於是孫昌盛抓住這個機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徐民,‘嗬嗬’的笑著說:“徐所長原來還金屋藏嬌啊?”


    徐民被孫昌盛這麽一挖苦,神色顯得極為尷尬,低下頭吸了口煙,連忙轉移話題,對孫昌盛說道:“蘇局長,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這邊要忙了,麻煩你請吧?”


    見徐民開始閉門謝客了,孫昌盛冷笑了一聲,將煙蒂用了很大的力在煙灰缸裏瓷滅,站起來後狠狠的瞪了一眼徐民,然後便轉身走出了徐民的辦公室。


    徐民這貨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衝著孫昌盛的背影大聲喊道:“孫局長,您慢走啊,恕不遠送啊。”


    那天孫昌盛從派出所裏離開後沒多久,市局副局長張彪直接帶著人以檢查基層工作為由,來到了徐民負責的這個派出所裏,在派出所的會議室裏,所裏的十多個民警連同副局長張彪帶來的幾個檢查組的人,圍坐在會議桌前,認真的聆聽著張彪對檢查工作的總結。


    在會議上,張彪對所裏的檢查情況提出了一定的表揚,也提出了一定的批評,簡單的會議之後,張彪讓其他人先去工作,而將徐民留在了會議室裏。


    等人全部走完後,張彪示意徐民去關上門。


    徐民已經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了,隱約關上門,坐下來後,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衝張彪說:“張局長,還有什麽指示嗎?”


    “小徐,所裏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幹的挺好的,不過也存在一些不足,可不能自我膨脹啊。”張彪一開口先誇了徐民一把。


    被副局長當著麵誇了一句,徐民的心裏受用極了,笑嘻嘻地說道:“是的,張局,我會好好幹的。”


    張彪點了點頭,用異樣的眼神掃了一眼徐民,接著麵色溫和的笑著,說道:“小徐,作為公安幹部同誌,一定要秉公執法,可不能知法犯法的,你像威逼利誘、屈打成招、刑訊逼供等這些手段是絕對不能用的,不管對什麽人,這些邪門歪道一定要摒棄,明白嗎?”


    張彪這些話說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從張彪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裏,徐民隱約聽出有一些不對勁兒,好像言外之意是在委婉的警告徐民什麽一樣,他畢恭畢敬的點著頭說道:“是是,張局長,你放心,我本身就是公安民警,咋能知法犯法呢,這些審訊方式絕對是不可取的,在咱們所裏也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這些張局長您就放心好了。”


    張彪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摸出一支煙點上,用一種很深邃的眼神看著徐民,接著說道:“小徐,最近的工作中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或者說是一些不好解決的問題呢?”


    張彪的眼神很深邃很銳利,讓徐民有點難以招架,他將視線朝一旁移了移,神色略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最近所裏的工作都一直很順,咱們所管轄的片區裏治安一直算是比較好的,近半年也沒發生過什麽大案子,偶爾會發生個家庭糾紛、住戶被盜這些小問題,所裏一直都解決的很好,確保做到每件暗自都有結果的。”


    張彪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吸了一口煙,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揚著下巴,吹著眼皮用臨視的眼神看著徐民,接著問道:“今年下半年局裏按照公安部、省廳相關工作部署,咱們西京市局前段時間也召開了打擊‘黃、賭、毒’工作部署會,副市長、局長王華安做了重要講話,一是本次行動以打擊‘黃、賭、毒’為主,同時要在排查過程中清剿發現的其他隱患;二是要認真貫徹落實此次會議精神,發現問題層層倒茶責任;三是本次行動由治安大隊前頭,紀檢督查負責督導工作,多部門聯合行動,必要時刑警要配合執法;四是行動期間,局裏將不定期組織專項清剿戰役。咱們王華安副市長專門強調此項工作是今年下半年做好收尾、明年繼續開好頭的重要工作,要求咱們各參展單位緊張起來,發揚連續作戰精神,不怕苦、不怕累,打出西京公安的威嚴和士氣。作為基層部門,派出所是與社會接觸最緊密的部門,所裏的民警也是與社會接觸最緊密的,所以說,這項活動要展開好,你們基層幹部一定要起好帶頭作用,要不定期的對轄區內的治安進行綜合整治,不定期檢查轄區內容易發生這些違法現象的賓館、酒店、休閑娛樂場所。”


    徐民一邊很認真的聽著張彪傳達下來的工作部署會的精神,一邊點著頭,畢恭畢敬地說道:“是是,我前段時間還專門組織所裏的幹警學習了一次工作部署會的精神,從四個方麵做了安排,一是開展轄區內重點地區及重點部位的排查摸底工作,要求每周將排查的‘黃、賭、毒’情況上報區局;二是成立打擊‘黃、賭、毒’小組,嚴厲打擊各類‘黃、賭、毒‘違法犯罪活動。三是所裏督察大隊及時對工作開展情況進行跟蹤督查,確保整治工作取得成效。四是加大宣傳力度、走進社區和企業廣泛宣傳展開打擊‘黃、賭、毒’專項整治工作,讓轄區內的群眾理解和支持整治工作,達到教育群眾、震懾違法犯罪分子的目的。並且所裏還宣布了嚴厲的工作紀律,對查處不力、不作為的,將限時整改,對有通風報信及充當保護傘行為的,將依照有關法律和規章製度對相關責任人進行嚴肅處理,決不遷就。”


    對徐民這一番官方總結匯報,張彪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很好,徐所長。”說著話,吸了一口煙,接著婉轉的說道:“徐所長,咱們轄區裏賣 淫 嫖 娼這些現場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轄區內的洗頭房、按摩店等存在涉黃現象的場所現在已經取締的差不多了。”徐民被張彪問的一時有點翻了迷糊,機械的回答著張彪的問題。


    “酒店裏也有這些現場的存在,要不定期對轄區內的酒店進行摸訪排查,杜絕這類現象的發生。”張彪將話題一點一點朝著自己要說的事情延伸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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