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看啊,我看我會不會疏遠你,我還就不信了!”劉海瑞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來歪著腦袋看著習冰冰,等她坦白自己的身份。


    習冰冰見劉海瑞這麽一本正經的樣子,狠下心張開了櫻桃小嘴,剛說出一個‘我’字,又泄了氣,歎了口氣說道:“算了,還是不給你說了,你雖然嘴上說不會,但我還是怕你會因此而疏遠我。”


    劉海瑞見習冰冰有點顧東顧西的樣子,就有點不耐煩的皺著眉頭盯著她說道:“你別這麽婆婆媽媽了,快點說唄!”


    正在這個時候,習冰冰的手機響了,劉海瑞的問題就因此而打斷,習冰冰從皮包裏掏出手機一看,然後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劉海瑞,接通了電話說了一陣,劉海瑞雖然是極力想從她的電話中聽出些端倪來,但是除了聽見她說‘知道了,馬上去’之類的話,別的什麽也沒聽出來。


    等習冰冰結完了電話,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問道:“劉海瑞,我現在有點事要去辦一下,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裏等我一下?”


    “去哪裏辦?”劉海瑞感興趣的問道。


    “長安街上。”習冰冰回答道。


    “要是方便的話你帶我一起嘍?”劉海瑞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看看這個習冰冰到底是什麽樣的神秘女人,認識了半個月了,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其他一無所知,本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原則,劉海瑞覺得隻有在摸清楚了她的底細,才好執行自己的獵美計劃。


    “你真的要一起去?”習冰冰問道。


    “是啊。”劉海瑞不假思索的點頭道。


    “你確定你去了以後不會害怕?”習冰冰突然拋出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劉海瑞哼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看著她反問道:“怕什麽?”


    習冰冰輕輕一笑,說道:“我怕你到時候嚇得尿褲子了全文閱讀非常反串!”


    劉海瑞雖然不知道習冰冰為什麽這樣說,但是看她好像很是瞧不起自己一樣,於是不屑一顧的‘哈哈’笑了兩聲,然後撂下一句狠話說道:“我劉海瑞能在大半夜的隻手打跑三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會怕其他?”


    習冰冰神秘一笑,說道:“隻要你不怕就好,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說著就叫來了服務員結了帳,然後與劉海瑞一起走到停車處鑽進了她的寶馬車裏,載著劉海瑞朝長安街方向而去。


    一路上劉海瑞時不時的看一眼認真開車的習冰冰,那臉蛋,那身材,還真是令他心動不已,隻可惜認識了半個月了,也明知道習冰冰對自己的印象很好,隻要自己稍微主動一點,絕對不佳時日就可以將她給‘哢嚓’了,但是由於沒有摸清她的底細,劉海瑞還是沒有敢輕舉妄動。看著習冰冰的臉,劉海瑞心裏就在琢磨,這個北京美女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會說自己怕呢?難道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啊!


    一路上猜測著習冰冰的來頭,不知不覺車就到了繁華的長安街上,街邊的高樓大廈從車窗外後退遠去,在中國這條治安最為安全的長街上,不時能看到特警的身影。


    不一會,劉海瑞就遠遠的看見了中北海的入口新華門,正直警衛換班時間,隻見從門裏踏著正步走出了四名神情嚴肅的武警戰士,扛槍來到了門兩側換崗,正在劉海瑞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番景象的時候,突然他發現視線離新華門越來越近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才發現習冰冰將車駛到了新華門處,然後一個右轉彎,放慢了車速,竟然朝新華門直直的開過去。


    擅闖禁地犯法不說,門口的哨兵可是有開槍的權力,在這一瞬間,劉海瑞真的是嚇得的汗毛倒立,一下子腦子都空白一片,一臉煞白,無意識的扭頭,一臉驚慌的衝神色鎮定的習冰冰喊道:“快停車,你幹啥!快停下來!”


    誰知習冰冰竟然隻是輕描淡寫的扭頭衝他用冷嘲熱諷的眼神看了一眼,繼續開車前進,眼前車已經開到了新華門跟前,劉海瑞的腦子瞬時一片空白,幾乎失去了意識,做好了英勇就義的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習冰冰的車停了下來,一個哨兵扛著槍走了過來,劉海瑞見到這一幕,真的是嚇得渾身哆嗦,一身冷汗,差點就尿了褲子,幾乎是腦子失去了意識,呆呆的看著一臉平靜的習冰冰。讓他驚詫萬分的竟然是當哨兵走上前來的時候,習冰冰打開車窗,朝外麵揮了揮手裏的什麽東西,隻見哨兵立刻來了個立正的姿勢,其他三名哨兵也跟著來了個立正敬禮的姿勢,然後習冰冰重新踩下油門,將車緩緩朝新華門裏麵開了進去。


    劉海瑞的腦子裏是一篇空白,幾乎知道車是怎麽被習冰冰開進了一片有仿古建築,古色古香的大院裏來,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才恢複了意識,才感覺自己是冒了一身冷汗,全身汗毛幾乎都倒立了起來。看著身邊的習冰冰,依舊開車朝前走著,一臉淡定,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在這一刻,劉海瑞真的是快嚇尿了,因為他突然明白了習冰冰在露天咖啡廳的時候為什麽會問他那麽莫名奇妙的問題,原來他真的會害怕的。也是在這一刻,劉海瑞明白身邊這個年輕的美女有著不一般的身份地位,當他轉移目光去看她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那張他曾在腳底撿起來的還沒來得及看就被習冰冰奪回去的紅色卡片,它靜靜的放在車擋風玻璃前,這個時候他才看清楚了上麵的字‘中北海通行證’,雖然是恢複了意識,但在這個時候,劉海瑞還沒有完全從那種受到驚嚇的恐慌中回過頭來,坐在車上,穿梭在這片古色古香的建築區域中,不時會看到有很多全副武裝的特警從旁邊列隊而過,偶爾也看到過穿著白色短袖,大腹便便,看上去架子很大的老頭們,劉海瑞明白,自己已經到了中國最為神秘的地方,在這裏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有著隻手遮天的權力,所以,他提心吊膽驚慌不安的心情自從進入新華門之後就一直沒有再正常過。


    一直到習冰冰將車開到了一個停車場來緩緩停下來,劉海瑞才發現停車場上安安靜靜的停著許多傳說中的那些掛著牛逼車牌的特權車。看著這片古色古香的地方,看看四周森嚴的戒備,劉海瑞感覺自己仿佛是置身夢境一樣,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意外來到自己想曾都不敢想的神秘之地。為了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劉海瑞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的掐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疼立刻順著皮鑽進了肉裏,疼得他‘哎呦喂’的叫了起來。


    他意外的舉動引得駕駛座上的習冰冰扭過頭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問道:“怎麽了?”


    “沒……沒怎麽。”劉海瑞強作鎮定的說道,但神色明顯看上去很慌張。


    “那你哎呦喂什麽啊?”習冰冰知道帶他來這麽肅穆威嚴的地方,他肯定會驚詫,但不知道他為什麽叫。


    劉海瑞雖然心裏非常緊張,甚至如同揣了七八隻兔子一樣普通亂跳,但還是故作鎮定,甚至是佯裝出一幅很輕鬆的樣子,嘿嘿的笑著說道:“我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呢,掐了一下自己。”


    “發現沒做夢吧。”習冰冰輕蔑一笑,補充了他接下來的話。


    劉海瑞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明白習冰冰為什麽幹做出在長安街上闖紅燈的舉動了,也明白了她一定是個身份很不一般的美女,心裏對她的真實身份更加充滿了好奇,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沒有膽子去打探她了,隻是嘿嘿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我要下車去見個人,你是在車裏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習冰冰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我還是在車裏等你吧。”雖然劉海瑞是異常想去見一見她要見的人,但是他明白,能自由出入新華門的人,是屬於這個社會權貴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哪有那種資格呢,再說他現在還有點暈,剛才差點尿褲子了,還哪裏有那個膽量下車去呢。


    習冰冰輕輕一笑,說道:“那你就乖乖坐在車裏等我,我一會就好。”說完,習冰冰就下了車。


    看著她朝一棟建築走去的背影,劉海瑞還是感覺好像活在幻覺當中一樣,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來到中國權貴金字塔人士聚集的地方,看看四周不時巡邏而過的士兵,他就有點害怕,坐在車裏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好半天才從那種被震懾的感覺中回過了神,然後才大著膽子從她的車擋風玻璃後拿起那張紅卡仔細的打量了起來,正麵是‘中南海通行證’幾個流金大字,後麵是一些備注擁有此卡可以行使的權力。


    仔細的看完這張卡片以後,劉海瑞開始猜測這個神秘美女的真實身份了,因為這張卡劉海瑞曾經隻是在網上一些江湖傳說中看到過,說是某個著名歌星擁有一張。而且據網上所傳,擁有這張紅卡,可以開車長驅直入新華門的人,官位級別至少在國務院部級以上,那麽這樣說,這個習冰冰的身份至少在部級以上?這樣想著劉海瑞覺得肯定不可能,因為習冰冰的年齡不過三十歲,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官銜,除非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二代,公主(反義詞)黨。


    靠!難不成老子認識的竟然是一個……?那老子豈不是攀上高枝啦?劉海瑞突然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但是接著突然又冷靜了下來,因為他害怕,以他這樣沒身份沒背景沒地位的小人物,憑什麽能玩得轉這樣的大人物?萬一哪天一不小心惹得大小姐生氣了,自己是怎麽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吧?


    這樣想著,劉海瑞的心情感覺矛盾極了,興奮與害怕交織,但更多的是害怕,他是在無法平息自己這種膽怯的心情,曾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真正遇上了這種一手遮天的人物時,他才感覺到了恐懼。就連他一直以來的靠山蘇晴,恐怕以她省委組織部部長的身份,想要來到這地方也得提前申請吧?


    雖然還不知道習冰冰的具體身份,但是他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麽會在咖啡廳的時候問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明白了她是一個xx黨,懷著極為不安的心情,劉海瑞的腦袋開始快速的轉動著,回想與她認識以來的這些日子裏,有沒有不經意間得罪了她,仔細的想了一遍,劉海瑞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沒得罪過她。


    劉海瑞的腦袋裏感覺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一些什麽,一直到習冰冰辦完事情,打開車門突然坐在了他身邊的時候,劉海瑞才回過了神來。


    “想什麽呢?”習冰冰倒是顯得很親切的問道。


    “沒……沒想殺啊!”劉海瑞有點緊張的否認道。


    習冰冰一邊笑著,一邊朝前麵看了一眼,然後在劉海瑞的胳膊上捅了捅,劉海瑞轉過頭來愣愣的看著她,不知所措的問道:“怎……怎麽啦?”


    習冰冰朝前揚揚下巴,示意他朝前麵看,劉海瑞懷著疑惑朝車前一看,突然就看見了就在二十幾米開完,看見了一個特別麵熟的身影,先是一愣,緊接著腦海裏就出現了新聞聯播的畫麵。


    隻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灰色夾克,戴著眼鏡,麵色和善的老年人身邊跟著一群西裝筆挺帶著黑墨鏡的中年人,劉海瑞憑知覺,知道這群人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大內侍衛了,像他這樣身強力壯的大漢估計十個也幹不過他們其中一個。這群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魁梧的大內侍衛外麵又是一圈荷槍實彈的警衛員做掩護,保護著這個大人物朝不遠處的專車走了過去。


    我靠!劉海瑞不禁驚了一跳,他……他看見了一個隻有在新聞聯播中才能看到的大人物,他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又是有一種沒有睡醒的幻覺,為了確定自己不是看走眼,他抬起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才發現一切都是真的,頓時雙目瞪得大如銅鈴,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沒看夠啊?小心領導的警衛過來質問你!”習冰冰見劉海瑞完全被他看到的一幕所所嚇到了,就顯得極為嚴肅的看著他開了一句玩笑話。


    本是一句玩笑話,但由於現在所在的地方戒備很森嚴,而且領導身份很特殊,對於那些身份與動機不明的人,持槍警衛與便宜保鏢有無限開火權,所以這句玩笑話就被劉海瑞當了真,嚇得他身子不由一顫,連忙將目光移到了別處,臉色有點煞白的對習冰冰說道:“咱……咱們還是走吧?”


    “怎麽?你怕了嗎?”習冰冰故意逗弄著他問道最新章節無敵神皇。


    “怕……怕什麽?”劉海瑞分明是剛才差點怕的尿了褲子,但還是故作鎮定的仰頭挺胸,顯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來反問習冰冰道。


    “跟我來這裏不怕?”習冰冰看著他虛張聲勢的樣子問道,因為她早已經看出來劉海瑞都嚇得臉色煞白了。


    “有啥好怕的。”劉海瑞顯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說道,然後接著說道:“你辦完事咱們走吧。”說到底他還是怕逗留在這裏時間太長,到時候習冰冰沒事,而自己脫不了幹係了。


    習冰冰哼笑了一聲,白了他一眼,然後發動車子,調轉車後朝新華門外開去。在車開出去的時候,劉海瑞還從倒車鏡中看著逐漸遠離的古建築群,他要仔細的記下這些東西,好從北京回去了向其他人炫耀一下自己還有這番經曆。


    一直到車出了新華門,駛上長安街以後,劉海瑞那種緊張害怕的心情才稍微平息了一些,然後就轉過臉一直仔細的注視著習冰冰,看著她這麽輪廓迷人的漂亮臉蛋,這麽年輕,就有這種通天的本事,劉海瑞一時間心裏突然有一種極為不平衡的感覺,覺得眼下這個社會怎麽這麽不平等呢?有些人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要受苦一輩子。劉海瑞雖然不屬於後者,但是現在舉目無親的他,時常也有一種淒涼落寞的孤獨感,他時常還會想起他老爸在死去時告訴他的秘密,他是撿來的。劉海瑞一直想查明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也沒那個能力,這一係列的影響,讓他才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仕途上幹出一番大事。


    他認真的看著在專心開車的習冰冰,在感覺自己有著別人無與倫比的絕佳運氣的同時,同時也為認識了習冰冰這樣的xx黨而有點擔驚受怕,不過好在自己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隻要他不怎麽去得罪她,想必一旦自己能力範圍內實在處理不了的事情了,隻要有求於她,她也肯定會出手相助的吧?


    不知不覺,習冰冰就將車開到了一家京城很著名的炸醬麵館門前的停車場上,劉海瑞才回過了神,問道:“冰冰,來這裏幹啥?”


    “吃午飯呀,帶你來嚐嚐京城最有名的炸醬麵,看看和你們西京市的油潑麵相比,哪個更好吃一點。”習冰冰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衝劉海瑞綻開迷人的微笑說道。


    劉海瑞哦了一聲,也衝她笑了笑,跟著下了車,走進了麵館裏,找了一個偏僻的靠窗角落坐下來。


    這天上午,蘇晴一直見李長平沒有出現在省委組織部,幾乎懷著一種極為興奮的心情度過了一個上午。或許是由於太開心,想著自己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被劉海瑞設計陷害後肯定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所以這天中午,蘇晴叫了組織部裏幾個自己的死忠部下外出去吃飯,飯間喝了點小酒,麵色紅潤的和幾個部下敞開心扉的談論著。組織部裏私底下大家也都知道蘇晴與李長平之間正在暗中博弈,為了楊永平即將騰出來的副書記位子明爭暗鬥著,看見蘇晴今天的心情非常高興,幾個部下就連番說著恭維的話向她敬酒,這樣一來,蘇晴這天中午就喝的有點多,一直到後來,酒量不錯的蘇晴搖搖晃晃的連路都走不了了,是被幾個部下攙扶著回到了單位。


    誰知剛走到省委院子裏的時候,剛好碰見了從樓裏下來的金書記,因為昨晚上的事,金書記今天的心情依舊很差,看見蘇晴喝的麵紅耳赤一臉醉態被幾個部下攙扶著走進了省委來,金書記就走上前去板著臉很嚴肅的質問道:“幹嘛去了?工作時間喝的這麽醉醺醺的成何體統啊!”


    蘇晴喝的有點多,一雙美目此時眯成了一條線,迷迷離離的注視著金書記,視線中隻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站在自己麵前板著臉說著什麽,蘇晴醉醺醺的傻笑著問道:“你……你是哪位啊?”


    “蘇部長!你看看你,喝的成什麽樣子了!你這像是一個領導的樣子嗎!”心情不佳的金書記被蘇晴這麽一問,就極為震怒的吼道。


    身邊的人小聲向蘇晴說道:“蘇部長,是金書記。”


    “金……金書記?”蘇晴迷迷糊糊的想著,突然明白了過來,酒勁一下子就恢複了大半,然後神色有些驚慌的連忙賠笑說道:“金……金書記,您……您好。”


    “好什麽好!你看看你身為一個領導,上班時間喝成這樣,這……這成何體統!”金書記氣得訓斥道。


    酒醒了一大半的蘇晴一臉粗紅,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羞愧的影響,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金書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就直接朝自己的專車走去,見金書記走了過來,司機連忙小跑著打開車門,扶著門框,小心翼翼的將金書記送上了車,自己才小跑著回到車裏,開車朝省委大院外而去。


    蘇晴在院子裏站了片刻,才讓人將她扶到了辦公室去,坐下來後,趴在辦公桌上就睡著了。


    本來領導之間沒有什麽特別大的過節,根本不會撕破了臉當場甩臉色的,金書記之所以向蘇晴發火,並不完全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而是因為他想到昨晚的事情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麽賀玉平會知道他們在建國飯店5888房間聚眾賭博呢?為了考清楚這個問題,有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方便親自出馬,準備將這個問題交給李長平去從趙書記那邊查,畢竟賀玉平是趙書記的人,至於賀玉平怎麽會捕捉到這個消息而前來抓賭,或許隻有趙書記才能問清楚,但是打了一上午他的電話,都沒人接,這才讓金書記心裏很是生氣。


    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趙書記自然是不敢怠慢,一直銘記著金書記的話,一大早到了市委,就派人傳話給了市局刑警隊長賀玉平,讓他來自己辦公室一趟。賀玉平自然明白平時一兩個月單獨見不了趙書記一麵,今天突然召他過去,肯定是與昨晚的事情有關,賀玉平一直因為局裏事情多而委婉推遲,一直到下午的時候,趙書記實在生氣了,自己親自將電話打給了賀玉平。


    正在辦公室裏坐著聽幾名刑警在介紹一個殺人案詳情的賀玉平,見手機在辦公桌上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見識趙書記的電話,居然一氣之下給拒接了。這一下可不得了,被拒接了電話的趙書記簡直是被氣壞了,狠狠的在辦公桌上拍了一把,氣的罵道:“這個賀玉平太不識抬舉了!老子的電話他都敢掛!”


    趙書記喘了幾口粗氣,一氣之下直接將電話打給了市局局長,直接點名讓他拍賀玉平來一趟市委。接到趙書記電話後,局長便走出了辦公室,前去推開了一群人正在裏麵討論案情的賀玉平的辦公室門,衝賀玉平勾了勾手,點了點頭示意他出來一下。


    賀玉平還以為局長找他有什麽事,對其他人說先自由討論一下案情,自己出去一下,隨即起身走出了辦公室,局長在走廊裏等到了他出來,轉身說道:“賀隊長,省委趙書記讓你去一趟,你趕緊過去吧。”


    “趙書記?”賀玉平愣了一下,看上去極為的不樂意。


    “嗯,怎麽了?”局長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他,接著問道:“你不會是不想去吧?”


    “肯定還是昨晚上的事。”賀玉平無奈的說道。


    局長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一直沒問賀玉平,聽他這麽說,於是就板著臉說道:“賀隊長,你的工作能力很突出,可以說在咱們局裏是鶴立雞群的,昨晚是因為接到舉報跑去抓賭,但是你一看到是省委幾個領導,你就趕緊撤就好了,你怎麽還敢那麽強呢,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也給我找麻煩嗎!你趕緊去趙書記那,你是趙書記提拔上來的人,他肯定會替你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就看省委幾個領導會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趕緊去吧。”局長說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顯得很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同時心裏也鼓勵重重,要是這件事不能圓滿的解決,不說賀玉平了,自己這個局長恐怕也要受到影響,逃脫不了幹係的。


    賀玉平看了看局長那充滿擔心的眼神,自己其實也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打不了被撤職唄,但是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趙書記和局長的前途,畢竟從寶平市調上來後,趙書記和局長對他的工作一直很照顧和支持。“那行吧,我這就過去。”賀玉平看了一會局長那種顧慮的眼神,然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局長凝重的神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點點頭說道:“去吧,去了趙書記那盡量說點好話,讓趙書記從中圓合一下,相信也不會有啥大事的。”


    賀玉平再次有點不情願的看了一眼局長,然後就朝樓下走去了。


    看著賀玉平走下樓的背影,局長站在樓梯口搖著頭連連的歎息。自從賀玉平被調到西京市總局來後,的確辦案效率和做工效率要比前任隊長高出不少,工作能力非常出色,對維護西京市的治安穩定工作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作為領導,誰不想有一個工作能力很出色,什麽事都能幫自己搞定的下手輔佐自己呢,所以盡管賀玉平因為那種秉公執法六親不認的態度而得罪了金書記他們,但是作為局長,他私底下還是站在賀玉平這一邊的。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賀玉平昨晚得罪的是堂堂河西省的省委書記及領導班子成員呢,趙書記能找他,說明也在替他擔心這件事,就看造化了。


    賀玉平開著警車直接來到省委,在樓下停下車,就風風火火的走進了辦公樓,找到了趙書記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趙小說走上前來打開門,問道:“你是哪位?和趙書記約了嗎?”


    “我是西京市公安局刑警隊長賀玉平,趙書記找過我的。”賀玉平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秘書立即露出了笑容說道:“你進來吧。”


    賀玉平便跟著秘書走了進去,被帶到了沙發前,招呼道:“你先坐,我去給書記說一聲。”


    賀玉平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打量起了趙書記辦公室外的這間會客廳,他還是第一次來趙書記工作的地方,難免有些好奇。


    片刻,就看見趙書記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賀玉平連忙站了起來,趙書記的表情卻與自己想的有點截然相反,並不是那種陰森著臉,怒氣衝衝的樣子,反而顯得很溫和,麵帶微笑,指指沙發說道:“坐,坐下來吧最新章節劍訣!”


    賀玉平這才坐下來,趙書記也走上前來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拿起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沒說話,而是用那種深邃的目光看著賀玉平。


    秘書倒了兩杯茶水端過來放在了趙書記和賀玉平的麵前。


    “趙書記,你找我什麽事?”賀玉平明知故問道。


    趙書記嗬嗬一笑,說道:“賀隊長,你覺得我找你還能有什麽事啊?”


    “這個我不知道。”賀玉平裝糊塗的說道。


    趙書記吸了一口煙,淡淡一笑,說道:“還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是太魯莽了,你說你就算去抓賭,看到是金書記他們,你怎麽還不走,還有那麽大的膽子要帶金書記他們回局裏?你不知道他們是省委領導班子的嗎?”


    “趙書記,我是接到了舉報才去的,我一開始也沒發現就是他們,後來是您打電話來了,我才知道是金書記他們,但是就算是他們,賭局那麽大,他們身為國家幹部,公然去賭博,這也是違法的事情,我是秉公執法,我沒有做錯。”賀玉平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自從穿上這身警服以來,賀玉平就一直是秉公執法,一根腦筋,隻要是違法的事情,他就要辦到底。


    “是……從職責上來講你是沒有做錯,但是從情理上來講,你做的太不合情理了,他們可是省委領導班子的,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明知道有金書記在,你還敢堅持抓人,你說你這不是讓金書記下不了台麵嗎?他臉上怎麽能掛得住呢!”趙書記的語氣稍微有些嚴厲了起來。


    “趙書記,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是不是以後接到這種舉報都要坐視不理?”賀玉平據理反問。


    趙書記見賀玉平鬧起了牛性子,皺著眉頭,緩和了語氣,苦口婆心的說道:“也不是讓你坐視不理,要視情況看,你想昨天晚上,那些都是一幫大人物,你說你敢惹嗎?你惹得起嗎?就算你抓了,你們局長會同意嗎?立馬放人不說,說不定今天我這個書記也要被撤,你這個隊長也當不成了!任何事情都要看情況,再說金書記他們也不是經常去幹那種事,是因為最近省裏麵的煩心事太多,幾個領導吃了飯之後想消遣消遣,娛樂一下,緩解一下工作壓力,說到底也是為了省裏的工作,打打麻將娛樂娛樂也是在情理之中啊。”


    賀玉平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打麻將,對這個也不敢興趣,扭了扭頭,說道:“趙書記,我昨晚聽了您的話,沒有帶他們回局裏,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還不行嗎?”


    趙書記吸了一口煙,神色凝重的說道:“我今天一早來到市委,一坐在辦公室裏就一直坐立不安,你說我怕不怕?”說著趙書記移動目光去看著賀玉平的眼睛,等他回答。


    賀玉平穩如泰山的沒有說話,趙書記便自問自答的說道:“我怎麽能不怕,金小說記,昨天晚上那一幫人,最小的官都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他可是專門掌管咱們仕途命運的,就拿我這個市委書記來說,我這個位子能不能坐的安穩,還不是金書記一句話,當然你也一樣,你可能比我的情況還要嚴重一些,畢竟是你昨晚犯下的錯誤,大半夜的害我親自去跑了一趟,給金書記他們賠禮道歉認了錯,他們雖然口頭上說你是不知者無罪,不追究責任,但是官場上的事情,你和隊長也不是不知道,背地裏有多少人使壞,誰也不知道的。”


    賀玉平仔細的聽了一番趙書記的話,還是有點不明白趙書記今天叫他過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麽,難道是叫他來聽他上政治課?“趙書記,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能從寶平市被您提拔上來,我是有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既然市委這麽信任我,那我就更應該把治安工作搞好,昨晚我也是懷著這種心態去的,既然給您帶來了影響,我深表遺憾,但是……但是我不明白趙書記您今天找我過來,到底真正要說的是什麽?”


    趙書記見賀玉平這麽直接,吸了一口煙,溫和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找你過來,也就是想和你說說,以後在工作上要多長個心眼,見機行事,玉平你也不要覺得我把你從寶平市調上來就會什麽工作都支持你,你像昨晚發生的那事,我就很不支持你,真是太魯莽太衝動了。玉平你一定是覺得我這個老家夥很迂腐吧?但是沒有辦法,身在官場,隻要你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問心無愧,不魚肉鄉裏,能為百姓多做點好事,在官場內部這些事情上,有時候必須摧眉折腰事權貴的,咱們國家是個人情社會,你這種六親不認的工作態度也要分情況,我說的這些話你都明白嗎?”


    賀玉平聽著趙書記這些套心窩子的話,說不上來是感動還是厭惡,但趙書記能賞識他這樣的人,至少說明趙書記不是個壞人,而且這幾年趙書記也的確為西京市的發展做了不少貢獻,特別是落實了一些惠民政策,讓普通百姓得到了益處。如果這樣一位立身為民的好書記因為自己昨天晚上的一時魯莽而丟掉了烏紗帽,那不僅自己問心有愧,而且更是對不住西京市廣大市民和普通百姓啊,地方官員,缺少的就是趙書記這樣的領導。想到這些賀玉平就感覺自己昨天晚上有些魯莽了,於是也顯得極為陳懇的點著頭說道:“趙書記,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你是個好書記,我昨天晚上不應該那麽莽撞,不應該連累趙書記您。”


    見賀玉平這麽倔強的人都態度極為誠懇的向自己承認錯誤了,趙書記臉上掛出了欣慰的笑容,吐了一個煙圈,溫和的笑著說道:“玉平,你能認識到錯誤我很欣慰啊,我也不說是什麽好官了,但是我這幾年在西京市也是盡自己的能力來為百姓做點事,前兩年西京市嚴重缺水,問題一直沒有解決,我來了後落實了引黑河水庫的水來解決西京市的缺水問題,缺水問題也得到了有效的解決,還有一些大的事情,我就不說了,現在的官場是什麽樣子,我想玉平你心裏也清楚,隻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沆瀣一氣,有點時候,你沒有辦法,你如果想要為百姓謀點福利做點實事,你就不能去得罪一些人,你明白嗎?”


    賀玉平點了點頭。


    趙書記用那種很賞識的目光看了一眼賀玉平,一番意味深長的開導後,趙書記感覺有點口幹舌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正準備再說什麽的時候,趙書記的手機在腰間的手機套裏響了起來。


    趙書記低頭從皮帶上的手機套裏拿出了手機,一看是省委的一個座機號碼,立即就顯得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賀玉平,然後一邊起身,一邊按了接聽鍵,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還不等趙書記說話,電話裏就傳來了一聲盛氣淩人的聲音:“是市委趙書記嗎?”


    “是我,是我,您是哪位?”對省委打來的電話,趙書記是顯得特別的敬重。


    “我省委組織部李長平。”


    “哦,李副部長啊,您好,您好,您打電話找我有什麽吩咐嗎?”趙書記立即陪著笑說道。


    “趙書記,是這樣子,有個事情我想麻煩你幫忙辦一下啊。”李長平賣著關子說道。


    “什麽事,李副部長您說,隻要我能忙的上忙的,一定去盡力去辦。”趙書記賠笑打著官腔說道。


    “是這樣的,昨晚的事情啊,本來是我們幾個人是想陪金書記娛樂娛樂,緩解一下他最近工作上的壓力的,也不是說什麽聚眾賭博什麽的,這個趙書記你應該能理解吧?”李長平在說正事之前先將昨晚的事情‘澄清’了一下,也算是給趙書記一個暗示,讓他不要亂說話。


    “李副部長,這個我明白,最近省裏麵發生了那麽多事,金書記他們肯定壓力不小,娛樂一下緩解一下工作壓力是應該的,這個我理解。”趙書記領會了李長平的言外之意,陪著笑說道。


    李長平‘哼哼’不冷不熱笑了兩聲,說道:“趙書記你是聰明人,你肯定會明白的,哈哈……”說著李長平仗著自己官大一級,有點忘乎所以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書記也跟著嗬嗬笑了笑,然後試探著問道:“李副部長,您不是說要我幫忙辦什麽事嗎?”


    李長平笑畢,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是這樣的,昨晚的事情啊,我想了又想,感覺有點不太對勁……”說到這裏,李長平停頓了下來,等著趙書記接話茬。


    果然,趙書記連忙懷著好奇心接著話茬問道:“李副部長,怎麽不太對勁了?”


    “趙書記,我現在是有點不明白,賀隊長說是接到有人匿名舉報才來的,你說我們幾個人陪金書記娛樂一下,怎麽會有人舉報呢?這其中是不是有點什麽說不過去的呢?這個舉報的人對我和金書記他們的行蹤那麽清楚,應該不是一般人吧?”李長平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


    “李副部長您分析的也有道理,這個我還真沒仔細想過,那李副部長您覺得會不會是……是省裏麵的人?”趙書記一方麵對李長平的邏輯思維表示讚同,一方麵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他,趙書記自己可不想牽扯進去,因為在李長平這麽思索之下,趙書記覺得這其中肯定暗藏著一場不為人知的權鬥。


    “我現在就是搞不明白這個問題,所以打電話給趙書記你啊。”李長平哼笑了一聲,說了一句讓趙書記摸不著頭腦的話。


    趙書記一時間是一頭霧水,皺著眉頭,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陪著笑支支吾吾的說道:“李副部長,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您都想不明白的問題,我肯定就更想不明白了。”


    李長平在電話裏哼哼笑了兩聲,不冷不熱的說道:“趙書記,你想不明白,但是你的手下,那個賀玉平是他接的電話,他應該知道電話是從哪裏打來的吧?”賀玉平這才將話切入了主題。


    趙書記聽見李長平這樣說,心裏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繞了這麽一大圈子,就是想說這個,一時間愣了幾秒,陪著笑說道:“李副部長,那您的意思是?”


    “趙書記,賀玉平是你們西京市局的人,這個問題由你出麵去問一下他比較合適,當然,這個意思也是金書記的意思,我希望趙書記你能盡快去辦最新章節網遊之天譴修羅。”李長平把省委金書記搬了出來向市委趙書記施加壓力。


    趙書記聽李長平這樣說,自然是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了,連忙賠笑說道:“那……那我盡量去辦吧,等我問一下賀隊長了再給李副部長您回話,您看怎麽樣?”


    隻見將話引入了正題,李長平就直截了當了起來,他說道:“趙小說記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舉報了這件事,想把這個刻意擾亂省委工作的幕後黑手給揪出來,當然,我知道肯定和趙書記你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現在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去辦,希望你盡快能給金書記一個圓滿的答複!”李長平因為昨晚被前來西京市開會的老婆張淑芬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上午死沉沉的睡了一上午,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醒來,一看到金書記打開那麽多電話,就連忙回了電話過去,被金書記一通臭罵之後,安排了這件事讓他去做。李長平自然是不敢怠慢,就連忙將電話打給了市委趙書記,從他這邊施加壓力,讓他查一下那個舉報電話的來路。


    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趙書記是一心為民,但是身在官場這個錯綜複雜暗潮洶湧的特殊環境中,他有時候不得不偽裝出一副與他人同流合汙的樣子,特別是麵對上級領導安排下來的一些他不情願去做的事情,還是必須要努力迎合著領導的意思。李長平的這個安排,讓趙書記不得不低聲下氣的陪著笑說道:“李副部長您放心,我這就去幫你問一下,我問了就給您答複。”


    李長平見趙書記還算是抬舉,嗬嗬的笑了笑,說道:“那行,我就等趙書記你的好消息了。”


    “好的,好的,李副部長,那……那您沒其他什麽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幫您去問一下。”趙書記陪笑說道。


    “嗯,那就先這樣,我等你的好消息啊!”李長平說完嗬嗬笑了兩聲,掛掉了電話。


    聽見電話裏傳來了嘟嘟聲,趙書記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緊皺起了眉頭,神色顯得極為凝重,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裝進了腰裏的皮套裏,然後轉過身,打開門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來到了會客廳。


    在等著趙書記的賀玉平見他接完電話出來了,就連忙站了起來,趙書記擺擺手說道:“坐吧,坐下來,別這麽拘謹!”


    賀玉平坐下來後,趙書記重新在他對麵坐下來,賀玉平就發現趙書記的神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好像很是心思沉沉的猶如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於是賀玉平試探著開玩笑的問道:“趙書記,怎麽接了個電話看上去就有點不愉快了?是不是和嫂子鬧別扭了啊?嗬嗬……”


    趙書記認真的打量著賀玉平好一陣子,才說道:“玉平,剛才的電話是李副部長打來的,他讓我查一下,昨晚是誰給你打的舉報電話?”


    “給我打電話的是一個北京的座機號碼,我也不知道是誰啊。”賀玉平說道。


    “從北京打來的?”趙書記有點驚訝的問道。


    “對,是一個北京的座機號碼,我本來不怎麽相信的,但是後來想了想,還是覺得去看一下才知道,誰知道去了建國飯店以後,才知道原來是金書記他們在打麻將。”賀玉平想起來那個電話,也覺得有些奇怪了。


    “北京誰怎麽會知道金書記他們的動靜呢?”趙書記滿腹疑惑的想著說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賀玉平說道,看見趙書記凝重的神色,接著問道:“是不是李副部長非得查出來這個人是誰?”


    “嗯,是金書記的意思,我就知道金書記不會這麽輕易就咽下這口氣。”趙書記說道,然後看向賀玉平,見他聽到這句話後就微微有些擔心,接著說道:“不過玉平你別太擔心,金書記他們應該不會怪到你頭上,他是想找出這個幕後舉報他們的黑手,我也覺得奇怪,金書記他們打麻將,怎麽會有人舉報?這個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的。”


    賀玉平也是個聰明人,有點恍然大悟的看著趙書記,接著說道:“趙書記,你是說有人想……”


    “玉平,這個事不要往外說,我也隻是猜測的,知道嗎?”趙書記打斷了賀玉平的推斷說道。


    賀玉平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說道:“趙書記,我明白了。”


    趙書記一邊起身一邊說道:“好了,玉平,你先回去忙你的事情吧。”


    看著趙書記心思沉沉的樣子,賀玉平也跟著起身,點點頭說道:“那行,趙書記,我就不耽誤您的工作了,我就先走了。”


    趙書記點了點頭,目送著賀玉平走出了會客廳後,獨自回到了辦公室裏坐下來,然後將電話打給了李長平。


    李長平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擺著官腔問道:“趙書記,這麽快就有好消息給我了?”


    趙書記陪著笑說道:“李副部長,我找賀玉平談了一下話,那個舉報電話是誰他的他具體也不清楚,因為是一個座機匿名舉報的,不過據他說,那個座機號碼是010開頭的。”


    “北京的號碼?”果然李長平的反應很疑惑,接著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線索呢?”


    “不好意思,李副部長,現在就隻有這個線索,電話是北京的座機,其他的賀玉平也不知道了。”趙書記陪著笑說道。


    “那行,我知道了,要是賀玉平那邊還想起什麽事的話你就立刻通知我,明白嗎?”李長平語氣嚴肅的命令道。


    “明白,明白,李副部長您放心,我也會關注著這件事的。”趙書記連連賠笑說道,接著替賀玉平開脫‘罪名’說道:“李副部長,剛才我和賀玉平也談了談,他意識到自己昨晚的行為有些魯莽,也向我做了深刻的檢討,還望李副部長大人不計小心過,就不要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了,有機會的話……向……向書記美言幾句賀玉平,以後有什麽事,賀玉平他會盡力為李副部長和金書記效勞的。”


    聽罷趙書記的話,李長平冷冰冰的笑道:“那個賀隊長昨晚還真是神氣不行,大有大義滅親的架勢啊,不過好在趙書記你解了圍,今天既然他能意識到錯誤那就是好事,金書記那麽大的領導,也不會去跟他一般見識的,你放心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今天我給你說的話,你也不要再向外人講了,這裏麵的事情肯定很複雜,我想趙書記你也明白事情沒那麽簡單的,話不多說了,就先這樣吧。”


    “那行,李副部長,那……那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李副部長再見。”趙書記陪笑說道。


    掛了趙書記打來的電話後,李長平坐在老板椅上凝眉仔細的想了想,還是想不通怎麽自己河西省領導班子的動向,會被北京的什麽人掌握的一清二楚?懷著這個無法解開的謎團,李長平一直等著金書記辦完事驅車回到了省委,就連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準備去找金書記。


    說來真是冤家路窄,就在李長平剛一走出辦公室轉過頭的時候,就看見蘇晴從一旁的衛生間裏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因為醉酒後還未散退的紅潤,兩人看到了對方,先是一愣,蘇晴的一愣是因為看到李長平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省委組織部,意識到自己上午的美好想法有變,看這家夥春風得意的樣子,好像並沒有因為昨晚被抓的事情受到了什麽影響,而李長平的發愣,完全是因為看到了蘇晴這種與往常判若兩人的樣子,麵色紅潤,但看上去有些病懨懨的。


    “蘇部長,您這是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麽臉色這麽紅啊?”還是李長平最開開口了,隻見他麵帶笑容,神情得意的衝蘇晴問道。


    “病到是沒病,中午陪幾個部下喝了點酒,喝得有點多。”蘇晴輕笑著說道,然後問道:“李副部長,你上午怎麽沒來單位?去哪裏辦事了還是?”


    “哦,我……我老婆從榆陽市過來開會,陪她辦了點事。”李長平愣了一下,胡謅道。


    看這李長平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樣子,蘇晴心裏就更加納悶了,難道說昨晚抓賭的事情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蘇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李長平,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那現在風風火火的又要幹什麽去?”


    “哦,金書記找我談點事,我過去一趟。”李長平顯得洋洋得意的說道。


    蘇晴輕蔑的笑了一聲,說道:“那你去唄!”然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裏,看這李長平洋洋得意的朝她辦公室門口走了過去。


    蘇晴坐在老板椅上,想了又想,是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李長平會毫發無損的出現在組織部裏?而且還看上去有點得意呢?難道說昨晚劉海瑞讓她假高興了一場?蘇晴的腦袋裏亂成了一團麻,對劉海瑞昨晚告訴她的好消息不免產生了懷疑。


    但是為了不影響劉海瑞的培訓,一直到了下班後回到家裏,蘇晴洗完了澡,換上淺粉色絲質吊帶睡衣坐在沙發上,才拿起了手機給劉海瑞撥了電話過去。


    這個時候,劉海瑞正與習冰冰在北京後海的一家酒吧裏坐著,吵雜喧鬧的環境中,根本沒聽到手機響。


    蘇晴一直打,一直打,電話就是沒人接,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她就有點火冒三丈,直接將手機摔在沙發上,起身走到臥室,上了床關燈睡覺。但是由於腦子裏的事情太多,她是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特別是身邊空蕩蕩的,那種寂寞無助的感覺特別清晰,腦海中不經意間就回想起了劉海瑞去北京培訓前與她這一年同居的日子,幾乎是每個夜晚,她都會在劉海瑞所給予的醉生夢死如夢如幻的快樂中睡去。突然,她很懷念那種感覺,掐指一算,才發現原來劉海瑞與自己分離了兩個月時間了,而這兩個月以來,或許是由於自己把太多的心思用在了與李長平的暗中博弈上,幾乎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女人,忘記了一個女人該享有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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