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瘟爌宮中,呂嶽與毒主觀看著這些棋子的成長,同時也適時的給予這些家夥一些助力,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棋子都如願以償的成長了起來,有不少的家夥因為盲目自大的心理,過早的觸及了某些禁忌以及強大的存在,被揮手滅除。


    對於這樣的棋子,呂嶽自然不會去管,這也是他的布局之一,這些被他拋棄的棋子其實都是提前篡動了世界線的家夥,因為這些家夥的出現,導致了那些子天道所在的世界,發展已經漸漸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這也不過是第一步罷了,而第二步就是讓那些成功活下來的家夥們,逐步爭奪那些子天道的氣運,獲得子天道的關注,屆時直接成為世界之子,成為呂嶽撼動洪荒天道的巨大力量,同時也是呂嶽為自己準備的一條後手。


    有著這些家夥的存在,呂嶽完完全全有了和那些無上境存在叫板的資格,隻是目前為止,這些小家夥還在萌芽之中,需要他的好好‘關愛’才行。


    毒主看著眼前的無數投影,似乎有些欲言又語的感覺,對此呂嶽自然察覺到了,朝他開口道:


    “不知毒老你有何糾結之處?”


    毒主看了一眼呂嶽,還在糾結是不是應該說出來,不過最後還是下了決心,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主上的計劃可以說是完美無缺,若是真的能夠成事,我們自然能夠成為下棋人,可是就算在完美的計劃,若是行使計劃的人出現差錯,也會使計劃發生不可想象的變數。”


    呂嶽聽到了毒主的話,微微一笑,將一道投影光幕拉到了麵前,對其問道:“你是說這個謝無衣吧,這個小家夥的確不錯,可惜,和我走的是兩條路。我是心存大道,自始至終都沒有情,而他,則是先得情,後忘情,奈何這家夥經曆得太少,沒能忘記,自然也就無法放下,這是他命中的劫數,同時也是那子天道徹底將其掌控的唯一途徑。你所擔心的應當是這個吧。”


    “主上明察秋毫,這個謝無衣也隻是一個例子,其他的很多人都存在這樣的問題,是否讓老奴去動動手腳。”毒主朝著呂嶽問道。


    呂嶽卻擺了擺手,說道:“嗬嗬,你真當我那一絲氣運是平白分薄出去的麽,這些個小家夥啊,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等就好好看著就行。”


    毒主也不再說話,既然呂嶽早就布置下了後手,那麽自然也就不用他出手了。


    至於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一幕,還要說回到謝無衣的身上。


    布局將所有人都騙得團團轉的謝無衣其實早就在厲無笙逃跑的過程中將秘籍給掉包了,因為出於對自家大哥的敬重,所以厲無笙是斷然沒可能翻閱那本秘籍的,這樣給謝無衣掉包提供了一個先決條件。


    沒有翻閱,自然就無法分辨真假,他謝無衣門下什麽高手都沒有,但擁有著奇門異術的家夥卻是一大堆,因此謝無衣成功獲得了那本秘笈。


    而那本秘笈為他拓展了一個名為玄修的世界,玄者修煉玄炁,得悟天地大道,窺道長生。


    在無師自通的情況下,謝無衣自學了那本玄修功法,正式成為了一名玄士,也算是開始踏上了自己的修煉之途。


    不過他在修煉成功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去進行下一步的修煉,而是去了苗疆,一個他擁有美好回憶與痛苦回憶的地方。


    早前就說過了,他謝無衣蠱公子的蠱術乃是出自於苗疆五毒教,是五毒教中的不傳之秘,而他作為一個外來男子竟然學會了這樣的功法,不得不說令人細極思恐。


    其實他的辦法並不算多麽的高明,在明白自己的天賦之後,謝無衣也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的七年時光,早就由一個小毛孩子變成了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一個在武林中不上不下的角色,他的天賦在那些武林高手的麵前似乎難登大雅之堂,為了強化自己的天賦,他毅然決然趕赴了苗疆之地,想要拜入五毒教門內。


    可惜這個教派傳男不傳女,更不要說傳授給一位外麵來的男子,更是天方夜譚。


    謝無衣自然不會就此死心,而是在這苗疆中住了下來,結識了一位名叫小蝶的女孩,至於這位小蝶的身份,則是五毒教中的弟子。


    他們認識了三年,最終兩人在五毒教大祭司的主持下,結成了夫妻,可以說是羨煞了多少旁人。


    可謝無衣的心中依舊惦記著五毒教的蠱術秘典,這場婚禮其實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謝無衣看著熟睡的妻子,看著手中的短刃,最終還是放了下去,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是這夫妻呢。


    人常道:十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


    這十世輪回掙回來的緣分,又怎麽能夠那麽輕易的切斷呢


    還記得那天是五毒教的大日子,所有的祭司都要前去進行一個祭禮,而這一天也正是五毒教內部最為虛弱的日子。


    謝無衣心想若是這一次事情成不了,那他便放下這些心思與自己的妻子好好的過日子吧。


    這其實是他自己給自己的一個抉擇,他眷戀著這苗疆的風景,眷戀著妻子的愛戀,可是依舊放不下外麵大好江湖,大好河山的向往,所以他給自己做出了一個選擇,今夜動手,若成功,就離開這裏,若失敗,那麽便好好的與蝶兒過一輩子吧。


    至於失手被抓,那也是無奈之舉,更是謝無衣不願意看見的局麵,但要是真的發生了這種局麵,他也隻能束手就擒了,畢竟,十七歲的他,可沒有獨撼五毒教的本事。


    事情最後還是成功了,不過這個成功所帶來的代價便是謝無衣的妻子被處死,沒錯,蝶兒幫助謝無衣拿到了五毒教的秘典,相當於叛教的大罪,要被處以極刑。


    行刑當日,謝無衣最終還是來了,孤身一人,他心裏的愛還是超過了那股貪婪,在他那奇異的天賦下,五毒教的馭蠱之術暫時的失去了效用,而驚慌失措之下的他們也讓謝無衣有了可以救出蝶兒的機會。


    蝶兒看著謝無衣,露出了她的笑容,一如以往一般,那至淳至樸,印入謝無衣心底的笑容,她最後果然還是感動了他,她也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結果,他心底果然還是有著她的。


    不過她既然身為五毒教的弟子,幫助外人偷取了教內秘典,那她就絕對逃不掉一死的結局,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沒人可以更改,謝無衣也不行。


    “蝶兒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因為無衣你來救我了,不過我不能跟你走,因為蝶兒生在苗疆,長在五毒,蝶兒的心裏已經放不下他們了,就如同放不下你一樣,所以能答應蝶兒最後的一件事麽?”


    祭台上,蝶兒擁入謝無衣的懷中,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道。


    “什麽事?”謝無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一次他來這裏到底是對是錯,之前他用自己的天賦讓蠱蟲暴亂,但也隻能有一會兒時間,這段時間他根本就不能將蝶兒帶出這裏。


    “既然蝶兒今日難逃一死,那麽便讓蝶兒死在相公的手中吧,也不算辜負了我們兩相愛一場,隻求下一世,蝶兒能再做相公的妻子。”


    聽著蝶兒如此說,謝無衣整個人完全木然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可人兒,想起一起度過的那段時光,雖然短暫,但卻快樂。


    “噗嗤——!”


    謝無衣的手穿過蝶兒的胸膛,蝶兒看著謝無衣那毫無表情的臉,憐惜的用自己的手輕撫了上去,低聲說道:“傻相公,我就知道你什麽不準備就來這裏救我了,這隻情蠱是我從小就開始養了的,現在它會代替我陪在你的身邊,帶你離開這裏,情蠱至情,隻有用至情人的心頭之血方能見到其神奇的功效,答應我,好好,活,·····”


    話還未說完,蝶兒就死在了謝無衣的懷中,隨後情蠱發作,直接依附到了謝無衣的身上,導致他內力暴漲,生生從五毒教的總壇殺了出去。


    恍恍惚惚,十年過去了,謝無衣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重山,濃鬱的苗疆風氣迎麵撲來,盡管他再怎麽躊躇,再怎麽緩慢,都來到了這片令他傷心,令他崛起的地方。


    下馬,謝無衣牽著馬來到了一座小山之上,那裏有一個小小的土包,雜草橫生,看起來已經有很久沒人打理過了。


    運起玄炁將周圍的這些雜草清理幹淨,隻餘下那些開的爛漫的野花,謝無衣徑直的做到了地上,對著土包低聲說道:“小蝶,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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