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教你的我已經教了,至於日後如何,就看你自己了,這是我早年探訪遺跡獲得的一柄劍,我不修劍道,故而放在我身邊也沒什麽用,如今你已經出師,做師傅的也沒什麽好送給你的,這柄寶劍就送與你防身吧。 ”呂嶽說著從自己的芥子囊中取出一柄古樸的長劍,置於桌案之上,對著站在桌案前的白起說道。


    如今數年過去,白起已經不再是那個七歲幼童,而是長成了一位豐神俊貌的年輕人,一身兵家造詣,就連當初的孫武都比之不及。


    “師尊,您的教誨之恩,弟子還沒有報答,怎麽就要離開了,讓弟子如何能心安啊。”白起依舊挽留著呂嶽道。


    “癡兒,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去走,如今你以學成,一身本事放到凡俗之間能奈何你的基本無誰,正是你一展抱負的時刻,何苦守著我這個糟老頭子,自去自去,莫要做這般小女兒姿態,為師在這裏停了那麽久,也該離開了。”


    呂嶽說完直接起身一步踏出便離開了,隻留下白起一人看著桌案上的長劍愣。


    說起來就連呂嶽自己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日後被稱為人屠殺神的白起,並將其收為弟子。


    也不知自己傳授他那一身的本領到底是對還是錯,日後是否還會繼續承載那人屠之名。


    罷了,反正傳授也就傳授了,恐怕就算他自己不出現,也會有其他人遇上白起,看重他的資質,從而傳授他這些東西,他自己也不過是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提前一步遇見罷了。


    何必糾結這些事情,更何況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戰爭,他們又怎麽會明白和平的可貴。


    不過這般說起來,那邙山鬼穀內,鬼穀一脈的最後兩名弟子也該下山了,據自己的分身傳言,這兩名弟子可都不是一個省心的角色,這偌大的人族定然會因為這二人而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是現在這些事情已經與他無關了,日後人族的事情也要與他無關了,今日過後,他便要回返九龍島,斬斷自身的人族血脈,根除自己的人族氣運,徹底脫離人族,然後重鑄己身,用於承載自己的無上根基。


    自此之後,人族再無呂嶽這個人物,有的也隻會是那個天庭之中高高在上的瘟癀大帝。


    呂嶽的身形漸漸變化,從一個佝僂老者的變化為了一個挺著筆直脊梁的青年人,足下生雲,徑直朝著東海九龍島的方向飛去了。


    九龍島護島大陣突然大開,此刻正在瘟爌宮中論道的精衛和自己的大師兄呂忠,三師兄呂信,大為震驚。


    畢竟此刻呂忠才剛剛和自己的師弟呂智做好交接的工作,呂智斷然不可能那麽快就回來,那麽此刻上島的,除了自己的師尊之外,就別無他人了。


    至於要說那些破除了九龍島陣法的人,可以說自從呂嶽在這九龍島立島之後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更不要說現如今自家師尊的威名遠播三界,有誰會那麽不開眼來尋瘟癀大帝的洞府。


    所以這種種表現都在說明自家師尊回來了。


    小精衛的臉上更是露出了難得的喜色,上次在天庭見過自家師尊之後就因為蓬萊島的事情,兩人就匆匆別過了。


    不得不說如今的精衛雖說換了神獸之身,但神魂本質來說還是人族的神魂,因為其貴為人族公主的原因,現如今修為已經過了自己的四位師兄,因為現在是人族盛世的緣故,她竟然也得到了氣運的垂涎,修為飛漲,達到了金仙後期的地步。


    隻是因為這飛快的修煉度,導致根基有些不夠夯實,故而現在還在與自己是四位師兄修行。


    還未等到他們出島迎接,呂嶽已經一步跨入了島中的瘟爌宮內,此刻的大殿之內,三位弟子看著突然出現的呂嶽,齊齊行了一個弟子禮,恭迎自家師尊的歸來。


    “爾等有心了。”呂嶽抬手,法力扶起自己的三位弟子,歸根結底,隻有這幾位才算得上自己的弟子,那鬼穀一脈,就全當是人族的傳說吧。


    “師尊今日回返九龍,是否因為已將人族事情了結了,解了自己的心中執念。”呂忠開口問向自己的師尊,言語中滿是激動之色。


    “嗬,拿來的什麽執念,不過是當年之事覺得有愧於人族,現如今不過求一個心念通達罷了,隻不過你等的修為進境著實不錯,一路穩紮穩打,特別是你,呂忠,作為大師兄,著實是做了一個好表率,也不枉我讓你們前往那天庭曆練一番。”呂嶽輕笑著說道,言語中滿是灑脫。


    “弟子惶恐,當不得師尊如此稱讚,隻是謹遵師尊教誨,才有今日之功,不敢自傲。更何況小師妹才是真正的後來居上,如今修為境界已經過了我這個大師兄,倒是讓師尊您見笑了。”呂忠也是堆著笑臉說道,早先因為三霄的事情,他可以說是一直以來都是提心吊膽的,怕自家師尊詰問,現在看來自己是沒事了。


    “小精衛與你等終究有些不同,你們隻要安心修煉下去,大羅可期,就算是那準聖之門也未嚐沒有一探的資格,好好努力,畢竟為師的弟子,隻有你們幾個。”呂嶽拍了拍呂忠的肩膀,頗為勉勵的說道。


    “是,弟子自當苦修不墜,不墮師尊威名。”呂忠一臉正色的說道。


    “好了,你等先行退去吧,小精衛先留下,我還有話要與她交代。”呂嶽對著呂忠與呂信說道。


    兩人齊齊施禮,快步走出了宮殿。


    此刻偌大的宮殿之內,隻剩下精衛與呂嶽二人。


    呂嶽仔細端倪了小精衛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雖說有人族氣運相助,但你自己也是苦修不墜,所以才有今日之功,看來你並沒有荒廢這些年以來的修行。”


    “精衛不敢自誇,還要多謝師尊的再造之恩,不然精衛也隻能在火雲洞中當一個藥罐子,靠著父親延命。”精衛這些年倒是成長了不少,語氣老成的說道。


    “你我有緣,我自然應當助你,更何況在你是地皇之女這個身份之前,還是為師的弟子,我既然收下你,那自然要對你的修行負責。說起來你也許就沒有回返火雲洞看望你的父親了吧,如今你的修為行走洪荒倒是沒什麽大礙了,這是當年你父親交給我的趕嶽鞭,現如今總算是物歸原主了。”呂嶽從自己的芥子囊中取出一柄長鞭,其上浮現跳動著數個神秘的符文,看起來頗為神妙。


    這便是上品先天靈寶——趕嶽鞭。


    小精衛悻悻的接過師尊賜下的寶物,看著呂嶽,眼中滿是不解之色。


    “嗬,你這丫頭,為師的意思你還不明白麽,你還是時候回去看看了,此次回來之後,為師要封島閉關,不單是你,還有你的幾位師兄都要被我趕走,此次閉關時間悠久,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關,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回返火雲洞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且自退去吧,為師要準備閉關的事宜了。”


    呂嶽阻住了小精衛還想開口的嘴巴,讓其退了下去。


    呂嶽的目光透過瘟爌宮,望向了島心湖以及那座冰火山,眼中滿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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