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下了樓,鄭寶寶跟霍臣都在悠閑品茶,見兩人下來都沒有多說什麽,兩人那樣親昵的手牽手,他們還能看不出什麽來嗎?皆大歡喜了唄。


    霍臣笑著問了兩人一句,


    “晚上要住下來嗎?謫”


    藺默言想了想回絕了,


    “不了,改天帶兩個孩子再一起來住下吧。”


    即便她已經跟自己表白了,但那誰今天大婚還在這座小鎮,他也是不願她待在這裏的,而且,他跟她需要充分的二人世界,好讓他來消化她愛上自己了的這個消息。


    鄭寶寶跟霍臣想必也是考慮到那誰還在這座小鎮的緣故吧,也沒有挽留他們,隻說,


    “既然不住下來,那就早點回去吧。”


    寧數其實是想留下來的,好不容易來一次,但是其他三人似乎都讚成他們離開,她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薄弱的,也就隻好隨著藺默言一起坐進了車子裏幻。


    車子還是由藺默言來開,其實他並沒有怎麽喝酒,之前幫她攔下了那杯酒,隻不過是想在那誰麵前表現一下自己對她的疼愛而已。


    兩人跟鄭寶寶霍臣告別,就踏上了返回溫城的路。


    因為剛吃完婚宴,又是中午時分,寧數一上了車就昏昏欲睡。


    藺默言歪頭看了她一眼,


    “困了就眯一會兒吧。”


    寧數應了一聲就那樣閉著眼靠在後座上,可是忽然又一下子睡不著了,就那樣歪著身子側躺在副駕駛那兒,看著他英俊的側臉笑著問他,


    “藺默言,不如我們來聊一下你的初戀吧?”


    可能是因為今天見了她的初戀的原因吧,她忽然心裏酸酸的想要知道他的初戀什麽樣,都說初戀是最令人難忘的,是不是在他的心裏也藏了那麽一個難忘的女孩子?


    “我沒有初戀。”


    他很幹脆的這樣回答了她一句,她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啊?那你十七.八歲的時候或者你大學的時候幹嘛去了?”


    “念書。”


    藺默言沒好氣地丟給她這麽兩個字,她以為誰都跟她似的啊,小小年紀就早戀。


    他的少年和青年時光,可都是用在各種學習以及各種社會實踐中了,因為他很早就明白了自己身上所擔負的擔子,而且他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並不滿足於將來接手藺氏後隻維持住藺程汝掌控下的現狀,他想要的是要讓藺氏在他手裏更上一層樓。


    所以他哪有她那種風花雪月的閑情逸致?


    “好吧......”


    寧數覺得他的回答瞬間將他自己的檔次拉高了很多,而自己小小年紀就談戀愛這件事情簡直弱爆了,他簡直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代名詞啊。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啊,於是就很是懷疑的質問他,


    “誰信你啊,你沒戀愛過,怎麽、怎麽......”


    她說到最後聲音很小,


    “怎麽做那種事那麽多經驗......”


    她記得新婚夜的時候他的技巧就那麽豐富,一個勁兒的把她給撩的臣服在他身下。


    “男歡女愛這種事,對男人和女人來說,都是本能,無師,也是可以自通的。”


    藺默言給她的是這樣的回答。


    他並不想跟她提他的過去,不想在她剛對他表白心意就跟她說那樣的事情給她添堵,但這並不代表他刻意隱瞞,他隻是覺得他那點過去完全沒有必要提。


    他認識她的時候二十八歲,他不可能那個年紀了還沒碰過女人,以前留學的時候有過同居的女友,但是絲毫沒有談婚論嫁的念頭。短暫交往了幾個月之後就和平分手了,他並沒有多喜歡對方,隻是那個時候都周圍都是那樣的氛圍。


    再後來就是跟邵誼那段什麽都沒有的婚姻,她也都已經知道了。


    也隻是在遇到了她之後,才想著將這個女孩子據為己有,給她婚姻,給她家庭,好好疼愛和珍惜。甚至為了她去結束了那段有名無實的婚姻,隻為了讓她名正言順。


    寧數知道他肯定有過女人,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並不想去追究太多。


    就那樣重新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幕幕從眼前飛逝而過,然後愜意的閉上眼休息。


    回了溫城,因為是周末,兩人都不需要上班,剛被表白心情雀躍而又激動的藺先生便開始將精力用在糾纏藺太太身上。


    藺太太洗了澡卸了妝褪去那身華服之後,他便將水嫩的藺太太給拎到了床上,非得逼著人家再說一遍愛他。


    臉皮薄的藺太太死活不肯,他就變著花樣折磨人家,直到人家在他身下嬌軟無力地連聲說著,


    “藺默言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這才滿意的送人家去那極致快樂的頂峰,然後抱著她將她的身子揉進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說著,


    “寧數


    tang,我也愛你。”


    愛你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愛你愛到步步為營的地步。


    寧數被他折騰的不行了,就那樣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是被一隻胖嘟嘟的小手給戳醒的,一睜眼就見小丫頭坐在自己身旁,正掀著她的被子好奇的看著她身上呢,她窘的一把按下了自己的被子,被子底下的她不著寸縷好嗎,還好兒子現在不在,看樣子是藺默言下午去藺宅將兩個孩子接回來了。


    瞪了一眼正好奇盯著她的小丫頭,


    “你幹嘛呢?”


    “麻麻,你這裏為什麽有塊紅色的東西。”


    小丫頭抬起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胸脯,剛剛小丫頭進來的時候,麻麻睡的很香,被子也從身上滑下了一大半來,小丫頭爬到床上來體貼的給麻麻拉上被子的同時,也看到了麻麻胸口的那塊紅色痕跡,所以在給她蓋上被子之後又好奇的掀起來看。


    寧數的臉瞬間紅了,她能說她胸口那塊痕跡是小丫頭那個不要臉的老爹給啃的嗎?


    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想了個借口,


    “媽媽搓澡的時候不小心搓紅了。”


    “哦......”


    小丫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寧數為了防止她繼續問下去趕緊轉了話題,


    “爸爸和哥哥呢?”


    “他們在樓下學唐詩。”


    小丫頭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爸爸本來在樓下教她跟哥哥背唐詩,她實在是不感興趣,都快聽得睡著了,念了不到一首就以找麻麻為借口跑人了。


    好好學習真的不是她的菜。


    寧數很是鬱悶,起身邊穿著衣服邊問她,


    “你怎麽不跟著一起學?”


    難道她的閨女真的要長成一個隻有美貌沒有內涵的刁蠻千金嗎?


    哎,這樣下去不行啊,她覺得有必要將小丫頭送到小鎮兒那兒去體驗體驗生活。


    小丫頭見她問到了正事上,一扭頭撅著小嘴爬下床下樓了,寧數想抓她過來教訓一頓都沒抓住,等她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就見下丫頭也爬到了沙發裏,正跟兒子一邊一個在那兒裝模作樣的跟著藺默言念唐詩呢。


    見她下來,藺默言收起手中的唐詩畫冊,衝她笑了笑,


    “醒了?晚飯咱們出去吃吧?”


    寧數點了點頭,


    “嗯。”


    自從她忙展會以來,陪兩個孩子的時間甚少,幾乎也沒跟他們一起外出過,更不曾帶他們出去吃過飯,再加上她今天也疲憊,不想做飯,所以藺默言一提議她也就同意了。


    她剛點了頭小丫頭就興奮地喊,


    “我可以吃披薩嗎?”


    寧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就見藺默言已經溫柔將小丫頭抱在了懷裏,


    “你想吃什麽都行。”


    寧數內傷,敢情這以後在教育兩個孩子的問題上,她要扮演壞人,他扮演好人是嗎?


    小丫頭趴在藺默言的身上不肯再下來,她隻好牽著兒子,一家四口就那樣浩浩蕩蕩的出門吃飯。


    *


    在參加完那誰的婚禮之後,沒幾天那誰的電話打到了藺默言的手機上,說是想要單獨請藺默言和寧數再吃一頓飯,藺默言是他們很重要的合作對象,說那天人太多招待不周。


    藺默言征詢了寧數的意見之後禮貌拒絕了,


    “我太太最近很忙,要去國外出差,吃飯就免了吧。”


    藺默言征求寧數意見的時候,是寧數主動說要拒絕這場飯局的,她不知道那誰為什麽要請她跟藺默言吃飯,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糾纏。


    然後,便再沒了然後,聽鄭寶寶說,他們在舉行完婚禮之後沒幾天就回了法國,那一場年少輕狂的青澀戀情,就這樣隨著他們各自結婚成家而煙消雲散了。


    *


    陳曉琳的治療室。


    在幫最近病情突然加劇的邵誼治療完之後,邵誼突然抓住她的手,雙眼緊緊盯著她,


    “陳醫生,我查過了,當初在澳洲,藺默言是您的病人。”


    陳曉琳被驚的不輕,但是也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邵誼砸進了錢去,還有什麽是她查不到的呢?所幸藺默言的治療醫師是她自己,隻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藺默言的心結。


    收回自己的手溫和對邵誼笑了笑,


    “是,他是我的病人,當時他剛到澳洲打拚事業,各方麵壓力都很大導致失眠抑鬱,所以就去找我治療了一段時間。”


    本來她還一直想說自己跟藺默言隻是普通朋友,現在邵誼查到了,她也隻好再撒個謊騙邵誼。


    哪知道邵誼根本不信,


    “不可能,他那種人心理素質那麽強大,怎麽可能會因為工作壓力而抑鬱失眠呢?一定是有別的原因是不是?”


    陳曉琳很是為難,


    “邵小姐,


    我的話隻能說到這裏了,這涉及到我的病人的個人隱私,不方便透漏給您。”


    這樣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邵誼狠狠咬著自己的唇。


    她不信,她怎麽都不信藺默言會因為工作而心理壓力很大,藺默言那樣強大的男人,在她看來堅不可摧。如果說真的有什麽可以摧毀他的,應該是他對父母的親情,還有他對某個女人的愛情。


    邵誼對藺默言是了解的,他那樣的男人,從來不會輕易愛上哪個女人,可一旦他愛上了,必然是致命的。


    女人敏銳的直覺告訴她,藺默言去看心理醫生的原因,一定是因為那個叫寧數的女人,雖然藺默言一直在極力否認他當初執意離婚不是因為寧數,但她就是覺得藺默言對那個寧數的感情不一般。


    陳曉琳不說,她自然有辦法讓陳曉琳說出來。


    起身整理好了自己,就那樣走了出去到了外麵陳曉琳的辦公室,在陳曉琳麵前的椅子上坐好之後陳曉琳就認真的對她開了口,


    “邵小姐,我建議您還是去國外治療比較好,畢竟您的心結是藺先生,您待在溫城,或多或少的都會聽聞他的消息,也或者會在偶然的場合遇見,這對您的康複?沒有任何的好處。”


    陳曉琳是真心為了邵誼好才這樣建議的,邵誼卻是看著她幽幽開口,


    “陳醫生,你也喜歡藺默言,對不對?”


    陳曉琳每次提起藺默言的時候,眼裏的那些情意是掩飾不住的。


    陳曉琳小小的尷尬了一下,但是也大方承認了,


    “嗯,在澳洲的時候跟他接觸的多了,就對他生了好感,不過後來被他拒絕了,又得知他已婚的事情,就放棄了。”


    陳曉琳對藺默言的情意確實是這樣的一個演變過程,她沒有對邵誼有任何的隱瞞。


    但是邵誼聽她那麽輕飄飄的說放棄那兩個字,情緒有些激動,


    “你怎麽這麽容易就放棄了呢?怎麽能就這樣便宜了那個叫寧數的女人呢?”


    在回國見了幾次藺默言跟那個寧數的親密溫馨之後,邵誼愈發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寧數身上,她認為寧數就是那個毀了她跟藺默言婚姻的劊子手。


    陳曉琳連忙安撫邵誼,


    “邵小姐,我還是那句話,刻意強求的得不到,不如放寬心,隨遇而安就好。”


    “隨遇而安?”


    邵誼苦澀的笑著,


    “嗬嗬,我做不到!讓我對他放手也做不到。”


    “我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愛上了他,然後我步步為營的設局想要得到他,當初他父親財務上出狀況,其實是我找人做的,就是為了嫁給他,後來我終於如願以償了,卻沒有想象中的幸福,他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邵誼說著說著情緒又失控流出來了眼淚來,


    “我愛了他那麽多年啊,我怎麽甘心放棄呢,那個寧數算什麽啊!”


    陳曉琳什麽都沒說,就那樣沉默的傾聽著,她知道,對邵誼僅僅是用開導和勸解根本就無濟於事了,她覺得有必要找邵誼的父母直接談談,讓他們再把她送到國外去吧,邵誼一直這樣執拗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


    那天藺默言很忙,下午寧數一個人去幼兒園接了兩個孩子,因為她晚上跟汪玲玲約了一起吃飯,所以將兩個孩子送去了藺宅之後就驅車離開了。


    驅車到藺宅大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一個打扮時髦的婦人在藺宅門口來回的張望著徘徊著,她覺得好奇,就停下了車來搖下了玻璃來詢問,


    “您好,請問您是要找什麽人嗎?”


    那婦人回頭,寧數心裏驚了一下,因為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麽回事,她竟然覺得,自家的兩個寶貝跟這個婦人長的極像。


    她連忙甩了甩頭,是不自家兩個寶貝在她腦海裏的印象太深了啊,不然她怎麽會覺得兩個寶貝像這個素昧平生的婦人。


    那婦人很是雍容華貴的樣子,一頭銀色的發絲優雅的盤了起來,頗有氣質,見她詢問自己,笑著走了過來對她說,


    “我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到這裏尋親來著,因為已經幾十年沒回來了,這邊變化又很大,所以都不熟悉了,有些迷路了。”


    寧數好心的問她,


    “這家人姓藺,請問您是要找這家嗎?”


    那婦人怔了怔,隨即搖了搖頭,


    “我要找的親戚姓李。”


    “這樣啊,我對這邊也不是很熟悉,隻知道這一家人,其他的也不清楚了。”


    寧數除了剛生完兩個寶貝那會兒在藺宅住了段時間之外,再沒在這裏待過,所以對周圍的鄰居什麽的也完全不熟悉,見她婦人有些茫然的樣子,她又熱情開口,


    “那您現在要去哪裏,我送你好了。”


    這邊很少有出租車來,公交車就更不方便了,她看這婦人年紀也挺大的了,看起來跟藺程汝差不多的年紀。


    婦人看了她一眼,


    “謝謝,你真是個好心的姑娘,這樣吧,你載我到外麵的大路上就可以了,我自己打車去酒店。”


    寧數覺得這樣也可以,於是就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那婦人優雅坐上了車,兩人就那樣一起駛離了藺宅。


    路上,婦人溫和的問她,


    “你跟剛剛那個藺家是什麽關係?”


    “我是他們家的兒媳婦。”


    寧數對這優雅的婦人印象挺好的,就如實相告了,那婦人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不停地說,


    “好福氣,他們藺家真是好福氣,娶到你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子。”


    寧數聽這婦人這樣稱讚自己,不由得有些調皮的笑了笑,毫不吝嗇的誇讚藺默言,


    “他們家的兒子也很優秀哦。”


    那婦人也被她感染的笑了起來,沒再說什麽,就那樣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坐在坐位上沉默了下來,寧數最後將那婦人放在了路邊,那婦人自己攔了輛車離開了,她也驅車去赴跟汪玲玲的約會了。


    蘇世媛是在生完女兒卓楚楚且等到楚楚長大了一些的時候才回國的,這段時間寧數跟藺默言的生活是平靜而簡單溫暖的,蘇世媛知道她現在的幸福之後說等她回了國一定要跟藺默言一起吃頓飯。


    蘇世媛剛一回國,卓聽楓就開始了各種的窮追不舍,盡管蘇世媛還是很排斥,但是寧數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覺得照卓聽楓那死皮賴臉的德行,蘇世媛遲早會淪陷。


    其實,她也很希望蘇世媛跟卓聽楓能夠修成正果的,在蘇世媛遠赴國外跟卓聽楓失去聯係的這兩年,卓聽楓的改頭換麵寧數在溫城可是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裏的,她看得出來,卓聽楓對蘇世媛是動了真心的。


    隻是她沒想到,蘇世媛的幸福就要修成正果的時候,她的幸福卻瀕臨破滅。


    幸福總是來得那麽不容易,需要那麽多個朝夕相處的培養才能奠定,可傷害卻總是來得那麽突然,且將一切都毀的那麽徹底。


    *


    這一天總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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