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你一會兒。”


    藺默言說著竟邁步走了進來,弄得她很是不自在。


    她敢保證從兩個孩子出生到現在,藺默言踏進這個房間的次數能數過來。


    她起身哄著兩個孩子,


    “大寶小寶,過來睡覺啦!盥”


    兒子卻是衝藺默言揚起小臉,彎彎的眉眼笑著,


    “爸爸抱!”


    寧數簡直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量,竟然敢讓藺默言抱瀧。


    饒是她這樣一個大人看著藺默言每每都害怕,他竟然讓藺默言抱?


    果然就見藺默言的臉色僵了僵,她正要伸手去把兒子抓回來呢,就見藺默言彎腰抱起兒子轉身將他放到了屬於他的小床上,她愣了一下又趕緊抱起女兒放到床上,女兒看著藺默言的眼神一直是不安著的害怕著的。


    兒子很乖,把他放進小床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女兒就不行了,本來每次就要費半天時間才能把她哄睡,今晚被藺默言嚇到就更難哄了,一雙大眼總是瞟向藺默言那裏。


    無奈之下她隻好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兒子小床邊的藺默言,


    “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藺默言看出了女兒對他的抗拒,也沒說什麽轉身就走了出去。


    藺默言出去之後,女兒的神情總算穩定了下來,她輕聲給女兒講著故事唱著兒歌,好歹把她給哄睡了,她在兩個寶貝的額頭上各親了一下這才輕輕離開。


    她出去的時候藺默言正在外麵抽煙,藺宅是那種很古老的宅子,有很大的院子和花園,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每到春天的時候總是姹紫嫣紅開遍整個院子。


    清冷的月色下,他的身子頎長而精瘦,麵容堅毅而冷峻,不可否認他是個很有氣質和魅力的男人,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麽問題,一雙英挺的眉微微皺著,她走過去對他說,


    “可以走了!”


    他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按滅手中的煙頭轉身朝車子走去。


    她在後麵磨磨蹭蹭地跟著,說實話,她真的很怵跟他單獨相處。


    就是那種,你明明知道他在算計著什麽,但卻不知道他到底在算計什麽的那種像個傻子似的被他逗弄著的感覺。


    她一點一點都不懂藺默言這個人,她就覺得他心機深沉的讓她心煩。


    藺默言的車子開得很穩,跟他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沉穩睿智。


    坐他的車子很舒服,隻不過他們之間卻沒有任何話說,果然老古語說的對,兩個人在一起性格要互補,像他們倆這樣性格相近寡言少語的人,在一起果然會悶死人。


    幸好學姐汪玲玲的電話及時打了過來化解了這要命的尷尬,汪玲玲在那端說,


    “哎哎哎,明後兩天有個高端會議,你要不要去做?”


    “好啊,反正我這幾天也閑著沒事!”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答應了,因為一想起要呆在家裏跟藺默言麵對她就要崩潰。


    學姐總是很偏愛她,一般有好的差事總是先詢問她,其實按照她現在這個藺太太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賺這些外快,不過她始終覺得她跟藺默言的婚姻早晚有一天會劃上句點,所以她鮮少花他的錢。


    平日裏的花銷她都是用她自己的工資,外快和工作室賺的錢大部分都存著了。


    她是這樣想的,以後離婚的話兒子肯定會歸他們藺家,女兒她想爭取來跟她,所以這些外快的錢就當給女兒攢嫁妝了。


    外快賺的豐厚,她的工作室現在也風生水起,照她這樣攢下去,以後女兒嫁人的時候應該會是個小土豪。


    “唉,不過會有些累哦,那些人會議結束後可能還要去考察一下工地,不過我也跟他們說好了,考察工地的話價錢要翻倍,咱這麽嬌滴滴的人兒可不能被他們累壞了!”


    學姐在電話裏如是說。


    其實要換做以前她聽這麽累就拒絕了,但是這次……


    她咬了咬牙笑著說,


    “累點不是問題,錢多就行,哈哈!”


    藺默言每次回來都待不了幾天,她覺得等她這趟外出兼職回來的時候他應該也就走了。


    學姐很爽快,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一會兒我把機票信息郵件給你,明天早晨七點的灰機哦,親,你不能睡懶覺了!”


    她一想起自己明天的休息日就這樣泡湯了,也很是鬱悶。


    還不都是該死的藺默言害的,不然她至於躲到別的城市去嗎,她掛了電話心裏正腹誹著他呢,就聽他的聲音幽幽在耳邊響起,


    “你很缺錢?”


    “額……”


    她有些尷尬,跟學姐說話隨便慣了,各種不靠譜的話都有可能說出來,他會這樣問,估計是聽了剛剛她跟汪玲玲說累點不是問題錢多就行。


    斟酌了一下之後她回他,


    “不缺。”


    她要是現在說缺的話,肯定會傷害到他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丈夫的自尊心。


    尼瑪跟老狐狸說話好累,一個字都要斟酌。


    他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


    “哦?不缺?我聽你剛剛打電話的意思挺缺錢的,我記得我給過你我銀行卡的副卡!”


    她皺眉想了想,


    “嗯……好像是……”


    好像是給過吧,不過她忘了放在哪裏了,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用過,她自己賺的足夠她自己過很小資的生活了。


    他的語氣沉了下來,


    “好像?”


    她敏銳的察覺到,他似乎生氣了。


    她很頭痛。


    你看你看,她斟酌來斟酌去,還是把他惹毛了。


    這種性格古怪陰晴不定的人真的難伺候,藺默言那張麵癱臉,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有點表情,傻子都能看出來,陰雲密布的啊。


    她不知道該怎樣接他冷颼颼的話,就隻好嗬嗬地幹笑著。


    “寧數,你真是夠沒心沒肺的!”


    他莫名其妙丟給她這麽一句,便沉默了下來。


    她差點內傷吐血而亡。


    她很想質問他一下,她怎麽就沒心沒肺了?


    她不記得他給她銀行卡了就沒心沒肺?她給他省錢了他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還說她沒心沒肺!


    當然,質問和爭吵不是他們倆相處的方式,他們倆相處的方式就是各自沉默然後把一切都抹去。


    她常常想,或許就是因為不愛吧,所以覺得不需要用爭吵的方式去真正了解對方心裏的想法,所以兩個人才能這樣平靜地麵對該爭吵的事情。


    於是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索性一會兒就到家了,她進了家徑自去了書房查收學姐的郵件。


    磨磨蹭蹭收完郵件,記好了機票信息,她又在書房待了半天,隨便上上網看看新聞什麽的。


    如果可以,她寧願一晚上都待在書房。


    她不想回去麵對藺默言啊,不想跟他做那種事啊,那老男人在那方麵一點都不老啊,每次都沒完沒了的,她明天還要早起出差呢。


    糾結了半天,她還是先回了自己平日裏睡的那間臥室,因為她的所有東西都在那裏。


    臥室帶著的浴室裏有嘩嘩的水聲傳來,磨砂的玻璃門上隱約透出男人結實的身軀,她覺得臉上一熱。


    她看到他的行李箱大咧咧地放在了一旁,看來他是打算住在這間了。


    心裏憤憤,他倒是會享受,這間臥室可是所有臥室裏麵最寬敞的,也是裝修最精致豪華的一間,所有家具都是高級定製貨,大床躺上去舒服的讓人不想起來。


    最誘人的是還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露台,天氣好的時候坐在那兒曬曬太陽,喝喝咖啡,看看海景,拉拉小提琴,無比愜意,要不然她也不會選這間住。


    是啊,她會拉小提琴。


    雖然是在小鎮上,但是鄭寶寶從小就送她去學小提琴,不過鄭寶寶也隻是為了陶冶她的情操熏陶她的氣質,所以也從來沒有讓她考過等級,所以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水平,之前念書時校慶晚會的時候拉過,反響還挺好的。


    腹誹完了藺默言搶了她的臥室,便拿了自己的睡衣什麽的轉身打算離開,她決定今晚以明天要早起出差為借口來躲避他的索歡。


    剛一轉身呢,就見藺默言腰間係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她心底哀嚎了一聲,就不能讓她幸運的躲過一次嗎?


    出了這個房間,她到了別的臥室,插上門,不理不睬地睡個天昏地暗就好,管他是生氣還是憤怒呢。


    藺默言看到她欲離開的樣子,眼神暗了暗,語氣裏有一絲不悅,


    “你這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去客房睡,我明天還要早起出差……”


    她完全沒法看他隻係著一條浴巾的身體,尤其是那身體還精壯結實線條明顯。


    下一秒藺默言就欺身靠近了她把她抵在了旁邊的牆上,沐浴露的清香挾著他身上獨特的氣息灌入她的鼻腔,他的唇親密地貼著她的脖頸,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男人這麽久沒回來,今晚你難道不應該履行一下作為一個妻子的義務,滿足一下你的男人嗎?”


    她努力讓自己不被他的聲音蠱惑,抬眼看著他平靜與他對視,


    “我想在澳洲一定有許多女人每天都替我履行妻子的義務。”


    她不明白了,他這麽一個各方麵都很優秀,堪稱精英的男人,在那樣遙遠的國度,難道還缺女人?犯得著每次回來都折騰她嗎?


    她倒是不介意他外麵有女人,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麽因為相愛才結婚的夫妻,他對她沒感情,她對他也沒感情。


    但是你有了女人就別回來再碰她啊,她有潔癖的知不知道!


    所以每次麵對他的索歡,她都是從不適抗拒,到最後屈服,再到沉淪其中。


    但是對這件事她也從來隻是在心裏排斥著,沒敢口頭上抗議出來,怕會被他折磨的更慘。


    今天她腦子一熱,就說了出來了。


    於是,她又一次成功的惹怒了他。


    拎著她就丟進了大床裏,欺身壓上了她,臉上挾著濃濃的怒意,


    “你懷疑我外麵有女人?”


    既然都這樣了,她也不掩飾了,毫不客氣地就反問他,


    “難道沒有嗎?”


    惹怒了他也挺好的,最好他一怒之下休了她。


    都說伴君如伴虎,伴這樣一個讓人猜不透心思的男人,她真的是伴的心力交瘁的。


    她反問完之後他臉上的表情更駭人了,那雙眼裏的怒火似乎要將她給燒焦了似的,看得出來氣的不輕,連胸口都在起伏著呢。


    半響,他的手捏上了她修長白皙的脖頸,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能不能掐死你!”


    說完又忽然鬆了掐著她脖子的手,俯身過來埋進了她的脖頸裏,用力的咬了她一下,恨不得咬斷她脖子的那種。


    她快疼死了,心裏的火氣也蹭的竄上來了。


    抬手一把就將身上的他給推到了一邊,坐起身來火大的衝著他吼,


    “藺默言,你發什麽神經啊,不就是被我說中了外麵有女人了嗎,你至於惱羞成怒的又是要掐死我又是咬我的嗎?我又不介意你外麵有女人,我介意的是,既然你外麵有女人,那你就別回來碰我行嗎?”


    她也被氣急了,連髒話都飆出來了。


    她本也不是好欺負的主,隻不過一直想著這樣一場沒有感情的婚姻,能忍就忍,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盡量維持和平就盡量維持和平,但是,他好像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將這些鬱氣發泄出來,心裏痛快了許多。


    雖然......後果很可怕。


    藺默言的表情已經是真的要掐死她的了,起身站在床邊,冷著臉垂眼凝著在床上張牙舞爪了一番的她,


    “你再給我說一遍!”


    她跳下床就逃,傻子才會再說一遍呢。


    他就那樣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往門口竄,等她衝到門邊眼看要逃出去的時候,他三步兩步跨了過去,將她給按住了。


    他最喜歡這種逃到最後再被他抓回來的成就感了。


    寧數差不多了解他這些陰險的惡趣味,直接就發了蠻,雖然被他按住了,但還是掙紮著對他又踢又打的,


    “放開我!”


    隻是,她的那點蠻力根本無法跟他有力的雙臂對抗,掙紮了沒一會兒就被他將她整個人都納入了懷裏緊緊箍住了,他的唇就那樣帶著積攢了一整天的火氣覆了過來,大手也肆無忌憚地探了過來。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藺默言的手段太高超,隻要他不打算放過她,她就不用想逃了,而且每一次都還會被他引導的沉淪其中。


    就比如說此刻,沒一會兒原本還頑強抵抗的她就在他唇手並用的技巧下,渾身都酥的發顫,連說出來的話都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我明天一早還要早起出差……”


    認命地靠在門後迷蒙著漸漸迷離的美眸看著他求饒,


    “我還沒洗澡……”


    她一直覺得,既然不愛就不要糾纏地太深,可似乎他們之間糾纏的越來越深了,身體上的糾纏就是最好的例子。


    “做完了再洗。”


    他這樣丟給她一句。


    像每一次一樣,他的技巧給了她最大的愉悅,讓她體會到做一個女人最快樂的享受,她最終是在他身下疲憊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有人沒心沒肺,有人愛著並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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