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君倩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愛你,我有權知道理由。”鄒應明說:“跟我在一起不能想太多,如果想太多,對你來說也很累,還有可能做錯事,出現不可預知的後果,比如進監獄,判個無期什麽的,我是替你考慮。”吳君倩說:“我一心想跟你天長地久,我什麽也沒做,也沒有多想,你相信我。”鄒應明說:“不要太勉強,我希望你過的輕鬆快樂,既然跟我在一起不能夠,為什麽還要在一起呢?”吳君倩說:“我是人,我愛你,我想了解你的一切,為我們的將來打算,什麽都不想?你想讓我當傻瓜嗎?”鄒應明說:“我怎麽才能跟你說的通呢?坦白說,以你的處事風格來說,是精明過頭兒了,性情上會有我不能容忍的缺陷。而你這樣精明,也是一種容不下我的表現。我不是說精明不好,隻能說咱們不是一類人,在基本的觀念上沒有共識,所以現在,你看現在就說不到一條線上。”


    吳君倩噙著淚發狠的說:“因為李笑顏嗎?”鄒應明說:“我說跟她沒關係,你信嗎?”吳君倩說:“我對她什麽也沒做,就象是祖奶奶一樣的供著她,努力跟她處好關係,陪她去玩兒,她落了水,難道責任也要推到我身上?她都跟警察說了:鄭淩菲失足落水,她去拉,才被鄭淩菲拉下水的,你難道讓我一個沒有水性的人跳水去救她嗎?”鄒應明挑了一下右眉,說:“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不防直說:我是個極其自負的人,一直以為說話是最不靠譜的一種表達方式,所以我寧願相信我的直覺,我的想象,我的判斷,其實我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那並不重要。”吳君倩說:“那重要的是什麽?”鄒應明說:“就說到這裏吧,感情是兩個人願意相信彼此,如果不能,那就分手,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吳君倩眼淚直落,說:“我把一切都給了你,完整的交給了你,這才幾天,你就拋棄我,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你讓我以後怎麽活?”鄒應明說:“我也不是隨便的人,咱們都是成年人了,總要開始生活,男女生活。拋棄談不上,想了就上,不合適就分,這都是很正常的,一夜決定一輩子,不論對男人還是對女人都是不公平的,我相信你隻是說的嚴重,心裏也不認同,我並不妨礙你有美好的未來,你終究會遇到你真正的伴侶,誌同道合,我也是。有必要說一句: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認真的,現在也是認真的。”吳君倩又羞又恨又疼,想要說什麽,又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不對,隻是哭。鄒應明說:“你先走還是我先走?”吳君倩不吭聲,鄒應明轉身走了。


    吳君倩神不守舍的出現在胡雪雲的宿舍門口,胡雪雲很樂意為她解決問題,順便探聽虛實。拉著吳君倩的手坐在床邊,遞過去一塊黑加侖曲奇,問:“怎麽了?可愛的小仙女?”吳君倩眼淚流下來,說:“鄒應明跟我提出分手了,我跟你一樣了。”胡雪雲心裏幸災樂禍、滿懷鄙夷,心裏想:你怎麽可能跟我一樣?驀然想起鄒應明那若有所知的沉靜眼神,心裏一哆嗦,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跟你說是什麽原因?”吳君倩說:“他說我們之間沒有信任,我問他是不是因為李笑顏,你也沒有直說。聽他的口氣,好象知道是咱們要害李笑顏。可是你知道我什麽都沒做,他也不聽我解釋。”


    胡雪雲臉一沉,說:“你是什麽都沒做,但是你在現場就已經足夠了,能開脫關係嗎?鄒應明當然不會聽你的,那個人,蛛絲馬跡都不會放過,況且是咱們這種關係。咱們對他不了解,可是他對咱們已經洞若觀火。他看咱們在那裏,就知道必定是發生了什麽,加上李笑顏落水,鄭淩菲溺死,他一定是很懷疑咱們了,隻是懷疑,他就要跟咱們斷絕關係,以求自保,要不跟他的老板程東浩不好交代,程東浩是個厲害的角色,把那個誣告他和李笑顏的富家女,送進了監獄,判了六個月。那個富家女不比咱們厲害?兩次誣告都調動了警察,你想想,比咱們強太多了。鄒應明一定是怕瞞不過程東浩,程東浩什麽都能知道。”吳君倩說:“你早知道?這麽清楚?”胡雪雲說:“我也是聽你說他蹬了你,忽然覺悟的。”吳君倩說:“那咱們是沒機會了?”胡雪雲心裏說:是你沒機會。嘴上說:“也不見得吧,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鄒應明就是有這個本事,他拋棄的女人都不敢違逆他的話,說斷就斷,不敢糾纏,心再疼,都隻是遠望,不敢靠前打擾。胡雪雲把不到鄒應明,就想見李笑顏。仿佛李笑顏是一道河,而鄒應明是河對岸的紅杏林。想望紅杏林,就要站到河邊去,而李笑顏是一道過不去的河,至少目前看起來是過不去。


    胡雪雲一進臨床食堂的門,李笑顏恰一抬頭,四目相對,胡雪雲笑著招了招手。李笑顏低頭吃飯,胡雪雲端著飯坐在了對麵。李笑顏眼光掃到,心裏罵了一句:這個瘟神。李笑顏笑津津,故作得意的說:“看見了?他愛我。”胡雪雲說:“別自欺欺人了,他是為了程東浩,他的老板。”李笑顏說:“活該他蹬了你,你根本不了解他。”胡雪雲說:“不管怎麽說,我已經睡過了他,且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你呢?這輩子都別想碰他一個毛兒,當然,這要看是哪裏的毛兒。”李笑顏說:“我有程東浩。”胡雪雲說:“你不愛他。”李笑顏笑道:“有什麽關係?女人重要的是有男人疼。看我:左擁右抱、左右逢源,這個不行還有那個。你呢?唉,什麽也沒有了。”胡雪雲說:“賤人無敵了。”李笑顏說:“你來找我什麽事?”胡雪雲說:“來看看你。”李笑顏說:“放心吧,我活的好好的。”


    胡雪雲說:“秦關知道嗎?”李笑顏一愣,胡雪雲說:“戳在軟肋上了吧?”李笑顏說:“這不是秘密,程東浩和鄒應明都知道了。”胡雪雲說:“你想不到我也知道了吧?”李笑顏說:“無所謂。”胡雪雲說:“咱們即使不算朋友,也算老相識了。你想不到應明會告訴我吧?我們分了手,還是朋友。我聽他跟我說你多麽愛秦關也很感動,對你的印象忽然就好了,覺得以前對你誤會太多,我這次來是真誠的希望能跟你做朋友的,感覺你是個性情中人吧,值得一交。咱們都跟很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真是同病相憐,唉,女人呀。”


    李笑顏說:“我覺得咱們再見麵沒有任何意義,你跟鄒應明怎麽樣也跟我沒關係,這個我上次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再說一遍:不要再來找我。同做為女人,我奉勸你一句:該退場就退場,該謝幕就謝幕,人生一旦錯過,就象上一秒,落入虛空,好象抓的到,其實抓不到,天上人間,不複得。”


    胡雪雲說:“你這個人怎麽不識好歹呢?我是想咱們同病相憐,可以互相幫助,互相支持。”李笑顏笑道:“同病相憐是勢利之交,不可為友,何況你我也不是同病相憐,沒有什麽憐不憐的,是很徹底的陌生人,我不認識你。下次,坦白說沒有下次,說話都沒必要了,一個字都不要說。”李笑顏端起飯碗,挪了一桌,坐下來,專心吃飯。胡雪雲端著飯碗往前一湊,李笑顏又挪了一桌。胡雪雲撂下碗,走過李笑顏身邊,說:“剛愎自用、不可理喻。”


    李笑顏回到宿舍,高小晴湊過來,說:“是應明送你回來的嗎?”李笑顏說:“不是啊,我沒看見他。”高小晴說:“不是,我是說從嵩山回來,不是他找到你的嗎?”李笑顏說:“是他找到我的,但是是我自己回來的,他跟胡雪雲一起回來的,你不是讓他去救胡雪雲的嗎?”高小晴說:“胡雪雲算什麽呀,都分手了,能叫的動他?是我給他打的電話,讓他去救你的。”李笑顏說:“哦。”高小晴一邊觀察李笑顏,一邊說:“我看他是真心愛你的,連夜趕過去的,馬不停蹄就進山了。那種急,好象是世界末日逃生一樣。他那麽穩重的人,慌的象個小男孩兒。”李笑顏說:“哦。”高小晴說:“這樣的男人很少見,雖然沒什麽錢。”


    李笑顏說:“他不愛我,我已經有人了。”高小晴說:“他在騙你,他很愛你,我打包票。”李笑顏說:“晚了,我是程東浩的人了。”高小晴說:“那個傳說中的總裁?”李笑顏說:“是啊。”高小晴說:“嘖,看不出來,你也不能免俗啊。跟我想的一樣,有錢才能過想要的生活,情義算個屁呀,象咱們這樣優秀漂亮的女人,想要的話,隨便揀,隻要肯屈尊。”李笑顏說:“是,不錯。”高小晴說:“你覺得應明喜歡你什麽呀?”李笑顏說:“他不喜歡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麽。”高小晴說:“真是木疙瘩,跟你說了這麽多,你怎麽不開竅呢?你既然不要他,幫我拉根線怎麽樣?”李笑顏說:“無能為力。”高小晴噘著嘴說:“我的忙你都不幫?”李笑顏說:“如果我給他介紹女人,他會勒死我的。”高小晴說:“也對,他會覺得你不愛他,還打算出賣他,把他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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