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顏惴惴不安的回了宿舍,仔細想了想昨晚的事,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麽,身體也沒有什麽不適,下麵也沒有什麽特別。隻記得跟高小晴和aaron去了酒吧,那裏的酒很好喝的樣子,然後就是秦關了。難道真的象高小晴說的已經糊裏糊塗的失了身?要不要去醫院驗一驗?aaron會不會不幹淨?


    下午下了課,李笑顏去找薑老師請了假,第二天打算去醫院。回到宿舍,鄒應明打電話讓她下樓。李笑顏下了樓,鄒應明什麽也沒說,把手裏一張紙遞過來。李笑顏接過來一看,標題是禁製須知:


    第一、非病傷不得出校門;


    第二、非教學需要不得出校門;


    第三、非本校師生不能交往;


    第四、非下列人員不得勾搭:……;


    第五、禁止以任何理由調戲異性及同性;


    第六、禁止以任何理由煙酒;


    第七、禁止閑逛、圍觀、跟風、八卦;


    第八、禁止觀看少兒不宜音像製品及圖書;


    第八、禁止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誘導;


    第九、禁止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要挾、利用;


    第十、禁止一切違法違章行為。


    鄒應明等李笑顏看完,說:“有什麽問題?”李笑顏說:“你是打算讓我做堯舜禹嗎?”鄒應明說:“至少烈女傳吧。”李笑顏說:“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鄒應明說:“是。”李笑顏說:“都發生了什麽?”鄒應明說:“你說呢?”李笑顏說:“我不是醉了嗎?”鄒應明說:“你跟我們裝是沒有意義的,表麵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說的就是你。我都不明白,程東浩為什麽會喜歡你,滿口處男處女,其實一點兒都不在乎吧?隻要有男人願意,你巴不得讓人幹,真是他媽人盡可夫的娼妓。你比娼妓還惡心,娼妓裏還有真心烈女,你算什麽東西?借酒裝瘋,其實是縱欲求歡。醉?你很清楚你麵前的人都是誰,表演拙劣又愚蠢,你跟高小晴是一路貨色,你比她還不如,她還沒有你這麽裝,自作聰明的蠢貨。”


    李笑顏毫不臉紅,嘴角向上一翹,說:“這樣很好,有一個真實了解我的人,我在你麵前就更輕鬆了,我覺得你之所以這麽了解我,是因為你和我精神相通。以後我就是你的神獸,記得召喚我。”李笑顏輕鬆的一轉身,又轉回來,嚴肅的說:“我問你,我昨天到底失身了沒有?”鄒應明說:“滾!”李笑顏乖乖的點了一下頭,說:“哦。”


    李笑顏轉過身笑嘻嘻的回到宿舍,回想了一下,程東浩之前應該是放棄跟蹤了,放寒假回家以後,應該就沒有了。也許是出了失蹤事件之後,程東浩不放心,又開始讓人跟著自己。自己總惹事,鄒應明作為直接負責人,應該很惱火吧。學習、工作壓力都很大,還要抽時間保護一個不安分的女人。李笑顏看看手裏的禁製說明,看樣子確實並沒有失身,對程東浩和鄒應明有那麽一點點感激,縱情聲色從道理上講確實不合適,但是還是止不住的向往,並沒有非程東浩不可的想法,也許這很危險,但是想象裏是很刺激的。


    在李笑顏的性幻想裏,被很多的人輪的奸,讓秦關出於妒恨痛苦的和自己瘋狂做愛的情景想了不是一回,但同時也知道這隻能是發泄性的欲性自虐的想象,現實裏既不可能也很恐怖。遇到程東浩,決定了自己必須過那種道理上正確的人生吧,看他那麽在乎又有誠意,李笑顏也不好意思不收斂。李笑顏被自己這種施與式的愛情嚇了一跳,程東浩那麽好,這對他是一種侮辱。李笑顏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占便宜賣乖、吃了肥羊嫌嘴膩。理論上應該感恩,投桃報李,既然知道這是正確的,隻能努力去做,雖然潛意識裏並不是那麽的看重,李笑顏覺得自己純粹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作死犯賤的節奏。


    新學年,學校新立了規矩:


    春季的周一至周五正常工作日期間,禁止一切閑雜人員和校外機動車輛進入校園;不接受任何個人和團體以參觀遊覽為目的的入校申請;任何未經批準私自入校人員,一經發現,將清理出校園。另外,從三月十一日起到五月十五日,雙休日及節假日期間,禁止校外機動車(含出租車)及非機動車進入校園。在此期間,該校將對進入校園的人員踐踏草坪、攀折花木、野餐、綁吊床、搭帳篷、亂丟垃圾、亂扔煙頭、擺攤設點、張貼及散發廣告等不文明行為進行教育勸阻。


    校園裏清靜了許多,三月正是桃花時節。中午吃飯的時候,胡雪雲開學第一次坐到了李笑顏對麵,失魂落魄的說:“桃花開了,吃完飯咱們去賞賞吧?”李笑顏說:“不是天天看嗎?”胡雪雲說:“賞的不是桃花。”李笑顏說:“賜教?”胡雪雲說:“人麵勝似桃花。”李笑顏說:“怎麽講?”胡雪雲說:“鄒應明把我蹬了。”李笑顏不鹹不淡的說:“那個挨千刀的。”胡雪雲說:“是吳君倩。”李笑顏說:“她?目測,也不行。是她的話,你還有機會。”


    胡雪雲說:“詳細說說。”李笑顏說:“鄒應明此人選擇女人就象是活魚清蒸,吃的是天然本味兒。又好比是踩地雷,你得踩中了他,他才能響。據我跟他打交道的經驗,非本性傻大憨粗、混拙猛愣不能入他的法眼,我是說精神上,不是長相。”胡雪雲說:“我跟你的想法不同,我覺得他需要一個在思想上和事業上和他並駕齊驅的人,我時常跟他說話,都攏不住他的注意力,在他的眼睛裏我隻看到他對我的評價是幼稚。他就象是洶湧的海浪,而我是內陸湖畔一隻曬太陽的小河蚌。從一開始我就隱約知道我終於有一天會失去他,現在終於失去了。”李笑顏說:“你傻呀,既然早知道這樣不同,為什麽會跟他發生關係呢?你前男友那麽好。”


    胡雪雲說:“我喜歡他那種我沒有的激烈,被他席卷的熱情。”李笑顏說:“他熱情?”胡雪雲說:“就象是富士山,山尖兒上都是雪,但卻是一座活火山。”李笑顏說:“每個人都有激烈和熱情的一麵,他並沒有什麽特別,尤其男人在床上。”胡雪雲說:“你跟程東浩?”李笑顏說:“我不是從經驗上說,我是從人性上說,我也是那樣子,你應該也是那樣子,包括你那個前男友。隻不過你愛鄒應明,所以覺得那是他獨有的好,可是你覺得你覺得就是你覺得那樣兒嗎?”


    李笑顏不禁想起鄒應明罵她的話,橫下一條心,不無惡意的說:“淫棍有很多種,你碰到的這個是其中一種,挑精揀瘦,假裝正經,實際還不是玩兒女人?你指望他能跟誰天長地久?到末了還得自評道:真性情。不過這也不能怨他,就是這個人種。所以你也不要嫉恨別的女人從他那裏會得到更多。以我對他的看法:他會一路玩兒下去,還得裝得象正經談戀愛,等四十多歲要不行的時候再找個二十來歲死心塌地的老婆,好準備讓人伺候他終老。當然,這是他的如意算盤,如果到時候沒有這種女人,他會準備接著玩兒到終老,自己給自己在高級養老院安排一個床位,有人給他洗內褲、端尿盆兒,跟一個看著順眼的女護士說些扯淡的話,慰藉他那可憐不中用的老玩意兒。很多男人都是這麽死過去的,實在說,他真的沒有什麽特別。”


    胡雪雲說:“他那麽保護你,你為什麽這麽說他?”李笑顏說:“我說的是事實,咱們都得尊重事實,對嗎?妹子?他既然已經甩了你,你為什麽維護他?你還沒看清楚他?有意義嗎?”胡雪雲說:“他的好明擺著,我不承認也不行。”李笑顏說:“正如我眼中他的不好。”胡雪雲歎了一口氣說:“如果他象保護你一樣保護我,我就是被他玩兒一輩子也甘心,可是他不跟我玩兒了。”李笑顏說:“賤多多,我奉勸你早離早超生。”


    胡雪雲說:“你說的話真真假假,難保不是得不到他就誹謗他,你越是跟我說他不好,說明你越是想得到他,魯迅不是說過嗎?越是無賴,越想不朽。跟你這種說法和做法異曲同工。”李笑顏說:“我無賴?我這樣推心置腹、語重心長,還能不能做好人了?”胡雪雲說:“那我問你一句:咱們是不是朋友?”李笑顏說:“隻能說認識。”胡雪雲說:“我知道你這個人雖然神叨叨的,但是對人還算沒有壞心眼兒,所以你雖然對我一般,我還是願意有事聽聽你的意見,以便給我啟示。”李笑顏說:“我以為你這句話還算部分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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