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臨溪鎮,已經天黑了,陳素青平時也來過臨溪鎮很多次,所以一到鎮上,他們就依照慣例,住進了鎮上最大的客棧,長福客棧。這家店裏的老板和夥計也和陳家人十分相熟,故而一看到他們,店小二立刻將他們迎了進去,又陪上笑臉道“陳姑娘,今個一個人來鎮子上玩了啊。”


    “嗯,給我們開兩間房”


    “樓上請!”


    陳素青和香蕊二人來到樓上上房,讓小二送來飯食,收拾停當便歇息下了,預備明日好好逛上一天。


    第二天一大清早陳素青便吩咐香蕊說“香蕊,我想吃鎮東的那家豆花,可那裏人太多,我又不願意和那些人坐一起吃,你和福伯一起去給我買來吧。”


    “是,姑娘”


    陳素青在窗口看到他們二人出門後,便立刻將準備好的信放在桌上,然後提著劍就匆忙下樓去了。


    到了樓下,陳素青便立刻喚來小二,對他說“小二,我家裏有急事要先走了,將我的馬牽出來。”


    “可是小的剛剛才看到香蕊姑娘和福伯出去呢!”


    “不用管他們了,等他們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到,這錠銀子你待我交給他們,讓他們另雇一匹馬回去吧。


    “可是…”


    “囉嗦什麽,耽誤了我的事你擔待的起嗎?”


    “這…是…這就去給您牽,您去門口稍等。”


    小二忙牽來了陳素青的馬,陳素青接過韁繩,一躍而上,然後便立刻策馬而去。陳素青特意讓香蕊去鎮東買豆花吃,就是因為出鎮的唯一驛道就在鎮西,她上馬之後便立刻奔著鎮西而去。


    出了鎮子,陳素青緊張的心才略感放鬆,她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麽輕鬆就支開了香蕊和福伯,連小二也沒有懷疑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沿著驛道直至江南,先到蘇州,再想辦法打聽沈家的情況。


    陳素青家在群山之中,此處鍾靈毓秀,民風淳樸,就是交通有所不便,此處想要到蘇州除了水路,隻有一條官道較為便捷,陳素青首次出遠門,又不諳水性,自然不肯坐船,故而寧願選擇較為不便的陸路,她出了鎮子上了官道,隻見沿途風景極為秀美,兩邊青山隱隱,竹海悠悠。早春的風雖然還帶著寒意,但仍有說不盡的風韻。陳素青看著路上景色頓時心情也暢快起來,心底的不安一掃而光,隻顧著乘風而去。


    再說香蕊和福伯花了好大功夫才買到豆花和一些小食,趕忙回到了客棧當中,一見他二人回來,小二連忙趕了上來“您二位可回來了啊,陳姑娘都走了多時了”


    香蕊聞言一愣“姑娘走了?怎麽可能?去哪了?”


    “說是家裏有急事,回去了?”


    香蕊又問:“急事?出什麽事了?”


    “這小的哪知道啊?


    香蕊奇怪的說:“早上還好好的,怎麽突然有急事呢?福伯,我們快回去看看吧!”


    陳福沉吟了一會,又問小二:“今早陳家來人報信了嗎?”


    “這個,到沒見。”


    “那就奇怪了,姑娘又是如何知道家裏有急事的呢?香蕊,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會不會是姑娘臨時想起了什麽事呢?”香蕊聽陳福這麽說,也慌張起來,忙說“哎呀…姑娘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先別慌。”陳福安慰了香蕊又問小二道“小二,姑娘走時有什麽不對勁嗎?”


    “那到沒有,就是比較急,我勸來著,讓她等等你們,還被罵了,你也知道,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說什麽!”小二看情況不對,慌忙撇清自己的關係,“哦,對了,姑娘還給你們留了一錠銀子,讓你們雇一匹馬自己回去!”


    “姑娘連馬也騎走了?那除了錢還留下別的什麽了嗎?”陳福又問這小二。


    “哎呦,您瞧您這話說的,要有什麽,還能不拿出來嗎?”


    “唉,香蕊,你先去房裏看看,姑娘有沒有留下字條什麽的給我們!”


    “對!對!我這就去!”香蕊聽說,慌忙跑去房裏,不一會就出來了,一邊跑還一邊喊“福伯,果然有一張字條和一封信!”


    “寫的什麽,快念念!”


    “字條上寫的是,福伯,香蕊,原諒我不告而別,請將此信交與父親。留下一錠銀子在小二處,供你二人雇馬。”香蕊念完大驚失色,道“這什麽意思!姑娘沒回家嗎?她去哪了!這可怎麽辦啊!”後半句話已經是哭音了。


    “唉,這是怎麽話說的…姑娘怎麽能說走就走呢…”陳福也唉聲歎氣起來。


    “小二,都怪你,你怎麽能讓姑娘走!要是姑娘有個三長兩短,看我家莊主不把你的皮扒了!”香蕊又急又怕,指著小二大聲罵起來!


    “哎呦!姑奶奶唉,我怎麽敢得罪你家姑娘啊!”


    “都是你…要不是你…”


    “香蕊姑娘…香蕊姑娘…您看,您現在罵他也沒用了,不如您呢趕快回去回報您家莊主,我呢,也派人去尋。在這裏急也不是辦法呀是不?”這時候掌櫃的聞言連忙從後麵出來打圓場,又狠狠瞪了一眼小二說:“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


    小二聽到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出去了。


    “是啊,香蕊,我們趕緊回去回稟莊主要緊!”陳福又對掌櫃的拱了拱手說:“能不能請掌櫃的將馬車雇給我們一用!”


    “應當的!應當的!我這就去給二位去套馬。請二位門口稍等。”


    “香蕊,你看要是我們一起坐馬車回去肯定會慢,不如我騎馬回去向莊主稟報,你在這打聽打聽姑娘的消息,可好?”


    “福伯,我看還是我去吧,你年紀大了,若是騎一天馬,恐怕顛壞了身子!”


    “這丫頭,是嫌老頭子沒用了!你別忘了,還是我趕著馬帶你們來的,不管是馬還是路,我都比你熟多了。”


    “可是…”


    “二位,馬套好了!”掌櫃的站在門外喊!


    “香蕊,別說了,你福伯還沒老”說著大步走到門外,對掌櫃的拱了拱手說,“還得煩勞掌櫃的將車卸下,還是老朽隻身騎馬回去快一些!”


    “哎!不麻煩,還是您想的周全!”說著忙卸下車套,重新給馬套上馬鞍。


    陳福一抬腿便上了馬,對香蕊說:“我走了,你在鎮子上打探一下消息,不要輕舉妄動,晚上還是回到這旅館來”


    “恩”


    “掌櫃的,煩您多留心香蕊!”陳福又向掌櫃的拱了拱手。


    “您放心,應該的!”


    陳福道了一聲謝便揚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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