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昭的婚假有七天。


    新婚情熱的小夫妻兩個,天天黏在一起,彼此的性格脾氣還在磨合中,身體已經迅速的熟悉起來。


    體力好的不像常人的陳某人,這幾天的時間精力大多消耗在床榻上。一開始還有些生疏笨拙,很快就變得......熟稔高超起來。


    在一次激烈又瘋狂的雨水之歡後,筋疲力盡的許瑾瑜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是從不近女色嗎?這些......這些姿勢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陳元昭一臉饜足,懶懶說道:「成親前,周聰買了一大摞春宮圖冊給我做新婚賀禮。我研究了半個月!」


    許瑾瑜:「......」


    這個周聰!!!


    陳元昭看著許瑾瑜紅彤彤的俏臉,心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俯下頭在她耳邊低語:「阿瑜,我在圖冊上看到過一種姿勢,我們試試好不好?」


    語氣是商議,手下已經不客氣地四處遊移起來。


    許瑾瑜慌亂羞臊地抓住他的手:「別,我真的很累了,實在經受不起了。」低啞的聲音裏不自覺地透露出一絲懇求。


    看來,這幾天確實是累壞她了。


    陳元昭低低一笑,停下了動作,將她摟在懷裏:「好,我不鬧你了,你睡吧!」


    身體確實很疲倦了,卻也沒多少睡意。許瑾瑜依偎在他懷裏,低聲問道:「你隻有七天假期,明天就該回軍營當值了吧!」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


    陳元昭嗯了一聲:「以後天天回來不太可能,我盡量每隔三日就回來一次。」


    許瑾瑜心裏暖融融的,善解人意地說道:「你有那麽多事要忙,不必總憂心牽掛我。也不用總惦記著回來陪我。我一個人在墨淵居裏住著也沒關係。若是有什麽事,自然有婆婆為我做主。」


    成親這短短幾日來看,葉氏還算通情達理,並不是那等尖酸刻薄無理取鬧的婆婆。也有可能是陳元昭在府裏,葉氏不願讓兒子不高興。總之,婆媳兩個相處的還算融洽。


    提起葉氏,陳元昭的語氣依然不甚熱情。不過。比之前的淡漠好了許多:「母親答應過我,會好好待你。有她護著,府裏沒人敢刁難你。」


    葉氏的心機和手腕很值得信任。


    許瑾瑜悄然抬眸看了陳元昭一眼:「子熙。我知道你和婆婆一直有心結。不過,你們畢竟是母子,總不能記仇記一輩子。婆婆刻意對我好,也是在對你示好。你難道半點都不領情麽?」


    陳元昭默然片刻才緩緩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想試著對她好一點......可是。我做不到。至少現在還做不到。」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怨懟冷淡了這麽多年的母子關係,很難在短期之內消融。


    許瑾瑜想了想說道:「想像別人母子那樣親近確實很難。不過。你偶爾表現的熱絡點,婆婆心裏一定會很高興。」


    陳元昭不置可否,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許瑾瑜見他不願多提這些,又將話題扯了開去。


    昏黃的燭光照出一室的溫暖旖旎。身體相貼,分享彼此的體溫,耳鬢廝磨。悄聲細語,感情也在悄然升溫。


    ......


    隔日清晨。


    許瑾瑜睜開惺忪的睡眼。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不由得一怔。


    奇怪,陳元昭怎麽不在?


    初夏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小姐醒了麽?」


    許瑾瑜定定神問道:「子熙人呢?一大早去了哪裏?」


    「姑爺不到五更就起床,去了練功場練刀了。」初夏笑著應道:「還特意叮囑奴婢,不要來敲門,讓你多睡會兒。姑爺對小姐真是體貼入微呢!」


    許瑾瑜臉頰微紅,坐直了身子:「伺候我更衣梳妝,我去練功場看看去。」她還從未見過陳元昭練刀時的英姿呢!


    初夏這個鬼靈精,幾乎立刻就猜中了許瑾瑜的心思。特意梳了個簡單的髮髻。


    許瑾瑜在初夏和芸香的陪伴下去了練功場。


    離的老遠,便聽到刀槍交擊的聲響。


    許瑾瑜好奇地問芸香:「芸香,是誰在陪子熙練刀?」


    芸香故作淡然地應道:「應該是周統領。將軍進軍營的那一天開始,周統領就是將軍的貼身侍衛。將軍每天練刀,要麽是一個人,要麽總是周統領相陪。」


    語氣很鎮定,隻有泛紅的臉頰出賣了芸香此刻的心情。


    許瑾瑜瞄了芸香一眼,笑著打趣道:「待會兒讓初夏在外麵守著,你陪我一起進練功場欣賞周統領練武如何?」


    芸香的臉騰的紅了,卻又捨不得拒絕。


    走到練功場的門邊,許瑾瑜正要邁步進去,裏麵練功的人忽然停下了。


    周聰戲謔的聲音響起:「將軍新婚,體力遠不如往日,才練了小半個時辰就手軟腳軟,再練下去,隻怕連刀都握不住了。今天還是別練了吧!」


    陳元昭:「......」


    站在門外的許瑾瑜:「......」


    芸香和初夏都聽到了,又想笑又不忍心,各自努力地繃著臉。


    周聰壓根不知道許瑾瑜主僕就在門外,繼續笑著揶揄:「對了,不知屬下送給將軍的新婚禮物,將軍心裏是否滿意?」


    一提到新婚禮物,許瑾瑜的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羞臊的抬不起頭來,心裏暗暗咬牙。


    這個周聰,實在太可惡了!


    不能再聽下去了,不然,接下來周聰不知會冒出多少令人臉紅的話來。


    許瑾瑜定定神,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誰在門外?」周聰再得意,也沒忘了侍衛的本分,剛聽到一點動靜,立刻警覺地看了過來。


    許瑾瑜的臉龐頓時映入眼簾。


    周聰神色一僵。壞了!剛才言笑無忌信口胡扯的話。該不會落到許瑾瑜的耳中了吧......


    初夏和芸香上前給陳元昭行禮。


    周聰難得的心虛,迅速地行禮退到一邊。


    許瑾瑜微笑著看向陳元昭,聲音溫柔極了:「子熙,我有件事想和你商議。芸香也老大不小了,我想為她許配一門親事。我大哥身邊有個侍衛,一直對芸香有些好感.....」


    周聰:「......」


    許瑾瑜這麽說,是因為剛才聽了他的話心生羞惱。故意這麽說讓他著急吧!一定是這樣!


    周聰雖然這麽想著。心裏卻有些不踏實,迅速看了陳元昭一眼。


    將軍,你可得為我做主!


    陳元昭慢悠悠的張口道:「這些瑣事。都由你做主就是了。」


    周聰:「......」


    將軍,你這樣真的好嗎?!


    芸香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不過,她心裏雖然著急,卻也不好意思張口。垂著頭不吭聲。


    許瑾瑜看著周聰緊繃的神色,心情頓時舒暢多了。也不忍再捉弄芸香了。笑著說道:「罷了,這是芸香的終身大事,總得讓芸香自己拿主意。等私下裏我再仔細問一問芸香好了。」


    芸香悄然鬆口氣,偷偷瞄了周聰一眼。


    正好周聰也看了過來。兩人目光一觸。心中各自一盪,迅速地移開目光。


    ......


    許瑾瑜出了心頭一口悶氣,一臉愉悅的隨著陳元昭去了世安堂請安。


    陳元昭喊了一聲母親後。照例不吭聲。聽著葉氏和許瑾瑜說話:「......你們兩個早飯吃了嗎?」


    許瑾瑜笑著應道:「還沒有,我們想到世安堂來。陪著婆婆一起吃早飯。還望婆婆別嫌棄我們來叨擾才是。」


    當然不嫌叨擾。天天都來陪她才好!


    葉氏眼裏有了笑意:「我這就命人擺早飯。」


    兒媳過門果然是件好事。這幾天,陳元昭來世安堂的次數,足以抵得上以前一年了。而且,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現在還肯留下陪她一起吃早飯了。


    雖說陳元昭很少說話,臉上也沒什麽笑意。不過總是一個好的開始。


    早飯頗為豐盛,各色麵點放滿了一桌子,還有許多精緻美味的菜餚。


    葉氏心情極好,不停地為陳元昭夾菜,很快就將陳元昭麵前的碗裏堆滿了:「元昭,這些菜餚都是你愛吃的,多吃些。」


    陳元昭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將碗裏的菜餚都吃的幹幹淨淨。


    對此,許瑾瑜的感想是:陳元昭的飯量真不小......


    葉氏的歡喜幾乎都寫在了臉上,心情好了,胃口也比平日好的多,比平日多吃了不少。


    早飯後,陳元昭便離府去軍營。


    許瑾瑜送陳元昭到門口,將依依不捨隱藏進心底,目光平靜柔和,唇角微微含笑:「子熙,你安心去軍營,不用為我憂心。」


    陳元昭嗯了一聲,卻沒有立刻離開,久久地凝視著許瑾瑜。


    隻是去軍營,隔不了幾天就能回來。有必要表現的這般你儂我儂念念不舍嗎?!


    周聰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心裏默默吐槽。


    過了許久,陳元昭才騎上駿馬離開了。


    許瑾瑜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著陳元昭的身影遠去,直至消逝不見。然後才輕輕嘆口氣,回了墨淵居。


    ......


    安國公府裏的丫鬟婆子小廝極多,不過,墨淵居裏的卻沒有丫鬟婆子,也沒有小廝,隻有一些侍衛。


    這些侍衛都是陳元昭身邊的親兵,隻聽從陳元昭的命令。如今他們的主子又多了一個。


    陳元昭在成親前幾天,便將親兵們召集到一起。訓話很簡潔,隻有短短兩句話:「少奶奶過門後,她的話就是我的命令。」


    成親幾日,許瑾瑜一直和陳元昭待在一起,根本沒來得及過問墨淵居裏的事。今天陳元昭走了,她一個人閑了下來,索性將親兵們都召集了過來。


    墨淵居裏共有二十個親兵,分作兩班日夜守著墨淵居。每日打掃屋子院子,也都由這些親兵分擔。


    自從許瑾瑜嫁來之後,帶了幾個陪嫁的丫鬟來,墨淵居裏終於有了女子的身影和說笑聲。


    對此,親兵們一致認為,現在的墨淵居比以前熱鬧多了,真是太好啦~\(≧▽≦)/~


    領頭的親兵也姓周,叫周奇。年齡和周聰相仿,相貌生的略顯平庸些,目中閃著銳利的精光。


    許瑾瑜打量周奇一眼,笑著問道:「你叫周奇,莫非也是周聰的遠房堂兄弟?」


    周奇恭敬地應道:「回少奶奶的話,小的是周聰的親堂兄。」


    果然都是周家人。許瑾瑜啞然失笑:「周聰和你做了親兵侍衛,周勇做了暗衛,你們兄弟三個殊途同歸,都是子熙最器重的屬下。」


    許瑾瑜笑顏如花,說話溫柔和氣,聽的周奇心中十分舒暢,耐心地解釋道:「少奶奶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們周家從祖父那一輩開始,就是已故的老安國公身邊的親兵。後來一輩傳一輩,每一輩的男丁都會送到神衛營裏。將軍十歲進軍營的時候,我和周聰就到了將軍身邊。周勇則進了暗衛營。」


    三人是以周聰為首,分工各自不同。


    許瑾瑜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們身手超卓,卻不能隨子熙上戰場立戰功,隻能委屈地待在墨淵居裏做普通侍衛,說起來是委屈你們了。」


    這一席話聽的親兵們心頭火熱滾燙,不約而同的一起跪下:「保護少奶奶是我們的榮幸,一點都不委屈。」


    「好了,你們不用跪著了,都起來吧!」許瑾瑜用溫柔親切的笑話話語,在短短的片刻裏便將親兵們的心都收攏了過來:「以後這墨淵居裏的衛生打掃由初夏她們動手就行了,哪有讓男人做這些瑣事的道理。」


    親兵們齊聲道了謝,然後各自站了起來。心裏暗暗激動振奮不已。


    從今以後,他們要將墨淵居守的滴水不漏。安國公府裏的閑雜人等,休想靠近半步!


    許瑾瑜安撫鼓勵眾親兵一番,才讓他們退下了。


    一直忍著沒說話的芸香,抿唇笑道:「少奶奶真是厲害。短短幾句話,就讓他們服服帖帖,心甘情願為少奶奶肝腦塗地了。」


    柔能克剛,果然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許瑾瑜笑了一笑。


    陳元昭要報仇雪恨,還想問鼎皇位,不知要消耗多少精力心思。她幫不了別的忙,至少也得照顧好自己,免得陳元昭為她分神憂心。(未完待續)


    ps:匯報兩件事,第一,下麵幾天會更四千的大章。第二,看進度,月底完本有些困難......估計要到下個月了。最精彩高潮的情節即將到來,握拳,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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