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要跟你們說嗎?”美女明顯猶豫了,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點點頭,擺出一副高人姿態,翹起二郎腿,眯著眼開口。


    “是的,我們要確定你是不是去為非作歹,這才能賣給你,這是行規,如果你不說的話,恐怕我們不能為你服務了。”


    別看我語氣不太好,這也是為了雙方著想,李家慘案曆曆在目,為了一時間的升官發財,最後父子雙亡,差點全家死絕,實在是犯不上。


    二胖坐在旁邊,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傻嗬嗬地笑著,那美女正在思想掙紮當中可能也是沒注意到他。


    思想鬥爭了大概有三分鍾,這個過程我一直沒有去打擾她,最終她緩緩開口。


    “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懷了他的孩子,可現在才發現他有老婆孩子了,他給我五十萬讓我把這個孩子給打掉…我不想…”


    美女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帶著激動哭腔,豆大淚珠從眼眶裏湧出。


    我皺起眉頭,輕聲問道:“你想用這個孩子要挾他離婚跟你結婚?還是給你錢?”


    “這男的也忒不是東西了!美女你別哭,來來來擦一擦臉!”


    二胖一聽這話,破口大罵,十分紳士地送上兩張紙巾,美女接過來擠出一抹笑容,勉強笑道:“別看你長得醜,你還挺善良的,謝謝。”


    二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即訕訕道:“嗬嗬嗬…不客氣不客氣…”


    美女回過神來,搖搖頭,臉上帶著濃厚淒苦之色。


    “不是的大師,我不要他的錢,也不要他的人,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他,隻是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沒出世就夭折了…”


    說著說著,又暗自垂淚,活脫一個當代林黛玉。


    看她的模樣不像說謊,此女天庭飽滿,耳垂如珠,明明是有福之相,善良淳厚之人,沒想到遭到這種渣男,誒…


    “行,我賣給你一張。”


    我點頭答應道,剛要起身去拿,結果那女人撲通一聲跪下,泣不成聲。


    “大師,我現在沒有半毛錢…求求你賒給我一張,我以後一定把錢送來,求求你了,行不行…”


    二胖挪動肥厚的身軀把女人攙扶起來,一邊同樣來勸我,拉了拉我袖子,小聲道:“哥…實在不行,就賒給她吧?早上給乞丐都發了那麽多錢,這不也是個窮人…”


    我略一猶豫,點頭答應了。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將來富貴發達,要記得今天這件事。”


    那美女驚喜萬分,連連點頭,嘴裏不斷道謝。


    美女名叫劉秀兒,生辰八字,出生年月一並告知之後,剪下一縷秀發,規規矩矩按照門規擺放好之後,我這才給她一張“平安篆”,她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對我深深鞠躬之後就轉身離去。


    “初九哥,你說這時候我去安慰這個美女,在最困難的時候給她幫助,她會不會愛上我?”


    二胖揣著胖手,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狠狠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這胖子想女人想瘋了已經。


    “哥哥哥…別走啊,我覺得我瘦下來還是挺好看的啊!”


    “你能瘦下來,母豬都能上樹!”


    “哥你這話也太傷人了!”


    “別廢話,去拖地。”


    “哦…”


    就這樣,我跟二胖安安穩穩地度過一段時間的平靜時光,而這些天裏頭我都在為接下來去南疆而做準備。


    南疆在我們這行眼裏一向是十分神秘的存在,苗疆族人相對閉塞,傳統觀念濃厚,所以在那勢力極大,族中長老的一句話甚至比家國律法還管用。


    而且苗疆人精通下蠱,可以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著了他們的道,聽師父說我們這一門的有個師叔就在苗疆修行。


    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臨走之前多做一些準備是肯定沒有錯的。


    “平安篆…武德星君畫像,文曲星君畫像…天官棍…”


    在倉庫裏頭我把一些能夠帶上的好寶貝全部打包裝好,一過春節出發前往南疆。


    我拍拍灰塵從地下室倉庫爬出來的時候,正好一張臉在地庫出口,嚇得我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靠!什麽玩意兒!”


    我麻溜地起身,結果發現二胖一臉幽怨地捂著臉看向我,我嘴角微微抽搐,氣不打一處來。


    “大白天你沒事蹲在地庫門口幹嘛?”


    二胖委屈道:“那個美女又來了…哥你出去看看吧?”


    “哪個美女?”


    “兩個月之前找你來的那個,長的倍兒白那位,大長腿,長頭發,胸圍是…”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這家夥的眼睛真是比顯微鏡還要厲害幾分,胸圍都能看出來?!


    到了門口一看,門口站著一位光鮮亮麗,身穿黑色長裙的美麗女人,雖然沒有化妝但依舊容光煥發,身後還有兩個保鏢跟著。


    “您是?”


    我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我的的眼睛,這是劉秀兒?怎麽跟兩個月之前有天差地別?


    從一個落魄乞丐一般的女人,搖身一變,好像變成富家千金,醜小鴨變天鵝也沒有這麽快的吧?


    再往後一看,更是讓人吃驚,居然是一輛賓利接送她,這一輛車可就要好幾百萬,難道她如願以償地嫁給那個負心漢了?不應該啊?


    似乎是看出我心中疑惑,劉秀兒摘下墨鏡,露出一抹微笑,輕聲道:“大師,我們進去聊好不好?”


    我隻能點點頭,劉秀兒身後那兩個保鏢也想跟著進來,卻被劉秀兒一個眼神就給製止了,這女人現在的氣勢,可不得了啊。


    進入後院以後,二胖雖然還是色眯眯地盯著人家看,但是嘴上終於是有了把門的,不再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廢話。


    “劉姑娘,能讓我感到好奇的人真不多,你是其中一個。”


    我給她倒了杯茶,忍不住讚歎道。


    劉秀兒溫和一笑,溫柔地撫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主動把這兩個月的經曆給說出來。


    原來,求去福篆的她確確實實是跟那個男人斷開了所有聯係,安安穩穩地在一個出租屋裏陽台,同時兼職兩份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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