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金亮在感知內部星球世界時,隱隱發現代表骨骼的岩石有了一些變化,靠外麵一層,變得不平起來,坑坑窪窪的。靠近內部的一層,顏色有些暗紅,最裏麵的空洞空間裏熱風呼嘯。


    代表氣勢的湧,在金亮的不斷感知下,有了進一步的了解。金亮發現,原來的湧是一個節奏,在星球世界裏,逆時針轉動。現在是兩個節奏,一個快點,一個慢點,都是逆時針轉動,因此在初步感知的時候,疏密不均,一旦有重疊的時候,又好像高低不一。


    在兩道湧的助推下,星球世界的旋轉也明顯快了起來,現在每分鍾能轉五六圈的樣子。浪拍岸的動靜也更大了。表現在外部,就是他對自身氣機的控製變得容易起來,哪怕自己沒有練習,都好像一直在進步。如同今晚的追逐,金亮一次全身氣機大循環後,再要進入這個狀態就變得很容易,才能在琴姨手下跑回一圈。


    還是每天的功課,他不斷感知內部世界,不斷熟悉新的變化。現在內部的信息量非常龐大,意念的細分並沒有帶來多少的開悟時間增長,每天夜晚斷斷續續兩個小時左右的開悟,仍會令他很疲乏。之後是他的識火麵對麵時間,他就隻能用意念圍繞著識火,享受一絲清涼,其他任何事情都做不了。有時不得不感歎,多冷的美女,如果這樣追求,都該感動了吧?


    第二天,下著蒙蒙細雨,整個基地的空氣比較濕潤,清新的濕潤空氣,給肺一種很好的滋養。金亮起來後,冒著細雨在溪流的下池子洗漱,感覺整個肺部有鬱鬱蔥蔥的森林氣息。心裏奇怪,難道昨天晚上的一聲長嘯將體內的毒素排放幹淨了?好像內外都有些通透了。


    上午大家依然很努力,餘文帶著兩個美女冒雨翻山越嶺去了。林偉被徐誌峰早早地拖去了練功房,金亮就一手撐傘一手魚竿,悠悠地釣著魚,做著意念離體的嚐試。看看寧靜的湖麵,聽聽沙沙的雨聲,金亮有種融入這個環境的感覺覺。


    “大家都來剝筍,快來快來。”鄭欣在院子裏大呼小叫。金亮正好回到了院子,看到鄭欣和吳莉雙手雙腳都是泥,頭發都濕了,臉上淌著雨水,卻是滿臉的開心。兩人都把弓背在身後,各捧著一捧野竹筍,細細的,均勻的二十公分左右長,土黃的筍衣頭上,有一點尖尖的綠色。


    林偉一下子從練功房竄了出來,跟逃跑一樣,“哪裏哪裏,嗯,這麽多,我來我來。”看來他被徐誌峰的狠勁嚇著了。四個人就在裏天井的池子裏將濕泥洗掉,開始剝筍。鄭欣一邊剝一邊說,姐姐很厲害呀,一邊帶我們爬山,一邊將看到的筍都拔了丟下山來。下山後我們各撿了一捧,林偉、金亮,你們去找找還能撿一捧。


    林偉是為了躲徐誌峰,金亮回來是想和琴姨切磋一下。昨天晚上的追逐是檢驗敏捷,今天他很想試試硬抗的滋味。見兩人都沒有熱情,她也隻得作罷。然後轉頭問金亮,“姐姐說要我們回來看看你和琴姨過招,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開始?”金亮回答,“我就在等琴姨有空,沒見到她人。”“我去叫”,鄭欣站起來就走,“吳莉,我們換鞋搬凳子去”。拉了吳莉上樓去了。林偉哈哈大笑,“我去泡杯茶”。也跑了。


    金亮站在天井裏,沒管蒙蒙細雨,就露天開始調整自己的氣機,一圈圈地循環起來,隨時可以發勁。身上有些濕了,但是他的眼神越來越明亮。


    很快琴姨下來,一身黑裝。鄭欣和吳莉真的搬了兩把椅子,在回廊上坐定,一人拿一塊毛巾擦著濕頭發。林偉拿了一個杯子,靠著一根柱子站著,他把徐誌峰也叫了出來。金亮注意到樓上,餘文就站在窗口。


    琴姨在金亮前麵兩米處站定,笑了笑,一個前衝跨步,右拳直奔金亮的肚子過來。金亮雙腳不動,上身微沉,一個左拍手擊開琴姨的進攻,右腳往前跨半步,一招崩拳遞向琴姨的肩膀。兩個人你來我往在裏天井切磋,都沒有用骨骼的力量。琴姨自不用說,金亮憑著對氣機流轉的把握,也能準確地判斷對方的攻擊線路,甚至攻擊的力量大小,都可以根據氣機流轉的快慢估算出來。很快兩人在天井中央,轉眼間有攻有守百來招了,都沒有怎麽大範圍移動。


    琴姨開始緩緩加大手上的力度。金亮這時候氣機正熱身的非常好,流轉很順暢,對琴姨的加大力量爭鋒相對。旁邊的人聽著,兩人之間的碰撞聲音明顯增大,每一次擊打,濕衣服上的水,被兩人擊打成水霧,有點處在霧裏的感覺。鄭欣和吳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天井方向靠,看得非常認真。林偉和徐誌峰也一樣,定定地站著看。估計都在評判自己處在金亮的位置,現在會是怎麽一種情況。


    很快,兩個人又攻擊了百來下。金亮越打越順,氣機運轉越來越圓潤,忍不住一聲大喝,“小心了”。右手一招直拳,帶動起“嗚嗚”的聲音,長袖裏好像吹滿了氣體。琴姨一跺腳,向後退出了一步,右手從左到右輪動,啪地一聲擊打在金亮的前臂上,長袖裏的氣體突然快速消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金亮身體隨著右臂的擺動,逆時針轉動,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反身抬起左腳一招鞭腿直劈下來,快如閃電,帶著一陣“嗚嗚”的聲音。琴姨嘴角一笑,嘭~地一聲,也動用了骨骼的力量,側身快速躲了過去。金亮揉身跟進,右手成掌,拍向琴姨的腦袋,輕飄飄的手掌給人一種沉重無比的感覺。琴姨一個下蹲,雙手上舉,一招霸王扛鼎,嘭地一聲,兩人的力量激發出來,相碰的附近,細雨一下成為了水霧,還在往外擴大。金亮抬起右腿,用膝蓋直頂過來,如瘋牛衝刺。琴姨雙手交叉下按,又是咚地一聲巨響。兩個人就這樣硬碰硬地你來我往,在天井裏開始快速移動,快速攻防轉換,整個天井裏水霧一片,邊上看得人,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


    每一次碰撞,金亮的全身都是一陣抖動,但還不至於把他打飛,琴姨的力度控製非常好,金亮感到淋漓盡致的痛快。氣機在全身運轉得像龍歸大海一般自如,每次用勁隱隱有風雷聲傳出來。在林偉等人的眼中,裏天井的細雨沒有了蹤影,整個空間都是霧蒙蒙的,兩個人在水霧中翻飛騰挪,擊打時如巨木夯地,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


    巨大的響聲越來越密集,兩個人的移動卻越來越少,最後兩個人就這麽站在天井裏,麵對麵,就如練木人樁一樣。兩人的氣勢越來越盛,琴姨雖然比金亮低了大半個頭,但是在這個時候,每一下都是從上到下的擊打,一點點把金亮的重心砸了下來。金亮雖然節節下挫,但是氣機流轉渾厚快捷,一點都沒有頹勢出現,反而有種被擊打得越狠,越有光澤的感覺。


    鄭欣輕輕地對吳莉說道,“金亮怎麽向釘子一樣,被琴姨敲下去了?”吳莉也看不出玄機,但她覺得金亮好像很享受被砸的感覺。


    琴姨下擊的力度越來越大,響聲越來越沉悶,如同一個人形暴龍。金亮雙腿紮著馬步,倔強地反抗著,突然一聲大喝,“哼、哈~~”,猛地站直,向上一招炮拳,與琴姨的下擊狠狠地撞在一起,嘭~~~地一聲,琴姨如被風吹起的樹葉,輕飄飄地後掠,直飄進裏外井的通道處,直接定在原地,眼睛盯著金亮。


    金亮雙手下垂站在原地,直接開悟了。


    在內部星球世界中,金亮感知到岩石層的外層,原本坑坑窪窪的表麵,從土黃色變成了銀白色。內部的空間裏,有一層厚厚的熔漿貼在岩石上快速地逆時針轉動,紅如鋼水,炙熱如火。整個內部空間變成紅彤彤一片,空的圓形空間裏好像有嗚嗚地鳴叫聲。金亮感知了一下其他地方,隻有湧好像又多了一個節奏,其他部位沒有任何變化。他想仔細感知一番,但是,心裏好像有一種圓滿了的歡喜,很想退出來與大家共享。


    他沒有強求,從開悟狀態退了出來。看到琴姨站在裏外井的通道上,恭恭敬敬地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大聲地說道,“謝謝琴姨”!琴姨開心地笑了。


    然後轉身,看到了樓上窗口的餘文,向她敬了一個少先隊員的禮,同時大聲地拍起了馬屁,“大美女導師英明”!餘文樂嗬嗬地說,“形容的倒是很準確呀!加十分”。


    對著幾個小夥伴,金亮開心地說,“中午請大家吃筍煮魚,筍炒魚,筍炒筍,魚炒魚……”托地一下跳到林偉麵前,“我現在開始接受簽名。簽哪裏?”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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