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鏘~


    金屬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隨著戰鬥的持續,禹桐的攻勢愈演愈烈,而讚克的抵抗,卻越來越吃力。


    “這不可能!!!”


    終於,長劍突破了袖劍的防禦,在讚克身上留下一道狹長的傷口。接著,兩人再次分開。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少年的聲音沉穩依舊,“就算你能看穿我的動作,速度跟不上也沒什麽用。”


    “嘿嘿嘿,我該說……不愧是禹桐將軍。”讚克突然叫破了少年的身份。


    “哦,被發現了……”


    “這很難猜嗎,在這個年紀能擁有這種實力的,整個帝國屈指可數,除去那些從不單獨行動的暗殺者外,也就隻有艾斯德斯將軍和禹桐·倫納德將軍了。”


    “你有時間猜我的身份,不如想想如何脫身吧。”


    話落,少年再次提劍而上,速度沒有絲毫減緩。


    砰!


    長劍與巨大袖劍再次相撞。


    “愉快、愉快,沒想到今晚不但引出了警備隊和殺手團,連號稱帝國最強之一的將軍都出現了,真是失算呢……”


    “帝國最強,我可不敢當,不過……你廢話太多了!”


    鏘!噗呲!


    又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讚克胸口。急促的攻勢他也隻能勉強擋下三分之二,平均每三劍就會留下一道傷口,此時他已經傷痕累累。不過,讚克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


    “我也沒什麽辦法啊,”巨大的雙手袖劍還在堅強的防禦著,“一但沉寂下來,我的耳邊就會不斷響起那些來自地獄的聲音,那些被我殺死的人,他們不斷的對我說著,‘快來這邊吧’,這些聲音以前在行刑場的時候就能聽到了,不過最近變得特別厲害,對了,你聽到的那些聲音是什麽樣的?”


    嗯?


    禹桐一愣,攻勢瞬間被打斷,兩人再次分開。


    地獄的聲音,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


    自從真正的記憶覺醒後,這個世界的記憶就像被淡化了一樣,除了磨練出的技術,其他的記憶不刻意去想的話,就像不存在一樣,即使去想了,也是從旁觀者的角度想起的,就像看了一部電視。


    【我這十幾年的記憶,除了技術竟然什麽都沒留下……】


    [其他的記憶,已經被我封印了。]係統出現。


    禹桐連忙詢問原因。而讚克,就帶著滿身的傷痕站在那裏,也許他以為,對方正在聆聽那種聲音。


    [他所謂地獄的聲音,不過是殺人殺多了,內心的愧疚和恐懼促成的潛意識反應,說白了就是瘋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封印我的記憶,我也會瘋?】


    [瘋是輕的,本係統覺得自殺更有可能。]


    【那不解封記憶,隻讓我聽聽那些聲音可以做到嗎?】


    [當然不可能,都說了那些聲音是記憶刺激潛意識產生的反應……不過倒是可以融合一部分記憶,這樣在你承受範圍之內,也可以讓你聽到一部分地獄之聲。]


    【好吧,那就先融合一部分吧。】


    禹桐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讚克,耳邊、腦中再次恢複了清淨。


    “怎麽了,你聽到的那種聲音到底是什麽樣的?”


    讚克的話音剛落,禹桐全身猛的一震,僅露出的雙眼瞬間變得血紅。


    沉默了大概五秒,才用一種嘶啞的聲音回答了這個問題。


    “哀嚎……”


    禹桐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痛苦的哀嚎,絕望的痛哭和……不甘的憤怒。”


    這時的禹桐又想起了第一次上戰場的模樣,生死的戰場上,年幼的少年在親衛的保護下,度過了人生第一個修羅場。


    “愉快、愉快!”讚克突然興奮起來,“終於有一個懂我的人了啊,那麽將軍,你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啊?!”


    “嗬,”少年突然輕笑一聲,情緒、動作再次恢複平靜,“解決什麽?”


    嗯?


    讚克愣住了。


    “根本就不需要解決,”禹桐記憶融合後產生的性格之堅強明顯出乎係統的預料,“即便再痛苦的呻吟,再憤怒的吼叫,也改變不了被我殺掉的事實。”


    “已死之人,又有何懼?”


    “那你死後呢,不怕靈魂被撕碎嗎?”


    “我並不知道靈魂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不過……”少年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永遠活下去就好了。”


    音落,劍下。


    在讚克眼中,少年的動作如此緩慢,緩慢到可以看清每一個動作,卻也如此迅捷,迅捷到無法反應。


    噗呲……


    大量的鮮血從咽喉上的傷口噴出,讚克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壯碩的身體倒下,最後的明悟最終沒有吐出……


    “原來……我也隻是個……不斷逃避的……膽小鬼嗎……”


    少年沉默著,持劍的右手不斷的顫抖,剛剛那一擊並不輕鬆。


    那是承載了精神的一擊,出劍的那一刻,來自地獄的哀嚎有一瞬間的停頓,再次出現時已不在腦海,而是在劍刃之上,仿佛化作了劍鳴……


    不知過了多久,禹桐漸漸恢複了清淨,雖然地獄之音再次襲來,卻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撿起帝具「五視萬能」的那一刻,係統的聲音響起。


    [支線任務完成。]


    [請選擇是否改造、改造方案,改造將適當調整原有功能。]


    “就改造成劍吧,剛好需要一把強力點的武器。”禹桐說出了早就想好的方案。


    [改造開始,持續時間:24小時]


    手中的帝具已經消失,讚克的屍體還躺在那裏。


    禹桐輕輕合上讚克的雙眼,換上夜襲的白袍,銷毀麵具,向著遠離這裏的地方走去。


    夜襲的任務時間持續到淩晨,或者殺掉斬首讚克。


    讚克還沒有找到,少年還要繼續巡邏,直到淩晨收工……


    第二天正午,巡邏一夜回來的眾人陸續起床,圍在餐桌上享受著午餐。


    “今天可以放假了,”等人齊後,boss開口道,“斬首讚克被發現死在了帝都中心的一個廣場上,在我們的巡邏範圍之外,死亡時間應該就在昨晚。”


    “已經死了?!”眾人齊驚,當然,某人是裝的。


    “是呀,政府已經發出了公告,宵禁也已經取消了,可惜還是不知道他所擁有的帝具的信息。”


    “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要再去補個覺。”


    瑪茵伸著懶腰走回房去,希爾繼續看著天然呆的治療方法,大哥拉著榻榻米去了鍛煉場,赤瞳一言不發的出去了,估計是去燒烤了……


    看著各自離開的眾人,禹桐也默默的回到了房間。昨晚的戰鬥消耗確實很大,特別全力爆發的那段時間,以及最後一劍,險些引的舊傷複發。


    時間,就這樣靜悄悄的流逝著,吃過晚飯的禹桐盤膝做到床上,並沒有睡意,一天的時間即將過去,馬上,就能拿到第二件強力的裝備了……


    就在禹桐的靜坐中,淩晨,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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