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因為我升職了,要赴一個酒會,因為很多人敬酒發短信祝福,手機沒有電了,我也沒在意,反而因為人多的關係,回家時間被一次又一次的改變。”


    “而你奶奶那邊,劫匪看見你奶奶輕而易舉的拿出了心目中想要的贖金,心中貪念大起,連帶著將你奶奶一同綁起,向我打電話要贖金。可當時……我的電話是關機的。”


    “劫匪用你奶奶的電話打給我,我卻一次都沒有接到,讓那個劫匪失去了耐心,感覺你奶奶一定報警了,我們這樣實在拖延時間,於是不慌之下,他就想先殺了你叔叔,然後帶著你奶奶先跑再去向我要贖金。可是你奶奶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呢……”


    “在那個劫匪一刀落下的時候,用身子擋住了你叔叔……撞到了旁邊的汽油桶,發出了大響聲,引起了附近哨兵的注意,劫匪落荒而逃,哨兵連忙帶你奶奶去醫院……”


    “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我的手機沒有關機、沒電……如果我推脫掉敬酒早早回來……如果我再多派幾支隊伍加強巡邏審視……”


    “是不是你奶奶就不會受這個傷了。”


    疑問句的問話,卻說成了陳述句。


    看著墨爺爺滿是懊悔、悲痛的眸子,墨君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周圍的氣氛仿佛開始慢慢的凝結,令人呼吸都感到困難……墨君沒有見過奶奶,卻在自己爺爺的幾句話裏,知道了爺爺為什麽會愛奶奶的原因。


    這是沉重的。


    “後來……那個劫匪抓到了……判了死刑……但你奶奶因為腹部被捅了一刀,身體機能成直線下降,一天比一天虛弱,我和養父幾乎是跑遍天涯海角,在尋找有關當年那次病疫的蹤跡。但是卻無能為力……”


    “等到你爸爸二十歲的時候,你奶奶的病狀已經到了晚期,這種病疫到了晚期,就會開始傳染了,沒有辦法,我隻能把你爸爸和叔叔趕出去,然後自己帶著你奶奶來到這裏——zh1001。一個落後的小星球隱居,找一個後山比較空曠的地方買下一塊地皮,建起隔離區。”


    “那時候,你奶奶偏要我穿上醫護人員用的隔離服……不想讓我被她傳染……隻是……我的小君君啊……”


    “你永遠也體會不到,當你的愛人和你擁抱的時候,中間卻要隔著一層薄薄的隔離服……”


    墨爺爺說道這裏,仿佛是將他內心的傷痕重新揭開。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仰頭,一隻手捂住眼睛,聲音沙啞而又有些哽咽……這讓墨君也開始不舒服了。


    “吃飯,睡覺……都有一層隔離服阻攔著。你奶奶的情況日益變差,這個時候又傳來你叔叔離婚另娶的事情……這對她無疑是一種打擊。計劃一次次的跟不上變化。”


    “後來,你母親懷孕了,被你父親也送到我這裏來,希望我照顧她……於是她也每天穿著個隔離服,陪我和你奶奶……而你同樣懷孕的那個嬸嬸,有時候也會過來。你的母親是個很幽默的人,很會討人喜歡,也難怪你爸爸會喜歡她……相反你那個嬸嬸,倒是有些小家子氣……”


    “直到你快出生的前一個月……你的奶奶已經不能下床了,每天隻能睜開眼睛兩到三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隻能躺在床上……你母親和父親都勸我放過你奶奶吧……她這樣活著……還不如死去。但我不願意啊……我隻是想再看一眼她的眼睛……僅此而已啊……”


    說罷,一滴眼淚在凝結的空氣中滑落。


    爺爺他哭了。


    墨君開始後悔為什麽要知道這件事情了,爺爺對奶奶用情至深,為什麽還要揭他傷疤呢……


    “接下來,就應該是莉莉的出場了。在你母親陪伴你奶奶的過程中,我也是一直跟隨,但大部分時間,我在自己房間的間隔裏製作莉莉。”


    “莉莉她……是個容器……是個裝載你奶奶的容器。”


    “我隻是需要等你奶奶安詳的過去之後,將她的心髒和大腦移植到莉莉身上,就可以完成移植。隻是……這件事情被你媽媽發現了……她說我瘋了……”


    “也許吧。”


    “在遇到你奶奶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瘋了。不然一個毛頭小子愣頭青,怎麽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闖軍事重地?”


    在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就非常容易……


    為ta傾倒,為ta瘋狂,為ta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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