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他,這些騎士們已經做好了領域之間的碰撞,可是突然出現的空間禁錮,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沒人告訴過他們,一個伯爵家族裏竟然有高階靈異者存在。


    長老根本沒有動手,中階長老彼此默契,張開領域之後相互碰撞產生衝擊。兩位高階長老隻是控製了周圍的空間,瞬間就破除了騎士們本能地域開啟的領域。不是一次,而是兩次,這讓每個人身體一陣難受,緊接著就是領域碰撞發出的能量衝擊擊中,全都倒飛了出去。


    康拉德驚醒猛地回頭,戰鬥已經結束,看到躺了一地的下屬他臉色已經白了。他否認眼前這些是真的,自己隻是中了某種幻術。


    「對,這是幻覺,我的屬下不可能就這麽敗了。」


    這裏最不會顧及他感受的傑弗遜:「敗了?你不光腦子不好,眼睛也瞎了,他們死了!」


    這一刻康拉德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身形搖晃,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一樣。管家連忙過去扶住他,不至於讓他真的倒下,那時候賈維爾伯爵的麵子就真的再也撿不起來了。衛隊長此時不敢站在康拉德身前,站在另外一側,防止長老們對族長不利,雖然他知道這不可能,但此時他是要站隊表態的。


    管家和衛隊長屬於伯爵的下屬,也就是仆人,算是賈維爾家族的人,長老在攻擊時沒有攻擊他們。助理在昨天被炸死,現在屬於康拉德的親信下屬,就隻剩下他們二人。


    「廢物!」


    「廢物!」


    這一刻梁震和希爾達同時對康拉德做出了評價,不過出發點不一樣,後者本身就看他不順眼,看他遭罪內心暢快。前者是對一個剛愎自用,眼光極差,導致自己損失慘重,威望盡失。


    不過在城堡外的梁震得到的是凱瑟琳的附和:「的確廢物!」


    條條大道通羅馬,可是有人出生就在羅馬,這指的就是康拉德。可是他生生把自己大好的局勢給玩砸了。


    希爾達則是驚動了那邊的幾位長老,一開始他們沒有注意這個小小的低階,一個人已經瞬間出現在她的身後。


    作為殺手,她還是比較敏銳的,立刻舉手表示投降,她可不想讓這些人誤會。靈異側真的太危險了,她要回去當學生。


    「她隻是來這裏做客的客人,沒有關係。」傑弗遜幫忙解釋了一句。


    他蠻喜歡這個小姑娘的,而且這是家族內部事情,他也不想殃及池魚。至於地上躺著的那幾個,死了就是不識時務的垃圾,活著也是目光短淺的廢物。廢物可以再利用,垃圾就隻能填埋。


    不過梁震還是得到了好消息,那些新保鏢身上的紋章他知道是教廷第八騎士團,因此證實了賈維爾家族和教廷之間果然有聯係。希爾達這步棋沒有廢掉。


    「在此,我對伯爵的行為進行質疑,提議廢除伯爵對家族資產的控製權。」最開始說話的老人說著看向傑弗遜,皺起了眉,又看看身邊,隻能歎口氣說,「哎!在伯爵沒有得到長老會大部分長老支持前,家族產業由基維爾管理。」


    和事佬長老就是一愣,沒想到提議讓自己管理家族。老人也是無奈,他最理想的管理者是傑弗遜,可是鑒於他的立場,是不能讓他觸碰家族核心利益的。大部分長老跟自己一樣已經上了年紀,或者試圖再突破一層等級,沒有時間和精力。算上自己,這些老家夥對康拉德不滿很久了,上任之後難免不會刁難他。現在也隻是為整個家族未來籌劃,就隻能從年輕的長老裏來選擇。最年輕的就是和事佬和另外一名長老。但相比較,和事佬是最近幾年,由年輕的伯爵提拔的,在一定程度上會向著伯爵。


    畢竟伯爵還年輕,掌握家族的所有機密,肯定會想著拿回家族產業管理權。到時候還會發生什麽糟心事,他就不管了


    ,讓和事佬頭疼去好了。反正到時候自己隻需要投票就好了,在他看來康拉德太年輕,現在還難當大任。


    不是說年輕不好,是因為年輕經曆少就容易急躁,遇到的事情少眼界就會狹隘,學不會沉穩和籌劃就容易驕傲自滿。明明家族勢力強大卻被他屏蔽在外,盲目相信自己在外麵得到的力量,釀成了現在的結果。長老就希望經過今天這件事,他能夠醒悟過來,如今這個多事之秋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他留有成長的時間。


    其他人沒想到提起質疑的是這位長老,而不是預想中的傑弗遜。此時重要的是思考自身利益和家族利益,是誰提出來的提議並不重要。


    一名長老性情比較急,毫不猶豫說:「不用等了,除了約迪不在,其餘長老都在這裏,這個提議我讚成。」


    他和提議的長老是兩位家族最強者,兩位高階。康拉德也是在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家族竟然有高階靈異者,要知道一般隻有公爵或者王室才擁有高階。沒落的一些高等貴族甚至已經幾十上百年沒有出現一個高階了。


    兩名高階長老都同意了,其餘幾位長老迅速表態,除傑弗遜和和事佬以外在場的四名長老也表示同意,瞬間得到六票支持,超過半數。


    提議長老上前一步宣布:「康拉德,現在長老會決議剝奪你家族財產的管理權,過一會兒會形成正式文件。不管你是否簽署,明天都將正式生效。」


    剩下也沒得可說了,本身自行車賽後進行長老會會議,已經是保持了幾十年的傳統了。現在已經也沒必要了,就各自回去了,一切家族自有章程。


    梁震有些無聊,還以為是一場好戲,沒想到竟然是這麽虎頭蛇尾的結局。立刻評估這邊後續能獲取的價值不大,對希爾達的後續表現也就不再關注。扮作一名正常遊客,離開了這裏,返回馬文那裏。


    康拉德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頹廢了好幾天,還是管家看不下去,端著餐盤走了進去。


    「主人,您也該振作起來了。」


    勸說換來的卻是一陣瘋狂地咆哮:「振作?你讓我怎麽振作?我辛辛苦苦好幾年建立起來的班底全都沒了,我還想用他們在教廷中爭取權利!家族中有那些長老掣肘,教廷裏還有我那個叔叔給我搗亂。我就不信,這次刺殺沒有他的身影在裏麵。你讓我拿什麽振作?」


    斟酌了一下語言,管家說:「首先是希爾達小姐,她的天賦非常之高,而且進入靈異側不久,資源人脈有限。如果您願意提供幫助,未必不能收攏到您的麾下作為心腹。」


    「而且您忘了那個中間商馬文?可以從他那裏查到刺殺的黑手是誰,他也肯定認識很多亡命徒。以家族提供的資源,總比他們天天刀口舔血,吃了上頓沒下頓強。到時候用他們來衝鋒陷陣,同時再搜羅人才,從新建立班底。」


    安靜聽完管家的建議,康拉德沉默仔細思考起來。他現在已經落到最低點,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了。


    「你覺得還有可能?」


    「是的,您是賈維爾伯爵,家族產業的管理權終歸會回到您的手上。」管家堅定地說。


    深吸一口氣,總算吐出了一口濁氣:「希爾達在做什麽?」


    「她暫時住在城堡,等待完成之前和您的交易。」


    「要交易多少你按照往常的價格履約就好了,不用再向我匯報。還有,她不是看上一件靈異物嗎?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要幫她得到。」


    希爾達天賦如何他是看在眼裏的,決定按照管家的提議,收她為手下。


    「遵命!」


    看到重新振作起來的伯爵,也是非常欣慰。眼中那個剛剛繼承爵位時,那位野心勃勃的年輕上位者重新又回來了。在他看來伯爵聰穎,又有膽識,不管如何


    都能渡過難關。果然從低潮中走出,就立刻想到了具體對策,收羅一個低階的方法簡直信手拈來。把食物放到桌上,就退了出去。


    希爾達留在城堡裏,這幾天已經把這裏都轉遍了,已經有些膩了。一直在管家那裏明裏暗裏地打聽,到底什麽時候能夠交易。這裏給自己的待遇不錯,自己去到哪都沒人跟著自己,可是就像是有一條條無形的線纏繞著自己,束縛著身體感到不自由。


    城堡大廳裏的衝突她是親眼看到的,之前她殺人,都是小打小鬧。前幾天一天一夜的追殺,就已經有些大開眼界的感覺了。要不心中也不會有那麽大的怨氣,她一個小低階靈媒而已,至於這麽大陣仗嗎?這回是真開了眼。


    從追殺中逃出來,還帶三分慶幸,三分憤恨,剩餘四分都是驕傲。經曆過這些之後她是真的怕了,第一個晚上還做了噩夢,就和自己第一次殺人時的感覺一樣。


    看到管家出現,希爾達立刻詢問道:「到底什麽時候交易啊!已經拖了好幾天。要是不想交易就讓我離開。你們貴族都這麽……」


    出爾反爾?恬不知恥?以勢壓人?


    她沒想到用哪個詞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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