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斬斷成功了?」


    梁震心裏也沒底,心理問題往往是你以為解決了,其實隻是斬斷了地麵上的莖,地下還有根須沒有解決。就如同野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感情這種事情往往是藕斷絲還連,在後續的思考和行為都或多或少會受到影響,多想無益。以前他總會想一些有的沒的,遇到很多無法預知的秘密,倒是讓他學會了該停止思考的時候就停止思考。手裏得到了幾個靈魂,現在要搞清楚這些靈魂的用法。


    除了剛成為靈異者的時候,在血脈中得到了一些惡魔本身的基本知識之外,後續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學習與探索。現在需要一個試驗品來實踐自己的猜想,自己手中有三個靈魂,現在就需要一具身體。當時吞下的是一個男人的靈魂,梁震並沒有去分辨是誰,隻有一個女性靈魂必然是要留著的。


    意識一動,通知小夏過來。


    小夏借口不放心閨蜜外出,向布魯克借了他的車出去。布魯克實在是放不下電視裏的足球,要知道這是世界杯,四年才一屆,自己國家的隊伍好不容易從一眾強國中拿到資格,就把車借了出去。


    在路上小夏遇到了正在往木屋那邊跑的陶嫣然,她此時非常的衝動,出來的時候根本就忘了這裏與木屋之間的距離。此時她正按著膝蓋,低頭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鼻尖滴落在地上。


    「嫣然,你是打算去哪裏?」把車停在陶嫣然前邊,小夏探身出去問道。


    按說她以服從主人的命令為第一要務,就是路上撞死人,或是山崩地裂,她都要第一時間趕去木屋,路上不能有一絲有意的延誤。不過這裏麵陶嫣然是例外因素,畢竟梁震給她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跟在陶嫣然身邊保護她,即使失去生命。


    這道命令至今沒有撤銷,所以她有義務幫助陶嫣然。一個女孩夜晚獨自走在路上十分危險,尤其是羅歐這邊的夜晚沒有某東方大國那麽安全。


    「小夏,我要去木屋,你快帶我過去。」陶嫣然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有光,如同黑夜中的明燈,照亮了小夏。


    「上車吧!正好我也要過去。」


    陶嫣然像是找到了希望,渾身恢複了力氣,直接衝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是不是他讓你過去的。」


    「是。」


    一邊回答,小夏一邊開動汽車,就這麽帶著陶嫣然一直來到木屋附近。直到耳邊聽到梁震的提示,立刻把車停下。


    車剛停下,小夏就直接從車上消失。陶嫣然正打算詢問她為什麽停車,就看到人直接從自己眼前消失。實話她心底還是莫名驚悚的,可是想到梁震應該就在附近,應該是他把小夏帶走了。驚懼情緒有些緩解,可她覺得既然帶走小夏,一定已經知道自己已經來了,可為什麽不見我?


    她立刻下車高喊:「大叔!怪大叔!」


    在預感到小夏已經到了附近,梁震抬起左手,稍微看了一眼找到女性靈魂,也就是貝琳的靈魂。右手抓取之後,直接意識生滅,直接滅掉裏麵本身屬於自我思維能力,保留記憶。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麽做,有些小心翼翼操控著能量。


    靈魂的狀態變化肉眼可見的變化,沒有滅殺自我的靈魂,在梁震左手掙紮,光團呈現就是在扭曲,呈現不規則的形狀,圍繞著左手來回遊走,想要脫離他的禁錮。沒有了自我的靈魂,則非常安靜,如同一個透明的充滿彈性的橡膠球一樣。


    接下來他把自己意識空間和靈魂的記憶相接,然後對記憶進行修改,首先把原本的記憶包裝成這是別人的記憶,然後加入小夏的記憶。梁震是可以隨意查看小夏的記憶,此時才發現他們倆的關係並不是契主和契人的關係,要更親密一點。真要找一個詞,信徒?


    是那種靈魂的直接連接,中間沒有其他規則轉換,梁震可以直接掌控小夏的生死。


    要是信徒的話,那就是另外一種模式,梁震從沒接觸過的模式。原本想把貝琳靈魂打入小夏體內的計劃就隻能擱置,隻能換一種方法。立刻開始修改貝琳的記憶,把小夏的記憶抹除,把得自約瑟夫的記憶灌輸進裏麵,也就是席拉·約瑟夫的記憶。再通過虛擬空間製造一個本琳的身體,把修改過的靈魂按進去。


    就看著原本沒有生氣的眼睛,瞳孔有非常細微地晃動,梁震知道成了,把這具身體再放入另一層虛擬空間。靜靜看著貝琳醒了過來,不過這個醒的是約瑟夫。


    約瑟夫醒來過來之後,看看周圍,非常陌生,也就是說自己在那一戰裏輸了。怎麽都沒想到就這麽一個螻蟻,竟然能請來原來的軍團長毛莫大人,把自己唬住了。雖然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應該是從那邊逃了出來,開始融入原本這身體的記憶,知道現在正占據這個叫貝琳的女生身體。


    他有些氣悶,怎麽又是女性身體?


    惡魔對性別沒有特殊的要求,不同的族群中雄雌的分工並不同。在成長中除了一些特定種族,比如蜘蛛、蟻族、蜂族等等就是母係氏族,其餘惡魔在成長過程中模糊了性別。尤其天使更是沒有性別,外在形象是根據每個人自身審美和意願來展現。


    因為這具身體是梁震製造的,靈魂也是梁震改造,可以隨時監控他的舉動和想法。明明不是一名依靠欲望能量的惡魔,對性別似乎特別在意,有些奇怪。隻能理解成可能對本體性別的某種執念。不過要是自己,或許也會對男女身體有著執念。


    貝琳·約瑟夫控製著身體往外走,打算尋找人家好養傷。梁震直接控製虛擬空間,讓她悄悄離去,不要打擾到木屋裏的人,還有某個在喊著大叔的姑娘。


    有些頭疼,明明已經把她送回去了,也把她打擊的就要放棄了,這會兒怎麽又回來了?


    視線就看向了在她身後的陶父,陶父也非常敏感,立刻感覺到毛骨悚然,像是自己是一隻被貓盯住的老鼠一樣。反正晚上的劇情已經都結束,讓她多感受一下所謂的絕望吧!沒準就真的放棄了。


    轉頭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小夏身上,一個信徒能夠為自己做些什麽?


    小夏和剛才自己製作的偽約瑟夫比起來,靈魂和思維都被他掌握,生死都在一念之間。前者是一種主動奉獻,把自己能夠擁有地獻給自己,能為自己做任何事哪怕是丟了命。後者更加被動,一切行為都是梁震的引導,確切地說是設置。


    就像自己製造了一個假身,讓貝琳·約瑟夫自己維持,還不讓他發現。梁震對他的設定,就是遇到毛莫後脫困的約瑟夫侵占了貝琳的身體。傷重得他甚至沒有能量,要找一處地方好好養傷,然後再回來報複那個範和毛莫。當然產生的這個意識,卻和原來的約瑟夫沒有太多關係,梁震理解成可能更多像一個電腦ai,能夠處理簡單的問題。要處理一些複雜問題,就需要這個意識自主升級。


    第一次的嚐試,後續需要時間來檢驗。


    如同小夏一般的人,梁震回想似乎還有幾個,於是閉眼在自己的意識中、空間中、規則中,去發現他們。有小夏在身旁,就像有一個範例,按照她這個例子去找就好了。發現其實就是接通,梁震就有一種聞了一下鼻通,直接提神醒腦,呼吸順暢。


    那幾個人在沒有指令下達的這段日子裏,都在進行著正常活動。日常生活中也會出現欲望,每個人身上都累積了幾年的欲望,順著某種規則線,直接竄入梁震體內。


    信徒的一切都是和自己相關的,可以為自己直接提供自己需要的某些能量。好在這件事自己無意中已經進行了,現在發現,直接就明白其中的用途。


    夜進入了最深沉的黑暗,陶嫣然則縮在車裏,倔強的不肯離開。梁震隻能無奈把她又拉進了虛擬空間。


    「你怎麽就不能放棄呢?」


    「可是我不想放棄,我已經追到了歐羅,跟不能就這麽放棄。」


    堅定的眼神讓梁震一瞬間恍惚,眼前的女孩似乎有一種魔力,就是激起自身對她的好感。隨即想起了剛剛陶嫣然的表現,很快就擺脫了這種狀態,畢竟他現在除了處理碰到的新生事物,始終留著一縷意識在關注自己的情緒。


    「你知道我有多危險,我可以輕鬆毀掉一座城市。那也應該知道我的周圍有多危險,一整座城市的生靈都會來找我報仇。剛剛,你已經選擇了放手,那是你下意識的選擇,也是你最真實的選擇。就算你現在後悔想回來,也隻是某種付出失敗的不甘而已,到了某個場合你也會像剛才一樣放手跑掉。我後麵的敵人太危險了,所以我為什麽還要把你這麽一個危險帶在身邊?我找死嗎?」


    陶嫣然這才知道,自己一個微小的動作,竟然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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